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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哥想要不去看看东邪在不在。他便朝中文楼走去。刚到一楼的时间,东邪恰好也推开门出来了。毅哥自然紧步上前打了招呼,东邪点点头让他等等。没过一两分钟,东邪手上拿着一张打印的纸出来了说:“这是李编辑给你的回复,你看看。”他紧张地接过东邪手中的那张纸,好像那张纸上写着命运判决书一般。毅哥没想到刚才还念叨着一去不回头,现在就迎面而来了。他心里便多了一些激动和渴望,自然还有喜悦。自己的文章究竟入了李编辑的法眼?没入的话,他又会给那些意见呢?入了的话,他能否像往常一样会给自己连续安排几期呢?自己是否也会成为另外一个黑马呢?但他还是按下心头的万般念头,他得把田慧芬论文的消息打听出来。“我知道了,谢谢东方老师的操劳。您觉得田慧芬的论文到底怎么样啊?方才她还打电话问我您的意见呢?”毅哥装作忽然想起来的样子问道。“哦,那篇论文啊。”东邪好像置若罔闻一样。这时东邪的手机响了,他便一手关了门,一手接着电话走了。毅哥想还是不要把这个不确定的消息告诉她吧,等有了准信再说。
虽然东邪没说到底发不发田慧芬的论文,但是李编辑的回复却是千真万确地存在着。看着东邪离开的身影,忽然觉得那身影是如此的亲切,就像久别归家的人终于梦见童年时期的欢笑一样。他方才压抑的想法此时哄地一下全涌上心头,那股混杂着期待、紧张、高兴的情绪瞬间充盈于毅哥的肺腑之间。他定了定心神,来到楼前的一个石凳上坐下仔细地看着上边的每一个字。“东方兄好,毅哥的文章前日已阅,真是将门虎子,他的文章情感饱满,笔锋犀利,很有特点。但是文章的情节不够紧凑,希望他能注意节制。文章暂定刊发于第九期,另让他给我传一份简历备用,若他还有文章一并发来。祝安好!李。”
毅哥忽然觉得这张纸就像暗夜中的导航灯一样瞬间照亮了他先前穿梭在黑暗之中的心。他好像看见了鲜花向他纷纷飘来,镁光灯不停地在身边闪烁……方才心里那些万般念头均转化为巨大的喜悦涌在心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望着前边来来往往的同学们,压抑着内心喷薄而出的喜悦,让那喜悦在肺腑之间千回百转着。他知道中国历来都有藏喜露悲的传统。譬如某人在公共场合放声大哭,人们定会想此人究竟遭受何等折磨至于如斯,便有人上前施舍丰富的同情心。若某人在公共场合纵声大笑,人们多半会奉送白眼想此人肯定是来自于疯人院的逃跑者,甚或有人外加拳脚将其扭送至精神病院。他虽也反感这种违反天性、压抑情感的做法,但还是不敢在现实中挣脱这种束缚,自由地任情感放肆在天地间。他知道这或许是性格懦弱使然,或许是环境使然。虽然他羡慕甚至崇拜五四那批文化人的任意而为、指斥方遒和开天立地的豪情,但他却十分愿意安然地躺在灰色的现实之床上静卧一隅独享那一份不属于他人的清静和孤独。不过此时的他沉浸在这种不期然而至的喜悦中而不能自拔,他多少次梦想着自己的文字能变成铅字穿行在大街小巷,游走于山间田头,徜徉于溪涧河畔,让人落泪、让人欢笑、让人悲伤、让人愤怒、让人冷静……他不由自主地轻声笑了笑,这笑仿佛是引信般引爆了内心压抑的兴奋。一股大笑轰然炸响在唇边,他忽然觉得内心是如此波澜起伏,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迅速地蔓延至全身直至神经末梢乃至骨骸。这让他有了一种叫做极致的享受。这一刹那,他忽然明白了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行为艺术者如同嗑药上瘾般地屡屡走上街头挑战人们的底线。原来打破是如此一件让人充满兴奋的事情。
