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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出去和沈卞接头,互相了解了一下彼此的进度之后就回到了金老汉家。
一进门,金老汉就愣住了,李浩左手提了一壶酒,右手提着广升记的烧鹅,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可远远超出了十个铜板的价值。
金老汉的疑惑,李浩看在眼里,于是笑道:“金爷爷你说巧不巧,他乡遇故知,今天下午我在街上遇到了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去年中了举人,现在在广信府做了幕僚。”
此话一出,金老汉心中释然了,原来是这样。
李浩提着东西进屋,打开外面的油纸包装,烧鹅的香气扑鼻,金老汉一年也吃不了一次烧鹅,食指大动,口水满嘴。
李浩掰了一条鹅腿递给金老汉,“金爷爷,给你。”
金老汉手一缩,“不行,不行。”
李浩笑了,“反正不是我花钱,我们就当做是吃大户的。”
金老汉呵呵一笑,再也不推辞,和李浩一起吃了起来,一口酒一口肉,话匣子自然是打开了。
“李浩,我看你也是读书人,为什么不去考取功名?”
李浩两手一摊,“没钱。”
这一句话可是把金老汉难倒了,如果他有钱,一定会说,那我借你,但问题是他也没钱。
“金爷爷不用担心,等我找到亲戚就有钱了。”
金老汉转念一想,“你跟着我也赚不到什么钱,不如我推荐你去上官家做事吧。”
此话一出,正中下怀。
李浩笑道:“我看那上官老爷人不错,金爷爷你愿意不愿意和我演一场戏?”
“只要不是害人的,我当然愿意。”
“放心,绝不害人。”
第二天李浩和金老汉又去送菜,这次在厨房交接的时候耽误了一点时间,出来的时候就比平时晚了,上官老爷已经练完太极拳,在考察儿子的学习。
说来也怪,上官宏五十几岁了,但是前面四十年就是生不出儿子,偏偏生了两个女儿,直到四十岁的时候才老来得子,所以平时管教特别严格。
“德儿,这论语你都学了几个月了,怎么还背错那么多。”
“爹爹,师傅说我擅长写诗,有诗才。”
上官宏呵呵一笑,“那好,你现在做一首诗我听听。”
上官宏也明白,要在文坛出名靠的还是诗词,背诵方面不是最重要的,也没有听说谁把论语倒背如流就出将入相的,但是一首好诗很可能就会受到达官显贵的垂青。
上官德自信满满说道:“请爹爹出题。”
上官宏左右一看,恰好看到了金老汉,于是指了指他,“你就以庄稼人为题做一首诗吧。”
上官德一愣,平时学的都是梅兰竹菊,岁寒三友这样的高雅题材,师傅从来没有以下里巴人作为题目的。
但是上官宏不知道,他是生意人,虽然富有,但是社会地位一般,所以不会看不起别人,他招招手,示意金老汉过来。
李浩和金老汉走过去,只见小小的上官德小脸通红,似乎是很为难,过了一会,上官德开口道:“爹爹,师傅说作诗要以阳春白雪为题,下里巴人写成诗算什么样子?”
此话一出,上官宏的脸色立马变了,小小年纪就把人看扁了,长大了还得了。
“混账,明天我就给你换一位先生,这样的师傅不要也罢。”
上官德吓坏了,立马跪下,就在此时,李浩开口了,自告奋勇道:“上官老爷如果要换先生,那么小生毛遂自荐。”
“咦。”
一听毛遂自荐四个字,显然就是读过书的人,上官宏开始打量李浩,仔细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才,“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李浩。”
上官宏心中狐疑,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和金老汉一起送菜,于是问道:“老金啊,这是你亲戚?”
“表妹家的孩子。”
金老汉的为人,上官宏是很清楚的,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决不可能撒谎的,所以上官宏对于李浩没有了戒心。
“看你也是读书人,怎么会沦落如此?”
“家里遭了灾,所以来广信府讨生活,赚够了钱,明年我要去京城参加科举。”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理由,上官宏心动了,“你说要来当先生,我也不能凭你一面之词,我要考你一下。”
李浩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对方要考什么,如果是背诵四书五经,那自己肯定歇菜。
李浩最擅长的就是化被动为主动,于是笑道:“没问题,刚才您出的题,我替小公子回答怎么样?”
“也好。”
李浩心中已经有了,只不过不知道那首诗这个时代有没有,只能是赌一把了。
李浩假装思考一番,然后说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说完之后,李浩根本不敢去看上官宏,要是这首诗在这个时代也有,那就闹大笑话了,但是传来的是上官宏的笑声,“妙,太秒了,大道至简,这首诗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却是有深刻的道理,不用说了,你明天就来家学任教,月钱三两银子,年底还有赏银。”
李浩心中一喜,感觉拜谢,总算是赌对了,没有闹笑话,一旁的金老汉是云里雾里,他还没有听明白,为什么随随便便说了那么几句就能一月三两银子,真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
回到金老汉的家,这次李浩买了双份烧鹅,两壶酒,这次金老汉也不说什么,反正知道李浩很快就有钱了,就当是打秋风吧。
金老汉边吃边说:“这读书人就是好啊,那么胡诌几句就能当先生了。”
李浩汗颜,只能呵呵呵干笑了,总算是混进上官府了,李浩拿出二两银子递给金老汉,“金爷爷,这是我的盘缠,一直舍不得花,现在我能住进上官府了,拿着也没什么用了,还是留给你吧。”
二两银子是金老汉三个月的收入了,他当然不好意思拿,不过李浩坚持要给,最后金老汉还是收下了,第二天一大早,李浩就去上官家报道了,可是没想到一到上官家就遇到了死皮赖脸不肯走的前任教书先生。 无敌小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