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吧,他接电话都是不避人的,连家里的用人也不用走开;伍仁刚的电话应该不算多,听电话内容基本上都是些生意上的朋友,或者是公司里的下属汇报工作,有时候他还会一边接电话一边和我们说话,完全没有秘密的样子。”伍仁刚有时候不用的电话卡和电话卡包装袋还被张妈收集来给她的小孙子玩。泸羽民就看见过好几次。
“不过,有一次却很奇怪……”泸羽民回忆起那天情况。“当时我们在一起吃饭,互相说着闲事,大家心情都很愉快,他手机响了,接了电话说了句‘你好’,然后我看见他脸色瞬间变了,把筷子一放,就说吃饱了,拿着手机进了卧室,还把门掩上。那通手机打了一个多钟头,直到我们睡午觉时,他才从卧室里出来,不过脸色明显很难看。”
“就那一次吗?一次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不只一次,我是说我知道的只有一次,后来我在和孜涵以及用人闲谈的时候,听他们说他们也看见过好几次。”
“她们不觉得奇怪?”
“两个用人我不知道。即使奇怪,用人还能问主人什么?”
章墨想想也是。
泸羽民接着说,“不过孜涵问过一次。”
“伍仁刚怎么说?”
“说是以前一个村里的穷亲戚,这几年发了财,想找伍仁刚做中间人,与几个市局里的领导拉拉关系,做点政府的生意。孜涵一听是生意上的事,便没有多问,她也知道,现在做生意,不和政府官员搞好关系,那生意多半会到死不活。”
“如果伍仁刚所说电话内容是事实的话,那么他在打电话时避开自己的女儿也说得过去,但是既然他避开了自己的女儿,又为什么会在后来如实告诉自己的女儿?你不觉得伍仁刚的做法很矛盾吗?”
“也许吧。但是也许他要避开的是用人呢?”
“如果是找官员拉关系的话,避开用人确实比较好。”
泸羽民点点头,“不过现在全都是我们在这儿闭门造车,所有的猜想都没有事实依据。”
“那你还不快去想办法找找事实。”章墨瞪着眼睛一副监工的模样。
“他手机掉了。”泸羽民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他本想趁那天晚上伍仁刚睡着之后拿过他的手机好好看看,但是那天下午伍仁刚就开车去了叶孤山,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手机也掉了。
“你怎么这么背啊?”章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哎——,对了,手机没了,可以到电信部门去查他的通话清单啊。”泸羽民的手再次拍在桌子上,脸上是兴奋的表情。
“以你现在的状态,还能想到这个法子,我只能说‘佩服’。不过,这个法子行不通。”章墨苦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行不通?办案民警正常的查案,电信部门理应配合。”泸羽民心想这电信腰杆也忒粗了,公安局的帐也不买。
“当然要配合,不过这必须要公安局出个函才行。”
“必须要局里出吗?刑警支队出一个不行吗?”
“行啊。准确地说,在外面刑警支队的函比公安局的函更有震慑作用,更管用。”
“那就出呗。”
“高队不会同意。再说了,要高队出面,这事就摆在明面上了,要是他问起缘由来,恐怕我们有些事不好隐瞒。”
泸羽民一想也是,以高胜利的眼睛,不说能洞悉两人全部的“小动作”,但至少能发现其中一些疑点,如果高胜利来了兴趣顺藤摸瓜,泸羽民不知道会暴露出些什么。所以,最好不通过高胜利,最最好不通过两人之外的其他人而把这事搞定。
“只要你同意不就行了?”泸羽民贼笑起来,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章墨看来异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