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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房出来,阎晋在走廊上碰着阎雨霖。
她递了杯咖啡给他:“又和爸吵架了?”
阎晋应了一声,喝了一口。将杯子搁在一旁的扶手上:“我想撤掉万盛。”
阎雨霖先是一惊,很快和缓下脸色来,微笑道:“万盛本就是个花架子,对公司并没什么益处,你想撤,也无可厚非。只是爸爸他.....”
阎晋直接道:“他担心公司股价下跌。”
阎雨霖叹了一声,手在阎晋肩上一拍:“你也要替爸爸着想。胜宇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四年前险些因一桩诈骗功亏一篑。对他是一个极大的阴影。现在他被迫退居在家中,已是很无奈的一件事情。要是因一点点小事,再叫胜宇受到影响,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阎晋也不知在想什么,他若有所思的端着咖啡慢慢啜饮着,也不说话。
阎雨霖见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也就越过他回房间里去了。
四年前,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四年前。有一个极不好的怀疑在他心中成型。阎晋握着咖啡杯的手越收越紧。无形中有一双手,掌控着每一个人,企图掌握每一个人的命运。
他想要摆脱他们,他已在摆布他们。
阎晋将咖啡杯搁在扶手上,从楼梯上下去。
他绕到外面院子里来,听到有猫的叫声。
在阎家多年的老管家端着碗,在喂一只瘦小的花猫。
阎晋瞧了一眼,原要从这边经过,便转了道,要走另外一条更远的路。
那管家却忽然起身,喊了他一声“少爷”。
阎晋笑了笑,看了一眼花猫:“哪里来的?”
管家扶着酸疼的老腰,说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看起来不大好,我预备等一会送它到医院里去瞧瞧。”
阎晋奇怪的弯腰,手指捏住猫脖子上一圈拎起,原在喝着热牛奶的小猫突然安静下来,瞪着滚圆的、蓝色眼睛,一点不怕生的望着他。
“哪里不好?”
管家说:“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却还是要仔细查一查。很多毛病就掩藏在波澜不惊的表象下。”
阎晋朝他一看,管家垂着头低着眉,老态龙钟,和寻常年迈的老人没有什么两样。
阎晋把小猫放了下来,随手拍了拍,道:“那就要早点去了。”
管家颌首,应了一声“是”。
阎晋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他忽然又回过身来,问管家:“龙叔,你认识我妈?”
管家龙叔蹲在地上,慈爱的摸着小猫的脑袋:“周小姐是个善良的人。”
阎晋眼神一暗,哼着鼻子笑了笑:“善良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龙叔又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种善因得善果。”
阎晋说:“要是种恶因呢?”
龙叔背对着他,不急不缓的说:“当然是恶果。”
阎晋又问:“善与恶结合,得出来的又该是什么果?”
龙叔蹲在地上佝偻着的身体一顿,他整个的将小猫抚着:“那就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阎晋嘴角弯起,望着那只伏在龙叔手掌心底下一动不动的小猫,微一躬身,转身走了。
龙叔将放在身后的一只手拿了出来,他手中抓着几颗咖啡豆。将那咖啡豆丢到牛奶里,小猫从他的手掌底下逃脱,蹿到碗边舔了几口牛奶,忽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很快便从活蹦乱跳变成了毫无声息。
管家缓缓起身,目光遥远的望着前方,只见一辆灰色的汽车,从院子里疾驰而出。
.......
许念刚从飞机上下来,便觉头昏脑涨,浑身又痒又虚乏。躲在洗手间里待了好一会,神智稍微清楚一点,却仍不能解除那几乎叫人躁动难安,心焦难耐的瘙痒和困闷。
她举起手机,想要将在网上订的汽车牌号再看清楚一点,衬衫长袖从纤细的胳膊落下,雪白的手臂上满布红点,怵目惊心,简直可怖。
当空里一只银亮的“镯子”忽朝她手臂上一驾,冰凉接触到燥热难安的肌肤,有瞬间的舒坦,下一秒,许念看清楚“镯子”和举着“镯子”,穿制服的人,顿时惊吓住,呆愣在当场。
“是许念吗?”
左手边一个女的问。
许念恍惚的点了点头。
那女的肃着脸,又说:“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一桩案子和你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待许念清醒过来,她人已经在派出所里。
按照派出所警察的意思,苏秉中已针对苏安琪失踪的事情报案,并提出她为可疑人物。
许念这几天都在国外,公安局找到她原来居住的地方,也就是白景明家中,发现她已出境,当即对她采取了一系列必要手段。
在她人处美国的这几天,她已糊里糊涂成了网上通缉的要犯。
头顶刺眼的灯直照着她两只眼睛,负责审讯的警察一遍又一遍的追问,她叫什么,户籍所在地,和被害者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加害被害者,被害者现在在什么地方。
许念一遍又一遍回答,渐渐麻木,渐渐机械。她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在美国的时候更没有睡一个好觉,接连奔波,连时差都来不及倒。审讯室里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的问话,逼得她接近崩溃临界点。
她眼皮重如千钧,头直往下垂,将要睡过去,头顶那盏灯“啪”一下,直扣到眼前。刺眼的灯光像要从她的眼睛里直接钻进去,破开她的瞳孔,钻进她的脑壳。
她烦闷、疲惫到了极点,忽起身要反抗。还未站起来,坐在她对面逼问她的一个足有一米八九的警察迅速站起来,手朝她脑袋一拍,许念被打倒在地,她刚才所住的铁制椅子倒下来,压在她脸上。
耳朵里只有铁制椅子倒在地上“哐哐哐”的声音,她像置身在一个很空旷的荒野里,风“呼呼”的吹,将她卷起来。
“昏过去了。”
“先关起来。还有二十四小时。等她醒了,接着审。”
脚步声在空旷里响动,许念听到荒野里有人在说话。
“老大,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违反规定?”
