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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会,我这才感觉自己身体缓了过来。
运动会究竟什么结束的我是不知道,篮球也是在前段时间就结束了,我们十连捞了一个光蛋回来,说起来有些好笑,去年的张斌连长还会上场,今年的连长好像没有上???
反震我在旁边敲锣打鼓呱唧呱唧,是没有多意识到篮球对抗的精彩激烈,只感受到天上的太阳向我咧开尴尬而又不失恶意的微笑。
一个皮球有什么好玩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比赛结束,这是半决赛,后面的比赛我就没有运气看见了——其实我更愿意坐在宿舍里看看书,发发呆。
或许我根本就不适合这里吧。
这种想法在近段时间越来越强烈,之前还只是觉得这里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机的时候,却总是感觉是自己不好。
没有能力,没有毅力,各方面都十分平庸甚至十分差劲的我,回去了又会干什么呢?
于是我选择了打电话回去询问我一个最好的朋友。
我一向是一个孤僻内向小气的人,由于小时候家里没什么钱的缘故,我很难和其他人走在一起,小学时候大家谈吃的谈电视,我只能羡慕的看着他们,却无法了解他们究竟在说着什么。
有人似乎是很友好的请客,推辞再三接受了,或许是贪心,但是一次两次下来,别人自然而然会感觉你这个人不行。
哪怕你根本就不可能有钱。
所以我倍加珍惜我这唯一的这个朋友,因为他在这个时间段并不是对我最友好的,但却是唯一一个保持着对我的初心的。
去年过年,因为我的一个要求,他跑了大半个城市到了我家里给我爸妈拜年,以前一直是我主动在联系他,也是从这一次开始,他开始主动联系我。
有时候两个人的友情很奇怪,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是却像是一直在一起一般,他比我小了两个小时,却一直像是个大哥一样照顾着我。
所以我遇上这种事,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他。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
景洪有些失真的话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是我,林旭。”
我往旁边走了走,手里抱着个电话确实不是很雅观。
“林旭,你今天不用训练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有些事,不好跟我老爸老妈说,我想跟你问一下。”
“什么事?”
“退伍的事。”
听到我这句话,他忽然沉默了很久。
“你确定是想要退伍了?”
明明去年还那么斗志昂扬的,景洪这家伙也对我有些失望吧。
只是我这边没有说话,他那边似乎也是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
“你说,你想要退伍,是吧。”
“嗯。”
“没有跟你老爸老妈商量一下吗?”
“我……跟我老妈透过风了。”
我知道老妈对我是有些失望的,但是让我留下来——且不说能不能留下来,至少我这种人是很不愿意,很不值得留下来的。
你对于这里无法做出贡献,留下来干什么?当米虫吗?
“透过风了啊……林旭,你有个目标没有,想做生意,或者出来打工,或者是跟我一样出来跑业务?”
我怔了怔,“这些,好像我并没有什么目标诶。”
做生意当然最好,但是这种东西就像赌博一样,总是有些运气和几率性的问题。
跑业务?我连自己都不能说服,跑什么业务?
打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打工的人大多并没有什么明天。
“你这样说,我也很为难啊。”
后来我们又谈了很多很多,直到打饭的哨声响起,我才慢慢的挂断了电话。
他说他那边有个四千块的地铁工作,可以让我过去试试看。
但是我似乎永远不敢迈出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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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临近退伍,各方面应该翻新,迎接新兵入伍才对,但是在运动会结束后没几天,我们忽然整装备战。
“上驻训地训练步战协同”
几乎已经被忘光的东西忽然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步战协同?
训练时候那种高射机枪手一言不发站完全程,我可是记着得很清楚。
这不是去内蒙,所以高射机枪手相比来说要比其他人要稍微轻松一些。
没有给我们太多准备的时间,食堂的饭桌什么的都没有带,在某一个冰冷的清晨,所有人到武器库领取了兵器,乘坐着军用汽车前往山上驻训地。
这时候夏天已然悄悄过去,秋天的萧瑟也已经到来,上了山,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帐篷搭起来,匆匆忙忙的搭起了帐篷,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维护,我们就投入到训练之中。
装甲车训练的路程是一条围绕驻训地的环形地带,基本是我们这好几代士兵挖出来,平整出来的,我记得去年我还在其中一小段路程做过平路的工作。
秋天的冷是那种怪异的冷,清晨还有些让人受不了,中午就开始转热了,风吹在脸上,干干的,感觉脸上的皮肤已经开始皲裂。
稍微设置了一下帐篷,也没有太多加固,我们开上装甲车开始了训练。
没有分发子弹,那么所谓的训练自然就是之前惯例的“摆架势”。只是每个环节必定要做到,说你在一分钟之内下车就一分钟之内下车,十分钟之内就必须从隐蔽的土丘跑回来,那么也绝对不能超过十分钟,这些在之前制定的计划里面也有写。
像这种情况,发上子弹的话,未必能够准确打中敌人,但是环节套路已经熟悉,剩下的自然是在实战之中摸索了。
“都有!上车!”
班长一声令下,几个下车的人员成一队有序的往回跑,谢秀峰一脚蹬上门框把车后门拉开,随后其他人鱼贯而入,与此同时,打开座位一侧车盖的齐放舟和牛开两个人收回自己的武器,关上车盖。
“旗语:装甲车启动前进”
双手拿着红旗向前挥动。
装甲车群也慢慢的往前开动了起来。
训练的程度简直乏善可陈,和以前训练的强度要差了不少,我感觉如果不是要应付任务,营长都不会安排上来吧?
