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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畴闻言,急道:“使君,严展书其人狡诈如狐,所部虽然兵少却多是能征善战的虎狼之师,若贸然兴兵,恐反为所败。不如上奏朝廷,具言严展书独断专行,穷兵黩武,擅挑边衅以致兵祸连结、征伐不断——天子及阉党惧怕蛮族兵锋,必谴使斥责严展书。大人再趁机上表,奏贬严展书为破鲜卑中郎将,让他麾下那数万乌桓精骑与百万鲜卑对耗,如此方为上策!”
“报——”
三人正商议间。厅外忽然响起一声兴奋的高喊,急促的脚步声中,一名小吏匆匆奔走而入,手持一份军报,朗声道:“辽西军报。”
“辽西,难道公孙瓒那边的战局有变化了?”刘虞神色一动,与魏攸交换了一记眼神,沉声道,“快呈上来!”
小吏急上前,将书简递于刘虞案前。刘虞将书简展开,匆匆阅罢,不由目露狂喜之色,兴冲冲的向魏攸道:“子和,事成矣!平定张纯、张举叛乱只在数日之间——”
“哦?”
魏攸神色一动,急从刘虞手中接过书简,一目十行地阅读起来。看毕,抚掌大笑道:“主公此前的攻心之策真是其效如神,这张举张纯自相残杀,门客王政又斩杀张纯,二首恶既去,叛军星流云散,余下的乌桓普卢部、丘力居部失去叛军助力,决然不是公孙将军的对手,必然再次退回关外,二张之乱就此平定。使君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真有留侯之风也!”
“哪里比得上留侯,不过略窥人心罢了。”刘虞强忍得意之情,谦虚道,但那脸上的微笑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山海关,破虏将军府大厅。
“啧——”阎柔一仰脖子将盅中美酒倒入口中,细细品尝,而后叹道:“好酒,好酒!柔在乌桓为奴多年,受尽凌辱,唯有这杯中之物,可以解忧。”
说罢,阎柔伸手又去案上提酒壶,却被严展书抢先一步夺了去。
“真有这么好喝?给我留一口。”严展书好奇地将壶中剩下的美酒倾进酒盅里,喝了一口,说道:“我来尝尝味道——”
话音未落,“噗——这不就是酒酿么!”两辈子都没有喝过酒的严展书实在没有想到,这汉代的酒竟然就是时间放长了的酒酿,味道辛辣无比,这让严展书决定,从此再不碰此物。
阎柔大笑道:“原来主公不喜此物,真是太好了——酒能伤身,还会误事——皇上不是赐了主公好几坛御酒,这个大麻烦还是交给我来解决好了。”又是一仰头,喝掉一杯美酒。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严展书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叫人再去取一瓶御酒来。
阎柔捋了捋颔下柳须,将手中空杯放了下来,问道:“主公,何事?”
严展书道:“刚刚得到消息,此前的苏仆延部被子龙、子茂杀得大败,苏仆延战死,麾下大将孑立循引着五千残兵已经前往蓟城投奔刘虞去了。”
“另外辽西军报,张纯杀张举,门客王政又杀张纯,立国不足一周年的大燕国已经正式灭亡了,丘力居、普卢两部乌桓惧怕被公孙瓒斩尽杀绝,正派人与刘虞接触,十之八九是要学苏仆延部孑立循的榜样,投入刘虞麾下了。”
阎柔略一转念,微微色变道:“主公,不好,这刘虞老儿恐会借机生事。”
“嗯?”
