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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门把,转身瞪他,“继哥,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既然陆耀阳已经出事了,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好人?”
张继扶了扶眼睛,笑了,“我是不是好人,这个得看拿什么来衡量,比如对待你和杨画,我可是真心实意。”
呵呵!
我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拿那支笔。”
话落,张继警惕的瞟了一眼四周,才压低声音说,“现在老板发生那样的事,上头要怪罪也没法找人了。”
“然后呢?”我斜着眼瞪他,将不耐烦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跟老板虽然有意见分歧,但不代表我不记得他的好,在我离开之前,我会同你一起解决金阳的麻烦。”张继虽然在笑,但茶色的眼镜片却没能掩饰他的消沉。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开口,“进家说吧!”
明明邀请他进家,可推开门的刹那,看到家里熟悉的装潢,以及那个男人平时爱坐的单人沙发,我……又后悔了。
我伸手撑着玄关,在那发愣很久很久,虽然呼吸还有,视觉听觉也很正常,但却觉得自己跟死了一样。
讲真的,我总感觉陆耀阳还在,他只是出差了而已!
“老板娘,喝点糖水会舒服点!”张继比较会来事,在我完全不在状态的当口,还晓得帮我煮了糖水。
我没接他的糖水,只是扶着墙壁,走到沙发处坐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张继将糖水放到茶几上,负手而立,“老板之前资助过县城的那家幼儿园,交代我每个季度过去探望一次,以前都是他亲自去的。”
“还有呢?”直觉告诉我,他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他舔了舔嘴角,又继续解释,“老板曾经在那上过幼儿园,可能有点小时候的情结在那,所以我认为明年老板娘接手更合适!”
我歪着头,目光呆滞的听他说完,才蔫蔫的说,“为什么要等明年?”
“下个星期一就需要去了,你先好好休养,这次我去。”张继拿出优质秘书的潜质,体贴的帮我合理安排。
但我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的打起几分精神,“星期一我去,你明天把后续工作转给我。”
张继愣了几秒,才恢复那副标准笑脸,“行,我会帮你安排妥当!”
我没有继续找话题,埋着头又开始沉默,这个时候才明白张继的用意。总之,有点事情做,不至于那么想那个男人。
我叹了口气,端着糖水抿了一口,却发现精神绷得太多,把味蕾扰得品不出甜味的感觉。
我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随时准备离开。”张继说这话,明显是在看我的态度。
说实话,其实我不想他那么快离开。
撇开他对陆耀阳做过什么不谈,但我需要他继续搭理金阳,这事一码归一码,不能混淆来看。
毕竟,快要成为空壳的金阳,我也不想让罗欢拿走,表面上的风光都不可以。
我无精打采的喊了一声“继哥”,才抬头看向他,“你说……陆耀阳有没有活着的可能?”
“这个……”历来只喜欢说漂亮话的张继,此时却卡了壳。
其实我比他还要清楚,那个男人替我挡的枪伤正中心脏,我只是忍不住拉别人来催眠自己。
我无力的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可张继却没有走,直到我再次侧脸看向他,他才平静的说,“老板娘,好好活下去,不然老板白死了!”
“既然有心安慰我,那就说说陆耀阳很多年前就认识我的事吧!”我懒洋洋的躺回沙发上,像没骨头似的,但脑子却开始清醒。
张继抿着嘴没说话,似乎正在考虑有没有说这件事的必要。
我闭上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正要下逐客令时,他开口了,“看来你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不过这也是老板所希望的。”
“既然不想说,那就回去帮忙看看公司吧!”我已经嗅到他不想谈的味道,勉强笑着再次下逐客令。
张继抬手摸了摸鼻子,笑了,“在你来京州后,老板同你妈妈谈过一件事,但她老人家拒绝让你想起老板,不过……在你妈妈出事后,老板在你妈妈的房间找到了你14岁时的日记本。”
原来没什么精神的我,正把张继的话当故事消遣,可我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了。
我微微挺直腰板,但却禁不住要往沙发下滑,“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据阿姨说,你发生了一场大病,居然把那件事给忘了。”张继说着,弯腰给我递了一个枕头。
我嗤笑出声,心却开始绞痛,“是什么事?”
