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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颜黎的神色,吴晴立马就知道任念琛一定出什么事了,她紧紧地抓住颜黎的手臂,追问任念琛在哪里。
颜黎微微咬着唇还没回答,钟思音就说:“琛哥哥他受伤了……”
“受伤了?!”吴晴的眼中突然染上一丝狂乱,“伤得重不重?他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颜黎连忙安抚她说任念琛并无生命危险,这会儿已经送去医院了。
吴晴问是哪个医院,颜黎却是一脸为难的样子,“任总他让我们不要告诉您他受伤了。”
“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还只想着你们任总说什么,却不想想我的感受?!”吴晴难得地有些发怒的样子,“好,你们不说,那我就一家一家医院去找!”
说着拿起手袋就要出门。
颜黎连忙拦住她,说她不是故意不说,而是真的不知道任念琛在哪个医院。
吴晴推了颜黎一下,颜黎一个踉跄后背贴在门上。
颜黎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吴晴,知道她是决心已定了,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问周雄任念琛在哪个医院。
周雄说:“在去人民医院的路上。”
吴晴让颜黎让开,颜黎顿时为难起来。
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自然不可能让吴晴一个人去医院,可是若要跟吴晴去,这边钟思音的状态又不大好。
颜黎好言好语道:“任太太,您冷静一下,我先打个电话找人来陪钟小姐,待会儿就陪您去,好不好?”
这话听起来就像敷衍,吴晴一副不信的样子,颜黎立马掏出手机来打电话,挂了电话后她又说:“人已经过来了,任太太您就再等五分钟,先去换身衣服吧。”
吴晴这才发觉自己还穿着晚礼服,连忙进去换了自己的衣服。
换完衣服出来果然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保镖和一个女助理,颜黎把钟思音交代给他们后就带着吴晴走了。
一路上,吴晴心急如焚,一直催颜黎快点。
颜黎第一次看到吴晴这么焦急的样子,不觉为任念琛感到欣慰。
到了医院,任念琛正在做手术,忠叔和三个保镖陪着钟华坐在贵宾等候室里等。
一看到钟华,吴晴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钟华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说任念琛没事,“子弹打中肩部,没有生命危险。”
虽然如此,可是吴晴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些人都在骗她,总担心任念琛会出什么事。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藏着这么深的恐惧,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在乎这个男人。
吴晴又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钟华的脸色有些冷,没有说什么,忠叔忙道:“事情刚刚发生,现在是一团乱麻,警察也还没查,所以具体的我们都还不清楚,不过很明显的是这事是有预谋的。”
一想到方才任念琛奋不顾身地将钟华和钟思音推倒,自己却中了枪,忠叔就后怕——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冲着钟华来的。
护士小姐倒了杯水来,吴晴握着杯子,手抑制不住地发抖,杯中漾出一圈圈水纹。
时间过得很慢,简直是度日如年。
约摸一个半小时后手术结束,医生出来说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病人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只不过现在麻药还没退,还睡着,而且为了防止术后伤口感染,得先送去ICU观察一下。
吴晴和钟华听了,才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就接到钟思音的电话,她似乎已经缓过来了,估计是问任念琛情况怎么样,钟华安慰她说:“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这么晚了,你不要过来……你过来也帮不到什么,明天再过来吧。”
挂了电话,忠叔就说赵助理来了,钟华让他进来。
一个四十来岁的沉稳男子进来汇报说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调取了证据,可惜犯罪分子很狡猾,切断了电源。
偏偏宴会厅的摄像头又没有夜视功能,因此不知道是谁开的枪,目前只能判断开枪方向。
现在警方已经锁定了那个方向的人,截取了停电前的视频截图。可惜犯罪分子不是一停电就开枪,而是停电约摸三分钟后才开枪,这三分钟内人员都有可能移动,这就增加了调查难度。
钟华听了,微微拧眉,凑到忠叔耳边说了什么,忠叔听了脸色凝重,点头说:“好的,我派人去查一下。”
