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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殷小柔的面试
“你觉得你作为一个二本大学生，有什么理由让我录取你而不去选择那些名牌大学毕业的毕业生?”
年轻的面试考官看了看简历问出了第一个问题，罕见的旁边两个副考官没有继续交头接耳，而是直勾勾地看着这个大学刚毕业地小姑娘。
“问题太犀利”
“太难了”
从屋子里走出去的那些人的话语在现在的殷小柔耳边轰炸开来，为什么别人要选择你而不是那些一本、重本，要怎么给理由？
沉默！
冷汗！
这就是求职面试吗？该怎么回答？什么是答案？
时间一秒秒度过，在这些HR眼里，时间是和能力挂钩的，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旁边的一个副考官淡淡道：“小姐要是没有办法回答可以回去想想。”
回去想想？早上那么早出来，早饭都没有吃，排队排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让她回去吗？让她就这样回去吗？舍得吗？可以吗？甘心吗？
内心不断地反问，一个接着一个，缓缓地殷小柔抬起头来，手心已经被指甲按住，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起来了那个叫商雀的男生的言辞，于是乎一个纯净的女孩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一个人这么问过我说‘学历和能力哪一个更重要？’，我当时先觉得学历重要，因为从小学初中高中时身边的人都在向我们灌输一个思想，只要好好学习，就一定能有好出息，找到一个好的工作，领比别人高的工资，过比别人好的生活，但是后来我跟那个人在一个小饭店里遇到了一个985毕业的大学生竟然毕业在做收银员，于是我想我错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的好朋友对我说‘我们不介意从最底层干起来，实力足够的时候哪怕是头猪都能被吹到天上’，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能力，我现在有这种能力。我不骄傲因为我没有骄傲的资本，我不躁动因为我知道我需要得到什么和付出什么，大学生太多了我想要脱颖而出就只能不断努力不骄不躁，到了现在这时候您既然问我，我比这些名牌大学生多什么东西，我要告诉您，我比他们多的东西叫做——努力。”此时的殷小柔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所身处的环境，甚至只是在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表达那种被那个叫商雀的人灌输的一种近乎于让人痴狂的思想。
那个年轻的面试官听殷小柔如此讲暗自点了点头，作为一个HR他虽然进到行业里远没有那些资格老的HR有经验，但是去寻找人才，匹配工作的标准大致都是一样的，有一些大公司的资深HR更看重学历，像他这种‘新人’更喜欢给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一次机会，想着他紧接着说道：“那你觉得学历与能力相比是能力更重要了？”
“不是！”如果今天没有商雀说那么几句话说不定就一声应了下来，但是跟他聊完自己也大致明白，所以一口否定，并且接着解释道：“学历和能力是一样重要的，学历是一块敲门砖，而能力是进了门之后所展现的处理问题的经验和技巧，所以如果认真来说，学历和能力是一比一的，没有合适的敲门砖进合适的门，那么又怎么展现能力呢？”
此话一出面试官微微地点了点头，旁边的两个副考官也不禁点了点头，但是一环扣一环，一关更比一关强，那个年轻面试官微点头后问出了下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在5分钟内展现出足够的能力，让我知道你适合这个岗位。”
能力是个什么东西？
该怎么展现？
这么一个小问题直接使殷小柔脑海一蒙，她该怎么回答？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指甲按的生疼，但是就是这种痛苦正在降解她内心的恐惧，这时看起来的她神情自若，仿佛没有听到问题一样。
问题问出来了，年轻面试官也没有再重复，跟着旁边的两个人默默地看着那个小姑娘。
殷小柔此时想的是什么？她在想如果这是赵晓雅她会怎么办呢？如果是那个刚认识没有多久的商雀呢？他会怎么样？想着想着她在考官的面前大摇大摆地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闺蜜的手机号，打开了扩音。
嘟！
嘟！
嘟！
接吧！接吧！接吧！殷小柔心里暗暗地想着。
“喂！小雅，怎么了？”很快，在考官诧异的眼神中电话被接听了，并且被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到。
“我正在面试，他们要我在5分钟之内展现我的能力，你知道该怎么展现吗？”殷小柔不顾面试人员的眼神径自说道。
你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人吗？你见过自己面试让别人答题的吗？拨打电话的过程中旁边坐着的两个副考官几次想制止她却被年轻的主考官拦了下来。
“能力需要在特定的环境里展现出来，如果是你面试的话就告诉他们，5分钟的能力是展现不出来的，就好像吃鱼一样，几分钟就能吃到的鱼一定不是现杀的，因为几分钟不可能做出一条鱼。如果可以的话，不如让你到公司里去展现能力，不然五分钟能得到的东西又何必弄一个实习期呢？”
听着赵小雅的话殷小柔的身体不断地抖动着，只是幅度很小不易察觉，没有继续拿着手机而是一把挂断，然后她抬起头来老向面前的三个考官轻轻道：“您好考官，我的问题答完了。”
那个年轻的面试官并没有做其他多余的动作，反而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看了看简历轻声道：“好，殷小姐，请回去等通知吧，如果你被录取了我们会再联系你。”说着他把简历递送过去。
殷小柔接过简历向考官微微一笑，拿起东西转身离去，她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全是冷汗，在全是空调的屋子里她没有感觉到应有的舒服，反而有了更多的汗，汗流浃背。
等到殷小柔走出面试小屋，她感受到几道目光向她这里看过来，跟自己排队时的目光一样，一样的难以理解，难以理解自己此时如蒙大赦的样子。
想着她突然微微一笑，目光扫视过排队等待面试的众人，漫步走了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走出了名为“人才市场”的大厦，感受着阳光明媚，刚刚在大厦里面的紧张一下子爆发开来，手不断地发抖，身上不断地颤抖，不知是不是被太阳晒的中暑，顿时出来就感觉头昏眼花。
看着天上的骄阳似火，感受着身上几般难耐，殷小柔撑着步子走向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等到她站在公交车站等着回去的车，望着对面的大厦不禁用手扶住了栏杆。
“亚马逊的一只蝴蝶轻轻扇动一次翅膀，德克萨斯州就可能产生飓风，这就是蝴蝶效应吧？” 世路荣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