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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遇到情敌了?
慕歌几乎是第一时间便不由这样想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扬着面具的手落下,整个人也自动的慢慢的向迟项城身后退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潜意识的就这样做了,可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握住,她整个人也被迟项城带着箍进了怀里,十分霸道的姿势。
这时,慕歌就听到迟项城淡淡的说了三个字,“这么巧!”
女人笑了,笑的不张不扬,极为优美,“是啊。”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女人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慕歌的身上,但是她却没有问什么,就是那么轻轻的一瞥,便再次看向迟项城,不疾不徐的说道,“来了这里,怎么也没有说一声?”
很熟络的口气,绝对不是一般交情能说出这话的,慕歌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什么可说的,”迟项城的回答有些冷情了。
不过女人似乎也没有在意,只是淡淡一笑,“那我先走了。”
迟项城点了下头,女人离开了,慕歌看着她的背影,眨了下眼,那个女人这是将她无视了?!
好拽的女人!
慕歌在心里哼了一声,然后仰头问向身边的男人,“她谁啊?”
可是迟项城并没有回答,不仅没有回答,反而抽开箍着她的手,迈开步子前走,他的步子有些大,让慕歌有些跟不上。
慕歌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在莫明其妙,刚刚还好好的,现在说变脸就变脸,可他这是生哪门子气?
气她在场,害的他没有好好与旧识说话?
还是气她,大着肚子丢了他的脸面?
可刚才她明明是想躲开,不耽误他和老情人叙旧的,是他拽着她不让走,现在又甩脸子给她看!
真是不可理喻!
慕歌也有些气恼,就连四周的新奇也让她失了兴致,没有心思再看下去,她低下头往前走,边走边嘟囔,“不让你来,你非要跟着来,来就来呗,遇到了老情人不爽,还冲我撒脾气,我又不欠你的,你凭……啊,痛……”
头撞到一堵肉墙,慕歌抬头,迟项城阴着大冷脸看着自己,慕歌揉着额头,火了,“迟项城你见到老情人不开心,别冲我发邪火,我又没招你惹你,我……唔……”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他吻住,现在正是人来人往的闹市,他就这样抱着她,吻住了她,慕歌惊的瞪大了眼睛。
可是他却不管不顾,就那样吻着她,吻的那样深,那样痴,好像全世界于他都不存在,只有她一个。
他这是怎么了?
慕歌不由再问,而周围的人都也看向了他们,有唏嘘的,有脸红的,有起哄的,还有拿起手机拍照的。
“迟项城,你别……人在看着,”慕歌反应过来推开,在他痴缠的吻里含糊不清的提醒。
可是哪怕他这样说,他也没有松开,直到她的气息快被他吮干,他才松开她,低低在她耳边说道,“谁愿看谁看。”
话是这么说,而且现在连接吻大赛都有了,当街亲吻更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可她还是觉得难为情。
“连爬男人的床都敢做,不过是在大街上打个啵,至于羞成这样,”说着,他直接扯过她要往脸上卡的面具,手一扬不知丢向了何处。
“迟项城,”她惊呼,而他已经扯着她的手往前走。
“你发什么神经?”慕歌在终于离开被别人追着的目光后,问向他。
“刚才你是什么意思?”他不仅没有回答,反而问她。
慕歌怔住,不解的问道,“刚才?”
刚才她有做什么吗?
迟项城看着她,昏黄的路灯下,他的眸子特别的黑,像是浸了墨色一般,“刚才为什么要往后躲,是觉得自己不能见人,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呃?”慕歌迷怔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
他这是在怪她在那个漂亮女人面前她的退缩,可她是不怕有自己在,他会与美女说话不自在的吗?
她摇头,冲他哂笑,“是我配不上你,怕丢你的人。”
慕歌边说边用双手比划了下自己的肚子,“你看这幅猪八戒的样子……”
“可我要娶的就是你这头猪八戒,只要我不嫌弃,谁敢说一个不字,我看看?”他突然的话让慕歌再次惊住。
一直以来,他对她除了用强,就是耍霸道,柔软的话都不曾说过几句,可是近几天,他虽然也是霸道不减,可是不时说出的硬话,却总是能击溃她的心。
“以后再敢当逃兵,看我怎么治你?”说着,他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而慕歌整个人都呆了,从他霸道的柔情里,久久的回不过神来,以至于她连问那个美女是谁都不敢了。
但她愈发肯定那个女人与他的关系定然不一般,不然怎么有种他魔性大发的感觉?一定是受了那个女人的刺激,他突然对她这般的。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来,慕歌都有种还在做梦的感觉,直到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起来吃饭,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她迷怔的问。
他看了她一眼,“去了你就知道。”
又搞神秘!
