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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歌站在门口,慕颂站在通往门口的路上,姐妹俩就这样相互看着——
原本叫嚣的慕颂,在看到慕歌的刹那,却一下子安静下来,尔后眼泪滚滚而落,她举着手里的留学申请书,半天才哆嗦的问,“你就这么容不得我么?”
慕歌的心一缩,她就知道慕颂会这样想,所以才让母亲来说这件事,可聪明的慕颂,还是猜到了真正的主使者是她。
慕歌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不论怎么解释,慕颂都不会信的,与其说了不信,倒不如沉默。
“我已经退出了,已经避你们远远的了,可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慕颂的每一声质问都像是刀子直戳慕歌的心窝。
小颂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让你离开,不是怕你对迟项城旧情不忘,我让你离开,不是担心你会抢走我的什么,而是怕你受伤,而是要护你周全。
“慕歌,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慕颂直呼了她的名字,眼底对她再也没有以往的依恋。
看着慕颂眼神的疼痛,慕歌的心如同被绞机绞着,她终是承受不住,低低的解释,“小颂,不是你想的那样。”
慕颂冷笑了一声,“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走?”
面对她的责问,慕歌无言,可在慕颂看来,慕歌的沉默就是因为她说中了她的心思。
心,像是被丢进了硫酸里,正一点点溃烂!
她最爱的姐姐,她可以豁出命相救的姐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把她当作贼一样的防着,甚至为了一劳永逸,还要把她撵出国。
一边的白素娟看着姐妹俩闹成这样,又急又难过,连忙过来解释,“小颂,你误会你姐姐了,她不是要赶你走,她是怕你被路浮生给伤害。”
白素娟说了实情,可是这样的话却换来慕颂的冷笑,她再次看向慕歌,“怕他伤害我?怕他怎么伤害我?”
“小颂……”白素娟低唤。
慕颂没有理会,而是看着慕歌,“怕他喜欢上我,还是怕他会玷污我?”
慕歌没有说话,她能怎么说?但确实如慕颂所说,慕歌怕的就是这个。
路浮生那个人有多阴狠,恐怕不是慕歌能想到的。
“如果是担心这个,我告诉你吧,你真是多虑了,”说到这里,慕颂再次笑了,可是那笑很苦,像是泡过黄连似的。
以至于苦的她都停了下来,顺了好一会气才再次开口,“姐,你知道么?现在都没有男人靠近我了,因为在那些男人眼里,我是被迟项城玩过的烂货,更何况我还一身烂皮……所以说,我这样的女人,恐怕就是脱光了站在路浮生面前,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小颂……”
慕歌上前,抓住她,低低哀求,“不要这样说,小颂求你不要这样说自己。”
慕颂刚才的话简直就像是带毒的炸弹,把慕歌的心瞬间轰的稀巴烂。
慕颂所有的伤,都是因为她而起,如果不是她招惹了迟项城,也不会让慕颂受伤,如果不是帮她找回那只萧,慕颂也不会被烧,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如今,就连路浮生也是她招惹来的!
慕歌,你才是最应该受惩罚的那个,可为什么这些惩罚都落在了慕颂身上?
为什么?
为什么?
慕歌的痛楚并没有让慕颂就此停住,她看着慕歌,冷笑,“怎么,听不下去了?”
慕歌摇着头,眼泪簌簌而落……
这世上有种委屈叫说不出来,慕歌此时就是如此,她有太多的话埋在心底,不能说,只能压在心底。
“姐,为了你,我声名狼藉,为了你,我毁了容貌,为了你,我现在过的人不人鬼不鬼……只有路浮生不嫌弃我,还愿意与我做朋友,可你却要用那样龌龊的想法想他,是不是看着我一个朋友也没有,看着我被全世界孤立,看着我被万人唾弃你才开心?”慕颂声声质责。
“小颂!”白素娟呵了一声,“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姐姐?”
听到母亲也训斥自己,慕颂再次的笑了,“妈,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什么都比不过姐姐,她聪明漂亮,她有才有德,所以你处处都以她为上,就连她抢了我的男人,你也不吭一声,也是由着她!”
最后的话,慕颂几乎是吼的!
“小颂,你怎么这样说妈妈,妈妈没有,”白素娟震惊又委屈的解释。
慕颂摇着头,仍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现在她让你赶我走,你又听她的,妈我现在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啪——
白素娟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慕颂的脸顿时被打的偏到了一边,慕歌连忙叫了声,“小颂!”
