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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我感觉自己像个囚犯

是你放开我的手 晴子 12172 2021-04-07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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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从温柔到残暴,从温和到惊骇的深吻,痴缠的让慕歌都忘记了疼。

  迟项城松开她的时候,慕歌觉得自己仿若在一片海里,飘飘忽忽的……

  他说讨厌她一身是伤,还逞强不说的样子,其实她又何尝想这样?

  可打她的是她的母亲,她告诉他又能怎样?

  还有,他知不知道她的委屈不止是因为被母亲打了,更多的是来自他母亲给的压力。

  慕歌知道就算她嫁进了他的家门,她的日子也未必好过,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婆婆,足以毁掉所有的幸福。

  更何况,现在的迟项城让她感觉更多的是不安的惶恐。

  “有话要说?”迟项城见她盯着自己,从她的眼神便感觉到了。

  慕歌垂了垂眼睑,尔后抬起,“有个问题,或许我问的有些早了,但我很好奇,现在就想问。”

  见她绕弯子,迟项城在她另一侧没挨打的脸颊捏了一把,“别给我耍心眼,问吧。”

  慕歌咬了下唇,“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河里,你会救谁?”

  她问完就盯着他,想从他的神情里先一步得到最真实的答案,因为嘴巴说出的来未必是最真实的,哪怕迟项城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屑于说谎。

  可是他却笑了,慕歌被笑的莫明其妙,接着就听到他说了句,“看来今天这一巴掌还把你打傻了。”

  她一怔,就听到他又说,“我不会游泳。”

  对啊,她光想着试探他了,却忽略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个致命的错误。

  忽的,慕歌尴尬起来,也觉得自己无比的幼稚,现在虽然她和他住在一起,可她还算不他的谁,她凭什么这样问?

  如果他会游泳,他再反问她一句,你是我的谁,凭什么跟我母亲相提并论?恐怕她会难堪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吧!

  慕歌啊慕歌,都说一孕傻三年,你现在才刚怀孕,怎么就变傻了呢?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慕歌低垂的脸被他挑起,他烁烁的黑眸看着她。

  慕歌苦涩的一笑,“没,就是随口问问。”

  “别试图在我面前说谎,”他的语气重了一些。

  慕歌有种被他看穿的无力,动了动唇,索性直说,“你母亲今天来过了。”

  她只说了这么多,她知道凭借迟项城那缜密的心思,定是能猜得到他母亲对自己说了什么,或许方蓉今天对她说的那些话,早就给他念叨过。

  迟项城没有说话,慕歌却是说了,“迟项城你能不能放了我?”

  这句话在她心里憋着好久了,说出来的刹那,她竟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可是迟项城的眉头却拧的深了。

  可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管他什么表情,她都要把话说完,“你知道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吗?我感觉自己像个囚犯。”

  慕歌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出‘囚犯’两字的时候,迟项城的眸子立即收缩了两下。

  “我没有自由,我什么都要听你的,或者说的再直白一点,你根本没把我当人,一直以来,你想怎样就怎样,从来不问我的感受,你……”

  “够了!”她的话说到这里,就被他冷然的一声打断。

  慕歌看着他,这才发现他额角的青筋在一鼓一鼓的跳动着,跳的那样快,好像血管都要爆开似的。

  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她又没有说错,现在他不就是把她当作囚犯一样的圈禁么?他要她生孩子,她就得生,他要和她领证,她就得听,从来他都没有问过她是怎么想的。

  反正已经把他惹火了,她也不怕把这把火烧的再大一些,哪怕他不让她说了,可她仍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家人都不喜欢我,允许我和你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迟项城你们期待的这个孩子未必是健康的。”

  她不是故意诅咒这个孩子,而是她真的在担心,尤其是在迟家的人越看重这个孩子,她就越不安心。

  “我让你闭嘴!”迟项城捏住她的下巴,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

  慕歌看着他眼底跳跃的怒意,不怕死的继续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孩子的到来是我没有想到的,那段时间我受过伤生过病,吃过药,而且我的心情也是最糟糕的时候,这些都不是怀孕该有的。”

  “所以呢?”他终于咬牙问了,“你说这些话的目的是想怎样?”

