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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阿赞师父

老板,你的棺材破了 鬼不语 7961 2021-04-07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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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滑的风从发丝之间溜过,带来了一丝属于深蓝色海洋的味道。

  我嗅着这海盐味,久久地端望着空中那盘旋不走的海鸥,偶尔可观看到停泊在青色灌丛里头的,极其隐蔽的小舟,偶尔穿过犹如翻倒的月亮的木桥梁,偶尔视野里出现了破落的房舍。

  有着清澈眼睛的、肤色麦黄且只穿着一条蓝色四角短裤的小男孩,站在木板搭建的小码头上做准备跳水的姿势,还有不停在岸边的翠绿的草坪上奔跑的小土狗,以及,身板矮瘦的男人正坐在一条满载水果和海鲜的小船上,黑黑的脸蛋上洋溢着微笑,用泰语跟你打招呼,这时,程大虎便问我,有想吃的吗?

  原来,那个男人不是在跟我打招呼,而是哟喝着,问,客人,来解解暑吧!

  看着那些船贩真挚的渴望的眼神,正好酷热当下,便让程大虎买了一袋子的青枣和切好的且用盐水泡过的菠萝。

  南方的水果很甜,吃上一个,就在嘴里留足了味儿,总想着再买上一袋。

  咬下一口青枣,脆脆地响。

  纵使快活了一些,我仍感到一丝惆怅。

  不是旅途奔波,而是昨夜在曼谷发生的那件事,我确实见识了不少从未了解过的事情,可,那都是不愉快的悲伤。

  以前我知道世上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如今,还有一种,人、妖或者说是变、性人。

  不论他们是否自愿选择成为这样一种人,我们不应该尊重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去改变自己,身为旁人的我们有何资格去左右,评价甚至歧视他们?

  程大虎跟我说了,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迫不得已的,经过了二战,泰国经济本来就不富裕,并且强国干扰小国,更使得民不聊生,在这儿随便死个人,凶手一般都能逍遥法外,尤其是妇女的地位,低若牲畜。

  饥饿和贫穷迫使不少的男子选择了人、妖这条道路,可我们为什么连这唯一的一条生路不给他们呢?还要苦苦相逼?本是苦命人,我们却要雪上加霜地瞟上一个冷眼或者挥动拳头,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人之初,性本善,真希望这句中文能够普及全世界。

  即使有些男子愿意变成一个女的,那是他的权利,我们又为何加以暴力和斜眼?难不成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帕米里的遭遇令我很同情,可人死如灯枯,我又能如何做?如何做才能减轻他内心里的悲痛和冤屈?如何做才能挽回这个悲剧式的人生?

  我羞耻地低下了头。

  若是独自来到泰国,没有了程大虎他们的协助,恐怕自己早就饿死街头了,既然如此,我根本就无法替帕米里做出任何援助。

  即使我帮助了帕米里一个,那还有千千万万的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妖呢?追根寻底,能够结束这场悲剧的是人们对于人、妖的观念。

  怅然地为此沉思了许久,竟没发觉白亮的光已经沉入了海底,月光在海面上凛凛而散发冷意。

  “明月,该上岸了。”坐在我后头的程大虎把头凑到我的耳畔。

  “到了?这是哪啊?”我急忙把手搭在开船的男人手上,他手上孔武有力地将我拉上了岸。

  岸上有个电线杆,电线杆上有着帽子形状的路灯,在昏黄的灯光下方,可见一个被贴满了广告便纸的蓝色铁牌匾,牌匾上有两行字,第一行是泰语,第二行是英文“ChiangRai”,我都看不懂。

  “ChiangRai,清莱。”程大虎那低沉优雅的嗓音飘了过来。

  接着,他大致介绍了一下这个城市。

  清莱市是泰国最北面的一个城市,距离曼谷挺远的,因此我们整整坐了十多个小时的船,从下午坐到凌晨,险些把屁股都给坐烂了,胃部也不大舒适,只能喝了点果汁和吃了点水果。

  约莫凌晨的三点,我们才抵达了目的地。

  一间小小的建筑,外表状似茅屋,却又不大同,不同的是这建筑临水而建,屋子下方没有地基,而是一根根瘦高的竹竿,这些竹竿一半插入潮湿的泥泞里,一半隐藏在河水中。

  夜里光线暗,我看不大仔细。

  我们一行人上了一个竹板檐廊,那屋里有着微弱的灯光,透过竹窗可以看见有一个灯泡悬吊在屋顶上方。

  正门是对着河的,我们绕到正门。

  程大虎让我们赶紧跪坐着,他用泰语跟里头的交涉。

  一会儿,门就开了,里头走出来一个人,个头比程大虎矮了一个头,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衣,脚上穿着的是木屐,头发凌乱又长,脖子挂着一串黑色的玛瑙,两只手上也戴着各种各样的手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个女的。