钟华吩咐赵助理继续跟进警方那边的调查,赵助理应了一声,又拿出一个摔裂了屏幕的手机出来,问这手机是不是谁的。
吴晴和周雄一眼就认出那是任念琛的手机。
原来慌乱之中任念琛冲过去救钟华和钟思音,手机甩了出去,再加上被那么多人践踏,就成了这副模样。
难怪刚刚打他手机一直打不通!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半夜一点多,颜黎怕吴晴支持不住,就劝她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任总就醒了,我想他不喜欢看到您憔悴的样子。”
吴晴不走,说任念琛还没醒呢,她怎么可以走。
无奈,颜黎只得劝她去病房休息一下——任念琛现在在ICU,因此病房现在是空着的。
吴晴站在ICU外面看着任念琛沉睡的脸庞,站了一会儿,她才答应去病房。
在忠叔的劝说下,钟华也回酒店休息了。
吴晴只眯了一会儿,第二天早上还不到六点她就醒了,醒来后连妆都没化,只洗了一把脸扎了一下头发就赶去ICU病房,护士是说早上四点多任念琛醒来了一次,又睡下了,吴晴这才放下心来。
快八点的时候任念琛终于醒来,医生说没事了,可以回病房了。
回到病房,吴晴一把抓住他的手,泪水止不住滑了下来。
察觉到她握着自己的手那么紧,紧得他都察觉到痛了,任念琛努力扯起嘴角,想要抬手为她拭去泪水,牵扯了伤口,顿时拧眉。
“不要乱动!”吴晴看着他受伤的右肩膀,又难过又着急。
任念琛这才放下手,静静地靠在床上。
没有受伤的左手仍然有力,他轻轻一拉,便将她拉到面前,然后凑过去温柔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不要哭,你哭起来的样子真难看,我不喜欢。”
吴晴听了,不觉破涕为笑,胡乱抹去泪水:“我这是高兴——喜极而泣你知道吗?”
看到她这么担心自己,任念琛心里是欢喜的,握着她的手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当然担心——”这次,她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不止担心,还害怕,害怕你会……”
她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说下去。
任念琛勾了勾唇,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怎么舍得扔下你呢?”
吴晴吸了吸鼻子,看着他右肩上的伤口:“还痛吗?”
“很痛——”他随即拧起眉,就像一个求关心的小孩,“痛死了。”
吴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任念琛又说真的,麻药退了,现在伤口隐隐作痛。
吴晴便不再和他说话,让他好好休息。
不一会儿钟华和钟思音也来了,一看到他钟思音就扑簌簌地掉下泪来,任念琛朝她翻了一个白眼,让她别哭:“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我死了呢。”
钟思音嗔怪他口无遮拦,习惯性地就要捶他,伸出手去才发现他现在是病人,硬生生地缩回手来。
“不要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琛哥哥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说完才发觉自己的话会让吴晴产生误会,忙又说:“琛哥哥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的,要是琛哥哥真的死了,我还好意思活着吗?所以你一定要给我好起来!”
“放心吧,死不了,最多就是废了一条胳膊而已。”说着看一眼有肩,“不过这样也很酷,变成杨过了,不是嘛——”
也不知道他是在和钟思音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吴晴听了,不觉又担心起来,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去找医生好好问一下呢。
趁着钟华和钟思音都在,吴晴就溜出了病房去找医。
医生说他的右手肯定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只不过没伤到神经,只要后期注意做恢复锻炼就好了。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碍。”医生笑着说。
吴晴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病房,发现董静文也来了。
董静文说昨天晚上董彪也吓到了,心脏有点不好,这会儿也住进了医院,所以不能来看望任念琛,“不过,我爸也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
任念琛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就握着吴晴的手闭上了眼睛,一副很累的这样子。
董静文见状就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钟思音看着董静文走出门,忍不住朝她翻了一个白眼。
钟华和钟思音又坐了一会就走了,他们一走,任念琛又让颜黎送吴晴回去休息。
吴晴不走,任念琛有些不悦:“你昨天晚上都没好好休息,再说了,你也得回去洗个澡是不是?”