  慕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没有回答,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可是这些话不说,快要把她憋死了。

  他看着她,她沉默着,两人僵持着……

  许久,慕歌的手一紧,被他捏住,然后被他拽着向外走。

  她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直到他将车子停在了她的家门口,她转头看向他,上次他把她强行带来,是要拿户口簿跟她结婚,那这次呢?

  车门打开,他冷冷的吐了两个字,“下车!”

  慕歌没有动,他讽刺的笑了,“不是说自己是囚犯么?现在你自由了,下车啊!”

  他这是要放她回来!

  从此不再圈禁她么?

  慕歌有些意外,但现在不是她细想的时候,他不再圈禁她,这是最好不过的,可是她的手刚触到车门,就听到他又说道,“孩子你没有动的资格。”

  慕歌握着门柄的手一紧,没有说什么下了车,她的脚刚着地,车子便嗖的如风一般的离开了。

  慕歌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回头望向家门,想到刚才母亲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她的腿站在原地竟抬不起来。

  可是她知道,这是她的家,怎么着都要回的,还有想到母亲面对她说出一切后自责的眼神,恐怕现在她一定很担心自己。

  吸了吸气,慕歌抬腿往家里走去,在门口站了一一会,想着这个时间母亲应该还没回来,慕颂应该也不在家,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习惯的进屋换鞋,可是鞋子刚换上,就愣住了,她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

  家里有人!

  母亲回来了?!

  慕歌一边想一边往客厅里走,可是在触到坐在客厅里的人时一下子停住,而同样听到有人进来的路浮生也抬头看去,两人四目相接,都愕然的怔住。

  没错,路浮生被丢下的那晚,是慕颂捡到了他。

  “你是谁?”慕歌最先反应过来,一边警惕的问,一边打量着他。

  眼前的男人算不上俊美,但很耐看,而且他的神色之间带着抹忧郁,不知怎么的,那忧郁竟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路浮生没有回她,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他知道这里是慕家,也猜到了她就是慕歌。

  虽然他和她早就有过囫囵的一夜,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真面容,娇好的容颜,与他想像的一样。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慕歌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同时已经快速的搜索了自己记忆库里的亲戚,好像也没有这么一个人。

  “路浮生,”他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可是他的目光却在说出名字后,一直盯着她,像是怕错过什么似的。

  慕歌拧了下眉,回道,“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他?

  路浮生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睡都睡过了,却说不认识他,这个女人演戏的本事还真是一流。

  而她这样子,定是骗了不少人吧!

  也对,连迟项城那样的男人都被她骗的团团转,可见她骗人的功夫非同一般。

  “慢慢就认识了,”路浮生淡淡的说完,便转回头去看电视。

  慕歌呆愣的站了一会,突然有些无所适从的不知该站哪,该做些什么?可这明明是她的家!

  “路先生你住在我家,你是我家的什么亲戚么?”慕歌终还是走了过来,想问个清楚。

  家里莫明多了个男人,让慕歌总觉得不踏实,而且慕岩住校,这个人不可能与慕岩有关。

  “不是!”路浮生的眼睛仍盯着电视。

  慕歌皱眉了,这人不是她家的亲戚,却住在她家,这中间的玄机似乎大了,“那你认识我妈,还是小颂?”

  路浮生听到这话,目光从电视上移开,但也只是瞥了她一眼,又回了句让慕歌大跌眼镜的话。

  “以前不认识,住进来才认识的!”

  慕歌呆了,这人完全是陌生人啊!

  可是母亲和慕颂居然让一个陌生的男人住在家里,她们疯了么?

  同时,慕歌也由心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来,她甚至有种要逃的冲动。

  现在新闻每天都在播报陌生男人入室抢劫的事,这人会不会就是……

  她正这样想着,房门传来打开的声音,慕歌回头,还没看到来人,就先听到了声音。

  “路大哥,你的快递我给取回来了,你……”慕颂的话说到一半,因看到慕歌而停住。

  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姐,你怎么回来了?”

  刚才慕歌还担心这个路浮生是闯入家里的陌生人,可现在听到慕颂的话,她知道自己弄错了。

  这个人是认识慕颂的!

  可是慕颂交的朋友,慕歌都是认识的,她从来不记得慕颂的朋友里有这样一个男人。

  而且慕歌不能接受的是,不论是什么样的朋友,都不该带到家里。

  “小颂,你来的正好,这人是谁?”慕歌看向慕颂,语气里已然带着审问的怒意。

  慕颂看了眼路浮生,又看了眼慕歌,“哥,他是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几天了?”慕歌真是生气了,气慕颂不懂人心险恶的随便就留宿陌生的男人。

  慕颂是单纯,可单纯也要懂得有防人之心!

