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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吴晴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凌辱的时候,门外响起叶婉萍的尖叫声。
接着,房门被人踹开。
吴晴闭着眼睛,紧紧地捂着胸口,泪水从眼中滑落。
接着就听到了赵盛被重重摔出去的声音,下一秒就是杀猪般的哀嚎。
吴晴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如寒风中的落叶,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原来,她也会怕。
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已心死,对什么都不在乎,也早已不怕死。
可是,自以为不怕死的人也会害怕。
听起来多么可笑。
而寒意,依然像冬天的风一样猛烈地灌进她的身子,让她浑身冰凉。
看到吴晴躺在地上瑟瑟发抖,任念琛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吴晴,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紧紧搂在怀中。
周雄站在门口,右手轻松地扭住叶婉萍的胳膊,叶婉萍疼得龇牙咧嘴,眼中却是一片惊恐。
大壮用力地将赵盛踩在脚下。
赵盛的脸紧贴地板,扭曲变形,已经连哀嚎都发不出了,只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任念琛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冰冷的眸光透着杀气。
大壮望着他,似乎在等他下命令。
他扫了赵盛一眼:“走”。
只一个字,冰冷,干脆。
大壮这才松开赵盛,周雄也放开了叶婉萍。
叶婉萍一脸惊恐地盯着任念琛,身子紧贴墙壁,脸色惨白。
经过叶婉萍身边的时候,任念琛勾唇冷笑,寒意森冷:“敢动我任念琛的女人,吴太太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叶婉萍的瞳孔瑟缩了一下,抖着唇:“我、我不知道她、她是你、你的人……”
任念琛眸光狠厉,抱着吴晴离开吴家。
一路上,他脸色沉冷,只是紧紧将吴晴搂在怀中。
从她身上传来烫人的温度,时不时还有闷闷的呻|吟声。
暖玉温香在怀,更可恶的是,那温香还使劲往他的胸口蹭,他的怒意变成了一股火苗在体内奔窜,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他只得掐了掐大腿,抑制住那股四处涌动的岩浆,连声吩咐周雄开快点。
醒来时,吴晴发现自己躺在记忆的温床上。
她疑心自己是在做梦,或者已经死了。
映入眼帘的是十年前她曾经住过的房间,明亮的窗户,白色的薄纱窗帘,墙上挂着梵高的“十五朵向日葵”,就连枕头和被子都是当年的模样。
她蒙上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温暖的味道。
嗯,一定是在做梦,在梦里,她还贪图人生中那段短暂的美好。
她缓缓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赶紧醒来,心里却是一片荒凉。
如果可以,她希望睡在这一刻,永远都不要醒。
不一会儿,她听到转动门把的细微声响。
缓缓张开眼睛,看到任念琛站在门口,眸光清冷:“醒了?”
她更加迷糊了,这梦境也太真实了吧?怎么连任念琛都出现了?
看到她怔怔的,任念琛走了进来,站在床边望着她,难得的是眼中还有一丝关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嘛……
嗯,浑身无力,四肢酸痛。
看到她仍然一副怔愣的模样,任念琛蓦然俯身靠近她,漆黑的眸锁住她的脸,似乎是想确认她到底有没有事。
她从他漆黑的瞳仁里看到小小的自己,一股温热的呼吸拂在脸上。
心滞了一下,脑中蓦然浮现出昏睡之前发生的那一幕,脸颊顿时通红。
叶婉萍说得对,那药果然不会让人失去知觉。
“现在几点了?”她吞了吞口水,转移话题。
习惯性地伸手去床头柜拿手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这会儿估计还在吴家的客厅里。
任念琛抬了一下手腕,淡淡道:“下午四点半。”
这么说,她睡了将近一天?
