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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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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怎么变成一个乡下妹子了?”

  “老师,您忽悠我们啊?”

  “你们看,她居然敢穿我们学校的校服,整个学校都没有人敢穿的东西,哈哈哈哈、、、、”

  所有的笑声集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向我飞来,正中要害,我站在原地没有办法移动一步,也没有办法阻止让伤害降低,因为是冬天,是北方的冬天,我带了厚厚的手套,手脚不灵活,好希望有一阵风可以把自己吹到远处再降落,这样也不用死的这麽难看。

  细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消失。

  “同学,你是不是走错了?”

  “啊?”

  我抬头,嘴巴张得可以吞下鸡蛋,这下是我惊讶了,此时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林老师,而是一个陌生女子,她和林老师有同样的大波浪卷发,只是她是棕色的而林老师是酒红色的。

  “对不起,我走错教室了,请问A班在哪儿啊?”

  “A班?”这次是棕色发老师惊讶了。

  “对,我是A班的转学生。”

  棕色发老师扶了扶眼镜。

  “那个A班啊,A班在、、、、”

  “楼上正对着的那个班。哈哈哈哈、、、、、”

  那些学生把老师要说的话补充了,我赶紧拉了拉衣角,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A班那群家伙不是高智商的吗?怎么会、、、、哈哈哈哈、、”

  “对啊,对啊。他们不是很了不起吗?今天还不是照丢脸!”

  “今天有得玩了。”

  “高智商家伙的纯情自我介绍,这个标题很好吧?”

  人总是在批评别人的时候显得神采奕奕,在赞扬别人的时候就明显底气不足。走廊上的风带着细小的雪粒,我知道,即使风再大也有比它更大的东西,地球,人心。如果一阵大风就可以吹动人心,那现在的我就不会这样手足无措了。

  “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

  “老师,是女的还是男的?”

  “女的”

  “哎!”女生的叹息声。

  “GOOD!”男生的兴奋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A班的外面,班牌上那个大大的A刺的眼睛生疼,好想紧紧地闭眼,不看这个以白色为底的板得巨幅油画,可就是有那么些东西让自己无法闭上眼睛。

  就像,脚下的路,很长,很长,很不忍心。

  会来的总是会来,就像天上的雪,没有降临时你把它幻想的很浪漫,到你真正感受到它时你才知道。原来,这是灾难。

  就像现在的我,因为不知道这次作自我介绍的结果会怎样才会再一次沉默地踏上讲台。

  人的好奇心往往是致命伤。

  “大家好,我叫,从璧山县桥石高中转到这里,希望以后可以和你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谢谢。”

  一样的话用更低的语调,会不会引起一样的反应。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5秒钟之后。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校服,那是我们圣高的校服,传说中圣高学生不能容忍的十大事物。”

  “璧山县?”

  “桥石高中?”

  “这么古色古香的名字是不是与我们有点不适合?”

  “对啊!干脆叫校长把我们学校改为石桥高中好了,浓浓的中国气息,书香气息,窈窕淑女的气息。”

  “小思,你变态啊你!干脆叫郑板桥高中好了?我看你就是石桥上的狮子,你幼不幼稚啊!”

  “蓝姐,郑板桥这名字好耶!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小思崇拜死你了!”

  “你有病啊!你没学过郑板桥的诗啊?”

  “也对,我好像真的学过这个人的诗呢!不过那首诗叫什么来着?蓝姐,你说说。”

  “让我想一想,安公主,郑板桥的那首诗叫什么名字呢?”

  “北,小思问的那首诗叫什么啊?”

  “《竹石》!”一个男声,一个女声,异口同声。

  这是A班的学生?脑中一片混乱。

  “咳、咳”

  所有的声音止住了,就像世界停止了转动,于是不再有今天、明天,不再有四季的轮回,不再有悲哀。

  “同学,你就坐最后一排最右边的那个靠窗的位置吧!”

  最后一排?靠窗?当这两个词在我脑中旋转了数圈之后,我心里顿时一亮,果然是好事多磨,被笑其实也没什么,能得到这样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位置还真是不容易。

  “谢谢老师!”

  我高兴地向心中的圣地奔去,3秒钟之后,我单膝跪在地上,脸部剧烈的颤动着,膝盖传来一阵一阵的隐痛,我恨恨的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重重地垂下来,我想自己没有抬头的必要,就当别人是无意的,难不成自己来到这个班的第一天就记住一个仇人,然后以后的日子天天恨,日日恨,这不是对自己的变性的摧残吗?

  我用手抱住膝盖站起来,缓缓地移向那个从初中就属于我的位置,或许坐上那个位置就会有回家的感觉吧,沫沫亘古不变的微笑,那些照在人身上暖暖洋洋的日光吧!