“狗p!和罪犯谈规定,你是不是傻!”
门被人一鼓作气“砰”的甩上,许念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人,她像一条拖把,被人拖拽着往前走。腰撞到什么,一阵酸疼,很快消减下来,脚踝又被什么勾住了.....终于停下来,她眼皮沉重得,根本睁不开来。周边都很冷,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什么地方。蜷缩着,以双臂圈着自己取暖,迫不及待的往那黑暗里去寻找慰藉。
也不知睡了多久,身上又痒又疼,口中干渴,腹中又饿。她在百般煎熬里醒过来,先被一道影子挡住,再接着,身体叫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醒了?你醒得挺难啊!”
许念眯眼,短暂的失明症状,好一会,才看清楚面前长得膀大腰圆,头发乱如稻草的一个胖女人。
她吓了一跳,推开那女人就要站起来。被那女人提着往边上一丢,那女人双腿朝前一跨,两手叉腰,低头瞧着角落里的许念,摆出大姐大的威武架势:“懂不懂规矩?到了这地方就要老实点!”
她把插在腰上的手朝许念一摊,昂着头,一只眼睛的眼皮往下压,觑着许念的动作。
许念靠着墙坐起来,仔细打量着四周。
最终将视线落在眼前高壮的女人身上:“对不起,是我不懂规矩。请问,您怎么称呼?”
她这样客气,那高壮的女人嗅了嗅鼻子,斜睨着许念的眼珠子转回来,上下仔细打量着许念。
“这么斯文,你是大学生?”
许念摇了摇头:“不是。”
高壮的女人眉毛动了动,竟蹲了下来,手掐着许念的下巴,左右摆动看了看:“白白嫩嫩的,不是大学生就是出去卖的!你是鸡?”
许念沉默下来。
高壮的女人脸上顿露出鄙夷的神色,便将许念的下巴一扔:“我赵敏最看不起出来卖的女人!”
揪着许念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别想赖!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她一眼看到许念指上带着的圆环,劈手就去夺。
许念急把手背到身后。
“给我!你敢藏?”
赵敏抓住她背到身后的手,力气奇大,一根一根掰开许念的手指头:“拿来吧你就!”
许念咬得嘴唇都破了,死命将手指蜷缩着。
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赵敏的力气。
赵敏将那戒指抓在手中,就着灯光一瞧,竟是连接在一块的两枚戒指。以中间那颗心形的钻石为分界,拨开,就是各自成型的一枚带较小一些的心形钻石的指环。
“粉色的!”
赵敏往自己胖胖的手指上套,套不进去就往小拇指上戴,正对着光,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手上的戒指,感叹:“听说粉色的钻石比没颜色的钻石要贵得多了!”
“你这只鸡,在外面卖了不少钱吧!”
许念被她丢在地上,此时也顾不上她说自己什么,跳起来就要去抢:“把戒指还给我!”
赵敏身材魁梧壮实,见到许念要跳起来,一挥膀子,就把人打了出去。
许念鼻梁听到“咔擦”一声,顿时热血从鼻子里直涌出来。
赵敏一见,吓住了,忙往那张石床上躲去,装着睡觉。
警察听到声响,赶了过来。
看到许念半边脸都是血,忙开了门,粗声粗气的喝问:“干什么?是谁打你!”
赵敏从床上站起来,垂着头,一只手握拳,藏在身侧。
她朝许念恐吓性的瞪了一眼。
警察提着棍子就往她身上捶:“你干什么!”
许念从地上爬起来:“我刚才不小心撞着了墙,把鼻梁撞疼了。”
警察狐疑的扫了她一眼,又扫一眼赵敏,显然不信:“真的?”
许念肯定的点头:“真的。”
警察将许念带到医务室去处理了一下伤,一个小时之后再度回来。
赵敏哼着鼻子说:“别以为你不告状,我就会感激你!”
许念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不会。”
她在赵敏对面的地上坐下来,也不在乎这地方有多脏,多阴森。
她说:“他们不会关我太久,我总是会出去。你能不能把戒指还给我,等我出去了,我会再买新的给你。”
赵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病?当我傻?”
许念看着她,说:“那戒指不干净。四年多前,城里最高的大楼,湖广大厦,在半年时间内接连跳下过两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赵敏看着她的眼神变了色。
许念接着说道:“那是一对夫妇,男的姓许。而我,也姓许。”
赵敏脸上一白,登时将手上的戒指一把拔了下来,丢到她身上。
许念笑笑,弯腰将滚到便池边上的戒指捡了回来。她珍重的用不算干净的衣角擦了擦,再将两枚戒指扣起来,戴入中指。
赵敏见状,顿一下跳起来,揪住许念后领,吼道:“你敢骗我!”
便听到外面警察在喊:“许念!有人来看你!” 谁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