她依稀记得,昨天她和任念琛亲密接触了。
后来,任念琛抱着她进了浴室,帮她清洗了身体,换上睡衣。
低头看一眼身上的睡衣,她的心顿了顿。
竟然是十年前她穿过的睡衣,虽然旧了些,可是依然温暖干净。
不着痕迹地将房间打量了一番,一切都没变。
白色的衣柜,黄灵珊特意为她挑选的梳妆台,还有那张她每天晚上做功课的书桌。
书桌上那盏kitty猫造型的粉色台灯,是她十三岁生日的时候任念琛送给她的礼物。
是的,这是任家,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股温暖从心底涌出,让她的眼眶湿润,嘴角微微扬起。
“怎么?回到这里是不是感慨万千?”任念琛的声音似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让她的心瞬间冷却。
吴晴的眸光凝了凝,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他唇边浮着冷笑,眸色寒凉:“我觉得你应该去我爸妈的卧室看看。”
吴晴努力吞了一下口水,垂下眼睑。
看到她泛白的嘴唇,任念琛神色莫辨地勾了一下唇,转身离开房间。
吴晴在床上怔怔地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床边的拖鞋亦是当年她穿过的。
什么都没变,就连书架上那排书摆放的位置都没变,仿佛时间不曾流逝,她从来不曾离开。
打开衣柜,里面还挂着当年的衣服,很多漂亮的裙子,都是黄灵珊特意给她买的。
黄灵珊没有女儿,自从她来了任家,黄灵珊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对待。像大多数的母亲一样,她也希望把自己的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经常带吴晴去买衣服、鞋子。
只可惜,那些衣服吴晴几乎都不穿。
她拿起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比了一下,发现当年及膝的裙子,现在变成了短裙,只是腰身、肩宽都没变。
犹豫了一下,她换上了裙子,不知为何喉咙竟有些哽咽。
她还记得,黄灵珊给她买的衣服她几乎都不穿,黄灵珊似乎很失望,不过依然热情不减地帮她买衣服。
时隔多年,她终于穿上了这身衣服,可是黄灵珊再也看不到了……
如果一切都没发生,那该多好!
一阵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拉回来,打开门,是颜黎。
“吴小姐您好,这是您的衣服和鞋子——”颜黎把一个纸袋递过来,“晚餐也给您准备好了,您换一下衣服可以下去吃饭。”
她接了过去,说了声“谢谢”。
换好衣服她便下楼去。到处都没变,这里还是当年的模样。
到了餐厅,只见任念琛坐在餐桌边,是当年他坐的那个位置。
吴晴的呼吸滞了滞,缓缓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亦是当年的位置。
桌上是简单的三菜一汤,青菜,青椒炒肉和清蒸鲈鱼。
清蒸鲈鱼是黄灵珊的拿手好菜。
任念琛神色清冷,看到她坐下后他便拿起筷子吃饭。
她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同样是清蒸鲈鱼,却已不是当年的味道。
彼此无话,空气中凝着一股化不开的、浓烈的沉默。
吃完饭,吴晴便起身收拾碗筷,像当年一样。
住在任家的时候,她经常主动帮黄灵珊做家务,黄灵珊不让她动手,她就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扫地、拖地板。
她知道自己的执拗是为了什么——只有做点什么,才能免去自己在任家白吃白住的嫌疑,她的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放下!”任念琛冷冷地盯着她收拾碗筷的手。
吴晴握着筷子的手僵了僵。
在他凌厉的眼神之下,她终是放下筷子,垂下眼睑。
见到她露出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神色,任念琛心里不知为何猛地冒起一股无名火。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凌厉的眼刀刺进她清凌凌的眸。
见到他眸中的怒意,吴晴并没有害怕的样子,只是眼神淡了下去。
“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你在我们家备受委屈呢!怎么?当年我爸妈虐待你了吗?还是住在任家很痛苦?”
她抖了抖唇,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眶有些湿润。
看到泫然欲泣的样子,任念琛怒火更胜。
“当年我就是讨厌你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明明我爸妈那么疼你,明明我们都把你当家人,你为什么非得装得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她的眼眶更红了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任念琛的瞳仁凝了凝,带着怒意将她一推,转身离开了餐厅。
吴晴踉跄着退了两步,身子重重撞在柜子上,柜子上传来玻璃酒瓶碰撞的声音。
右手肘很痛,又撞到了昨天在吴家客厅摔倒时撞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她拉起衣袖查看了一下,一片乌青。
她默默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东西,连手机都没了,只有一个钱包。
她打算回她租的那套公寓,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
门口站着一男一女,是大壮和颜黎。
“吴小姐,您不能离开。”大壮的语气有些生硬。
颜黎笑了笑,连忙委婉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任总吩咐了,让我们在这边照顾您,这几天您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安安心心在这里养伤吧。”
养伤?她折了一下眉,是养伤还是软禁?
吴晴心下当即明白自己的处境,极轻地蹙了一下眉,随即漩出一抹微笑:“谢谢你们任总的好意,只不过我得去见一个朋友,要不我朋友会担心的。”
“我们已经把您的情况通知冯小姐了。”颜黎也弯起嘴角,“冯小姐很放心。”
冯小姐?他们竟然连她说的这个“朋友”是谁都知道了?
吴晴的鬓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那可以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吗?”