她也没有问,就随着他走了,不过慕歌是越想越不对,这次来京城,明明是他陪着她来参加聚会的,可是为什么搞的,现在她事事都要听他的,好像她才是小跟班?
尽管这样,她也不敢多说了,昨晚他那算是表白的话吓到了她,让她至今都有些找不着东西南北。
车子停在一座老式的四合院前,这种院落在京城虽然不算稀有,但慕歌能感觉到,这处宅子与普通的四合院不同。
她又一次好奇这是哪里,想张嘴问身边的人,但看到他冷硬的神情,她终还是憋住了,反正人都来到这里了,一会进去就知道了。
她才不要多问呢,他要是回应了还好,要是不回应,那她纯粹是自找难堪!
“小先生,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慕歌和迟项城走到院内,就见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欣喜又激动与迟项城打招呼。
小先生!
慕歌记得这是迟项城家里保姆对他的称呼,难道这处宅子是迟家在京城的另一个家?
慕歌正想着,就见昨天在闹市上见到的那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今天她穿套丝质的刺秀蓝衫,下面是条白色的真丝长裤,一头黑发绾在了耳后,虽然这身打扮老成了一些,没有昨晚的灵动,但却让慕歌见识了她的另一种温雅的美。
仿若,她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慕歌看着她,不禁在想,如果这是迟家在京城的另一个家,而这个女人又住在这里,那他这是金屋藏娇了!
慕歌被自己的这个推断吓了一跳,再次看向迟项城,而他这回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目光似的,牵着她往里走。
“我猜到你今天会来,”女人笑着对迟项城搭话。
“我没打算来的,”迟项城却这样回了一句,慕歌细细琢磨了一下,明白了迟项城的意思,如果不是昨晚与这个女人遇到,就不会带她来这里了。
这是要摊牌的节奏么?
慕歌有些凌乱了!
迟项城带着她进了正厅,里面的家具装饰是十分清爽的中式风格,得很多地方又有现代的元素,让人不觉得沉闷压抑,相反觉得很有韵味。
这感觉像极了就坐在他们旁边不远处的女人,慕歌虽然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但能感觉得到,这个女人由内到外,都有着一种非一般的气质。
一直以来,慕歌都十分自信的气质与容貌,可自从昨晚见了这个女人,她的那份自信像是终于遇到了自己的劫,她再也自信不起来。
慕歌不由的暗暗紧张了,而紧张之余更是好奇迟项城接下来要做什么!
可是迟项城和那个女人都不再说话,就各自对着自己面前的茶静默着,而慕歌就抱着白开水喝,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墙上的画,然后惊住——
这满屋的画都是千篱的作品,而且都是真迹,这算下来,光这屋里画也值半个慕氏了。
千篱是近代很出名的女画家,她的画风独特,而且作品很少,最关键的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所以她的作品除了精少外,还被渲染的很神秘,这大概也是她的画作价格越炒越高的原因。
而慕歌会喜欢千篱的画作,也是因为对画者本身的仰慕,大概是她盯的久了,就听到一直视她为空气的女人对她开了口,“怎么你懂这些画?”
这口气怎么听着有些嘲笑她的味道?
虽然慕歌不是什么画家,但她也喜欢画画啊,她从小就学画画,也是略懂一二的。
她淡淡一笑,“谈不上懂,但知道一点,千篱大师的画,之所以被追捧,除了她画技的精湛,最重要的一点我觉得是她的大胆,既能把中国传统国画的韵味传承,又敢大胆运用笔墨融入现代因素,这样的风格有些虽然有些为伦不类,可偏偏千篱大师将这不伦不类运用到极佳,是别的画家运用不来的,也是她画作受捧的的原因。”
“篱篱,那么多人夸你的作品,却从来没有一个能夸到点子上,不伦不类,这四个字用的极好!”慕歌话音落下的时候,一道有些熟悉的苍劲声音响了起来。
慕歌看去,只见方仪堂披着白色真丝长衫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副居家休闲的模样。
他也住在这里!