  结果他一开嗓,我就意识到,他是个男。

  偶然地,他微微一扬头,眼里露出锐利阴冷的光芒,令人不战而栗,在仔细观察下,发现他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处是没有刻上密密麻麻的东巴文字。

  我心底有些害怕。

  这样的人,跟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一样。

  或许,杨兰和程大虎见多了,并未见到他们的脸上有任何惊异之色。

  这个男人和程大虎交谈了一会儿,就把我们迎进了屋里。

  一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和恶臭味,还有奇奇怪怪令人作呕的味道,我拼命地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静静地等待他们赶紧把事情给解决了。

  这屋子很简陋,有个角落安置了一张木板,貌似是充当床用的,上头有污迹斑斑的茶绿色薄被,还有一个竹板枕头,另外有一张木桌子,桌子摆满了物什,还有一个破旧的断了一个脚的沙发,沙发破了个洞,里头一些海绵弹了出来,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瓮,罐,鬻等等,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幸好程大虎进来后,从这个人那儿拿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头装着一个类似蝉蛹的棕红色的虫蛹,那蛹比我的手腕还粗,长度大概就是中指一般,另外,程大虎把之前装有黄色液体的试管拿了出来,那个人接过去,打开了一个玻璃柜子,从里头取出一个水壶,往里头斟满了黄色的液体。

  没见程大虎给他泰铢,只是双手合十,礼貌地对他躬了下身子。

  然后,程大虎就让我们离开,离开前,我偷偷回头瞄了眼那个奇怪的人,发觉他正冷冷地盯着我看。

  他的眼神一点情感都没有。

  我有点儿胆怯地扭回头,出了这屋子,才开口问:“大虎哥,那个人是谁啊?”

  “一个制作阴牌的阿赞师父,算是我们铺子合作最久的一个师父了。”

  “哦,你那试管里装的黄色液体是什么?那玻璃瓶是什么虫子?”

  “这黄色液体跟五毒符水有相同的作用,中文来说,叫做滚油,寓意地狱里用来炸小鬼的油锅里的煮开的尸油,瓶子里的就是一条毒虫,客户要的。”

  程大虎似乎不打算告诉我太多事情。

  我问:“那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拿这个虫蛹?干嘛不用邮政直接邮寄过来?”

  “怕半路孵化了,所以特意过来一趟,本来想着让杨小姐自己过来就可以,想想,我想带你出来玩啊,明月,你一辈子呆那清水河,不腻烦?”

  “有点。”我挠挠头,有种被人猜中了心事的窘迫,打了个哈哈,继续问:“大虎哥,我好累啊,我们是要倒回去坐船吗?”

  “不用,我在附近定了酒店。”

  随后,我们就在清莱的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程大虎说趁机让我们出来旅游放松一下身体,最高兴的是,他给了我一笔泰铢,让杨兰带着我去逛街。

  在酒店里睡饱了,醒来就是午时,杨兰老早就起床了,正化着妆,边告知我,程大虎有些生意要谈,没办法陪我们去逛街。

  她的语气可听出是怏怏不乐的。

  我没什么要说的,倒颇为担忧程大虎,他让我们放假,却没有给他自己放假啊!话说,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拼了命地赚钱啊?真不明白,就是怕哪天他还没赚够钱,自己的身体已经垮下来了,他也不想想,自己不就是个人,哪能是万能的?

