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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声音那么不真实,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撩动了慕歌的心,慕歌只觉得四肢百骇都热了起来。
真是该死了!
不是该羞赧的吗?
她却起了反应,人还真是食色性也的生物!
慕歌一边骂着自己,一边警告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挣扎着从迟项城怀里挣开,可是他并不放手,这样的时刻他想三年,梦了三年,如今终于成了现实,他怎么舍得放开她?
“迟项城你放手……放手……放……”她急恼的吼他,可是后面的字还没说完,就唇上一热,他再次吻住了她。
滚烫的唇紧紧含着她的,强有力的舌尖围着她的唇打转,然后启着她的唇就要探进去——
她骤然清醒,用力推他,可是她的挣扎却磨蹭的他更加渴望,昨天晚上因为那样看了她一眼,他就被折磨的半夜没睡,现在她温软在怀,况且清晨的男人都是冲动的……
他不想再克制,他想要她,想的发疯!
翻身,将她压住,他气息急促,“小歌…”
慕歌动弹不得,也不敢乱动,他身上有伤,而且都裂开了,她可是记着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接受他的亲密。
“迟项城,别逼我讨厌你!”她低吼。
这一声之后,他的动作停下,一双还浮动着欲望的眸子颤动着,最终他闭上眼,埋在她的颈间,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慕歌推开他,快速的起身,脚刚着地,就听到咚的一声,她抬头望去,只见房门被撞开,丫丫和方语出现在门口。
“呵……是丫丫,不……我们是过来叫你们吃饭的,”方语一边贼眉鼠眼的望大床上瞄去,一边解释。
慕歌当然知道这是借口,正欲说什么,这时丫丫神补了一句,“小姨太说你们在羞羞。”
顿时,慕歌的脸华丽丽的红了!
这是女孩怎么话都教孩子啊,慕歌瞪着方语,她吐了下舌头,说了句,“我们在下面等你们。”
说完,方语抱起丫丫,快速的闪人。
慕歌尴尬,哪怕她和迟项城什么也没发生,可这样共处了一夜,也够那些人脑补的了。
她就知道不该留下的,可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晚了。
慕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从浴室里出来,而大床上哪还有人,房间里也没有,迟项城已经比她速度快的下了楼,他倒是恢复的挺快,昨晚还发烧烧的要死要活的。
现在慕歌都怀疑昨晚他的病是装出来的,是故意骗她的手段,该死的迟项城这是要她怎么见人啊?
慕歌站在房间里,一时间不知该怎么下楼?
偏偏这时,女佣又来敲门,“慕小姐,小先生让你下楼用餐。”
迟项城这是故意的,慕歌再次咬牙,但也知道总不能一直这样怂窝在这屋里子不出去。
要知道这可是迟家,她总要走出这扇门,这个家的!
慕歌深吸了口气,硬着头发拉开了门,迎上女佣笑意温和的脸,慕歌再次尴尬的撩了把发丝,快速的垂下眉眼。
人常说做贼心虚,这话一点都不假,现在她看什么都觉得对方在嘲笑她。
“姐姐,这里!”
慕歌的楼梯才下到一半,就听到丫丫甜甜的招呼声。
她忍不住抬头偷偷看去,这一看顿时腿软了,这迟家今天要开家庭会吗?
怎么这么多人?
从银发苍苍到呀呀学语的,这一大桌子人的目光全都齐唰唰的向着她看过来,那感觉……
慕歌真想转身再逃回房间去,不,她想弄个隐身术消失遁影。
“大家都等你呢,”迟项城见她呆站在那里不动,竟走了过来,还冲她伸出了手。
这家伙是想大家的误会再多一点吗?
慕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抬步快跑下来,把迟项城忽略在原地,他也没觉得尴尬,只是笑笑走了过来。
“过来吃饭!”迟项城再次出声。
慕歌瞄了眼这么一大桌的人,顿时就眼晕了,抱歉她吃不下去,而且她也不想影响大家的食欲,虽然她只是这么瞄了一眼,但她看得出来,大家的眼神都是不喜欢她的,尤其是秦思柔,一副要将她当早餐生吞活嚼了的样子。
于是慕歌摇头拒绝,“不用了,你们大家吃吧,我这就回家。”
她夺步就逃,不管身后谁的声音在叫她,她都没有理会。
可是出了门去找车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可悲的事实,她昨晚开来的车没有了。
她的车呢?
