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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缓缓滑落,那张在梦中演绎过无数次的俊颜,终于活生生的展现在我面前,他的深眸依旧如巡夜的野兽,捕猎性很强烈。
我不自然捋了捋满是酒味的发梢,面无表情从他的车旁走过,心跳却控制不住的快好几拍。
但我终究维持了淡定,狼狈的从他的车头走向车尾,然后离他越来越远。
直到感觉氛围不再那么压抑,我才弯腰将拖地的礼服长裙卷起来,在膝盖处打了一个结,露出我很满意的修长美腿。
倒不是我想勾引什么人物,只是连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我透不过气,如果这是泳池,我估计要裸泳。
我租的车离徐家门口有段距离,我稳步的朝我的车走去,前方的大众车按了来势汹汹的按喇叭,最后又偃旗息鼓的倒车,好像害怕我朝它的方向走似的。
诡异的倒车方式让我不得不放缓脚步,这时我才发现陆耀阳一直在倒车跟随我。我转弯,他的车倒着转弯,我直走,他的车跟着直走。
直到我上了出租车,陆耀阳的车才调转车头,不换不慢的跟上。
“要不要我停车,你上人家的车?费用我不收。”司机瞟着后面紧跟不舍的凯迪拉克,好心好意的提醒。
我缓缓的睁开眼,瞟了眼车前镜里那辆熟悉的凯迪拉克,不咸不淡的道,“司机,在前面路口转弯,加快车速去华侨医院。”
司机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终究按照我的要求变更了车道,而此时一辆面包车超过了陆耀阳的车,一时间也挡住了我的视线。
这个在车道上完全是很正常的事,可这辆面包车却紧紧贴着我的出租车,惹得司机忍不住调转方向盘骂了句,“妈的,这车不想活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这车真的秉承不想活的架势,在转弯处狠狠的朝我的出租车撞过来,三年前的那一幕再次重现。
我敏捷的打开车门,从车上滚了下来,与地面重重的摩擦传来撕裂感的疼痛,伴随着出租车失控撞断绿化树的冲撞声。
我趴在地上久久缓不过劲,甚至还不争气的重现三年前的恐慌,两手有意识的护着肚子,总感觉我的孩子还在似的。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我的脸贴着扎人的地面,浑身冒着冷汗,哆哆嗦嗦的沉浸在害怕流产的恐慌中,潜意识中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我——千万不能晕倒,晕。
一双程亮的皮鞋进入我的视线,再竭尽全力的抬头……陆耀阳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
他仿若自带光芒的救世主,完美又沉稳的俊脸在我眼前慢慢放大,而我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拽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的低喃,“先救我的孩子,先救孩子!”
“晓晓,晓晓,你清醒一下,这里没有孩子!”陆耀阳半跪在地上,暗哑着嗓子捧着我的脸不停的呼唤,印象中他好像还亲吻了我的鼻梁。
良久,我才意识到自己在说胡话。
“顾晓,你说话,说话!”
“顾晓,应我一声,嗯?”
“晓晓!”
陆耀阳深深沉沉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膜,一遍又一遍。
我睁大瞳孔定定的观察他的浓眉越皱越深,直到意识逐渐回笼,我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窝在了他结实的怀里。
旁边还有不少热心人停下车拨打110和120,司机在和对方的司机在交涉。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虚弱的推开他,企图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我的脚裸肿得厉害,百褶裙上满是血,根本动弹不得。
“跟我去医院!”他语气冰冷又霸道,没有任何咨询我意见的意思,一手勾着我的双腿,一手作势来揽我的腰。
我压制住残留在体内的恐慌,突地伸出左手拽住他环在我腰上的右手腕,冷冽的目光瞪着他,“不需要,谢谢您的关心!”
陆耀阳顿了顿抱我的动作,漾起的嘴角一闪即逝,可就在我放松警惕时,他却在半空中变了方向,巧妙的同我十指相扣。
我此时再镇定也难免控制不住火气,“放手!”
陆耀阳将目光紧锁在我脸上,没搭理我的要求,只是扣着我的手放在我腰上,轻松的抱着我朝他的凯迪拉克走去。
在劫后重生的环境里,他掷地有声的腔调震动着我的耳膜,让我多少年都不会忘,“既然回来了,哪里有再次放手的道理!”