  “喂,你说老师怎么把那个新同学安置在‘特优生’的位置啊?”

  前排的女生用右手关节碰了碰旁边的女生。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又不是老师我怎么知道!”女生皱了皱眉。

  “喂,别这样嘛,你说北会做什么?”

  “北?”女生的眼中放射出异样的光。

  “这个问题你去问安公主吧!只有她知道北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也许只有安公主才能,才可以、、、、。”女生说着眼神又黯淡下去,仿佛失去什么似的。

  “喂,谢小雅,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都暗恋他十年了,送东西都送了十年了,匿名信都写了十年了,什么回应都没有,你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啊!”

  女生把头低下,眼中噙满泪水。

  “十年,让我习惯了,习惯了为他努力,为他把成绩考好,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再十年,我一定改,相信我。”

  女生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脸。

  我坐在后面,女生的话在耳边不经意地响起,用十年去暗恋一个人,是怎样的艰辛,就像妈妈总是又当妈又当爹一样,随时都准备好了双份的爱,可她坚持了十六年,十六年要付出多少,能收获多少,要用怎样大的单位才可以精确地计算?又要用怎样长的时间才能计算完?

  一生一世都无法偿还的东西,在这个物质社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丢到荒山野岭、杂草丛生的地方,想回也回不了。

  我们是不孝的一代,扼杀,摧残了一些东西。

  玻璃窗上一层层水汽凝结成的冰,一簇一簇地挨在一起,覆盖了整块玻璃。就像冬天三五个人拥在一起,相互取暖。

  当利益一致时,仇人也是朋友。

  窗外有一排落叶的玉兰树,枯秃的枝丫延展到半空戛然而止,灰褐色的树皮,像个年迈的老人坐在摇椅上,看似悠闲却自知人命危浅,用最后的气力抓住把手,希望可以再多留几秒。其实,当新生命的力量不足以抵御外部的恶劣时,你即使想往下坠也会被拉住。

  我望着,出了神。

  “请A班的同学马上到校长办公室。”

  “请A班的同学马上到校长办公室。”

  我回过神,往教室外跑。

  “小雅,我想我知道那个乡下妹为什么可以进我们班了!”

  “嗯!我看八九不离十!”

  “报告。”

  “请进。”

  我喘着粗气,一团团白气缓缓上升,然后消失不见。

  大理石办公桌后的转椅上,一个穿着深黑色西装的男子端坐着,头发整齐地梳理,上面有明显的定型油痕迹,厚厚的嘴唇,被风吹得微微发干,他的眼神充满慈爱,一直望着我。

  我的心上下快速地跳动着,一种莫名的感情翻滚着往上窜。

  爸爸?心中爸爸的样子,慈爱,威严,稳重。

  我不经被自己胆大的想法吓到,极力地否认,可心里依然前所未有的不安,我低下了头。

  “我就是你们的校长,对于你这个特殊的转学生,学校的了解你的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您说的是在以前学校的表现吧?我有档案袋,您可以看看。”

  “不是,学习情况那个为你办转学的人已经告诉我们了,现在我们需要了解你的家庭情况。你的妈妈,爸爸等。”

  “我没有爸爸!没有爸爸!”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我无法冷静,在一个陌生从未谋面的人面前平静地讲述自己没有爸爸,妈妈生病的事实,我起身往前走,在办公室外碰到林老师,她脸上有读不出的感情。

  朔方的风很冷,夹着大雪的风,没有一点温度。

  我一个人安静地走在校园内,踏雪是痕。站在那棵玉兰树下,我才发现树干上蹦出了几个小绿蕾,原来新生命也在感受刺骨的寒风,不是我一个人,雪簌簌地裸着,我却没有形成丰碑,我还是一个高级生物,用行走的方式生活在这个世界,不能爬行,也不能跳跃,即使在哪一个角落睡一觉,醒来时,一切没变,顶多物是人非。

  现在的情况对我来说,算不算物是人非?

  妈妈生病却带这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不知道,生病的她靠什么决定搬家,有靠什么让我转到这个大城市的好学校。

  一切有了我太多的未知。

  外婆早已在三年前离开了这个会下雪的世界。我记得她告诉过我,在我出生的那年南方也破天荒地下了大雪,沸沸扬扬的大雪及其罕见,那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美得另人窒息。当然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我在家乡从来没有看见过雪,那纯白的东西。

  那年冬天,外婆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大堂的木板上,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风吹过的寒颤,她的眼睛舍不得闭上。妈妈说外婆是在等待和期盼着什么,是雪吗?我心里问着。每当她讲雪的时候眼中会闪烁着向往,那个白色的世界有多么好我不知道,直到葬后妈妈说外婆的老家是南方的小镇,我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乡情,连一个迷信的人也不例外。