可是慕颂直接推开了慕歌,“不要你假悻悻,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想把我们都赶走,这个家就是你的了,你就能独吞了!”
“小颂……”慕歌震惊,没想到慕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忽的,慕歌懂了,慕颂为什么要提出进公司,原来她是因为这个。
慕颂早就觉得慕歌想自私的霸占这个家的财产!
慕歌最不耻的就是那些为争夺财产而兄弟姐妹反目的事,如今她也没有能逃得了这个命运!
“好,你们想让我走,我走就是了,我成全你们,”慕颂说着后退,然后拉开门,跑走。
慕歌呆在原地,白素娟看着自己打过慕颂的手,半天反应过来,连忙追出去,“小颂,小颂……不是的,你听妈解释。”
混乱的一切,让本就才出院的慕歌,又一阵头晕目眩,她连忙扶住一边的鞋柜,才没有倒下去。
可是心好痛,好痛!
她发誓绝对没有慕颂说的那样心思,可是她该怎么解释?
有脚步声响起,慕歌抬头,只见路浮生不知何时从哪里走了出来,他端着水杯,正笑意吟吟的看着慕歌。
慕歌知道他在笑什么,他在得意自己又把这个家搅乱了,可是此刻她连上前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歌,小歌……”不久,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叫声。
慕歌还没来及回应,就听到来人嚷了声,“小歌,你妈出车祸了,你快来啊!”
什么?
慕歌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直到那人来到,才扶着慕歌跑了出来。
医院的抢救室外,慕歌软成一团面的跌坐在椅子上,一双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抢救室的门。
“喝点水吧!”方语看到她这副模样,一阵心疼。
方语会在这里找到慕歌,是方翊给她的通知,因为现在方语已经被迟项城正式指派做慕歌的私人顾问了。
虽然这是她不极乐意的,但碍于某人的威胁,她只得这样照做。
慕歌抬头看向方语,呆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却是摇了摇头,她哪有心思喝水?
她只求母亲平安!
方语似乎也能理解她的心情,没有强迫,可是看看身边提着的食盒,知道自己完不成任务,肯定又要受罚。
不过现在逼着慕歌吃东西是不可能的啊!
方语发现再这样下去,她早晚要疯掉的,要真是这样,她还不回回京城嫁给那个大叔好了。
此刻,通往医院的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豪华最新款座驾穿透阳光急驶而来。
方翊一边小心的开车,一边暗暗通过后视镜打量着面色沉重的男人,嘴边的话打着转,却不敢开口。
此刻的迟项城明显心情不佳,还是少惹他为好,方翊想过之后,赶紧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可这时,迟项城却开了口,“姓路的还没有消息?”
“是的!”方翊连忙回应。
下一秒,就听到迟项城冷哼了一声,“那就真见了鬼了,一个大活人居然能凭空不见?”
方翊微垂眼睑,虽然迟项城没有明显斥责,可这话也明显透露了他不高兴。
不过因为这个引子打开了,方翊刚才到嘴边的话,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出说来,“总裁,有件事需要给你汇报。”
“嗯,”他应了一声。
“慕歌小姐找我了,”方翊只说到这里,就感觉迟项城原本望着窗外的眸光,忽的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方翊连忙接着就说,“她找我是要慕颂小姐的出国留学手续。”
迟项城的眸子缩了下,问道,“车祸现场慕颂不在?”
方翊摇了下头,迟项城隐约明白什么。
医院里,方语坐在慕歌的身边,看了看时间,劝道,“慕歌,你吃一点东西吧。”
慕歌再次摇头,方语想到迟项城交待的话,小脸皱成一团,“你不吃饭,一会伯母出来你怎么照顾?”
迟项城有过命令,慕歌一日三餐,少吃一顿,方语也要跟着一起受罚,对于一枚资深吃货来说,少吃一顿饭等于要她半条命,她才不要。
“我吃不下,”慕歌再次拒绝。
可是,她话音刚落下,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吃就让人停止里面的抢救。”
此刻话一出,慕歌震惊的抬起头来,就连方语和跟来的方翊也无比震惊。
慕歌看着他,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如天神般的男人,看着他冷如修罗的脸,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而她已经害得母亲这样,又怎么能拿母亲开玩笑。
哪怕他只是吓唬自己,慕歌也不敢赌!