他犀利的目光与我坚定的视线隔空冲撞,让我明显嗅到浓烈的火药,似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谁都不愿让步。
“陆耀阳,这里不需要拍偶像剧,你上演痴情前夫的戏码,有意思吗?”我咬着唇斜眼瞪着他,忍住了脚裸传来的疼痛感。
突地,我感觉到重心下落,条件发射的用另外一只手抓紧他的手腕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坐落到他车上的副驾驶座上。
“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嗯?”他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调侃,语调不像刚才那般萎靡不振。
在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气得没了原有的章法时,他又继续说道,“忍一忍,很快就到医院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到难受的字眼上,疼得倒抽冷气。
我将头瞥向窗外,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可额头上的冷汗却在汹涌的冒。
透过窗外的街景,闪烁又清冷的霓虹灯光染润了我的眼,其实肿得跟包子似的腿让我没感觉到痛感,真正痛的,是影响我呼吸的胸口。
“医生,我不用麻药!”我抵达医院后,任由陆耀阳抱着,虚弱的对医生交代自己的要求。
医生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陆耀阳,再瞟向我,“怀孕了?那这些消肿的药也同样有影响。”
我垂下眸子没说话,打算将错就错,但却明显感到陆耀阳搂着我的腰加紧了劲度,但很快又松开。
之后的各种检查,我已经痛的很麻木,倒不是我有多勇敢,只是想通过这种撕裂般的痛感来掩盖我失去孩子的痛。
陆耀阳全程搂着我,淡定的神情仿若天塌下来都不会有所动一般,而我却狼狈的冒着虚汗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没问我怀孕的事,当然,我也没必要过度的解释。
只是包扎结束后,他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医生帮我善后。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划伤的小腿被缝了8针。
“莫小姐,你是我见过最能忍的女人,一点都没哭!”大概是陆耀阳的气场过于强大,导致护士和医生对我都特别上心。
当然,我哪里有哭的北京时间?
我靠在床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子开始天马行空的归拢车祸前零零散散的记忆。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现差错,撞我的那辆面包车似乎在我进徐家时,就在我面前晃荡过,车牌号我没留意,但这相同的车型也未免过于巧合。
这很难不让我将这次车祸和上次程楠被刺的事联系起来,还有三年前被撞流产的车祸。
我闭着眼越想越乱,情不自禁的抬手准备揉太阳穴,可手在半空中却突地被人截住。
我猛地睁开眼,那个男人阴沉沉的俊脸慢慢的溢满我的视线,两人只相隔几毫米的距离,连同他每次呼吸的气息我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莫念,念的这个人指的是我?还是陆萧?”他说话的同时,故意将气息喷在我耳垂上,让我很烦躁。
我别开头,错开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开口,“我跟你之前没什么瓜葛了,别逼我恨你!”
“这么说念的是我了,嗯?”他的语气没来由的柔了下来,完全没理会我的冷嘲热讽,倒是没脸没皮的掰过我的脸同他对视。
“你干嘛……呜呜!”
我正在发飙,他已经捧着我的脸霸道的覆住了我的唇,强行与我唇舌纠缠,碾压。
一时间,那种不该有的欲望再次席卷我的所有感官,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他的力气很大也很强势,好像要用尽这三年积累的力气将我揉碎才罢休似的。
“唔……疼!”我在缠绵的夹缝中,极力的吐出一个字。
听到我在哼哼唧唧,他才放开我,紧锁在我脸上的那种深邃又看不透的眼神,说实话,我很排斥。
“陆先生,吻我和吻其他女人相比,感觉如何?”我正讥讽着。
他却突地起身将我公主抱,一个旋转朝病房外面走,边走边说,“很香!”
我以为他是抱我去检查,直到走到医院门口,张继站在车旁打开车门,温润的笑着打招呼,“老板娘,好久不见了!”
这时刻我哪里有闲情搭理张继,猛地扭头瞪着陆耀阳,“你要带我去哪?”
“你在我面前受伤了,我有责任带回家照顾!”
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这种三年前的相处模式再次循环,让我很火大。
“我说了,别逼我恨你!”我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
陆耀阳轻松的将打了石膏的我放到车后座上,紧接着也跟着坐了上来,强行将我的手放到他的腿上摩挲。
“等你的腿好了,再怎么恨我都没意见!”他说着霸道的将我的头拽靠在他的肩上。
我也没做无谓的挣扎,一路无话,张继也识相的不插话,倒是陆耀阳摩挲着我的手,像要把我手上的皮给剥掉似的。
我知道,他在折磨我,可我却忍着一路不吭声。
直到再次回到穗香湾,他抱着我下车时,漫不经心的问,“你要我先帮你洗澡,还是先吃饭?”
这话并没震惊到我,只是我不经意的瞟见了站在前面等陆耀阳的男人,让我神经紧绷。
打死我都不会记错,那个要将我置于死地反而刺伤程楠的男人,就是他。 我拿幸福当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