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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预感到陆耀阳有麻烦,我应该高兴才是。
可这节骨眼上我却没有,胸口甚至还莫名的瘆得慌,导致同张继聊天也是心不在焉,不小心就漏了嘴,“我实话告诉你吧,杨画不喜欢这这种油腔滑调的款。”
“原来叫杨画啊,这名字我喜欢!”张继像捡到了宝似的,急忙端着杯子对我献殷勤。
看着他这副英俊小生脸,我竟有些恍惚,一时间没法判断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透露。总之,在排山倒海的繁杂事中,我多了一丝流落在杨画身上的心思。
“你送医生顺便走吧,别在这影响我心情!”我半开玩笑的下逐客令,张继倒是很自觉,拍拍并没有灰尘的肩,走时还顺带着把桌上的零食垃圾一块收走。
这种细心周到的小动作,也难怪深得陆耀阳的高度信任。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我拿着手机愣了好几秒,最终决定断了联系陆耀阳的念头。可就在我放下手机时,陆耀阳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几乎没任何思考,便划开了手机屏幕,回应我的竟是沉默。
“陆耀阳?”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依旧没任何回应。
“再不说话我挂电话了!”我给自己找台阶下,正当我以为是他误拨了电话时,电话那头出声音了。
“再说一遍,要赖我一辈子,嗯?”他深深沉沉的声音携着极浓的疲惫。
我顿了顿,至于他从哪里听到的我自然心里有数,蔫蔫的换了话题,“你的声音怎么了?好像很累!”
“嗯!”
这尬聊方式我实在没法聊,加上心事重重,也不想他是真有麻烦事,“那你先休息吧!”
“床头柜的抽屉里有本《圣经》,你读一段给我听吧!”他倒是要求得理所当然,似乎笃定我不会拒绝似的。
我想了想,虽然他语气不是很温柔,但也难得他在我面前示弱一次,这点小要求都做不到有点说不过去。
“好,你等下!”我说着侧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果然有本他说的书。
这本书我小学时看过,长大后都全书还给老师了,时隔多年后再次来看,又是另一番味道。
我承认,我读得很深情,更多的是读给自己听的,总感觉自己缺失了一块记忆,又好像没有。
“嗯……好听。”
电话那头传来充满欲望的声音,沙哑又性感,让我忽地明白他在电话那头做什么,不禁皱下眉头,“陆耀阳,你别恶心我!”
“晓晓,我活过来了!”
他说这句话时,我的心“咯噔”一下,但终究硬下心肠冷哼一声,“那就好好活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怀下怎样的心情挂断的电话,等我意识到夫妻一场应该关心一下他时,再次拨打电话过去,号码已是空号。
说实话,这个时候情绪没半点波澜是假的。
我绷住神经静默了几秒,又将电话拨给张继,该死的那边却一直占线,煎熬了半小时后张继了回我的电话。
“莫老师,是不是想通要把杨画的微信号给我了?”张继明明在低笑着调侃,但这平缓的语调却似乎不轻松。
我也不拐弯抹角,“为什么你们家老板的电话变成空号了?”
“咦?”张继没正行的讶异一声,又继续解释,“老板刚刚给我打过电话啊!”
我,“……”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张继见我没回应,试探性的冒出这么一句,加剧了我挂断电话的速度。
但愿我只是过于敏感,可接下来的几天陆耀阳依然没有联系我,反而让我隐隐的牵肠挂肚。
杨画和小程晨天天轮流打电话给我,我闲时也去医院看看我妈,却得到了医生让我死了期待我妈会苏醒的心。
这人的期待进入了疲劳期,我也没再像当年那样强烈的等待她老人家醒来,现在我反而觉得她这样也好,说不定醒来看到我这副德行会气得再晕一次。
程楠我没见到,腿恢复后回到H市,见到小程晨反而多了一丝内疚。
可我没想到,回到公司迎接我的却是另外一份大礼。
“莫老师,这房东真他妈混蛋,现在要求涨租金,涨了三倍怎么不去抢啊!”杨画拿着传真单在半空中“嚓嚓嚓”的挥着,一脸愤青。
当然,谁的人民币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的确该怒。只是杨画的稚嫩反而彰显了我的老练。
我瞅着小姑娘的愤怒,不禁开始疑惑这房东的反常。
当初租房时,老实巴交的房东给我印象极好,但这地段很好,周边学校居多容易招揽生源,人流量也多,租金比其他地方贵几倍情有可原。
租金才刚签下三个月,老实巴交的房东却毁约要涨三倍,这个着实太反常。
我垂眸思索几秒,决定采用博大精深的祖国人民提炼出来的精髓,“你约房东,晚上一起吃个饭!”