后来我才了解到这一次的训练,其实是因为抽到了我们连队需要进行·一些方面的考核。
总之旅队三天两头领导检查抽调考核,我们都有些麻木了。
训练了一段时间的步战协同,接下来我们乘坐着装甲车到了驻训地一处隐蔽的地方,用车里面的小帐篷搭起了临时的住所,同时用伪装网伪装。
高高的树木草丛挡住了不少装甲车的形象,再加上加盖的伪装网,从远处看真的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这还不是结束,伪装网并不是直接盖到车上就完了,而是需要用一些枯木树枝将伪装网撑起来——哪怕伪装的再像,总有装甲车的轮廓会让人生疑,用树枝什么的东西在里面撑着,这个伪装网才显得有些自然一些。
没有办法生火,午饭就只能用之前带上来的饼干面包解决。
直到晚上训练科目结束我们才撤除了伪装,谢冰清先带我们到驻训地下车,然后自己开才着车到了车场。
这一次上山来的有些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上来,像吃饭的时候,就是每次饭点,小值日提一个大桶过来,里面盛着的就是我们的饭菜了。
在野外训练真的不能挑,至少我就没有在野外求生过,似乎野战军就是为了集团作战为生的,所以有些基本的生存方法确实教了,实际上的运用却是极少,当然,我们也更愿意这种情况永远也不会发生。
“谢秀峰。”
“嗯?”
两个人倒出热水壶里面剩下的水洗手,等一会要过去打水,这热水不用白不用,直接洗了手。
“你耳朵开裂还没好啊?”
去年冬天的时候,谢秀峰就因为防护不到位,直接把耳朵冻烂了,哪怕当时及时处理,抹上了防护油,但是烂了就是烂了,这么长时间了,还能看得出一些痕迹。
“好了啊,就是看着有些难看。”
我还记得去年他的冻疮可是把整个耳垂都直接冻肿了,秋天过去之后,不就又是冬天了吗?
也不好说一些什么关心的话,那显得太虚伪,所以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快退伍了。”
我望天,有些感慨道。
“早得很,两个月呢!”
“错,是一个月又十八天,我掰着指头算的。”
“你还真牛,这你就倒计时了?”
去年和我一起嘲讽那些倒数的人,谢秀峰这时候想起来也不禁觉得好笑:“也是,很快就要回去了,我回去了就要……”
风有些太大,刮过来的时候他的声音基本上就听不见了。
车停在车场,谢冰清搞定过来,一看班长不在,下意识问道:“班长呢?”
“也不知道到哪里了,这个你别管,你不准备套士官吗?”
我的话语让谢秀峰有些犹疑的看向了谢冰清。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透露过要留队的。
所以他的答案也简单单纯到让人可怕:“我想回去,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三个人相对无言,连队这种环境下,一个班级三个老兵至少有两个坚持要退伍,绝对不是个例。
其实大家都向往自由的天空,但是这个世界总需要人做那一只傻瓜的。
“林旭,你说,班长这一会能不能成?”
跑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我心下暗忖:“不好成吧,他的体型太大,体能成绩全是作假,没人要是很正常的。”
连队士官基本上一个萝卜一个坑,班长做这个位置那么多年,也应该给新人们让让道了。
“那苏班长还有多长时间?”
谢冰清问道。
“苏剑?他是第八年,还有好长时间等着他咧。”
于是三个人又在陷入了沉默。
“林旭,你这段时间,怎么感觉你有点情绪低落?”
或许是已经见惯了我一天到晚哈哈哈哈,这些人很少理解我这样做是什么原因。
“每个男人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次。”
我顺便开了个荤玩笑,也没太当真,三个人走着进了帐篷。
接下来的训练和之前一样,只是平时的天气也不冷,所以身上的厚厚毛衣可以脱下来塞进行李箱。
我越来越觉得我们连队已经步入正轨了,几乎只需要有人在身后推一把,红一连就可以青云直上,像那种啥事都干不了的叼货,直接叫掉了事。
可惜,这一眼,我估计是看不见了。
下山的时候我远远的往后看,和之前驻训回营区的路程是不一样,一路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印。
晃荡的车厢里面让人昏昏欲睡,我抱着步枪,死死没有放开。
后来我才了解到,这一次的训练其实也是考核,像上面的领导究就在这边看的清清楚楚,然后为了省时间,轻描淡写的就说过了。
过了更好,我就可以愉快地摸鱼了。
结束了这一次的驻训,老兵们就好像放羊一般,除了早操出现之外,平时基本是找不到的,大家似乎都沉迷在提前放假的心思之中。
像这种时候,我更喜欢躲在屋子里看书,只是宿舍一有人来就显得特别嘈杂,我只好拿着一本装潢精美的官道,主动走到九班的位置,推开门走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九班的所有人都在,包括两个新兵王亚鹏和杨一端。
“嘿!林总啊,怎么有时间过来,视察吗?”
文佳义是无官一身轻啊,一看我进来就忍不住调侃。
“哪是视察,我是过来看书的,我们那边乱的很。”
文佳义偷眼瞄了下我手里的小说:“诶,你上次小说不是已经被扔掉了吗,怎么还有书可以看?网络小说诶,李班长不管?”
“他管自己还来不及咧,何况是这种小问题。”
趁着班长不在,我拼命吹着牛,但是却也掩盖不了我来到九班“非法集会”就应该被逮到。
——连队领导推开门,我装模作样当做是九班的兵?
只是领导们可能会不开心吧。毕竟本连队的哪一个不认识我,那样做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