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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通往北京的火车几乎处于满客的状态,我和张伟一路可以说十分拘谨,不过在路上倒也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由于苗疆到北京距离比较远,所以我们买的卧铺车厢,对面上下铺是一个小青年和一个老头,看起来像是爷孙俩。
上车以后两个人就闲扯起来,我听着口音倒像是苗疆一代的人,不过其中夹杂很多方言,我估计他们也是那种走江湖的,其中那名青年说:“前几天檀溪那边地震了,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头带着一顶军绿色小毡帽,穿着一身军大衣,他靠在车厢上,说:“什么地震,檀溪那边几百年都没地震过了,我看他们是动了龙脉。”
我一听这话也觉得好奇,因为我们见到的龙蛊,其中也有一个龙字,而且正好地处檀溪,于是我顺口就问了一句:“您说的龙脉在哪呀?”
老头按下老花镜,抬头翻了我一眼,冷笑:“小娃娃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
我一时尴尬,心想可能这话触犯到了人家的禁忌,于是也就不再多问,谁知道没多久,他却自言自语的说:“苗疆这边的龙是南龙的龙尾,也不知道谁动了龙尾,这龙就生气了,得亏没出大乱子。”
因为刚才被顶了一句,我一时也不敢再多问,倒是一直呼呼大睡的张伟忽然醒了,他连忙问:“老爷子懂风水?”
老头哼了一声,冷笑:“略知一二。”
上铺的小青年哈哈哈大笑起来,他说:“您老既然懂风水,咱家还穷的叮当响,也不给咱家旺旺运势。”
老头抬头瞪了一眼小年轻,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附,咱家虽然穷,但人人健康平安,都能长命百岁。”
小青年嘿嘿一笑,说:“孤独终老,长命百岁……谁说这是福了?”
老头明显有点生气,但眼神里又充满溺爱,最终没搭理小青年,而是继续跟张伟讲:“咱们中国的龙脉源于昆仑,又向东延伸三条龙脉……”
老头的话大约都是一些风水龙脉的话题,更多的涉及到国运问题,以至于聊着聊着就讲开了历史,从夏商周起始,到民国之后,王朝的复兴与衰落,全都归结到风水上面。
我对历史还算感兴趣一些,但听他讲起风水玄学,就觉得昏昏欲睡,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又梦到了胖女人,她比以前更加凶狠,而且浑身都是血,看起来很可怕,她指着我骂了一会,就开始对我拳打脚踢,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疼痛,但又不能反抗,甚至动都动不了。
她打了我一会,就开始掐我的脖子,我就觉得我可能快死了,那是一种临死前的空灵,我甚至能感觉到我飘了起来,在我身下,就是我的尸体。
我很害怕,想要回到我的身体里,但怎么都回不去,想叫人帮我,却又叫不出声音。
隐约间我好像看到之前说话的那个老头在我身上敲了几下,将一个纸条塞进我的包里,然后说了一句:“出门在外,能帮就帮嘛。”
没多久我就醒了过来,然而奇怪的是我觉得自己好像醒了,而且脑子也很清醒,知道我在坐火车,睡在卧铺的上铺,但我怎么都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那名小青年笑了笑,说:“帮她你可是要折寿的呀。”
老头嘿嘿一笑,说:“少活五年,我拿他十万块钱,挺划算的。”
之后我就觉得脑袋一沉,又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醒来后,我第一时间是翻个身看旁边的那一老一少两个人,但床铺已经空了,说明他们在半路就下了车。
我正想问这两个人去哪了,张伟却大叫了一声,说:“我靠,有贼。”
听他这么一说,我连忙怕下床铺去看,发现之前鼓鼓的背包,瘪下去了很多,我连忙问张伟:“看看是不是丢了十万块钱?”
张伟愣了一会,说:“你怎么知道是十万?”
我一来二去就把之前发生的事给他说了一遍,张伟说什么都不信,他骂骂咧咧的说:“这年头骗子还骗到我头上了,那俩肯定是贼,还他妈跟我扯风水。”
我也没了着落,当即就决定给乘务报警。
没想到乘警第一时间不是抓贼,而是先把我们关了起来,理由是我们出门带了三十万,还是从西南边陲过来的,需要配合调查,是不是有什么非法企图。
一番解释之后,我俩的身份总算清楚了,乘警这才继续帮我们办理丢钱的事,事后查明的确是丢了十万块钱,不过乘警却表示,当天半夜并没有停车,这说明小偷还在车上。
于是趁着在下一站停车之前,我们跟着乘警又在车里折腾了两个小时,最终却一无所获。
因为十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后来登记备了案,乘警方面的意思是,一旦有消息了会通知我们,而张伟因为丢了十万块钱,一直闷闷不乐。
当天下午我们到了北京,原本想提前通知一下老太太的,谁知道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只好自己打车前往朱老太太的住处。
到朱老太太的住处以后,她家楼下正好在办丧事,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朱老太太出事了,我和张伟连忙跑到朱老太太家,这才发现原来丧礼是对门一名姓陈的老太太。
朱老太太见到我以后,也很惊讶,她拉着我说:“按照时间来算,你昨天晚上就该死了呀?”
我心说医生不都爱说什么再晚来一步,就没命了这种话,我倒也没怎么在意,就说:“我福大命大,熬到了现在。”
朱老太太皱着眉头,说:“这不可能,毒咒又不是普通疾病,到点了说要你死,你就必须死的。”
我听着也挺好奇,就把昨天在火车上的事给朱老太太讲了一遍,她听完以后很生气,说:“那老头是谁呀,竟然敢动我的毒咒?”
我一听朱老太太这话,顿时明白昨天晚上那老头应该不是小偷,也不由的觉得这十万块钱花的不冤,于是连忙跟朱老太太赔笑,说:“您老就快点给我解咒吧。”
朱老太太一脸的不愿意,张伟一看这情形,也连忙过去跟她闲扯,朱老太太叨叨了一会,大约都是数落那老头的不是,最后她才说:“你确定把腹中这个鬼婴给我?”
听她这么说,我心中不由的一沉,这鬼婴救了我很多次,现在要我把他送人,怎么说都有点舍不得,一来二去,我竟然有些迟疑。
张伟连忙劝我,说:“你说你到这时候了,竟然这样……都给你说了,那东西你留着没什么好处,不行等这次完了,我给你找个男朋友,你在生个孩子?”
我很无语,也没搭理张伟,直接问朱老太太:“你拿了我腹中的鬼婴,有什么用?”
朱老太太思索了一会,说:“我也不隐瞒你,鬼婴拿来肯定有用,他怨气很重,我会把他封在魂幡里,以后他就能常做好事,修行功德,假以时日,他能顺利投胎。”
我说:“是不是跟阴牌里的阴灵一样?”
朱老太太想了想,说:“大概是一样的。”
我一听这话,莫名的感觉到一丝的悲凉,只是看着手腕上已经完全消失的血梅花,只能点点头,说:“那就谢谢您了。”
朱老太太满意的笑了笑,说:“施法定在今天晚上十一点,解咒之后,鬼婴也是最虚弱的时候,还请张先生帮忙看着点。”
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伴随着吵闹还有小孩的哭声,以及狗叫,我心想对面老太太不是死了嘛,怎么还吵起来了? 亡婴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