“明白!”杨画愉快扬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这种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我,可我却没想到这娃的做事风格不像我。
“老板,你怎么这样打扮啊?”直到下班后开车来接我的杨画,惊讶的吐槽我这身老气横秋的职业套装和一副莫氏老花镜。
我瞟了眼一身迷彩,脸上画着烟熏妆的杨画,不禁抬手扶额,“我才要问你打扮得像个问题少女似的干嘛?”
“这不像江湖女侠吗?莫老师你不是打算恐吓一下那个房东吗?”杨画启动引擎,皱着眉头咨询我的意见。
我嗤笑着拍她的头,“尽给我丢人现眼,待会可别说我是你上司!”
“老板你样子也太……”
“再说我丑,这个月扣掉你的奖金。”我故作严肃的截断杨画的话,打压的手段有点恶劣,但效果却极其的好。
我本想让她把妆容给卸掉,可转念想想旁边放个稀奇古怪的人去谈判未尝不是件好事。
可我俩顶着路人的注目礼,雄赳赳气昂昂的提前抵达越好的包厢时,才发现包厢的不对劲。
“杨画你确定你约的是房东?”我双手怀胸问杨画,目光却在餐桌旁那几个穿军装的人身上游移。
话落,目光也停留在阿超的脸上,笑容忽地露了出来,“阿超你在搞突然袭击呐!”
被我调教得随和的阿超又变回了毕恭毕敬的鬼样,挺着腰板十分正式的介绍,“莫念,这是我们的老队长,也是你哥哥的上司!”
他没介绍这个老者的名字,看来似乎不想让我知道更多。
但这个不重要。
“有我哥的消息了?”在老者朝我默认的点点头时,我开门见山,直接提自己关心的问题。
老者颇有威严的摇摇头,“还没有!”
“那不好意思,我约了房东有事要谈。”我哥消失这么久才有上级来找我这个家属,我承认我在甩脸色。
而且,我有资格甩。
“房东的事情我们帮你解决了,你可以安心创你的业。”在我转身作势要离开时,阿超恰当的做了解释,让我顿住了脚步。
“你到隔壁包个房间,自己吃饭等我!”我瞟了眼吓得傻了眼的杨画,不显山露水的支开她,才侧身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
阿超绅士的过来给我斟茶,我却给自己斟满一杯红酒,好爽的饮了一口,才勾唇淡笑,“现在没外人了,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浑身充满正气的老者眯了眯眼,笑了,“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你哥,但有线索证明他还活着。”
我冷静的看着对面的老者,等待他继续说下文。
老者对我的淡定反应很满意,从阿超手中结果泛黄的牛皮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份皱巴巴的文件递过来,“你哥哥身上有一份犯罪团伙的名单,没及时传给我们就出事了,除非迫不得已,我们不会把你卷进来!”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因为我哥,你们会更加确保我的安全?”我一针见血的指出我想要的条件。
老队长愣了一下,阿超却站在后面对我挤眉弄眼。
当然,我知道自己表现得不太尊重人,但这不并代表我有错。
呵!
老者静默了几秒,忽地轻笑了一声,“当然可以这样理解。”
“那就不用拐弯抹角了,直接说为什么选我吧?”得到了保障,我人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说着还忍不住又抿了一口酒润喉。
房间很安静,彰显得老队长的话更加严肃,“这件事还真是非你不可了!”
“是因为那只笔从我手上弄掉的,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我摇晃着酒杯提出自己的疑惑。
可老队长却严肃的摇摇头,“我们怀疑陆耀阳跟这个犯(罪)团伙有利益勾结,甚至怀疑你哥在他手上,需要你到他身边打探。”
我停止了摇晃酒杯的动作,心却在砰砰加速直跳,快到我感觉不到心跳,才勾唇极力的维持淡定,“这还真不是个好差事!”
“但你能完成,顾家的子女都不会太差!”老队长沉稳的给我打镇定剂。
但我却忍不住苦笑出声。
这任务关乎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太重大了!
我害怕自己将来会反水。 我拿幸福当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