阎柔道:“刘虞此人固执、刚毅,往日虽与主公相善,但那是建立在主公兵马稀少的基础上的。而今主公纵骑劫掠白山黑水,掳获人口无数,皆赏赐部下为奴,兵力扩充到了四万铁骑。已经彻底打破了幽州的三角平衡,非但让公孙瓒如芒刺在背,更是为刘虞等汉室忠臣所不容。此番叛乱既定,丘力居、普卢又降,公孙瓒又与主公有破军杀弟之仇,刘虞大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主公了。”
严展书默然点头,他担心的也正是这件事,当初与刘虞之间的良好关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主公纵骑劫掠白山黑水,踏平乌桓三部,将所得牛羊牲口及人口赏赐部下,此举必然招致刘虞担忧!不过,主公倒也不必过于担忧,刘虞虽有心对主公不利,却也不敢骤尔动手——毕竟主公现在是大汉破虏将军,大义名份犹存,刘虞绝不敢起兵攻杀,否则,就等于是在主动破坏汉室的威严!他身为汉室宗亲,维护都来不及——若柔所料不差,刘虞必借机上表天子,转主公为破鲜卑中郎将,让主公与鲜卑对耗,消耗主公实力。”
“唔——”
“不如早日派遣心腹之人携带厚礼前往洛阳,贿赂张让、赵忠等十常侍,具言主公开疆拓土、威震北疆,乌桓蛮族闻风而遁,则天子龙颜大悦,刘虞虽为帝室之冑,再欲借机生事恐也为时已晚——”
严展书解决了一个问题,眉头稍松道:“还有件事,你且看看这个。”
抬手将桌案上的一卷书简递于阎柔,说道:“前些时日,洛阳城内的黄巾细作八百里加急密报送至太行山,吾之旧部眭白兔处,又转到我这边。太师袁逢、大司农袁隗及司徒黄琬正密谋铲除十常侍及外戚,本将、董卓、曹操等人皆被归入阉党羽翼,亦在铲除之列。想想真是令人啼笑皆非,想当初在冀州,本将与曹操也曾拼杀个你死我活,现在却居然被人打入一党,呵呵——”
阎柔略一思忖,问道:“主公可是担心袁逢、袁隗、黄琬等清流党与刘虞、刘表、刘焉等外放帝冑内外相结?”
严展书摆手道:“这不仅仅只是担心,而是已成事实了!”
阎柔道:“哦?”
严展书又将一卷书简递于阎柔面前,说道:“你看看这个。”
阎柔伸手接过缓缓展开,一目十行匆匆阅罢,凝眉沉声道:“竟然是刘虞给袁逢的书信!?想要一起发力,将主公转为破鲜卑中郎将?!”
“嗯。”严展书道:“眭白兔于冀州,半路截得,一并送来。”
阎柔长身而起,沉思片刻,皱眉说道:“此事颇为棘手,如若刘虞和朝中清流内外勾结,借收拢乌桓兵马之事给主公安插个图谋不轨的罪名,局面就颇为被动了!主公虽被归入阉党,张让、赵忠等中常侍却未必就肯出手相助——”
“朝中无人可用!”严展书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阎柔道:“主公,照此情形来看,只给张让、赵忠等阉货送上金银,恐怕还不行啊,需能言善辩、机敏善变之士对其晓以利害,方能令其为我所用,在皇上面前替主公说话!”
严展书道:“军中能言善辩、机敏善变之士,当首推子和,子龙或有此能,惟持身过正,其余诸将皆非成事之辈。”
阎柔道:“主公,事到如今,也只有柔去一趟洛阳了。”
“子和若去,本将倒是放心。”严展书欣然道,“不过,从幽州去洛阳路途遥远,途中多有盗匪、强人出没,需颜良率两百亲卫随行保护。”
阎柔道:“颜良将军及两百亲卫需拱卫主公安全,职责重大、不可擅离,请韩当将军另率三百精骑前往便可。”
严展书断然道:“子和此去洛阳,关乎全军将士命运,不可不慎,此事休要多言。”
阎柔也不多作推辞,欣然接受道:“如此,阎柔多谢主公。”
严展书把目光投向颜良,沉声道:“子善,阎柔先生因要事前往洛阳,需一员猛将率精兵随行保护,阎柔先生乃我军军师,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你可敢领命前往?”
颜良铿然道:“有何不敢!”
严展书道:“好,即刻点齐两百亲卫,护送子和先生前往洛阳。”
颜良抱拳道:“末将遵命。”
阎柔道:“主公,洛阳之行宜早不宜晚、迟恐生变,阎柔这便带上礼品启程了。”
严展书道:“一路注意安全,另外,如有能人异士,大可加以招揽,我军僻处辽东,人口、人才都是紧缺啊!”
“主公放心,此去洛阳,柔定当注意查访,留心人才。” 谋武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