难道是慕岩那个混蛋给开走了?
慕歌刚想到这里,一道熟悉的女音响在了身后,“走吧,我送你!”
回头看到方语,她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又用下巴戳了下不远处的火红跑车,此刻对于慕歌来说,离开这里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没有客气的上了车。
“是迟项城让我来送你的,”车子启动,方语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
她没有说谎,迟项城看到慕歌跑了以后,也知道以她的脾气,是八头牛也拉不回了,可是她照顾他大半夜,又没有休息好,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走?
于是,便让方语出来送她!
慕歌没有说话,因为在她想来,他让人送她再理所当然不过,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来这里。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方语把头歪过来,看向慕歌问。
慕歌指了指前方,“麻烦你专心开车。”
说完,又补充一句,“过去的一切我都忘了。”
“可我觉得你没忘,”方语嘟囔,不然她怎么还记得她们两个人给迟项城取的外号呢?
慕歌也懒得解释,方语便呱呱说起她们以前在一起的事,慕歌只是听着,听到好玩的地方,也不禁会笑。
吱——
随着车子嘎然停下,慕歌才发现这路线不对,不是去她家的方向,她正要说什么,方语已经拔下车钥匙,指了指对面的餐铺,“吃点早餐吧,我还饿着呢。”
慕歌没有动,方语摇了下头,又道,“我这么辛苦的送你,你不会抠的连顿早餐都不愿请吧。”
方语这话说完,便见慕歌下了车,她哼了一声,看来这一招果然有用。
两人坐下,方语便开始点早餐,叽哩呱啦一通,直听的慕歌瞪大眼睛,这女人是要宰她吗?居然点这么?
慕歌想问,但又不好意思,怕方语会多想,会觉得她不舍得。
可是当早餐上来,当这么多美食被方语消灭个大半时,慕歌才发现这女人不是要宰她,而是真的大胃王。
方语终于吃的肚滚腰圆,然后抚着肚子说了两个字,“舒服!”
看着她这样毫不掩饰的个性,慕歌忽的笑了,现在的女孩子天天嚷着怕胖,为了保持身材,委屈的禁锢着自己的胃蕾。
“你笑什么?”方语问她。
慕歌摇了下头,“想到了一句话。”
“什么?”方语又拿过桌上的果汁喝了几口。
“我以前很瘦,未来也会瘦,现在只是胖一会,不然人生不完整,”慕歌低喃。
这是她昨天晚上睡觉前无意看到的一句话,觉得很好,此刻便念了出来,算是送给这样的方语吧。
慕歌念完,方语就瞪大眼睛,“这话是谁说的啊?简直就是给我准备的。”
慕歌再笑,可是笑着笑着就停住了,因为她看到有个男人走了过来,很直接的走到了他们面前。
方语还笑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异样,直到感觉面前的光暗了下,才抬起头来,但触到男人的脸时,她直接呶了下嘴,然后站起身,对着慕歌说道,“走啦妞,送你回家!”
慕歌没动,方语已经伸手过来拽她,可是手伸到一半,便被男人给捉住,方语瞪向他,“大叔,这一大早就发情耍流氓啊。”
这样直白的羞辱,让慕歌都觉得脸热,可是男人神色半点没变,而是看着方语,“我们谈谈。”
“谈个鸟啊,我不认识你,”方语说着就要推他,可是男人的身体又岂是她能推动的?
方语收回手,就要从男人的身侧绕开,可男人手臂一伸,再次拦住了方语的逃路。
“姓商的,好狗不挡道,你知不知道?”方语低吼。
男人没有理她,而是看向了慕歌,“慕小姐先走一步。”
说完,男人手臂一收,方语那娇小的身子便被他揽进怀里,然后一提,方语如个破麻袋似的被扛在了肩上。
慕歌张大嘴巴,这还是在现实中,第一次见男人扛女人,扛的如此轻巧!
“救命啊,救命……慕歌快救命,给我大外甥打电话,说他小姨被掳了,报警啊!”
方语如杀猪般的嚎叫,在清冷的早晨显得格外突兀,大家的目光投过来,直看的慕歌脸都跟着火辣辣的,待她反应过来去追,那男人已经将方语丢在车上拉走,留给她的是从车窗里扔出的车钥匙。
慕歌捡起地上的钥匙,看着那远去的车子,耳边蓦地回想起刚才男人对他说的话——慕小姐先走一步。
这男人认识她?
