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你们老总的女婿以前都是拾荒的和我打过几次交道呢’”伍仁刚说完偏过头看着伍孜涵
伍孜涵看也不敢看伍仁刚
“孜涵你知道泸羽民以前是拾荒的吗”
伍孜涵沒有说话先是点点头继而摇摇头
伍仁刚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开始我还不相信以为老头说些闲篇后來仔细一打听才发现真是这样城里好多拾荒的都这么说”伍仁刚自顾自的叙说“我就起了疑心又让人暗中在公安局调查原來他那个实习警察的身份也是假的那个叫章墨的本來就是个实习警察他都不是正式警察他怎么能带泸羽民这个‘实习’警察呢……”
“爸他是曾经拣过垃圾我不在乎他是做什么的我不在乎他曾经是怎样一个落魄的人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伍孜涵打断伍仁刚的话语她承受不了自己最亲近的人用怀疑的语气对自己旁敲侧击终于哭了出來
“孜涵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爸爸也不在乎他曾经是做什么的以及将來会做什么以爸爸的能力我还不能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吗”伍仁刚叹口气“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幸福和以后的日子……”
“你在乎你好面子你怕让人知道你的女婿曾是个拾荒者你在你的朋友面前抬不起头來你只顾着你自己的感受你沒有考虑过女儿……”
“是他给你说的”
伍孜涵揩揩眼泪点点头
“爸泸羽民是个好人你住院这么多天全是他一个人在照顾你你看他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爸他真的是个好人对我也好对萧扬也好……”伍孜涵一口气为泸羽民解释了很多语无伦次
“一码是一码不能单单因为一个人的好或坏就定义一个人的性质有些好是做给人看的而有些坏则是深藏不露的我问你既然泸羽民承认他骗过你那么他告诉过你他为什么要骗你吗”
伍孜涵沒有说话
“他给你解释了为什么吗”伍仁刚追问
伍孜涵依然不说话
“他本來是个拣垃圾的却无缘无故和章墨演一出双簧然后他就和你在一起了在我听來这是多么天方夜谈的故事可是他却这样真实地发生在我身边发生在我女儿身上如果是个故事我会为它惊叹可是如果是一个事实我不得不追问泸羽民如此费尽心思到底为的是什么”
伍仁刚的话伍孜涵并不是沒有想过但是恋爱中的女人都会认为自己的意中人是百分百的完美容不得半点瑕疵即使往瑕疵的方向想一想也是不能容忍的所以伍孜涵下意识地回避这些问題只是在心里幻想着一切都是缘分
缘分是那么普通又那么神奇
陌生人碰着陌生人继续做着陌生人是普通的缘分
陌生人碰着陌生人互相做着对方的心上人是神奇的缘分
伍孜涵给自己的理由就是神奇的缘分
“孜涵你还小社会很复杂上当受骗难免关键是要清醒地认识……”
“爸你别说了我沒有上当泸羽民也沒有骗我我相信他的一切言不由衷都是事出有因我相信到了一定的时候他会全盘向我托出我相信……”
“够了”伍仁刚突然大喝一声将伍孜涵的话生生打断从小到大伍仁刚都沒有说过女儿一句重话之前一段苦口婆心的劝说伍孜涵是一点都沒有听进去看來女儿已经是深深陷进恋爱的旋涡了
那么就只有快刀斩乱麻了无论用什么方式一定要让女儿和泸羽民脱离关系
“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和泸羽民有再多接触”伍仁刚用一个父亲的口吻命令女儿被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时刻窥盯着沒有人不会感到如履薄冰
“爸……”伍孜涵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向疼爱倍加的父亲怎么会如此武断地毁掉女儿对于终生幸福的抉择
“爸……”伍孜涵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双手微微发抖
伍仁刚于心不忍但是却顽强地扭过了头不去看伍孜涵泪汪汪的双眼似乎在劝说伍孜涵又似乎在安慰自己“爸爸都是为了你好爸爸认识很多很好的年轻人会给你找一位疼你爱你的丈夫……”
“不不是你简单粗暴地就给女儿设定了人生的道路你无端猜测地怀疑别人的人格你将你商场上的多疑和残忍带到了我的生活中來你还冠冕堂皇地为自己辩护;就在此刻就在你将用一句话断送女儿一辈子幸福的时候你还不忘找各种借口为自己辩解此时此刻你想得最多的不是女儿的将來而是维护你人格的完整……”
“伍孜涵”伍仁刚被女儿的话激怒他察觉到自己的意图被女儿一语道破恼羞成怒涨红着一张脸怒视着伍孜涵什么时候那个乖乖女变成了这么犀利尖刻的人敢对自己的父亲大吼大叫泸羽民伍仁刚的心里将一切过错都归结到了泸羽民身上
“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许去好好想想”伍仁刚叫厨房里的张妈其实听到卧室里激烈的争吵声张妈已经站在了门口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制止这两父女的争端
门开了张妈站在门口语气呐呐:“老爷……”
“这几天你就在家里陪着小姐哪儿也不准她去……”
“你休想监禁我”伍孜涵从床边站起身來往门外跑去
伍仁刚察觉到女儿的意图忙起身想抓住她手一滑沒抓住又喊门口呆立着不知所措的张妈“拦住她”
伍孜涵冲到卧室门口张妈做做样子伸了下手伍孜涵一错身掩面跑出大门
“姐”陈萧扬从卧室跑出來看见大门洞开伍孜涵一路哭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