  心里想着,很快就洗漱完了,挑了条破洞的白色牛仔裤,还有一件宽大的有着红色连帽的白色卫衣,这几天已经被这儿的炎热气候吓坏了,就随意把全部的头发卷了起来,绑了个包子,有点儿像道士,不过零碎的发丝和微卷的刘海,以及微胖微红的脸颊使得整体看起来,随性干练中透着可爱。

  颇为满意地准备叫杨兰走。

  杨兰穿着一身粉色露肩及踝的连衣裙,一双平底人字拖型的草鞋,鞋子后头还有彩带绑成的蝴蝶结,再搭配金属框圆片的墨镜和呈弧形的米色草帽,润润的樱唇,白如雪的肤色,略长的脖颈。

  她看起来清新又脱俗,犹如一个自带光芒的精灵。

  果然,没有对比没有自卑感,

  我一下就感觉自己的装束弱爆了。

  “安明月,我带的防晒霜有点儿多,用不完,你涂上一点吧,不然你出去走上一遭,肯定比这儿的泰国人还黑,本身你就很黄了。”她随手甩了个防晒霜给我。

  十足的打脸!真是气死人了

  我微扬起下巴:“不用了,我这是健康肤色,自我感觉良好,你用不完,那就扔了呗。”

  “杨小姐,我先去叫上姜老板,你还是继续你的化妆吧,像我这种天生丽质的,就不用化妆了。”我笑了笑,转身就走。

  背后穿来她扔东西到地上的声音以及气愤之极的骂声:“呵?健康肤色?满身的土色,还自我良好?真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脸?天生丽质?呵,真是。”

  听到她因气急败坏而说出的话语,我不由得嘴角一扬。

  还是自信一点儿好,在乎那么多别人的眼光有什么用?干嘛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如此憋屈?

  敲了几下姜陌深的房门,他才慢悠悠地开门出来。

  一见面,就摆出一副不爽的样子:“干什么?”

  “一块去逛街吧。”我眨了眨大眼睛。

  “自己去。”

  “砰。”他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被隔绝在门外的我瞬间就懵了,反应过来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房门:“不去就不去?用得着这个态度吗?”

  男士缺席,那就只能两位女士挽着手出门了,当然,我和杨兰是不可能挽着手且微笑着出门的,由于我穿着帆布鞋,脚速就比杨兰快多了。

  刚出门,我正犹豫着往哪儿走,就驻足在酒店门外,打算等杨兰追上来,不料,她一出来,就伸手拦了一辆的士,没等我,就关上车门。

  我追了上去,想叫司机停车,司机仿佛没听见我的话,一下就驶开的老远。

  很显然,我被杨兰给抛弃了!该死的!这样我还怎么玩?

  心里一阵愤恨,打算回房间,可回想起刚才姜陌深那冷淡不屑的脸色,就更加来气,思来想去,假若自己不要离开这个酒店太远,估计就没什么危险,还能认识路,沿着原路回来便可。

  打定这个主意后,我就跟着酒店出来的人流往西边走去。

  大约步行了半个小时,热的舌头都伸出来透凉了,远远地,就看见热浪中的大路旁边有着连绵的建筑物,无一例外都是圆拱形的草篷屋顶。

  估计应该是个旅游景点,不然就是当地的一个小村落。

  果然,这就是个小村落,游客有些稀少,我误打误撞走进了一个小街巷,周围两旁的竹屋都是中空的,半人高的地板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货物,有干鲜,有干果,有蔬菜,有椰子,有水果......

  看见一档卖榨果汁的,我雀跃地奔了过去。

  我看着形形色色的水果,还是挑了黄黄的胀鼓鼓的芒果。

  憨厚肤黑的老板笑着说着泰语,我听不懂,就跟老板说了一句“萨瓦迪卡”,便一直用手指着泡沫箱里装着的芒果,同时从兜里取出泰铢,再竖起食指,表示我要买一杯芒果汁。

  庆幸老板懂得了我这奇怪动作的意思,爽快地给我榨了一大杯。

  我接了那杯芒果汁,正把手上的一沓泰铢往老板面前伸。

  忽然,一只肤色麦黄的手拦下我的手,另一只手把一张泰铢塞给了老板,老板收下了那钱,双手合十,对我说了句泰语。

  我惶惑地回头一看,是个高高大大的,瘦瘦的留着寸头的青年。

  他弯嘴一笑,嘴里缓慢吐出不标准的普通话:“中,国,人?”

  “嗯。你是?”我有所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

  脑子飞快地转动,盘算着各种逃跑脱身的法子。

  穿着青色的背心和肥大的白色短裤的他直视着我:“我,老板,想,见,你。” 老板,你的棺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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