“抱歉,我们没有手机。”
这种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可是颜黎却说得神色自如。
吴晴知道任念琛是真的打算将她与世隔绝了,眉头不觉蹙了起来。
发觉她的情绪,颜黎笑了起来,脸上多了一份真挚:“吴小姐,希望您相信我的话,我们任总这样安排,真的是为你好。”
一直没说话的大壮轻轻“嗯哼”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颜黎不要多嘴,颜黎撇撇嘴,朝吴晴笑了笑。
“那我想到庭院走走,这样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颜黎莞尔,“我陪您去。”
说着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迈下台阶,庭院依然是她熟悉的模样,除了草木都长大了些,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东边那株九重葛开得热烈,满树繁花,那是她最喜欢的角落。
铁门进来的地方种着一排玫瑰花,每年花开的时候,黄灵珊都会剪几枝插在瓶子里,放在家里各个角落。
她的书桌上也会分到一枝,插在一个透明玻璃瓶里,简简单单。
每当花快要凋谢的时候,又会换上一枝新的,携着清晨的露水,娇艳欲滴。
她怎么会不明白黄灵珊对她的呵护?怎么会不知道任家对她的好?
只是,那时候的她沉溺于失去亲人的悲伤中,舍不得放弃妈妈和外婆给过她的幸福。
她怕,怕自己会在新的幸福里忘记外婆和妈妈,怕自己的身世会让收养她的任家蒙羞,怕命运会再次对她残忍,给她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所以她拒绝拥抱,拒绝温暖,拒绝那一份份沉甸甸的爱。
看到吴晴在九重葛下站了许久,颜黎不觉有些担心,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迟疑了一下,吴晴终于还是红着脸开口:“可以麻烦你帮我买一下……紧急避孕药吗?”
颜黎怔了怔,没有说行还是不行,走到旁边去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才回来说:“任总说待会儿他会买回来。”
她的脸更红了些,低着头回屋去了。
原本是想回房间的,可是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在客厅里等任念琛回来。
确切地说,是等任念琛买紧急避孕药回来。
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还是十年前的电视机,画面有些模糊,可是还能看。
没有什么节目,她便随意选了一个综艺节目。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新意,挺无聊的,便又换台。
换到一个T台秀的时候,她的手指顿了顿,不觉多留意了几眼那些模特高挑性感的身材。
想到自己竟然会看这种从来不看的节目,她自嘲地笑了笑,正准备换台,荧幕上出现涂兰朵面无表情的脸。
她的手指再次顿住,看着涂兰朵妖妖娆娆地走出来,几乎裸|露的透视装,让台下的摄影师纷纷举起相机拍照,一片闪烁。
别说是男人了,连她这女人看了都血脉贲张呢。
她勾了勾唇,关掉电视机,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
原来,这沙发躺起来这么舒服呢。
她缓缓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任念琛走进客厅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蜷缩着身子睡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从前他最喜欢的那个哆啦A梦抱枕。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定定地站在旁边,看着她娴静的脸庞。
记忆中,她很少呆在客厅里。
每天放学回来,她就躲进自己的房间,直到妈妈叫吃饭她才出来。吃完饭后又躲进房间,就像蜗牛一样窝在自己的壳里。
有时候她放学回来,他们一家三口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她就低着头走过去,也不和他们打一声招呼。
起初他以为她是因为害羞,初来他们家不熟,于是便热情地招呼她,她却冷着脸拒绝。
碰了几次钉子后,他就懒得理她了,看到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任念琛从旁边拿了一张薄毯轻轻盖在吴晴身上。
她的眼皮轻轻跳了一下,突然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吴晴连忙翻身坐了起来。
伸手拨了拨头发,有些尴尬的样子:“不好意思,等得困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任念琛已恢复淡漠的神色,把手里的紧急避孕药扔到她面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吧?”
吴晴怔了一下,眸光落在旁边的柜子上。
柜子上放着一张放大的全家福,任逍,黄灵珊,任念琛,还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她。
她和任念琛站在前面,黄灵珊和任逍站在后面,黄灵珊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一家人亲亲密密地站在镜头前。
可是,只有三张微笑的脸。
她却抿着唇,神色淡漠地看着镜头,那模样,真的像任念琛说的,苦大仇深。
她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好意思,下次我会注意的。”
说着就拿着药走进厨房倒水,拆出一粒药来吞下。
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堵。
吃了药她便回房间去,路过任逍和黄灵珊的房间时她的脚步滞了滞。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怔愣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打开那道门。
第二天早上,吴晴很早就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唤醒,就像当年一样。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鸟叫声才起床洗漱,然后下楼。
看看时间还早,她便去厨房准备早餐。
简单的清粥小菜,看到冰箱里还有鸡蛋,她便煎了两个蛋,刚装好盘,门口就传来任念琛冰冷的声音。
“谁让你进厨房的?!”
