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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人总有想过许许多多,商雀微微有些信佛,他信的是那个在地狱普渡众生舍弃自己一直没有成佛的地藏王菩萨,当弥勒发愿成佛时地藏王也发下佛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渡尽,方证菩提。”舍弃自己成就为众人,商雀也就是这种性格把。
感受着一点点沉在身上的压力,他缓慢地吸着那味道苦重的烟。生活就是那烟,苦涩难闻。但男人......总有理由吸得下去。
看看时间不觉间三点多接近四点,离和郭得来得见面还剩两个小时,暗自算好了时间,正想把那多余时间花在哪里的时候商雀突然看到旁边有一个算卦的,带着些许玩味的表情他漫步走了过去。
“哎!这位先生您要算个什么卦啊?”这个算命的先生只摆了个破纸上面印着八卦样式,许是怕风刮跑又找了四块石头压住四角。这个算命先生是个老头,头发花白目测六七十岁的样子,倒不是商雀拿这个算卦老头寻乐子,他只是想听听那个算卦的能说出什么来。
“生平卦,能算吗?”商雀轻声道。
那老头伸手抓过商雀的左手,意思明显的看手相,翻看两眼那老头摇摇头:“命不好!水命,少金,财源线适中,”说着他又指向掌纹,“你看感情线平和,生命线较长,事业线很粗但是很快就断,证明......你命不好。”
“呵!怎么个不好法?”商雀乐道。
“一半劳碌命,一半的也不是富贵也不是平凡的命。”
这什么易理命数吧,信则有不信则无,商雀听他如此扯歪不想继续听他胡说,扔下一张红票子昂首离开,这老头也不卖假收起红票子继续等人,良久看了看远方的身影,淡淡笑了笑。
这商场买东西着实便宜些,商雀买了五六套衣服才花了三百来块的样子,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过四百出头,思索一番他想好了,直接拿起东西往外面走,出了商场却没再见到他停的小黄车,拿起手机四下逛游一番才又找到一辆蓝色的共享单车,现在的共享单车能找到一辆能用的就是好运气。什么是不能用的?有加了锁把共享车变成私家车的,有为了方便在自己家门口停个十几辆的,总之等等等等吧,不外乎社会陋习而已,商雀骑起车来直奔目的地而去,看着钟表时间似乎充裕,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骑起来,一边一边观赏。
“天不遂人愿,世总违我心。”商雀骑到一半就后悔起来,骑车不久天空下起来不急不慢的毛毛细雨,冒雨急行难免不敢骑快,感受着打到脸上的雨滴带着些许刺痛,阴霾的天空下那雨丝还带着些许冷意。
此时的天空是一片灰蒙蒙,路上行人总恐怕雨下大变得三三两两少了起来,抹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商雀的脸上透出些许坚毅,他把一个买衣服时套用的塑料袋子半套在头上以此来减少感冒的可能。
不知不觉又路过了一个路口,他已经有些忘记是路过了多少街口才恍恍惚惚看到有一个石头上写着——红花园小区。
商雀把车停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跑了进去,那保安室地门口小椅子已经收了起来,透过窗子能看到那个保安不是前些日子的老保安而是一个年轻人。
商雀不顾雨水湿了鞋子大踏步找到楼层跑上去,站在郭得来家门前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没急着敲门,他相信当他敲开门以后再出来,他将是一个重生的人,光明的未来在向他拥抱,在这一切来临之前他选择了平复那个激动的内心。
咚咚咚!
咚咚咚!
大门终于被敲响,商雀的内心忍不住的激动。
嘎吱!
随着们嘎吱一声打开,开门的人却是那个国字脸面容憔悴些许的郭得来。
“你来了啊!早了些。”郭得来示意他进去又缓缓说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商雀四下张望一番,却发现屋子里没有人疑惑道。
“我们两个够了,人多了费事,”说着他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拿出来一个文件袋“你看看,有什么不妥吗?”
商雀压抑着内心手缓缓接过,但不想郭得来一下子就又收了回去,他看着眉头暗皱,心底作怪。
郭得来拿出一张写了字的纸又从桌子底下拿上来一个黑色塑料袋道:“别着急,这是50万,你让我打到账户太危险了,我不能做,给你现金,这里有个保证书你签一下,咱们的事儿就了了。”说着他递给商雀一只签字笔,眼睛不住的看着商雀的神情。
商雀什么神情?一脸从容而已,接过那杆签字笔三下五除二刷刷写下了自己大名,事成收工,一副简单明了道:“行了吧?多简单的事儿。”说着他一把抓拽过来那个被郭得来抓在手里的档案袋,提起桌子上的黑色塑料袋。
“行了,咱们了结。我记得你儿子有些社会,我得提前说一句啊,他最好别惹到我什么事儿,不然到时候这张破纸我不认了你可别怪我!”
商雀转身间说出一番刺骨狠话,郭得来却问了一句:“你真得会认这张纸吗?”
商雀笑笑停下了提起来得腿淡淡道:“起码现在我认,如果你担心啊我给你出个招儿,你们跑吧,跑得越远越好,没再见到我算你们命好,见到我的话......呵呵......”说罢他回头看到郭得来即将绝望的眼神哈哈一笑,嘴角间透着阴狠。抬起左脚迈下右脚,抬起右脚迈下左脚,就这样商雀出了门,感受着门被狠狠关死的咣当声,商雀疯狂的汲取则外面新鲜的空气,在这一刻他重生了,以一个新的身份,他缓缓打开档案,上面依旧是商雀的名字,只是学历等等被换成了弟弟商卯的。
他昂首阔步走出去,把档案袋藏到黑色塑料袋里怕雨水打湿,又放到装衣服的塑料袋里包了一层又一层。
......
屋子里,郭得来看着那门咣当关上从腰带口拔出一把匕首然后啪的一声插在了木桌子上面。郭得来当了近十年的兵转业进了教育部门,如今带着一丝丝对生活的绝望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是自杀,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可悲。妻子儿子不在意,他能不在意吗?
他是亏欠,但是还了大半辈子还没完吗?这生儿养女怎么就像个还债的?他累了,昨天他写好了辞职信,想着风声一过就辞职离开回老家,不用理会这些社会俗世,他想,这件事或许是一个契机,让他摆脱那种傀儡般的生活。
其实他还是没想明白,该还完的早就还完了,那些他认为依旧亏欠而付出的,才促使妻子儿子变得面目全非。
官员是官员,领导是领导,但是回了家就只是为人父为妻夫,这才是最浅显的道理。
他的心不够黑,所以活的累。
他的脸不够厚,所以熬不住。 世路荣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