难道这也是之前她的旧识?
慕歌抬手捶了捶脑袋,可惜她没有半点印象!
方语让她给迟项城打电话求救,可是要不要求救呢?
那男人虽然年经看起来稍微大了些,但似乎并不像坏人,虽然说不能以貌取人,虽然说坏人是脸上不写字的,但慕歌就是有种感觉,刚才那个男人不是坏人。
所以,他应该不会对方语做坏事吧?
还有,她好不容易从迟项城那里逃出来,她可不想再给他打电话,自找麻烦。
慕歌想到这里,坐上了方语的跑车,可是钥匙刚插进去,又觉得就这样放任方语被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男人带走,她什么也不做是件不对的事。
于是,慕歌还是掏出手机拨了迟项城的号码,那边接到她电话的迟项城很是意外,“怎么,刚走就不放心我了?”
听着他自恋的调调,慕歌拧了把车子的方向盘,“少臭美,我是告诉你,你的小姨妈被人抢走了。”
那边迟项城拧了下眉,就听慕歌又说道,“是一个男人,年龄有点大,长的不错,看着也很款有型那种,二话没说就把人扛走了,要不要报警,你自己决定。”
她这样一描述完,迟项城便知道是谁了,这三年来,商仲森和方语之间折腾的花样,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三年前,方语恋上了这位大叔,后来发现他竟是后妈千篱的前未婚夫,方语便以为他和自己在一起是报复前女友,直接和他决裂,可是商仲森对她就是不放手。
两人这三年便不停的上演各种追斗戏码,如果写起来,绝对是一部精彩绝伦的言情大剧。
“你怎么不说话?”慕歌说完半天,也不见迟项城有回应,看着手机通话还在继续,对着那边问了一声。
“不用报警,那男人吃不了她,也卖不了她,大不了把她摞床上一顿蹂.躏,”迟项城随口回她,可是回完就感觉自己说的那个太直白了,毕竟方语按辈分是他的小姨。
慕歌也感觉到了,吼了声迟项城,便挂了电话。
真是个混球,自家的小姨被人欺负,居然还说风凉话,慕歌在心里骂了通迟项城,便开车回了家。
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泡澡,被迟项城抱着睡了一夜,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占她便宜,但全身都不舒服。
在她的记忆里,除了瓜蛋之外,和她接触最多的就是肖焯围了,但他对她也只是朋友间的亲密,而同床共枕是从来没有过的,哪怕他们是夫妻。
该死的迟项城居然趁她睡熟占她便宜,还有她真是困糊了,居然被抱上了床也不自知。
慕歌一边骂迟项城一边骂自己的泡了澡,她把自己里面洗的干净,走出浴室的时候,就听到手机哇哇在响,她看到是从加州打来的,立即按了接听,“喂——”
“娘亲,娘亲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瓜蛋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你们到了?”慕歌没有回答,而是问他。
“对啊到了,你怎么半路逃了,也不跟我们回来?”瓜蛋说这话时,声音有些蔫,很明显他不高兴了。
“对不起啊宝贝,”慕歌给瓜蛋道歉的时候,又问候了迟项城的祖宗,然后说道,“娘亲呢,很快就会回去的。”
“很快是多久?”那边瓜蛋追问。
慕歌挠头,想到迟项城说等丫丫过了生日,她想着也就三五天,可又不敢轻易许诺,因为对小孩子说的话就要兑现,就在慕歌不知如何回答时,电话被肖焯围接了过去,“你不用急,处理你的事就好。”
肖焯围体贴的话让慕歌很是自责,也有些不安,虽然她和肖焯围没有夫妻之实,但是有夫妻的名义在那里,昨晚她被迟项城抱着睡了,她总觉得这是一种背叛。
“怎么不说话?”肖焯围没听到她的回应,轻问。
“阿围……”慕歌叫了他一声,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然后说道,“我会尽快回去的,迟项城说等他女儿过了生日,我就可以走了。”
“不急,”肖焯围回她。
慕歌不知该说什么,两人陷入沉默,最终还是肖焯围开了口,说是花草都很好,让她放心就是了。
挂了电话,慕歌倒在床上,想到今天早上和迟项城共同起来,就觉得各种恼和对不起,她烦躁的拉过枕头捂住自己的头,啊啊的尖叫了起来。
可是没叫两发声,手机就又响了,慕歌拿起来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她迟疑了片刻才接听,那边方语的声音传了过来,“慕歌你真不够朋友。”
慕歌皱眉,“我想报警来,迟项城说不用。”
“他就是个混球!”方语骂人,可是她话音落下,慕歌就听到电话那边有男人的声音响起——
“还这么有力气骂人,那就再来一轮!”
