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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eright,butwehaveourownpointofview.Thankyou”
“Yourbodyisjustthetime,thepassageoftime.Youarejustalonelymoment.”艾森直接飙了一句博尔赫斯的诗歌。
“what?”高鼻梁的外国人并没有听懂。
“JorgeLuisBorges.Don'tyouknow?”艾森扔下答案直接走了。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艾森走出了大厅,随手一捏一挥,手上的简历化作一个纸团,准确地飞进了垃圾桶,砰地一声落了进去。几只在里面觅食的苍蝇吓得飞了出来,转了一圈后,又飞了进去,心安理得地落在那张西化的简历上,寻找着可供大快朵颐的美食。
“翻译?不就是个传声筒么?诗人的灵魂怎能栖息在如此枯燥乏味的居所呢?”艾森气咻咻地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时在心里说道。
于是艾森又扬起了头,孤独而又高傲地走向公交站台。
艾森仰着头,就这样孤独而又高傲地走进了自己租住的小屋。
小屋显得黑暗而又冰冷。他看着地上残存的一些纸灰,小心地捡起来,仔细地辨认着上面的字迹,于是那一行行诗句又浮现在他眼前。
艾森嗷地吼叫了一声,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
“神经病。”对面屋里甩过来一句骂声。
他又开始想念酒了。他又想起了那本厚厚的帐本,还有那个女人在暗夜中的摇头。
他坐了下来。
“去他妈的人类,去他妈的救赎,去他妈的信仰,去他妈的世界,去他妈的诗歌。”他压低着声音骂道。
他忽然觉得很疲倦。于是咯吱响的床上便多了一个人,皱着眉头睡了。
于是一个晚上就这样被他睡了过去。
次日,睁开眼睛的他头痛欲裂。
做点什么好呢?躺在床上的他想。但并没什么好的结果可供他选择。于是他起了床,向外走去。
昏暗的网吧里,艾森浏览着新闻,忽然一个标题跃入眼帘。
“乞丐月入万元。”“万元”像是酒鬼酒盅里的酒一样深深地吸引了他,他有些激动地点开了链接。于是一个新的想法又在他脑海里诞生。
诗人的流浪。
没错,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洗的衣服,满脸的胡须更加地衬托出了他的憔悴和可怜。
我给世界以怀抱,世界却以冷脸相对。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诗人的流浪,没错,就是诗人的流浪。他要给这世界以更深刻的嘲笑。
艾森扫了右下角的眼计时器,时间刚好跳到30分,他果断地退了出来。
“我是诗人,我要乞讨。”一个大大的纸牌竖在艾森的面前。这个大大的纸牌上写着八个大大的字。
车来车往,人来人往。
艾森的纸牌上的字迹已经落了些许的灰尘,不再如新写时那般鲜艳。
艾森的头上也落了层细细的黏黏的灰尘。
艾森站了起来,活动着略微麻木的腿脚。
艾森审视着身前奔流不息的车辆,观察着人行道上或悠闲或匆忙的行人,聆听着周围震耳的音乐声,聆听着自行车驶过的嘎吱声、摩托车发出的轰鸣声。但没有一个目光是落在他的牌子上的,没有一个目光是落在他憔悴略带讽刺的面容上。
这一刻,他感觉到一种深刻的孤独,如坚冰般的孤独。他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他身处于无物之阵,四周均是看不见的敌人,标枪投出,只有落地的刹那打破了周围的死寂。这种孤独深入骨髓,他恍惚看到了自己从这喧嚣的尘世慢慢地撤退到蛮荒的原野。
“你是诗人?”一个声音将艾森拉回了现实,他又重新听到了喧嚣的热闹。
“我是诗人。”艾森点了点头。
“嗨,兄弟们,快过来,看,这儿有个诗人。”
于是一大帮绿头发、黄头发的小青年便围将过来。
“诗人,给咱哥几个一人作一首,这些都是你的。”还是方才的那个人说。
“你们不需要诗。”艾森认真地说。
“哈哈,笑话,钱在我手,我说需要就是需要,懂吗?这个世道,钱他妈的是大爷。小爷我有钱,小爷我就是大爷。”
“你们不需要诗。”艾森还是如方才一样认真地说。
“傻帽,你不是诗人,你是病人,是精神病人。”那个小青年手上弹着钱,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我是诗人。”艾森还是那般认真地说。