  慕歌一连串的问话,很明显透露出了她的不满,而且又当着路浮生的面,慕颂有不被尊重的难堪,她咬了咬唇,“姐,我们进屋说。”

  慕颂说完,还是走到了路浮生面前,将手里抱着的快递递给他,“路大哥你打开看一下。”

  说完,慕颂走向了她们的卧室,慕歌也跟着走了过去,不过回头看了路浮生一眼,而他恰好也在看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刹那,慕歌从路浮生的眼底好像看到了恨意。

  可是他们明明不认识的,难道就因为自己对他住进来有意见,他就恨她?

  如果是这样,那这人定是留不得!

  慕歌推开了门,慕颂坐在床上,脸拉的老长,没等慕歌开口,她便说了,“姐,我老大不小了,你以后在外人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小颂,这人你是怎么认识的?”慕歌没有理会慕颂的话,她现在只想弄清路浮生的来历。

  “捡的!”

  “什么?”慕歌震惊,“在哪捡的?”

  “咱家门口的马路上,”慕颂说完,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一句,“就是那天迟项城要拿户口薄带你登记结婚的那天晚上。”

  是的,那天晚上迟项城说要娶慕歌,看着他大半夜的那么急切,慕颂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像被巨浆搅动,后来他们走了,可是慕颂的心却像是塞了棉花般又堵又胀,她便出了门,想出去透透气,结果就看到了跌倒在地的路浮生。

  她把他救了回来,后来发现他是个残疾,而且又是外地人,便和母亲商量一下,把他收留了下来。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慕颂发现路浮生是个外冷内热,很有涵养的人,而且帮着慕颂解决了好几个难题,对于慕颂来说,路浮生就像是从天而降来帮助她的天神。

  慕歌听到慕颂的话,想起了那天慕颂受伤的眼神,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继续说道,“你以前根本不认识他,对么?”

  慕颂点头,慕歌却是无奈的闭了闭眼,“小颂……”

  叫了一声,慕歌沉默了几秒,然后又说道,“一个陌生人,你什么都不了解,便让他住在家里,万一他是伪装的坏人怎么办?”

  慕歌说完,就听到慕颂笑了,“姐,在你眼里是不是每个人都存了心机?”

  慕歌一愣,慕颂似乎话里有话,不过并没有计较,而是说道,“小颂,我是怕你吃亏,现在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能少。”

  “姐,都说人的眼睛有5.76亿像素,可有几个能看清人的心?”慕颂说完站起身来,“我相信路大哥不是坏人,再说了,如果他是坏人,这几天里,他有的是机会害死我和妈。”

  慕颂的话让慕歌一时语结,她向外走,在经过慕歌时又忽的停下,说了句,“忘了告诉你路大哥的腿不能动。”

  什么?

  慕歌很意外,刚才他一直坐在沙发上,慕歌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还有,我不希望你把这事告诉迟项城,”慕颂又补充一句。

  慕歌在卧室里呆了好久,直到白素娟推门进来,“妈……”

  白素娟走到她的身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因为敷了冰的原因,她的脸已经不痛了,可白素娟还是不放心,看着她小心的问道,“还痛么?”

  慕歌摇了下头,就听到白素娟低低的说,“小歌,对不起,妈……”

  慕歌握住母亲的手,“妈,你不要说这几个字,你是妈妈,打我是应该的,你要是再这样自责,我就更不好受了。”

  其实这事也怪慕歌,毕竟几乎让出了公司一半的股份,哪怕没有私心也应该和母亲商量,而不该就自己擅自做了主。

  “妈是太心急了,”白素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不过说到这里,慕歌想起了什么,“妈,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小颂告诉我的,”白素娟没有隐瞒。

  慕歌点了下头,这事她没瞒着慕颂,她告诉母亲也很正常,“妈,外面那个人是小颂带回来的?”