说着又凑到她颈侧嗅了嗅,然后一副嫌弃的样子:“你自己问问,都要发臭了。”
吴晴嗔了他一眼,想想也是该回去整饬一下,于是就起身走了。
走到病房门口,任念琛不放心,又把她们叫了回来,然后让周雄打个电话再叫两个保镖来:“一定要把太太安安全全地护送回家!”
吴晴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便说不用了,“大白天的,难道还怕恐怖袭击不成?”
任念琛握了握她的嘴,拧眉道:“别胡说!”
颜黎笑着说:“太太,任先生这是关心你。昨天晚上的事还没查清楚,任先生是怕你出事。”
周雄也附和道:“是啊,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冲着任先生来的。如果真的是冲着任先生来的,那么只怕任太太也有危险。”
吴晴听了,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做生意而已,怎么还会有生命危险?难道真的是“商场如战争”?
她拧了一下眉:“你和谁结仇了吗?到底谁要害你?”
任念琛笑了一声,笑声有些冷:“我也不知道,估计很多人都想要我死吧。”
吴晴捏着他的大拇指,脸色有些白,问他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任念琛抿着唇,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儿就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保镖,任念琛又吩咐了那两个保镖几句,然后才让吴晴离开。
吴晴一走,任念琛就问周雄:“有没有把那件事告诉钟先生?”
周雄说:“没有。”
任念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调整了一下座位,挣扎着要起身。
周雄连忙劝他躺好,任念琛笑了笑:“没关系,我是手受伤又不是脚受伤。”
刚刚他就想起床走走,谁知吴晴和钟思音都不让他起来,他只得乖乖躺着了。
躺了那么久,实在难受!
周雄便扶他起床,帮他床上拖鞋。
他在房间里走了两步,然后在窗边站着,问周雄警方的调查进展得怎么样了,周雄一一说了。
周雄又问:“警察那边,我们要不要据实以告?”
任念琛没有回答,眸色沉冷,半晌才问:“你查得怎么样了?”
周雄说:“和上次一样,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生送来的,昨天晚上我看了酒店的监控,那个小男生出了酒店后就往公交车站的方向去,然后就断了线索。”
任念琛抿着有些脱皮的唇瓣,半晌才说:“还是先别说了,目前看来,那个人对我们并无恶意。”
周雄犹豫了一下斗胆说了:“岂止是没有恶意,我觉得那个人是有意要帮我们的。”
任念琛点点头:“所以说,如果我们告诉警方这件事,只怕那个人会有危险。”
周雄明白了,又问:“那那张纸条怎么办?要不要销毁?”
任念琛说不用,然后又让周雄把纸条给他,周雄递了过去,任念琛问他:“字迹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周雄说:“出来了,和第一张纸条比对,都是黑色碳素笔写的,鉴定师说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从字体的倾斜角度看,是用左手写的。”
任念琛沉眸,微微抖着手把纸条打开来,上面是一行歪歪斜斜的字:“晚上会有危险,赶紧离开酒店。”
原来,这纸条是昨天晚上有人递给侍者,让侍者转交给任念琛的。
任念琛看了纸条以后立马叫来了酒店的经理李建,让他吩咐安保队暗暗排查,看宴会厅里有没有什么危险物品——他最害怕的爆炸物。
他特意吩咐李建要暗中排查,以免引起与会宾客的恐慌。
李建亲自带人排查完后汇报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他才放心。
谁知道却是枪,可以随身携带的枪。
现在静下心来好好分析,从纸条的字面上看,递纸条的人让他“赶紧离开酒店”,看样子那人是知道他就在酒店。
到底是谁呢?
这已经是第三次收到这样的纸条了,其中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是手写,第二次是剪贴的字。
这些纸条会不会是同一个人送来的?那个人到底是真的想帮他,还是别有用心?
任念琛把纸条攥在手中,手插进裤兜里,然后问周雄:“董家的监控视频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周雄说书房里的那个摄像头出问题了,“没有画面也没有声音,也不知道是出了故障还是被人发现了。”
“客厅那个呢?”