方语就感觉面前伸过一只手,慕歌拿过食盒打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而她吃的多急,眼泪就流的多凶。
方语都看不下去了,腾的站了起来,走到迟项城面前,拽着他走一边吼道,“迟项城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居然拿着这个逼她吃饭?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方语指着慕歌的方向,“你觉得她这样子吃下去的饭,对身体有好处么?”
迟项城不瞎,自然看得到,刚才看着她那样一把泪一口饭的样子,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可是不逼着她吃,她再昏晕了怎么办?
“你只需做好你的本份就行!”迟项城声音淡淡的。
“迟项城你就是个冷血,没人性的动物,活该慕歌她不喜欢你,”方语火了。
可是她最后的话,却戳到了迟项城的痛点,就听到他哼了声,“她喜欢不喜欢我是她的事,你做好你该做的,我说的标准,少一点,我绝对不手软。”
“迟项城你混蛋,我是你小姨,不是你的小婢女!”方语跺脚。
迟项城没有理她,抬步走向急急赶来的主任和院长,直问,“里面是什么情况?”
慕歌听到这话,也腾的放下餐具,定定的看着他们,这时就听到院长回道,“已经给慕夫人做了全身扫描检查,目前的伤情是左胸下肋骨折,脑部有出血,其他并没有发现伤情。”
“有生命危险么?”迟项城问。
“没有!”
医生的回答,让慕歌悬着的心一下子平复了一些,但还是担心,她上前直接问道,“那手术什么时候能结束?”
现在只有看到母亲,看到她平平安安的,她才真的会放下心来。
院长看着慕歌,想到她私自出逃医院的事,不自然的推了推眼镜,“还需要半小时,请慕小姐耐心等候。”
说完,又看向迟项城,“迟先生还有什么要求么?”
“一切都按最好标准来,”他只有这么一句。
“那是当然,”院长连忙应下。
迟项城手一摆,院长和主任离开,迟项城看向慕歌,“肇事司机已经被扣押,其他事宜方翊会亲自出面,你有什么要求跟他提。”
慕歌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流眼泪,哪怕慕歌没有危险了,哪怕什么事都有眼前的人为自己担着,可她就是想哭。
看着她眼泪不停的掉,都在她的脚边汇成了泉,他眉头拧的更紧了,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眼泪能解决问题么?”
当然不能,可是她现在似乎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迟项城定定看了她一会,另一只手抬起,落在她的脸上,抹去了她眼角的泪,“公司那边你也不操心了,我会安排人做好。”
说完,他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瞥了眼身后的食盒,“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吃好睡好,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一边的方语见他这样,哼了一声,“傲骄兽!”
迟项城皱了下眉,松开了慕歌,抬步向外走,在经过方语时停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方语吐了下舌头,讨好的浅笑,“没……”
迟项城唇角微勾,“据说商仲森这两天就会来项城。”
方语瞪大眼睛,然后拔腿就要跑,迟项城长臂一伸将她拽住,“你觉得一个人诚心不想放过你,天涯海角,你能逃到哪里去?”
方语一愣,然后整个人蔫了下去,迟项城看着她这样,微点下头,“商仲森那人,除了年龄大了点,其他都是很不错的。”
闻言,方语狠狠的瞪着他,而迟项城只是勾唇一笑抬步离开。
白素娟手术结束,被推到了病房,看着被各种仪器包围的母亲,慕歌自责的想撞墙,都怪她,都是她才害母亲这样。
已经醒来的白素娟看着慕歌流泪,冲着她摇头,她的意思慕歌懂得,让她不要哭不要自责,可是看着母亲这样,慕歌怎么会不难过?
不过,她知道自己哭只会让母亲更加难受,慕歌把头转到一边,抹掉了眼泪,“妈,医生说你没有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白素娟再次摇头,然后看向慕歌的身后,慕歌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妈,你是想见慕颂?”
白素娟这次点头,可是此刻慕歌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慕颂一直没有出现,母亲出事的车祸现场没有她,母亲手术的时候,她也没有来。
慕颂跑去哪了?难道她不知道母亲出了车祸?