  外婆真的是迷信的人。虽然算命改名字那件事早已记不清了,可在以后岁月的一些事,还是让我一直这样认为。

  当我生病时,她会马上去找隔壁的刘婆看蛋,但妈妈会在外婆一走给我吃药然后等她回来,她回来时总是满脸微笑,直到我病好了她还会夸刘婆的级别越来越高了之类的话,我和妈妈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

  外婆走了,没有人习惯,回想起她的叨唠,拜观音。心里也只有怅然若失。是啊!当你不喜欢但已经习惯的东西突然消失时,你也会伤心。

  伤心,妈妈很伤心,食量减小,体重下降,后来检查患病,收拾东西,带这我来到这个大城市。

  这就是物是人非。

  唯一不变的是爸爸,这个从懂事起就一直开始想象,勾勒,思恋的人,他一直没有出现。舞台上没有他的旁白,也没有他的配音,就这样空着,一个本应该是主角的人我找遍了相册都没有找到。

  真的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

  那个男人在和妈妈结婚后的一个月就消失了。

  他死了。

  他把妈妈抛弃了。

  猜测,无数的猜测,概率有多少,我不知道。

  妈妈从未提起关于他的事,沉默代表什么?

  不能忘记,还是曾经的海誓山盟?

  可心里还是悄悄地想着他,偷偷地把想象中的样子画在画册里,用手轻轻地抚摸,用脸去贴,希望可以被胡须扎到,传来痒痒的感觉。

  而这些就像数学的证明题,假设不成立所以原命题不成立。

  原命题是:我,,从小到大,没有爸爸。

  眼泪就像清晨的露珠,不用风吹,不用手碰,它也会自己往下掉,一滴一滴,直到干涸为止。

  我回到A班的教室,已经第二节课下了。班上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各自热衷的话题。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习惯性地转过头,看到那棵落叶的玉兰树,它还是那样安详地站在那里,像个守墓的老人,年华带走它高大的身躯,挺拔的腰姿,却带不走坚定的信念。它没有追寻什么,也没有眷念什么,就这样立着,成为一道不会唱歌的风景。

  可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道叮叮作响的风景。

  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颈边有一圈白色的绒毛,头发很黑很亮,仿佛发着光,让人睁不开眼。眼睛淡淡地望着前方,那棵沉睡的玉兰树。和玉兰树相比,他没有经历岁月的沧桑与老练,只是那样望着,却好像有无数的音符在跳跃,一首美妙的歌。

  他的身边有好些男生,却被他发出的淡淡的光晕弄得灰暗下去,似乎有人刻意把他的背影描绘得灰白,好让他显得突兀,耀眼。

  我看着,没有发出声响。

  “喂,同学,有那么好看的?”

  “喂,喂。”

  我的眼前晃过好多次黑影,才把放出的射线收了回来。

  “喂,新同学,那个家伙有那么好看吗?”

  “啊?你在跟我说话吗?”

  “废话,不是跟你说话难道跟鬼说话啊?”

  “噢!”

  我点了点头。

  “你有病啊?干嘛点头?像个白痴似的!”

  “你这人真的很没礼貌,干嘛骂人啊?我认为你说的对所以点头不行吗?”

  “也对,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是说话准确这一优点,都被你发现了。不过那个罗子期有那么好看吗?”

  我一脸困惑。

  “谁是罗子期?”

  “就是那个你看的连鬼都不知道的帅哥啊!”

  “你说那个男生啊?只是单纯的好看罢了。”

  “单纯的好看?就他那每天伪装的样子也可以说是单纯的好看,果然是没见过市面的乡下妹!”

  “有那么糟糕吗?”

  我低下头,不语。

  “喂,这么不能承受打击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所有人都这么说,那你叫什么名字?”

  “自己看吧!”

  古沐。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看到时却让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古沫。他们都姓古。沫沫的名字显得年轻独特的女生味道,而古沐却略显沧桑。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却被我不费吹灰之力交结在一起,就在古沐仰着头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瞬间看到了沫沫的影子,沫沫也是这样在我面前傻傻地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沫沫其实是个漂亮的女生呢!她的笑容可以融化冬天的寒冷,让人暖洋洋。

  “叮。。。。”上课铃响了,吵断了所有同学的攀谈,听到女生不满的抱怨,男生意犹未尽的哨声。

  古沐坐在右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古沐同学,上课了,你还不去坐好。”

  “我已经坐好了,你那么大的眼睛看不到啊?”

  “你不会跟我说你的座位设是。。。这里吧?”

  我伸手指了指我旁边古沐坐的位置。

  “对!”他一脸无耐的点了点头。 宠妃上天:妖孽王爷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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