周雄说客厅那个摄像头正常,“只不过监视的人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都是他们一家人的日常生活。”
说着,周雄又分析说:“照此看来,书房那个估计是坏了,如果是被发现了,那么以董彪的性格,一定会暴跳如雷地找人排查,那么客厅那个一会被发现了。”
“不一定。”任念琛眸色幽深,“说不定他是故意留着的呢?”
周雄有些不置可否的样子,任念琛笑了笑:“别小看了那只老狐狸,他一点都不简单。”
任念琛又问李建的情况,周雄话说:“一直派人跟着他,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和任遥见面的时候说了什么他回来后也都会汇报,至于是不是如实汇报,那就不知道了。”
站了一会儿任念琛便觉累了,回床上去靠着,又问周雄:“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李建知道什么吗?”
周雄说:“我问了,他说不知道。也许这件事和任遥无关?”
任念琛微微眯了一下眸,似乎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说:“总之任遥那边也要多加留意,尤其是任念珲。”
周雄应了一声就走了。
他住院的第二天,任遥和梁丽玲就去“探望”他了,一副温和慈爱的模样,仿佛真的很担心他。
任念琛神色有些淡,可是也不会撕破脸,只是礼貌地应承。
果然,说了两句以后梁丽玲就趁机提出想让任念琛进公司。
“念珲他刚出狱,整天在家里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让他去公司锻炼锻炼,跟着你多学学。”
任念琛没有反对,便给他安排了不痛不痒的职位——任氏旗下某食品公司的副总。
也不知道任念琛满不满意,任遥和梁丽玲似乎还挺满意的样子,梁丽玲和特意跑来向他道谢了。
任念琛在医院住了一星期后才出院,钟华和钟思音因为担心他,没有急着回美国,也留在了江城。
对于那天晚上的枪击案,警方那边还在调查,到现在仍然没有什么结果,因为那天晚上出席宴会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无法锁定嫌疑对象。
而且还有可能犯罪分子根本就不是来宾,而是趁乱混进来的,公安局的人说这个案件难度很大,“可能需要一段时日”。
而这“一段时日”到底是多长时间,没有人可以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出院后任念琛在家休息,没有去医院,公司的事就由康健处理,重要的事再向他汇报。
这天晚上康健给他打电话说任念珲来了公司后就整天往高层人员的办公室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明明知道任总没来公司,还天天到我们这里来问东问西。”
任念琛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不过任总您放心,我已经交代下去让秘书室的人都要保密,不要轻易给任念珲透露什么消息。”
任念琛勾了勾唇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低笑道:“你做得很好,可是有些东西还是需要透露给他知道的。”
任念琛顿了顿,康健也没有说话,估计是还没反应过来。
任念琛才淡淡道:“城南开发区的那个项目很快就要开始招投标了,你找个机会让任念珲看看我们的招标材料。”
康健益发听得一头雾水了,心想任念琛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任念琛又说:“当然了,给他的当然得是假材料,别忘了把投标金额写得低一点。”
这么一说,康健顿时就明白了,忙说:“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很快,几天后就传来了任氏集团拿到这次城南开发区项目的消息,而原本说要“退出”招投标的昌标集团也参加了,可惜他们的报价太低,自然没有中标。
任念珲白忙活了一场,自然气坏了。
看到任念珲为昌标集团如此尽心尽力,任念琛心中冷笑,决定开始展开行动。
也许,那天晚上的枪击事件已经是一个信号,已经代表着战争开始正式拉开序幕,如果他还不赶紧采取行动,那么只能坐以待毙了。
然而上战场之前,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自从发生枪击事件后,吴晴身边就多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时时刻刻跟着她,就连去超市买个菜,也有保镖跟着。
吴晴被搞得浑身不自在,向任念琛抗议了好几次,任念琛都不肯妥协,最后只能是吴晴妥协了——尽量减少出门,买东西的差事也交给了颜黎。
一个月后,枪击案仍然没有侦破,钟华担心钟思音的安危,便让人把她送回美国,而他之所以留在江城,是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天吴晴正在午睡,突然接到吴毅的电话,吴毅说,吴驰死了。 任是无情却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