“做一首让哥们听听,写得好有赏赐。”那个小青年依然手上弹着钱,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你们不需要诗。”艾森依然认真地说。
“哈哈,诗人?就你!我才是诗人。听我给你做一首——来往的车啊,真多;过往的人啊,不少;美丽的女人啊,在看我;乞讨的你啊,不要脸。”小青年还是弹着钱,脸上依然带着笑。
啪啪,两声肉和肉撞击的声音响起。
“你们不需要诗。”艾森拍了拍手。
小青年愣了下,然后挥舞着拿着钱的手,叫了起来:“妈的,敢打我。兄弟们,上。”他脸上的笑容此时当然变成了怒容。因为他脸上印着红红的手指印。
砰砰砰,一阵乱响。
一群黄头发、绿头发的小青年躺在地上。
“你们需要挨揍。”艾森拍了拍手。
艾森又往那个还呆在原地的小青年走去。
艾森吹了吹手,朝他走去。
“大哥,不,诗人,大诗人,这钱是您的,是您的钱。”小青年颤巍巍地把钱递给了艾森。
艾森拿起了那个牌子,继续站在那里。
那群小青年已经爬了起来,相互搀扶着跑了。
“就是欠揍,老子当年也是黑带高手。”艾森瞥了眼那群慌忙奔跑的小青年。
车仍然来往不息,人依然来去匆匆。
那群小青年像是扔进这个城市里的一块石头,激起一些人围观的涟漪,便消失不见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平稳地停在艾森的前面。
“你是艾森?”一个满是白发的人走下了车。
“我是。”艾森平静地回答道。
“你好,我是东方晨风。”
“哦?”艾森愣了一下。
“是东方董事长。”从车里传来一个声音。
“东方董事长,你好。”艾森伸出了手,淡淡地说。
“可以上车谈谈么?”东方晨风礼貌地说。
艾森想了想,然后弯腰进了车。
一个重重的咳嗽声传来,他这才注意到一个男子正皱着眉头看他。
艾森笑了笑,说:“抱歉,熏着您了。”他的确有很久没有洗澡了。
“浩宬!”东方晨风扫了眼坐在后排的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往边上挪了挪身子,把头扭向一边。
“你还记得《星海》杂志么?”东方晨风这才和艾森交流起来。
“《谋杀》组诗在上面刊发过。”艾森回答到。
“当时的你很有精神。”东方晨风说。
“哦?”艾森有些疑惑。
“你不记得那张照片了。”东方晨风说。
“《星海》确实问我要过照片。”艾森想了起来,那是他第一次在全国性的杂志上刊发诗歌,心情比较激动,所以照出来的像自然精神。
“你的诗歌我很欣赏,有股狠劲儿。这在当代诗坛是很少见的。”东方晨风接着吟诵了起来,“浓黑的夜晚举起时间的锋刃弑掉最后一缕来自于月亮的光芒苍茫的黑暗
晾晒着永恒的孤寂——”
“前辈见笑了,我已经不写诗了。”艾森打断了东方晨风的吟诵。
“太可惜了。诗歌虽然现在不受欢迎,但一个少了诗歌的时代便会寂寞许多。你应该再坚持坚持。黎明前的黑暗终将会过去,人们也必然发现诗歌的价值,那是属于诗歌的时代便会到来。”东方晨风说道。
“谢谢前辈的肯定,未来可能我会再来写诗,但目前不会。”艾森淡淡地说。
“唉,可惜了。愿意到我们这里来发展么?《星海》就是我们公司的杂志。”东方晨风向他发出了邀约。
经过那次应聘后,基本上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成为帝国主义资本家的乏走狗了,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艾森便成了南海文化出版公司的编辑。一个多月后,艾森终于领到了人生的第一份正式的工资。先前没钱的时候,便去发个传单,写个软文,日子倒也不好不坏,不饥不饱。
第一次总是有着格外的意义,艾森决定大吃一顿。
于是他拨通了贺牛的电话。
“什么事儿?”贺牛在电话里懒洋洋地问。
“吃饭的时间到了,你说干什么。”艾森对着话筒说。
“哦,外面好像很冷。”贺牛依然是懒洋洋的样子。
“我请。”艾森简单地说。
简洁就是力量,果然贺牛一下不再懒洋洋的了,电话里的声音精神了许多。
“稍等,我这就起来。对了,去哪里?”
“还能是哪里。”艾森说。
“哦——”贺牛拖着长音,又开始懒洋洋起来。
“快点,不去拉倒。”艾森挂了电话,然后向外走去。
不大一会儿,贺牛的声音传来。
“为何非得要去那里?”
“好吃。”
“恐怕是好看吧。”贺牛说。
“啰嗦。”
说话声中,饭店便已在望。饭店并不大,叫饭铺可能更准确些。门头只有一间,左边是一家小超市,右边是家烟草专卖店。门口的空地上摆着几张折叠桌。
艾森绕过桌椅,进了饭店。 逆袭黄金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