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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碧蓝如洗,西顿扛着双刃巨斧站在船舷处。
其实按照船上的要求,西顿大可不必如此,毕竟海上航行不同于陆地,如果有海盗临近,在广阔无垠的海面根本无法遁形,船员们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天空中突然传来海鸟的鸣叫声,西顿抬起头眯着眼睛,只见南方的天空中一只大鸟在天空中不断盘旋。
“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海鸟捕食……不对!”略微思考一番后,西顿猛然惊醒。
这条航线距离斯塔群岛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有海鸟出没。
随即,西顿迅速进入船舱,找到了船长皮斯,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皮斯不愧是老船长,听到西顿所说的情况之后,迅速做出了正确的反应。
船上顿时忙碌起来,护卫各司其职,全部进入警戒状态。
空中的海鸟盘旋一阵之后,一个俯冲消失不见。
不多时,远处的海面上影影绰绰,似有风帆出现。随着时间推移,三艘海船出现在视野当中。
虽然不确定三艘海船是否为海盗,但以皮斯丰富的经验判断,多半不会错。
看对方逼近己方的速度,非常快,刚好符合海盗船速度快的特性。通常,为了能够快速逼近目标船只,海盗船通常会减轻自重,牺牲一部分防御,一味追求速度。而海上航行的商船,由于满载货物的原因,速度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皮斯双目一凝,高声喝道:“全体备战!”
众人知道,在斯塔群岛海域附近的海盗有多么臭名昭著,如果被其盯上,绝无幸理,纷纷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船长!是否打旗语让对方远离!”这时,大副突然对皮斯说道。
皮斯一脸古怪的表情看着手下的大副。
即便是沉稳如西顿这样的性格,在一旁也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大副是出来调节气氛的么?和海盗打旗语让他们远离?这得是有多天真的人,多么不靠谱的思维才能有这样的想法。
西顿敢打保票,如果己方真的打了让海盗远离的旗语,那对方肯定会同意,并且航速、方向一丝不变,然后烧杀抢掠一番后,并将这愚蠢的做法当做酒桌上的笑料广为传播。
看着双腿无力,嘴唇略微哆嗦的大副,皮斯叹了口气,说道:“查姆,我不知道你和上边有什么关系,第一次出海,就被安排在我的船上担任大副。记住,不管今后你在哪里,只要是吃海上这口饭,就一定要记住——商人和海盗是天敌,彼此见面只有你死我活,没有任何妥协余地。”皮斯的语气从平和趋于严厉,最后更是近乎于森然。
“可是海盗这么多,我们怎么办。”看着远处渐渐逼近的海盗船,大副查姆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尿意。
船长皮斯听到这里,大声笑了起来,随后高声喊道:“兄弟们!告诉我们的大副,碰见海盗要怎么办!”
“杀!”……“杀!”……“杀!”
众船员面色潮红的吼道,气冲云霄。
而查姆,则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原本就两腿发软的他,更是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看着如此不堪的大副,皮斯眼中充满了鄙夷之色。
“降下风帆!”
“测距员半分钟测距一次!”
“弩炮准备!”
“敌船进入五百米距离,每炮位发射火焰弹两枚,随后发射弩箭。”
“弓箭手戒备,敌船进入射程内自行决断。”
“所有船员,做好接舷战的准备!让那些海盗崽子们知道,绿橄榄商会,不可轻辱!”
随着一条条命令从皮斯这里发出,船上的气氛愈加凝重。
“测距,五千米。”
……
“测距,一千二百米。”
随着测距员一次次将距离大声喊出,船上众人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鼓胀的风帆之上,绘制着殷红的骷髅头。
没人去管软在地上的大副查姆,全部屏气凝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测距,五百米。”
随着测距员话声刚落,弩炮手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燃烧弹,带着呼啸之声飞向三艘海盗船。
看着燃烧弹全部进入海中,皮斯表情不变,都是意料之中,如果真投中的话,那才是幸运女神的关照。
每个炮位两法火焰弹的发射完毕后,对面也零零散散发射了一些实心弹,不过毫无意外的,全部落在了商船四周的海面。
在距离还有二百米左右的时候,巨型弩箭终于立功。儿臂粗细的巨型弩箭,将其中一艘海盗船的桅杆射断,失去动力的海盗船速度顿时降了下来。而由于海盗船本身重量较轻,悬于海面上的桅杆,带着海盗船慢慢向海面倾斜。
海盗船上隐蔽在暗处以躲避弓箭、弩箭的海盗们,登时手忙脚乱的跑了出来,打算合力将倒在甲板上的桅杆抬下海去。
眼见如此,皮斯大喜,高声喊道:“集中攒射,不要管另外两艘,给我射死这帮海盗杂碎。”
看到己方同伴遇到困境,另外两艘海盗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全速冲了过来。
幸运女神并没有再次眷顾绿橄榄商会,接下来的弩箭只有几根深深扎进了甲板之中,没有再次对海盗船造成太大的麻烦。
由于距离越来越近,巨弩已经失去意义。众海盗见对方停止发射巨弩,纷纷登上船头,与绿橄榄商会对射,准备接舷战。
面对即将到来的恶战,西顿没有畏惧、没有兴奋,有的只是食人俸禄、忠人之事的契约精神。
在西顿看来,这就是一场无谓的利益抢夺,无所谓高尚和卑鄙。
商会有增加财富的欲望,所以才会进行贸易。海盗有不劳作就享受金钱的欲望,所以才会出手抢夺。
二者都是在进行着财富的转移和再分配,只不过手段不同罢了。
想到族人为了生存而付出的种种,而眼前的双方,却为了欲望而厮杀,西顿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 赛尔斯航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