可是不对啊,如果她生完气回家,路浮生也应该告诉她啊,当时邻居来叫慕歌的时候,路浮生就在客厅里。
那么慕颂一直没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没有回家!
慕歌看了看窗外的天,现在已经是半夜,如果慕颂没回家,那她公去哪?
慕歌的心又一次乱了起来,可是面对母亲询问的眼神,想着母亲的病情,她又不能实话实说,只能骗她道,“妈,小颂她,她回家去了。”
白素娟盯着她,大概是不信,慕歌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妈,小颂明天一早就来看你,你赶紧的休息,医生说了多休息你的伤才恢复得快。”
可是慕歌说完,白素娟还是睁着眼睛,慕歌只得撒娇的说道,“妈,我真的没骗你,要不我打电话给慕颂?”
说着她掏出手机,然后故意呀了一声,“哎呀都快十二点了,小颂一定睡觉了,妈明天让她来看你,行不行?我知道你是怕小颂生你的气,她没有,她因为你出事,还自责的要命呢!”
慕歌这话说完,白素娟眼角的泪流了出来,慕歌连忙伸手去给她擦,“妈,你不要难过,我们是你的女儿,你打我们骂我们都是应该的,我们不会生气。”
之前,白素娟也打过她,可是慕歌并没有怪妈妈!
这世上父母和子女之间怎么可能记仇?
白素娟在慕歌的哄劝下沉沉的睡去,虽然医生说她伤的不重,可是她这一伤,明显让她看起来虚弱好多。
等白素娟睡踏实,慕歌便走出病房拨打慕颂的手机,可是那边却传来关机的提示,慕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又把电话打回家里,路浮生接了电话,但他说慕颂并没有回去,慕歌知道他没有骗自己,因为他再没有人性,也会告诉慕颂母亲出车祸的事。
慕颂没有回家,现在已经入夜,她会去哪呢?
慕歌的心像是被巨桨搅动似的乱了起来……
这一夜,慕歌什么也没做,就是不停的打电话,所有她知道的慕颂的朋友,她打了一遍,但都没有慕颂的消息。
最后,她把电话打给了慕岩,而他的回答让慕歌彻底慌了,他也没有见到慕颂。
那一刻,慕歌的心比母亲出了车祸时还要恐惧!
慕颂,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
而慕岩似乎也察觉到什么,直接请了假回家,结果却看到母亲躺在病床上,二姐不知所踪。
“大姐,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和那个姓迟的有关?”慕岩血气方刚,全身向外散发着要吃人的戾气。
“怪我,都怪我,”慕歌低喃。
慕岩听到这话,便觉得这事是因为迟项城,他二话没说,直接从医院离开了,慕歌心全被慕颂的不知所踪给搅乱,并没有注意到慕岩的反常。
御池集团的会议室,气氛一如既往的紧张,迟项城很少参加会议,但只要他参加,必有大事,可是会议进行到一半,会议室门腾的被踢开。
一道如风般的少年闯了进来,直接上前揪住了迟项城衣领就是一拳,速度如此之快,让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时,慕岩的第二拳已经扬起,但并没有落下去,几个男人扯着慕岩,他瞪着迟项城,“姓迟的有种让你的人放手!”
迟项城抬手拭了下嘴角的血,冲着架着慕岩的使了眼色,示意他们松手,可是他们不敢啊,怕总裁大人再挨揍。
见他们不动,迟项城拧了下眉,“怎么,怕他把我打趴了?”
说完,迟项城淡淡一笑,“这小子还没这个能耐,放手!”
慕岩本就一肚子火,那一拳根本没把火发出来,现在迟项城又这么不把他看在眼里的话,更似火上浇油。
在那些人松手的刹那,慕岩直接再次勾起了拳直捣迟项城的面窝,可是这次他的拳头在半空就被迎住。
“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想撒野另找个地方,”说完,迟项城松手一推,慕岩竟打了个趔趄。
不过他并没有退缩,而是紧跟着迟项城出来,最后他们停在迟项城的锻炼室。
“想怎么玩?”迟项城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解领口和袖扣。
慕岩正值血气方刚,他早就对迟项城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怎肯退却,尤其是又被迟项城蔑视,他直接回道,“照死了玩!”
迟项城轻点了下头,说了一个字,“好!”
片刻,锻炼室内便响起了咚咚的拳脚声,再然后是痛苦的哀嚎声…… 是你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