就在这时,“傻逼。”一个冷冰冰的尖锐的如同利剑般的词语在不远的地方响起于某人的唇边。他这才注意到来往的人们已经用着不屑疑惑同情嘲讽的眼光纷纷地扫射着他。但他现在已经毫不在意了,只是停住了笑声,收起那张纸心情愉悦地走了,他听见身后响起一片诧异甚至愤怒的眼光落地的声音,不过他并没回头看任何人的反应,从此他知道了什么叫潇洒。“孟老弟,摊上啥大事了?惹得大家都对你行注目礼呢?”贺牛迎面问道。“呵呵,是他们摊上大事了。”毅哥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可怜的娃又犯神经了,得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了。”贺牛同情地说。“你拿得那是什么?”贺牛有些纳闷他手中的那张纸。“宝物。”毅哥有些故弄玄虚地说。“切,一张破纸还想当作符箓啊,还真把自己当成茅山道士了。”贺牛有些不以为然,“拿来给哥哥瞅瞅。”他不由分说地抢了过去。“呦呵,小子可以啊。‘李’什么啊?”“李泽韬。”毅哥简洁地说。“就是那个神马专门发现黑马的伯乐?”贺牛嘴巴直接由弧形变成了圆形,而且还是一个大大的圆。“呵呵,怎么不服气兄弟我即将成为文坛的黑马么?”毅哥说。“操,这不是服气不服气的事情,是请客的事情啊!”贺牛好像自己也会成为黑马一样高兴地搂着毅哥的肩。毅哥其实还不太习惯和他人亲密接触,不过现在还是蛮享受这种感觉的。“你小子这趟出去值了,日后说不定该有人给你写墓志铭了。”贺牛有些羡慕地说。“你这是夸人,还是咒人呢?”毅哥并没介意贺牛写墓志铭的事情。“说,准备在那里让哥哥大饱口福呢?”贺牛一幅不宰死人不罢休的姿态。“早上的包子你应该还住在你肚子里吧。”贺牛这家伙今早照例大门不出,自然还是毅哥给他跑腿买的早餐。“哥哥借本书去。”说话间图书馆便到了,贺牛掏出借书证刷了自动门上的刷卡器,两扇小门开了,贺牛进去了,毅哥也连忙跟了进去。但是执勤的保安却叫住了他,他只好拿出借书证又刷了下。“你借书?”毅哥有些意外。贺牛这家伙说书生,书生,以书为生。可是光书没饭你照样嗝屁,光书没衣照样冻僵,光书没房照样光棍,光书没车照样低贱,光书没权照样屁民,由此可证,没饭没衣没房,没车没权你就得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走,可见书屁用都没。毅哥当时反驳说那你到这来干什么?贺牛恬不知耻地承认就是为了混一文凭,你想咱这种遍地都是的普二杂草怎么和人家那些根正苗红的普一嘉禾相提并论,咱们的华山之道只能是回炉重造了。一番话倒把毅哥噎得哑口无言。“呵呵,自然是为了脱光哦。”贺牛抛下这句话消失在林立的书架之中了。毅哥自然是去了三楼,那里人相对来说能稍少一点。但坐下来的毅哥却发现书上来回地飘着那张纸上的字,他干脆收了书,出了图书馆。
前脚刚迈出门,毅哥便想起这百年不遇的好事得给夏冰汇报汇报。他便拿出手机,拨出了夏冰的电话。铃声响了许久都没人接,终于在快要自动挂掉的那一刹那被接了起来。“啥事呢?正在上课呢。”听筒里传来夏冰压得低低的声音。毅哥只好说:“没啥事,下课后再给你打。”他挂了电话后有点小失望,不过并没持续太久。
因为没过几分钟,夏冰便将电话回了过来。毅哥把文章即将发表的事情告诉了夏冰。夏冰却并没有出现毅哥想象中的高兴,心里不免有些不痛快。不过他也知道夏冰很忙,有次晚上十点多给她打电话她还在批改作业。去年夏冰在一所高中做了兼职老师。人一忙自然就很少关注其他的事情了。
毅哥也曾经发过几篇,文,都是些省级学报,费用较低,有些还能免费。核心期刊他也曾试过,但费用惊人。毅哥曾给一个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发过稿,对方告知采用,但版面费就要交2400块,那可是他三个月的生活费啊,又不能报销,只好忍痛割爱。毅哥在接到用稿通知时骂道扩招,扩个鸟招,其实不扩招的话他说不定现在也许在某个工地混迹。他也只能是发发牢骚而已。
开题其实就是确定下学位论文的题目,简单地介绍下论文思路。毅哥在图书馆查了些资料,整理了自己的思路。虽然毅哥知道开题多少有些流于形式。毕竟马上面临着要找工作了,生存第一嘛。
大家并没怎么着急,反正有老板撑着呢,大不了问导师要一个题目就是了。一则省事,二则加深师生感情。 逆袭黄金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