  虽然慕颂说了,但慕歌还是谨慎的又问了一遍。

  “嗯,就是那天项城和你回来的晚上,慕颂在路上捡回来的,那个很可怜,当时手臂都摔伤了,而且腿还不能动,”白素娟边说边露出疼惜的样子。

  慕歌知道母亲是个心善之人,平日里在街上遇到乞讨的或是有残疾的,她都会捐些钱的,父亲活着的时候,他们每个月都会做义工。

  “可以送他去医院或救助站啊,这样留着一个陌生的大男人在家并不好,”慕歌提醒母亲。

  “我和小颂也是那样打算的,可是他不肯去,想着他一个那样可怜,我们便留下他了,”白素娟说完这话小心的看了眼慕歌,“你要是不高兴,咱们送他走就是。”

  自从父亲走去,白素娟几乎事事都依赖慕歌,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有些怕慕歌,至于今天会打她那一巴掌,也是被气极了。

  “小颂应该不会同意,”慕歌刚才从慕颂的话里已经听出来了。

  白素娟沉默,很显然她也感觉到了,慕歌看着母亲,听着外面慕颂的笑声,“小颂和他现在走的很近么?”

  “这个倒没有,不过小颂和他似乎很聊得来,”白素娟到这里,又看了眼慕歌,“小歌,自从你和项城的事闹出来以后,我很久没见小颂这样笑了……其实我观察过了,这个路浮生很有修养,言谈举止也很大气,虽然对他不了解,但应该不是个坏人。”

  “妈,坏人的脸上不会写字,这个不能凭感觉,”慕歌给母亲泼冷水。

  不过白素娟说的有道理,慕颂的确很久没有笑过了,可是她与路浮生才认识几天,就这样他们这样相熟?

  慕颂不会是因为一时空虚,而对路浮生产生了什么情愫吧?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可怕了!

  想到这里,慕歌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除了要探知这个路浮生的底线,还有就是要让他尽快离开这个家。

  “妈,除了知道他叫路浮生之外,他有没有说他是哪里人?”慕歌问母亲。

  白素娟想了一下,“他只说住在京城,父母好像不在了,其他的并没有说,我们也不好意思多问,怕他多想。”

  “京城?”慕歌重复了一下。

  “怎么了?”白素娟被慕歌这么问三问四的,也搞的紧张了。

  “没事,就是觉得很巧,我的大学不是在京城上的么?”慕歌若有所思。

  “是哦,一会吃饭的时候问问他,说不准你们有可能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呢。”

  慕歌笑了下,“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缘份,我倒不好意思撵他走了。”

  “小歌,你要撵他?”白素娟很惊讶。

  “嗯,”慕歌没有否认,“他一个大男人住在我们家里不方便,而且外人知道了会怎么说我们?”

  说到这里,慕歌想到自己被迟项城遣送回来的事,又道,“妈,我以后就住在家里。”

  这下换白素娟意外了,而且十分敏感的就问,“你和项城吵架了?”

  吵架?

  他们没有吧,只是她说出了心中的话,然后他生气的就把她送回来了。

  “小歌……”见她不说话,白素娟着急的叫了她一声。

  慕歌摇头,“没吵架,我在他那里住的不习惯,便回来了……妈,你不会现在都不想要我了吧?”

  最后的话,慕歌使用了撒娇术,白素娟连忙否认,“哪有?我恨不得你天天在我身边呆着,我才放心呢。”

  这是实话,每一个母亲,不论她的孩子多大,都还是不放心,都还是想守在自己身边。

  “那就好,我以后就一直在呆在你身边,”慕歌说着把头倚向母亲的肩头,完全没有才被挨打过的疏离。

  父母与子女就是这样,前一秒打过孩子,孩子下一秒还是会粘着父母,女子与父母之间从来不会有真正的仇和恨。

  门外。

  路浮生看着慕颂,“你姐似乎并不喜欢我在这里,你送我走吧。”

  “才不要,”慕颂立即拒绝,“你答应教我学作泥塑,我还没学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了我不住在你家,你要想学我也可以教你,”路浮生声音淡淡的,却是有种沁人心脾的力量。

  “我不,我偏要你住在这里,”慕颂拗了起来,说这话时还看向慕歌所在的房间,“她休想再干涉我的生活。”

  “小颂,”路浮生轻叫了她一声,“我不想让你们姐妹之间因为我闹不愉快。”

  “就算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像从前了,”慕颂说这话时,语气里透着苦涩。

  路浮生看着她,有什么在眼底快速的划过…… 是你放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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