她怔了怔,随即明白——是啊,这是黄灵珊的厨房,她有什么资格进来?
她摘下围裙,端着盘子走出厨房,盛了一碗白粥放在他的位置上,然后转身离开餐厅。
任念琛浓黑的俊眉拧了一下,追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紧。
她微微蹙眉:“干什么?”
“坐下,我有话和你说!”他眸中染了怒意。
“什么话你说吧。”她神色淡漠,并不转身。
任念琛二话不说将她拽到桌边坐下,把自己位置上那碗粥“砰”地一下放到她的面前:“你该不会在粥里下毒了吧?”
粥漾了些出来,顺着碗流下。
——这个男人,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在他眼中,她竟是如此恶毒的女人?
吴晴勾了勾唇,拿起调羹来把那碗里的粥一口一口吃光。
任念琛抱着胸坐在对面盯着她,嘴角弯出一个极轻微的弧度。
“这下你放心了吗?”她放下调羹站了起来,“任先生请慢用。”
说着便转身离开餐厅。
任念琛在她背后勾了勾唇。
从餐厅出来后,吴晴站在客厅等任念琛吃完早饭。
约摸十分钟后,他走出餐厅,神色淡淡地扫她一眼,转身上楼。
她跟了上去:“我已经养好身子了,今天可以放我走了吗?”
她特意说“养好身子”,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出她言语之间的嘲讽。
任念琛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他站在高处的台阶,因此是居高临下的姿势。
他勾出一抹冷笑:“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住在这里很痛苦吗?”
她抿唇不语,眼神复杂——三分怒意,七分哀戚。
“十年没见到你了,我爸妈一定很想你的。”他满脸讥诮,“当年他们那么疼你,难道你不认为自己该留在这里多陪他们几天?”
“再说了,离开这里你想去什么地方?回吴家让叶婉萍再次把你送到赵盛床上?还是去那个叶婉萍和赵盛随时都可以找到的出租房?”
吴晴的身子僵了僵,仰头望着他漆黑的瞳仁,鬓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有片刻的错觉,她以为自己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关切,然而下一秒,他的眸底就凝了霜雪。
“别忘了,你是我任念琛的女人,只要我不放你走,你休想踏出这房子半步!”
她的脸色微微一白:“你这是何苦呢?和我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怕人笑话?怕脏?还是怕死?”他冷笑,寒意森森。
她咬着唇,幽幽地望着他,没有丝毫的退缩,却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而任念琛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往上提。
她站在他下面两个台阶,因此很容易就被他提了起来。
吴晴很快就发觉自己双脚离地,瞬间喘不过气来。
这次,她连挣扎一下都没有,缓缓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窒息的感觉。
如果亲手掐死她可以让他好受点,那么死有何惧?
看到她又是一副无所谓生死的模样,任念琛心中的怒火更甚,手中的也力道更重了。
直到吴晴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他才松开她。
——他怎么舍得让她死?!
松手的瞬间,吴晴的身子软软地瘫了下去,眼看着就要滚下楼梯,任念琛连忙伸手接住她,然后将她拦腰抱起。
“噗通”一声闷响,她被他扔在床上。
虽然身下是床垫和被子,吴晴还是觉得身子震了震。
她拼命咳嗽,咳得满脸通红,泪流满面,身子抑制不住地发抖。
而任念琛就站在床边,欣赏着她的痛苦,嘴角斜斜勾着。
许久,她终于缓过气来,抬眸看着任念琛,眸色冰冷。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她一副认命的模样,“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开心?那你杀了我吧——”
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声音有些尖锐:“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任念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情绪失控。
他微微眯了眸,在床边坐下,指腹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很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眸色却是冷的。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欠我这么多,还没还清呢,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吴晴僵着脖子看着任念琛,咬牙道:“你想要我怎么还?”
他的手移到她的耳垂上,抚弄着她的耳垂,在她耳畔低喃:“你什么都没有,只剩这副臭皮囊了,不是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突然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而且,还是被无数男人玩过的臭皮囊!”