“不要,商仲森你混蛋,你不要碰我……&%#......”
慕歌听到这里,吓的赶紧挂掉电话,好吧,她再傻也明白那边发生了什么。
迟项城还真是了解情况,居然知道他们的事可以在床上解决,是不是以前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是他们都做了那种最亲密的事了,为什么方语对那男人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而且那男人看起来年龄有些大了,难道是方语是被强迫的?
但如果是被强迫的,迟项城不会不管啊?
慕歌想的头都痛了,索性不再想,反正方语是迟项城的小姨,而且她也告知迟项城事实了,出了事他也不能赖她。
再说了,好像方语除了被男人在床上压榨之外,其他应该没有什么损失,不然刚才在电话里,她肯定就求救了。
慕歌又补了一觉,醒来后陪着白素娟弄弄花草,给白素娟讲了自己三年的生活,这期间白素娟抹了好几次眼泪。
本来慕歌想下慕颂的死因,但看到白素娟因为自己都哭肿了眼,怕再触她的伤心事,便没有问。
迟项城倒是很安静,没有打扰她,但是想到明天就是丫丫的生日,慕歌在傍晚的时候去了商场,她想给丫丫选礼物。
可是慕歌选了大半天,也没有选到中意又合适的,最后在经过一家DIY店时,她忽的灵感一动走了进去。
慕歌这一折腾完,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想到迟项城每晚上要涂药,她终是不放心的打了电话过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打电话给我,”迟项城笑着。
“你药涂了没?”慕歌没有废话,而是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我说没涂,你是不是会过来?”迟项城反问。
慕歌站在街头,听到这话立即翻了白眼,“迟项城我打电话只是提醒你,我是不会去的,我……”
“我知道,”迟项城柔声的打断她,“明天是丫丫的生日,今晚我不会让你累着的,所以你好好休息,我已经涂好了药,明天早点过来。”
慕歌还很想说什么,但听到他的态度如此好,也不便多说,正要挂电话,这时忽的一辆摩托车冲着她飞了过来,她吓的啊了一声,快速的跳着躲开。
迟项城将她的一切都听在耳里,立即坐了起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
慕歌也是惊魂未定,盯着那辆急驶而去的摩托车发了会呆,才回了迟项城的话。
“这么晚你怎么还不回家?你在哪?马上把你的位置发给我,”迟项城说这话时已经向外走。
“我没事,我这就回家!”慕歌回她。
“我说了不许动,就坐在那里,电话也不要挂,我这就过去接你,”迟项城霸道的不由分说。
慕歌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的一辆车子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车窗降下,慕歌看到上面的人,立即叫道,“慕岩。”
迟项城不信,以为她是在骗他,直到慕岩接了电话,迟项城再三叮嘱让慕岩把她安全送回家以后,才松了口气。
明天是最关键的时刻,他不能让她出任何意外,而他刚挂电话,秦思柔便走了进来。
看到她,迟项城直接拧了眉,“你来干什么?”
秦思柔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苦涩的一笑,“我来给你送明天的衣服。”
迟项城瞥了眼秦思柔手中的衣服,是专业的订制款,而且是三套,他和秦思柔还有丫丫每人一套,是亲子装,每年的生日,他们都这样打扮。
“今年不必了,”迟项城的话让秦思柔的脸僵住。
“项城!”
“我今年这样子,穿什么都难看,”迟项城算是解释的一句话,让秦思柔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一下。
“项城你怎么能这么说?哪怕你现在有伤,但你的气质和气场在那,这是无人能及的,”秦思柔说着向着迟项城靠了过来,他一个冷眼瞪过去,她便只得停下。
“衣服放下,你回去休息吧,”迟项城明显不想让她多在这里呆一秒。
可是昨晚他和慕歌共处了一夜,没人知道秦思柔整整抽了一夜的烟,流了一夜的泪。
都说人会心死,可是她那颗早已死了千万次的心,为什么还是会痛会死了再死。 是你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