慕歌又一次惊住,这时就见陪他们坐着的那个女人走到了方仪堂身边,十分自然的替他理了理衣衫,微微笑道,“是啊,想不到项城的老婆对画作研究很有术样。”
听到这话,慕歌嘴巴几乎张成O型,眼睛紧盯着方仪堂身边的女人,“你,你是千篱?”
女人这次终于不再无视慕歌,微微一笑,“是,没让你失望吧!”
慕歌摇头,哪会让她失望,这是让她震惊啊!
她一直以为千篱会是个老太婆,哪曾想如此年轻?
“是不是没遇到篱篱,就不打算来我这里了?”方仪堂看向迟项城,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是!”迟项城很诚实。
方仪堂也没有恼,继续喝茶,“那还来做什么?”
“哦,”迟项城轻应了一声,“我现在就可以走。”
“混小子,老婆娶到手了,不需要我这个老头了,是不是?”方仪堂终于发威了。
不过迟项城一点怯意也没有,而且还很欠抽的又回了一个字,“是!”
这谈话模式,让慕歌实在无法接受,她扯了把迟项城,看向了方仪堂,“外公!”
方仪堂看向慕歌,“还是这丫头懂事。”
说着,方仪堂就看向慕歌的小腹,“还要多久能生?”
“两个月吧!”慕歌回他。
“提前通知我,我要第一个见到我的重外孙!”方仪堂下了命令。
“第一个见他的人只能是我,”迟项城似乎特别喜欢和他对着干。
“你……”方仪堂瞪眼。
“我说错了么?到时候小歌生产的时候,我是唯一能陪在她身边的男人,”迟项城冲着方仪堂笑着。
“那我就做二个,”方仪堂算是退让了。
“随便!”迟项城哼了一声,那样子仿若在说只要不跟他争第一,其他的他才不会管。
不过一边的慕歌却是被惹笑了,这祖孙俩加起来也一百多岁了,怎么都像个小孩子一样无聊啊。
大概是慕歌的笑让方仪堂觉得有失了威严,轻咳了一声又问,“小语那丫头在你那边可乖?”
一听这话,慕歌就神经紧张的看向迟项城,他却面无波澜的回了句,“她早不在我那了。”
“什么?”方仪堂有些意外,“那她去哪了?”
“我哪知道?”迟项城的说话模式真是欠极了,欠的慕歌都想掐他。
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说话?
慕歌连忙接过话来,“小语去韩国旅游了!”
这样的说辞,应该是很合适的,慕歌这样想。
“韩国?那个男人不男人,女人不女人的地方?”方仪堂又一句雷死人的话。
慕歌被噎了下,真不知道全是欧巴美女的韩国怎么在这老头眼里,竟成了这么一个不堪的地方?
“打电话让她回来,如果不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方仪堂对迟项城下了命令。
“还是你打吧,我一个晚辈没资格命令她,”迟项城又把老头的话给驳了回去。
老头又瞪眼了,但迟项城也没有理,最后老头只能气的长吁了口气,这时慕歌不禁看向千篱,而这个过程,她都像是置身世外一样,不论迟项城与方仪堂如何说话,她没有任何表情。
这气度和镇静,果然非同一般,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创作出非凡的作品来。
可是这女人与方仪堂是什么关系?
她好像与方仪堂很亲密,是方仪堂的干女儿?还是他的什么亲戚?
慕歌对她的身份又猜疑了起来,以至于迟项城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听到。
“你在想什么?”迟项城把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问。
“呃?我……我在想能不能要个千篱小姐的亲笔签名?”慕歌临时扯了个理由,不然她总不能说我在想这个女人是你的情人,还是老头的干女儿吧?
