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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雀和张宝川此刻坐在小旅馆的床上,没有顾及什么,两个人彼此促膝长谈。
商雀听到他这么问也不说话,径自地拿出来了那个被藏在床底下的黑色塑料袋,然后一把放在张宝川的腿上,然后疲惫似的拿过来椅子坐在张宝川对面道:“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这么个小破袋子……子……子……"张宝川打开了系着的黑色塑料袋,本来不以为意,结果刚打开看了一眼便猛地一愣然后爆出了一句粗口"我草!"
商雀看着兄弟此时的样子不禁笑了两声,这才叫小破塑料袋暗藏玄机呢。
"雀哥……这…这钱……"张宝川暗暗吞了一下口水缓缓抬起头来。
"赔款。"
商雀用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说明了钱的来路,也的确是赔款啊,肇事赔款。
"赔款?啊?这是多少钱?"
"五十万!"商雀慢慢伸出了五根手指沉下声音道。
"五十万就完了?"张宝川闻言一下子把塑料袋丢在一旁问道。
"50万加进对面那个大学的档案,是我弟弟获得所有荣誉证书加高考成绩的档案。"商雀再次沉下声音解释道。
"这也不够啊,进监狱没?"
"没有,"说着商雀拿出来新买的杂牌香烟,拿出来两根一根递给张宝川,张宝川没接,他自顾自地点上,吸了一口吐出来浓重的烟道:“放过他们了。”
“放过了?”
“要不然呢,能怎么样?咱们都是小老百姓啊。”
“你咋的染上烟瘾了?”张宝川看着对面的兄弟不禁心中透过一种沉闷。
商雀拿起手指了指张宝川上衣口露出的烟盒的一角道:“你不也带着烟呢嘛!”
“我不抽烟,这烟是给别人抽的。”张宝川说着拿出来衣服口袋里的红色软包中华香烟。
“给我吧,这烟对你也没啥用。”商雀一把把烟抢了过来,接着道:“胖子,千万别学吸抽烟,烟不是好东西。”
“那你还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抽的不是烟,是寂寞。”商雀沉醉着说道。
烟这东西啊确实不是好东西,但是吸进去的吧是烟,吐出来的是寂寞啊,商雀从社会里闯闯撞撞,这烟吸进去的是烟,吐出来的是说不出来的故事啊。
张宝川哼了一声白了个眼道:“矫情。”
话虽然这样说出来,但是张宝川总能感觉出来这个兄弟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某种无法用语言说出来的变化。
“以后怎么办?”
商雀往旁边吐了一口烟哈哈一笑气没好气道:“凉拌!”
话一出口张宝川却没笑出来,甚至用一个苦瓜脸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正在谈笑风生的青年,总觉的内心有些什么东西正在被触动。
“不跟你开玩笑,想好以后咋整了没?”
“做官!”
张宝川皱了一下眉头劝道:“那个圈子水太深,不好混!”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留后路了没有?”张宝川问道。
“留了。”
“那你让我过来是......”张宝川看了看旁边装着一兜子钱的黑色塑料袋又转而看了商雀一眼问道。
张宝川是比较了解商雀的一个人,在他眼中商雀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人,这条后路或许不会跟任何人说,或者也许很久很久地用不到,但是一定会在某个最重要的时候发挥应有的作用。
“这些钱投给你了,你不是跟几个朋友要合伙做一番事业嘛,我入股。”商雀说着一把把那个装着钱的黑袋子一把提起来又放下。
“你就不怕我赔了?”
“多向你老爹讨教讨教,赔不了。”
每一个人都有天生的天赋,在商雀眼里这个从小玩到大的胖子就是有着商业天赋的那一种人,天生会做生意是跟着他爹每天耳濡目染出来的,那一丝一毫都带着些许他老爹的气质,所谓虎父无犬子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行!这钱我收了,到时候公司运作起来我们几个合伙人一起碰面分割股权。”张宝川也不推辞,虽然未来还很遥远,但是他的底蕴在这摆着总要支撑一二,五十万虽多但就他家来说还是拿的出来的,就他想,如果老爹在外面想包个小三现在也就是这五十来万的水准而已。
“你商我官,咱们走个慷慨大道出来!”商雀把抽的差不多的烟头一把扔到地上,用脚一下子碾灭最后的火光,然后把手掌抬起。
张宝川看着猛地一阵鼻息出来,然后一下抬起右手和商雀抬起的手掌击打在一起。
啪!
“好!走出个慷慨大道出来!”
多年后的张宝川每每想起两个人在那个小旅馆的小房间里的事情无不感叹当年的血气方刚,教训儿女时总会说‘年轻人总该出去闯一闯,要有志气,要敢去想还要敢去做!’,当然这都是后话。
似乎在这个小宾馆里两个人随意的一个慷慨激昂的击掌,就仿佛嘉兴南湖的救国盟誓,只是一个是为了国家,一个是为了自己,商雀做不到像那群伟人那样,他只能顾顾自己,想想母亲曾经的含辛茹苦,想着撑起一个足够影响力的商家,像老家的亲戚那样去顾及顾及香火,为子孙留下个能在大城市立足的家。
商雀曾经在网上看到有人评论那些富人,如何如何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如何如何吃的好穿的好,又如何如何成天到娱乐圈玩一夜情,再如何如何随便一件衣服能抵得上自己月余的工资,他们没看到富人是如何努力的,或者没有看到富二代的爹是怎么奋斗的,于是自己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想着去混混日子薪水,于是又有了手机之后去发发牢骚。他们好像觉得不公平。
公平是个什么东西?
强者压迫着弱者,弱者想要反抗强者,于是才有了公平这个东西的出现,说白了就是弱者的自我慰藉罢了。
商雀就不谈公平,实力强大了就是公平,实力不够那就是龙给我盘着,是人给我坐下,多么浅显的道理。
过了了一段时间,商雀带着张宝川从旅馆走出来,张宝川非要把钱存到银行才安心,于是想着先存钱之后去饭馆搓一顿,谈谈张宝川和商雀规划的雄伟蓝图。 世路荣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