“这个只有老板和阿姨知道!”张继摆出一副不插管别人家事的家事,然后结果我不爱听,但处事风格我却喜欢。
“行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张继眯着眼看我几秒,明显不放心,“嘟嘟被程夏青带去给她的亲生母亲了,杨画正在来陪你的路上,等她到了我再走,先去帮你熬点粥。”
我原本想问他和杨画的感情如何了,可想了几秒还是没劲提,只是闭上眼默认他的安排。
大概是吃过的药起了反应,这一闭,又再次沉入梦乡,脑子里都是陆耀阳从楼下掉下去的画面。
任由我怎么疯狂的哭喊,他依旧继续往下掉。
“陆耀阳,不要走好不好?”我惊吓得从梦中醒过来。
“姐,你醒醒!”杨画使劲的摇我,另外一只手拿着毛巾帮我擦汗。
我瞟了一眼熟悉的大床,才哑着嗓子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很久了,继哥帮忙抱你上楼的。”自从她的腿断后,大概是自卑,性格也变得温和很多。
我伸手摸着她巴掌大的小脸,鼻子酸得难受,“几点了?”
“3点了,姐你饿吗?”杨画学着我的语调,小声的问。
我机械的倾身过去,将杨画抱在怀里,心里空落落的,“我没胃口,一点都吃不下!”
“姐,你高兴点!”杨画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我在你的包里偷拿了姐夫的手机,差点被别人收走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虽然没什么波动,但却感觉到一丝活着的气息。
我正在发愣,杨画就开始偷偷摸摸的拿出一个手机,塞到我手里,摆出一副“我很机智快点表扬我”的神态,让我忍不住勾了勾唇。
我瞟了眼被破坏的监控系统,笑得很无力,“不错,你干得好!”
说实在的,人都不在了,现在来查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我虽然是这样想,但还是打开了这个男人的手机,本意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敢,怕会胡思乱想。
可我解码进入通话记录,却发现他最后拨通的号码,竟然是那个异国的陌生号码,一连打了二十几个。
我咬了咬唇,安排杨画帮我搭理衣服后,起身去了他的书房。
我在书房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的东西,这完全是意料之中。
但两天后。
我到县城去那个幼儿园探望,在园长办公室里,老园长阿姨居然说认识我,却是意料之外。
“园长,您见过我很正常,毕竟我在京州的名声也不太好!”我笑着自嘲,但阿超那边没有打捞到陆耀阳的消息,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提不起什么兴致。
老院长也不介意,只是温和的摇头,“我见过14岁的你,那时的你,长相跟现在没什么区别,就是没以前阳光了!”
嗯?
我挑了挑眉梢,促使着死沉沉的大脑,去搜索是否见过这个老人的记忆,可几秒钟后,依旧宣告失败。
我小心翼翼的问,“园长您是?”
“陆太太你的小名叫欢欢吧?”老人家可能耳朵不太好使,没有听到我的问题,一味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原本没什么心情,但听到“欢欢”这个词,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您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陆耀阳给我看照片时,就这样叫过这个名字。”老人家摆出一副要讲龙门阵的架势,语调悠扬缓慢,“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我笑着打哈哈,“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像我提过!”
“男人要面子嘛,表面爱答不理,其实心里爱得要死,特别是陆耀阳这种骄傲爱端着的人!”老园长很八卦,对我说这些时,还可爱的露出一脸娇羞。
我的心起伏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消沉,“哦!”
“怎么?两夫妻吵架了?”老园长笑得很慈祥,连带着手也摸到了我的头。
这个动作让我浑身一颤,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陆耀阳,所有伪装的淡定瞬间崩塌,眼皮子也耸拉下来。
老园长“啧”了一声,“你也别气,他就是那闷不吭声的臭脾气,其实他最疼你了!”
“他才不疼我!”我突然沉下脸。
如果心疼我,他就应该咬着牙关活下去,即使不再联系我,至少要让我知道他还活着。
“不是的,这孩子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不信我给你看看他放在我这的东西,也是你的!”老园长边说边戴上老花镜,顺势掏出钥匙起身去开后面的保险柜。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等待她说下文。 我拿幸福当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