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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29.我们的故人

未来异动 雪赤SR 5061 2021-04-07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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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妮拿到的那个地址是郑浩全一家人在A国的房子,现在是「救国会」很久以前买下的资产之一,以前姑且算是富人区边角的社区,五十年后的现在,早就变成渺无人烟的鬼区。

  珍妮下了车,看到的是一间已经许久没人打理,杂草丛生的破陋平房。

  “这个地方,就是那十三人忙完一天志愿者工作后,一起聚餐的地方——”珍妮一脸苦笑:“说是大家继承了他思想,但是结果连起点这么重要的记忆都没能保留。事实上,大家嘴上说是继承他思想这种话,只不过是功利的表现罢了。”

  珍妮走到了后院,已经有好几个“故人”在那里,他们正在清理木桌旁边的杂草跟垃圾。

  一个臃肿体型的老人,一点都不客气地招呼:“珍妮,你来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漂亮啊!还是二三十岁的样子!”

  “这是化妆懂不懂?”“皮特,倒是你的身材完全走形了,我们的健美冠军怎么都看不出来了。”

  “要你管啊。”

  “听说有一个人,终于肯从那个糟糕的地方退下来,我们才能聚会啊。”

  “丹迪,你说风凉话的风格还是没变啊。”

  珍妮与众人一起,含着泪,欢快地笑着,就像半个世纪的漫长时光未曾发生过那般。

  .

  最初的十三人,还安然活着的,加上珍妮只不过区区七人,最初跟浩全一起创建最初互助团的三个朋友,因为不明原因发生了意外或者重病死亡,而其他不在的三人要么失踪要么也是各种意外身亡。是人都意识到,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不该让人知道的蹊跷,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这十三人剩下的七人,在珍妮离开「救国会」以前不见面的原因。

  除了珍妮以外,其他人都离开了「救国会」,另寻生活,不过,在有珍妮的「救国会」人脉的帮助下,大家各自的生活还是过得不错。

  这也是珍妮一开始会选择留下「救国会」的理由之一,为了曾经一同努力奋斗过的伙伴能够有一段安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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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质的餐桌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盖上准备好的桌布,放上大家带来的零食跟酒水饮料,似乎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尽管是傍晚,但并没有准备足够填饱肚子的食物。

  “珍妮退下来的话,我们也终于能聚一聚了。”

  “我可是听说郑浩全那小子跑了然后回来了,怎么没找上我们里面的谁吗?”

  “找过我了。”

  “很应该的嘛,女友嘛。见过,那家伙真的没变老?”

  “整个人冻在手术仓里,怎么可能变老啊?”

  “啊,就跟急冻的牛肉那样,但是你也知道冻那么久,鲜味肯定会差点什么的,珍妮,你老实说说,他的味道怎么样?”众人眼神交汇,露出了熟识的,十分不怀好意的“嘿嘿嘿”的笑容。

  “.........没闻过。”

  “怎么可能,你们大晚上干柴烈火什么的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再见面怎么可能忍得住啊——”

  “见过什么?!”

  胖子皮特才发现自己失言:“啊啊啊,只是玩笑而已!玩笑!”

  “皮特这货说话老是没什么分寸,哈哈哈。”

  “就是嘛,皮特。”

  忽然,从珍妮的背后,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调侃:“珍妮,一,二,三,这三个家伙都在说谎,你可以拿刀子了,我会打电话叫救护车。”

  “浩全!”众人惊呼。

  “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的聚会,肯定有我的任务不是嘛?”浩全的身后拖着满满一拖车的蔬菜瓜果跟肉食材料,就像五十年前他在聚会前,上完超市的那副架势,脸上的温和笑容依旧没变。

  围上去的大家,脸上露出各自的笑容,有的含泪,有的拍着浩全的肩膀哈哈大笑,有的只是默默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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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破旧屋子里的厨房里,浩全洗切着烹饪需要的肉菜,而珍妮也跟以前一样,在旁边帮着忙。

  “对于我来说,上一次聚餐只不过是半年多以前,我在去冰冻实验之前最后一次搞的聚餐,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触动什么的。”

  “还是那么嘴硬啊,你眼角那些是什么?不准说是洋葱味给冲到的哟?”珍妮就算不看,也知道浩全别过去的脸上,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

  “........辣椒汁水入眼了。”

  “理由都不找个好点的,真是没你办法呢——”像过去的场景一样,珍妮把浩全的脸蛋给捏了过来。

  “我拿着菜刀,很危险的......哎呀,真的伤到手指呢——”

  “呃?!”

  珍妮还是上当了。

  她一个惊讶的空隙,浩全拉过珍妮的身体,四片嘴唇交驳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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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外的伙伴们看着他们两人的亲密一幕,兴奋地鼓掌:“耶耶耶——”

  “你们这群混账居然偷看!?”恼羞成怒的珍妮抓起刀子不客气地冲了出去,就盯着皮特砍。

  “为什么老要追着我啊!不行,我老了跑不过了!”

  “跟老了没什么关系吧!到底多少年没锻炼过身体!”

  “我做是主管,当然只能坐在办公室里,没办法啊!”

  “不想锻炼别推给工作啊,混账。”

  浩全看着后院里,众伙伴活跃的熟悉一幕,尽管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了许许多多的皱纹作为了印记,似乎这一切,什么并没有变化。唯一的遗憾,只是就餐的原来位置上少了六人。

  在浩全眼中,他的伙伴们突然间就比自己年长近五十岁,到了突然就离开人世都不奇怪的年纪,而自己却可能还有半个世纪的路程要走,这一时间让他感受到了孤独与寂寞。

  ——或者留在A国这里,送着他们一个个老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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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距离不远的几声枪响打断了他的思考。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在给围着伙伴的餐桌上,端上烹饪好的美食之后,浩全带着歉意低头说道:“不好意思,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呃?怎么不留........”即便是说话最不经大脑的伙伴也停止了自己还没出口的话语,也意识到了浩全的此行是带着各种风险的。

  “我醒来后,有了解过在坐的各位这四十七年来的生活与处境,就后悔不应该一时冲动,将大家带到这个——被这个国家当权者所憎恶的地方。”

  珍妮:“浩全,这不是你的错,要是只有一百多人的小团队,哪个大人物在百忙中抽得出空来对付我们这些小屁孩搞出来的麻烦呢。”

  众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他们从一开始警戒我,到后来利用我们留下来的这个组织,乃至这个组织的未来走向,都是我这个指挥者没有好好考虑到的问题,如果我早点发现异样,我们这里的位置说不定今天就能坐满人了。”

  “.........”提到这个问题,大家也都沉默了。

  “我对大家是有愧的,特别是珍妮,为了大家也为了我留下的那些不值一提的事物而留到了现在,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有责任在她剩下的生命里守望她。”珍妮的眼泪倾泻而下,浩全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但是,对不起,无论我留在A国,或者是将你带走后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都是我现在做不到的事情,我只能,也必须回去。”

  珍妮拭去眼泪,就像四十七年前告别病床上的浩全的坚毅表情:“你要走就赶紧吧,我在这里的生活没什么让你好担心。”

  “对不起。”浩全留下这样的一句之后,逃离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未来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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