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敌人你要高看三分,对朋友你要保留三分。头说的不无道理啊。”泸羽民感叹。
“其实你完全可以再隐藏。”章墨此刻却很清醒,当时刘向金追的是他,泸羽民和吴金龙都有时间跑出仓库,如果两人出了仓库,泸羽民依然是泸羽民,回归到拾荒匠的角色,回归到伍孜涵的男朋友,也许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如果我再隐藏,你就没命了。”
“你一向都是很心软吗?”
“其实这么多年,生生死死早看淡了,死个把人对我毫无影响。”
“那你为什么出手救我?”
“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我?”章墨有些紧张地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为什么?”
泸羽民撇撇嘴,“感觉。”
“多谢。不过并不符合你的职业性格。”
“你不也一样对我有过‘感觉’?我就说过,要做真正的自己,真的好难。”
泸羽民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确实应该感谢我。为了救你一命,我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这下,我在明,它在暗了。”
章墨问道,“抓住了吗?”
“没有,‘它’怨念很强大,逃了。”
“它会躲起来吗?”
“不会。”泸羽民回答得很肯定。
“难道它不怕你?”
“不知道。但是它还有事没做完,它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
“与刘向金有关?”
“现在与他没关系了。”
“那现在与谁有关?”
“还有人。”
“谁?”
“暂时还不确定。”
走出仓库,章墨讪笑着把手枪晃晃,不好意思地说,“让您见笑了。”泸羽民却赶紧躲开。
“你还怕枪?还装啥哩?”
“你还问得怪呢?我当然怕枪。”泸羽民弯腰拣起地上的一个塑料瓶,“我是人,要吃饭,要睡觉,要生活,当然怕枪。”
“当时月亮和土星、地球处于同一条线上,地球磁场发生突变,人的生物电暴长,互相激撞,引发诈尸。”
“那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三星一线一错即开,地球磁场回复正常,尸体失去磁性能量,自然无力再支撑。”
“可是,我觉着泸羽民那小子似乎干了什么事情。”
“那臭小子傻不拉叽的,能干什么事情?”
“章墨,你狗日的当世界上只有我才傻呢!想当初在学校,我可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吴金龙气愤不平,摔门而去。
章墨对着隔壁办公室的泸羽民摊摊手,泸羽民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说了一句,“毫无水平。”
在泸羽民住进家里之后,伍孜涵每天也就早早到家了;家里多了两个人,用人也多请了一个,这个家才热闹起来。
伍仁刚有了安全感。
噩梦少有再折磨他了,伍仁刚气色马上好了不少。
“张妈,小涵还没回来吗?”伍仁刚从公司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用人赶紧把伍仁刚的包接过来。
“小涵晚上同学聚会,把羽民也拉去了。说晚上迟点回来,让我给你说一声,不要担心。”
伍仁刚“哦”了一声,本想打个电话给伍孜涵,但是一想又罢了,女儿长大了,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这个老爸的角色也应该由泸羽民来接替了。
一想到泸羽民,伍仁刚心里就有种无由的塌实,小伙子虽然年纪轻,但是有礼貌,做事有理有节,也不多嘴,小涵有时候的犟脾气现在也变好多了,说来也是小伙子的功劳。
“我担心什么,让他们年轻人好好疯狂。”伍仁刚穿好拖鞋,张妈将他的西服脱下,挂在衣架上。
不多久伍仁刚就趿着拖鞋从卧室慌慌张张跑出来,“噼啪噼啪”的声音把在厨房里忙活的张妈惊了出来。
“老爷,怎么了?”张妈手里还拿着一根菜叶,地上也掉了几张。
伍仁刚没有理他,径直跑到衣架处,伸手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布包,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内衣里,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此时才顾及到张妈的问话,“没事,做你的事去吧,我以为文件掉了,还在呢。”伍仁刚一边说一边往卧室走去。
“哎——老爷,你的拖鞋。”张妈在后面提醒。
“哦,你瞧我这人,年纪不大,倒像个老人了。”伍仁刚用开玩笑的语气,返回身穿上刚刚被跑掉的拖鞋。
张妈笑一下,回了厨房。
伍仁刚心里盘算,什么时候再去一趟禅退寺,宏度法师的护身符还真管用——不然,这一段怎么好多了?心下打定了主义,打开电脑又忙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