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是什么?”章墨偏着头看。
“我手里没任何东西。”泸羽民把手翻来覆去给章墨看。他手里确实没有任何东西。
“我说的是你手心里。”
泸羽民沉默良久,方才开口,“你是怎么看到的?”
“你的奇妙的药水,还有能改变光颜色的x光照片。”章墨腾出右手,从后背努力摸出一张x光片出来,片子上全是他的汗水。
“失误啊失误,阴沟里翻船了。”泸羽民苦笑。
“说吧,是什么?”章墨抬了抬手臂,手臂微微发麻。
他在学校里的最好成绩是举枪直立瞄准8分钟,为了这个科目及格,他可吃了不少苦,耍了不少滑头。
他经常说,警察学校的这个考察科目纯粹是多此一举,试问有什么歹徒会在枪口面前呆立15分钟?一般警察出枪也就三种情况,要么歹徒一见枪就趴下了,顺利收工;要么歹徒一见枪就跑了,收好枪开始追;要么歹徒发起狂来置小手枪于不顾,冲上前来和警察搏命,任何一种情况都不需要持枪15分钟。
可他今天偏偏遇到了,心里暗叹,“看来学校里设置的科目都是有实际意义的。”
“你什么学历?”泸羽民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大学本科,侦察专业,曾获得省级一等射手称号,全国警察系统散打优秀选手,对了,小时侯每天都会得到幼儿园老师发的小红花……”
“不是叫你写个人简介。”泸羽民再次苦笑,“大学本科学历,你还不认识字?”泸羽民把右手手掌举起来。
“是个字?”章墨拿着x光照片慢慢靠近,透过x光照片,隐约可见泸羽民的右掌心里有什么在发着阴暗的金光,但是却看不实在。
“看不清楚吧。”泸羽民收回手掌,章墨抬起头,正看见泸羽民把手伸进怀里。
“别动!”章墨大为紧张。
“动作太慢了。”泸羽民将一个东西抛过来,“要是我拿的是武器,你现在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泸羽民抛出的东西正好经过章墨的胸口,章墨没有接,那东西掉在地上,滴溜溜打转,是个眼药水瓶子。
泸羽民对着瓶子努努嘴,“滴几滴就清楚了。”
章墨没动,“你怎么让我相信在我弯腰拣眼药水或者滴眼药水的时候,你不耍花样。”
“就凭我刚才缩回手,到腰里摸出眼药水,然后扔给你这几个动作所花费的时间,我要收拾你你早没机会了。”泸羽民嘴里“哧”一声,满是不屑。
章墨想想也是,泸羽民在做这几个动作的时候一气呵成,只用了一秒不到。如果真要偷袭自己,虽然自己拿着枪,估计自己还真反应不过来。
章墨放下枪,从地上拿起眼药水瓶子,瓶子里的药水红红的,好象和那天的不一样。
“没过期吧?”章墨有些担心质量问题。
“没过期。”
“怎么颜色好象不对?”章墨对着灯光看。
“光线的问题吧。”泸羽民解释。
果然,一对着光线,似乎红色就浅了很多,章墨抬起头,两个眼睛里分别滴了几滴。
“怎么有点痒?哎呀—哎呀—好痛,痛啊!”章墨双手使劲揉着眼睛,立刻泪流满面。“哈哈哈,哈哈哈。”泸羽民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几乎断气。
章墨在旁边揉着眼睛号叫,嘴里抽空骂娘。
七八分钟后,章墨终于睁开了眼睛。泸羽民一看,又笑开了。
“你给我的是什么?”章墨双眼泪水长流,眼睛就像是两个熟透的烂桃子,红肿异常。
“对不起对不起,药水拿错了。”泸羽民的道歉没有丝毫诚意,终于憋不住,“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
“你给我的是什么!!”章墨几乎咆哮了起来,举着枪乱舞,恨不得对着泸羽民射光枪膛里的所有子弹。
“等等,等等我看看。”泸羽民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在怀里一阵乱摸,章墨紧张地看着。
泸羽民又摸出了几个药水瓶子,嘴里念念有词,“盐巴水在这儿,酒精在这儿……”念了30秒,泸羽民一声惊叫,“我想,你那瓶应该是辣椒水。”
“我……”章墨把后面的脏字吞了进去,把手里的瓶子狠狠扔在地上,还不忘踏上两脚。那药水瓶子被章墨踩破后,里面的辣椒水和空气挤出来,发出“唧”一声怪叫,泸羽民又大笑起来。
章墨气呼呼无可奈何地看着。
泸羽民终于停住了笑,正色道,“今天你摆了我一道,我也还你一道。这下我们两个扯平了。”
章墨没有接他的茬,接着说刚才的事情,“手心里是什么
字?”
泸羽民将另一个瓶子抛给他,“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