“这个当然可以,一会挑两幅你喜欢的画,”方仪堂直接做了许诺,一副他当家作主的样子。
这让慕歌更加好奇他与千篱的关系了,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点头,“谢谢外公和千篱小姐。”
“小城,你跟我来书房一趟,”方仪堂起了身,说完这一句便上楼了。
一直跟老头对着干的迟项城,这次倒是没有再和他唱对台戏,直接上了楼,不过在上楼前,对慕歌却是说了句,“这里的东西,喜欢的都可以带走。”
这口气……
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过慕歌却只是一笑,她可没有这么厚脸皮,刚才方仪堂说送她千篱的话,她已经受宠若惊了。
“慕小姐喜欢就选吧,”千篱也开了口。
可是慕歌却摇头了,“不用,不用……项城也就是开个玩笑,你别介意。”
千篱淡淡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坐在那里喝茶,慕歌觉得有些尴尬,便站起身来,一幅幅欣赏起千篱的话来。
大约半小时的功夫,迟项城从书房里下来,他看着慕歌,“选的怎么样了?”
“现在还没选到喜欢的,以后有机会再选吧,”慕歌可不想拿人家的东西,况且现在她还没弄清这个女人和迟项城什么关系呢。
如果这女人与方仪堂的人也就罢了,如果是迟项城私养的小情人,那拿回她的画放在家里,她纯粹不是找堵吗?
迟项城也没有勉强,回身对方仪堂说了句,“我们走了,您保重!”
方仪堂没有理会他,却是看向了慕歌的肚子,“丫头,我可是备了份大礼。”
慕歌明白,他这是要送他曾外孙的!
“那我先谢谢外公,”慕歌这次也没有客气。
迟项城和慕歌从四合院里出来,没等她开口,他便主动说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憋这么久,你脑子里杜撰的版本都能出本书了。”
他居然知道她很想知道这个,可一直都不告诉她,真是腹黑到家了!
“那个千篱和你是什么关系?”慕歌问了。
“不是情人,”他直接否决了她的想法,然后没等慕歌再开口,他又补充了一句,“是老头的人。”
“啊?外公的情人,”慕歌总结的来了这么一句。
可是这话说完,慕歌就遭遇了迟项城的一个大冷眼,然后听到他说,“思想龌龊。”
“我……”
“是老头的妻子!”
慕歌再次惊住,然后半晌又问了句,“第几任啊?”
这个千篱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七八,最多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方蓉现在五十多了,方语也有小二十几岁了,这个千篱显然不是她们的母亲。
“最后一任!”迟项城的回答,让慕歌再次抽了嘴角。
他这意思是说方仪堂老婆多的都让人记不起有几任了,只知道是最后一个了。
一直听说迟项城的外公是个大人物,虽然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大人物,但光在娶老婆这事上,便让慕歌觉得非一般人能及的了。
“我不能陪你参加同学聚会了,”迟项城的这时说了一句。
慕歌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便嗯了一声,结果却下巴一紧,被他捏住了,“看来你很不希望我参加你的同学聚会?”
“呃?”痛意让她回神,她看着他,“没有啊,你想参加就参加。”
“不许喝酒,不许K歌,不许与男同学聊天,更不准有肢体接触,最好连看都不要看,聚会结束直接回酒店,明天早上我会来接你,”迟项城的一连贯的不许,让慕歌懵了。
“迟项城你什么意思?”
“按照我的话去做,不乖我会惩罚的!”
他这是不在她身边,也要限制她的节奏,他这是发现她这次来聚会是假的,是另有目的么?
慕歌看着他,可是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她暗暗吐了口气,问道,“既然这样你还是不要走了,陪着我最好了。”
“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他也不想走,可是老头刚给他说了件事,而且这事很紧急。
“好,你走吧!”慕歌也没有问他什么事。
迟项城冲着不远处的司机摆了下手,司机过来,他为她拉开车门,“去吧!”
慕歌上车,可是一只脚还没抬上去,就手臂一紧,他拉过她,吻住——
又吻她了,当着司机的面!
这两天不对啊,他动不动就吻她,难道是他突的发觉她的吻很甜?还是他对她吻上了瘾?
慕歌摸了摸唇,直到车子到了聚会的地方,还有些怔怔的。
聚会虽然是临时组织的,但大家玩的很开心,慕歌按照迟项城的要求规规矩矩,偶尔有男同学要和她开玩笑,导师便会打断,很显然她伟大的导师被迟项城收买了。
不过慕歌也没有在意,这次聚会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要为自己洗清白。
聚会结束,慕歌回了酒店,不过她又从酒店溜走了,她打车来到了杨天格的墓地,可是刚到那里,便看到墓碑前的花束,很鲜艳,像是刚放下不久。 是你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