吴晴“嘶”地倒抽一口凉气,身子抑制不住地蜷缩起来,手指掐进肉里。
痛,很痛很痛。
看到她几乎扭曲的脸,任念琛不无满意地勾了勾唇,右手用力掐住她的肩:“这辈子,你只能用你的身体来偿还,除非我玩腻了,否则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那如果你玩够了呢?”吴晴咬了咬下唇,脸色恢复了平淡。
“……”
任念琛没有回答,凌厉的眸光钉进她清冷的眸,嘴角轻轻抽了抽,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啪”地一声,门被摔得震天响。
接下来的几天,吴晴很认命,每天按时睡觉吃饭。
白天在客厅里看看电视,傍晚在颜黎的“陪同”下到庭院散散步,晚上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尽量避免和任念琛见面。
幸好书架上有很多书,这种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软禁生活才不至于太过无聊。
这天,吃过午饭后,她照例窝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江城电视台的时候在播本地新闻,她便停下遥控按键。
被软禁了好几天,可以听听新闻也是好的。
都是些社会新闻,说的是某小区发生了一起火灾,下一则是本地某富商在俱乐部喝得不省人事,被人切了命根,失血过多,幸亏及时送去医院才保住小命。
看到画面晃过那个熟悉的身形的时,吴晴的眸光顿时凝住了,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虽然那个富商的脸被打了马赛克,可是她还是认得出来,是赵盛。
她紧紧握着遥控器,思绪乱纷纷,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赵盛被人切去了……命根?
吴晴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可也只是猜测而已。
也许只是巧合罢了,任念琛怎么会为了她去收拾赵盛?
正在发怔,门外传来刹车声,接着就听到大壮和颜黎问候任念琛的声音。
吴晴连忙关掉电视上楼去,一则是为了避免和任念琛见面,二则是因为她没忘记上次她坐在沙发上,任念琛莫名其妙朝她发脾气的事。
刚回到房间,就听到敲门声。
“吴小姐,您在里面吗?”是颜黎的声音。
打开门,颜黎站在门口满脸笑意地看着她,手里提着一大堆纸袋。
“吴小姐,这是您的衣服,要放在哪里?”
衣服?
看样子,任念琛是打算“留”她在这里长住?
吴晴的脸色冷了下来:“我不需要!”
看到她要关门,颜黎眼疾手快地伸腿抵住门缝,肩膀轻轻一顶,门被推开,她闪身进来。
三秒之间,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吴晴怔了怔,看着颜黎有些单薄的身子,再看看她的手臂,一点都不像是练过的样子。
颜黎把那一大堆纸袋放在衣柜旁边,打开衣柜就要帮她整理。
“放下吧,我自己来!”她不打算再和颜黎纠缠,反正在这里,她做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好的。”颜黎嫣然一笑。
颜黎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弯腰从袋子里拿出一瓶云南白药:“任总让我帮你擦一下药。”
吴晴微微一怔,颜黎已经上前来要拉她的右手,吴晴不觉退了一步:“我自己来!”
语气透着一丝拒绝,眸底也是防备。
颜黎没有勉强,把云南白药塞到她手里:“盒子里有说明书,你先看看再用药。”
颜黎走后,吴晴拿着云南白药坐在床边怔了一会儿才拉开袖子,只见右手肘一片乌青。
用了药,她身子往后一仰,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怔,直到颜黎来叫她下去吃晚饭。
到了餐厅,任念琛已经坐在桌边,拿着手机低头看着什么。
她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来吃饭,并不打算和他说话。
像十年前一样。
任念琛淡淡地扫了她一样,伸手从旁边的空椅子上拿出一个纸盒,长臂一伸推到她面前。
“看看可不可以用。”
她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个纸盒上,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她挑了挑眉:“你说要送我的礼物,就是这个?”
任念琛没有回答,又拿出一个深棕色的小本子来:“是这个。”
吴晴怔了怔,伸手拿了过来,是她的护照——当初一回国就被吴驰没收的护照。
吴晴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原来那天晚上吴驰和吴毅说的被任念琛拿走的东西,就是她的护照?难怪叶婉萍一听就急了,赶着给她下|药。
可是,东西呢?妈妈和外婆留给她的东西也被任念琛拿走了吗?
任念琛凝眸看着她,看到她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俊美微微蹙了蹙。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礼物?”
她默了三秒才问:“我妈留给我的东西……”
“在我这里——”不等她说完,任念琛便扬眉道,“我知道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放心吧,我会帮你好好保管的!”
看到他眸中闪过的冷冽,吴晴的眸色黯了下来,轻轻地扯了扯嘴角:“谢谢。”
“还有——”他拿出钱包取出一张信用卡扔到她面前,“从明天开始,你可以自由出入。你租的那套房子已经转到你名下了,我派人去重新布置了一下。或者说,你想搬去更高档的小区?”
吴晴怔了怔,他这是要包养她?!
看了一眼她紧紧攥在手中的护照,任念琛似乎已经猜到她的心思,身子往前一顷,伸手捏住她的下颚,邪魅的俊脸凑到她面前,目光冷厉。
“你已经不辞而别过一次,如果你敢再不辞而别,就算是去了南极,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任是无情却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