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天逸放下手中的夜光杯,只是凝着眼前的人,一脸失落,垂了垂眸问道:“你和我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
我正襟危坐,等着他发话,他却冒出这么一句。我仔细看着眼前这个人,他是那个一直跟在郝连天泽背后那个他吗?他是那个奔跑在绿茵上的笑得一脸狂妄的他吗?他是那个在我面前开着些过分的玩笑最后都自讨没趣的他吗?我突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清过这个人。我只是闷不吭声,只是在迷惑以前的种种有几分是真,只是在猜测着他把我请来的真正目的。
郝连天逸突然抓起眼前的人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你还在我眼前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的向六哥说的那样跌落悬崖,从此阴阳相隔!”
我敏感的抽出自己的手,“皇上请自重!罪臣之女不值皇上的厚爱!”想着这郝连天泽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就知道我是没事的,他为什么要说我已经死了?
“承泽,你在怨我?石家的事我确实也有责任。”
“皇上可否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回过神来,问着眼前的当事人。
“这石家被斩是无辜的,石皇后早被这个蛊族的妖女所害,你之前看到的就是这个顶替的妖女。这个妖女还给父皇下了同心蛊,这狠辣的手段令人胆寒。这个妖女想让自己的孩子继位,重振蛊族,一直都残害着我们这些皇子、、、、、、”郝连天逸气愤的说着这件事。
“所以石家就成了遮住这件丑闻的替罪羔羊?”我不满的问道。
“承泽,你可知道你母亲的真实身份?”郝连天逸突然提到那个我最在意的人。
“你知道我娘在哪?”我冷静的情绪一瞬间崩溃,急急的问道。
郝连天逸点了点头,说道:“她是蛊族圣女!”
“你可以不杀我娘吗?”我恳求道。以前在宏盛茶楼就听陆弘毅讲过前朝皇帝曾下令灭蛊族,而且现在又是蛊族之女作乱,我心中难以相信这个新皇真的会放过娘。
郝连天逸确实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承泽!我可以放过她!”
我疑惑的看着他,想着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简单。
“承泽!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放过你娘!”郝连天逸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以我的自由来换娘的平安无事,这就是你的真正目的。先答应你也无妨,等我找到娘亲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时候你未必能拦得了我。
“好!我答应你!”
“石府的事一直都是六哥在处理的!可是现在六哥被之前的蛊毒折磨的卧病不起。”郝连天逸有些伤感的说道。
难道是郝连天泽抓了娘亲为他解蛊毒?那天他一脸病态躺在榻上,看着那个仆人的药碗为何会发怒,难道是因为娘亲没有给他解,他是不是在折磨娘亲?
“皇上!是六爷抓了我娘亲吗?”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
“还请皇上帮我,我想进入六王府!”起身跪在他眼前,自知他是能够想出好办法让我寻娘。
郝连天逸扶起眼前的人,手上一个用力,拉入怀中,“你不要这样对我恭恭敬敬的,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答应你的!”
我听着背后人靠在我的肩上说着这些,像以前那样,这怎么可能?眼中的目光暗了暗,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能怎样。
“好!”我转过身环住他的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儿身的?”
郝连天逸一震,笑着在耳边说道:“你在我府中穿女装的那次!”
我想着难怪那次受伤在宫中有一夜是天佑陪我,他第二天会这么吃味。可是我心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
“我很想我娘,我想早些找到她,我怕她现在在受苦!”
“你现在郑府里,过些日子我会想办法让你进六王府!”郝连天逸安慰道。
“嗯!”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一个时机。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脸上火热的吻铺面而来,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自己已经麻木了,还是受不了的推开了眼前的人。
“对不起!”
郝连天逸一双火红的眼眸,一脸愤怒的表情,用力的抓着眼前人的双肩,质问道:“你还是念着他?那天晚上你们躺在一起可以,我要你你就受不了了?”
看着他那张怒气的脸,我心下一阵恐惧。
“对不起,我心中只要一想到娘还在水深火热中,就难以释怀。”
郝连天逸看着眼前人泪眼朦胧的模样,内疚的说道:“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是我太心急了!”
我走出客栈,消失在这黑夜中。
客栈中,掌柜恭敬的将房中的面具男人送出客栈,跪地喊道:“恭送门主!”。
黑夜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在享受着完完全全占有天地的胜利果实。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一夜难以入眠,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浮出水面的真相是那么让我难以适应。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一直相信的秋莲竟是石皇后的人,我还能相信谁?还有郝连天瑞那个小子,现在是否是平安无事?他是蛊族妖女诞下的皇子,他是不是也像天佑那样被排挤到遥远的地方了。我已孤身一人,还背负着救出娘亲的重任,自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还能顾得了谁?我只求我最最在乎的几个人能够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