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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追逐

谁说喜欢你 有匪二君子 5835 2021-04-07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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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替豆豆收拾了行礼,将豆豆送去学校之后,小鱼回来便上楼去拿行礼。她喊的车子已经在路上,到前面路口等就好了。

  季不言未去上班,站在走廊底下等着她过来。

  卫小鱼唤了一声“季先生”。

  季不言似有话要说,又很为难的样子。

  他挣扎的看着卫小鱼。

  小鱼很平静的望着他,微带了一丝笑面,道:“我这就走了,豆豆那里,等她回来,再找机会和她解释吧。”

  季不言点了点头,小鱼越过他往外走。

  季不言犹豫半晌,还是喊住她。他说:“我向未问过你曾经过往,可是小鱼......昨天我之所以会提出那样的要求,并不是仅仅为了公事。在此之前,我接到过一通电话,对方声称是阎先生的助理。然而,我与阎先生的助理有过往来,对方,显然,并非阎晋先生身边的人。”

  卫小鱼原已要从走廊阶梯上下去,听到这话,不禁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惊愕的看向季不言。

  季不言上前两步:“你和阎晋先生关系并不寻常,是不是,小鱼?”

  卫小鱼心中顿似一面大雾袭过,是冬日里叫人瞧不清前方的浓雾。她眉目垂下,好一会才道:“谢谢你,季先生。”

  她拖着行李箱,走出季家大门。

  这个世界上,能叫阎先生的人并没有几个。几年前,阎晋的雷厉手段,令阎皓文入狱,至今未放出来。而阎皓文的父亲阎百铭得知自己的儿子坐牢,前途尽毁,在从国外急买了机票往回赶,半路上出了车祸,如今在圣世疗养院,已经是个废人。整个阎家,可以在外叫人称一声“阎先生”的,除了阎晋,便只有阎晋的父亲,阎百铨。

  可早在阎晋彻底入主胜宇之前,阎百铨便因中风退出商界,在家中休养。

  那这位“阎先生”,究竟是谁?

  从她进入这座城市到现在,她所追求的平平淡淡已叫人搅得一塌糊涂。卫小鱼付了车钱,从车上下来,仰头望了望今朝的天,天气格外的好,太阳过分强烈,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不欲理会在这背后是谁在搅弄风云。她不愿意成为任何人手中的棋子。

  墓园的老人见她拖着行李过来,谨慎的问了两声。这两天将要到清明,到墓园扫墓的人不少,有许多不顾墓园的规定,总是会带一些烧化进墓园,天气晴好的时候,未熄灭的烧化极容易引起大火。近段时间以来,新闻上同类事件频发。老人谨慎,也是在理。

  卫小鱼将行李放在了老人值班的亭子里,从他那里买了花束和鲜果,拾阶往上走。

  她还是第一回过来,说起来,真是无情无义。

  顿在那干净得没有一片落叶的坟墓前,左边是巧笑倩兮的女子,右边是笑容灿烂的男孩。两人五官相像,一看就是姐弟。

  卫小鱼手在那张男孩的照片上轻轻抚过,声音压抑,极低:“我来看你了。”

  话音未落,克制不住那汹涌直上的情绪。像是关押在心中的豺狼虎豹,在平日的钢铁牢笼中,因知道无法逃脱,不得逃脱,而总是乖巧安静的待着,得到一丝机会,从牢笼中逃脱出来,便一跃而出,凶狠赫赫。

  她心口剧痛,手抵在墓碑上撑着,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另外一只手在随身携带的包里着急的寻找摸索。

  她太着急,剧痛发作时,浑身像是有千万只锋利的针在卯足了劲往身上密密的扎。四肢无力,那药瓶一握到手心里,便滚落了下来。从墓园的阶梯上一直往下,咚咚咚,一直落到来人的脚边。

  卫小鱼狼狈的地上半匍匐着过去想要将药瓶捡回来,他弯腰,将药瓶握到了手中。

  倒出两粒来,送到了她的眼皮底下。

  卫小鱼望着那双修长的,指甲休整整齐的,那双好看的手。她抿紧了唇,伸手过去,又凶又快的从他掌心里一把抢过药丸,塞到口中,急急咽下。

  因吞咽着急,呛咳起来。

  他的影子投射下来,一座高山般笼罩在她的身上,他伸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抚拍。

  “我知道你回来。”

  卫小鱼缓下来,从他手中一把夺过药瓶,拍开他搭在她背上的手,瞧也不瞧他,起身就要走。

  他在她面前一挡,拦住她的去路:“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

  卫小鱼猛的抬头,瞪向他的双眼满是怨恨:“不逃,等着哪一天果然躺在那底下,为你,为你们的争权夺利埋单?”

  阎晋凝着她的眼中有浓重的无奈和哀伤:“念。”

  “住嘴!”

  卫小鱼推开他,从台阶上下去。

  阎晋拉住她的胳膊:“许念,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可你却做了!”

  卫小鱼反手紧抓着阎晋握住她胳膊的手,一口斩断他的说话。双眼瞪得滚圆,一双眼珠凸起,面上说不出的怒、怨。她咬着牙,那样凌厉的神容,那样严怒的眼色,却还逼着自己扯出笑来。那笑,像是一无形的双手,在阎晋心口的伤上用力扯着、拽着,要将那始终未愈合的伤口撕扯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像是要他的命。

  “知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是遇见你。阎晋,再有一次机会,我不想再遇见你,连擦肩而过也不要。”

  她用力将他的手狠狠甩掉,头也不回的把他扔在身后。

  曾经何时,她不再紧追着他跑,她看他的眼中也再不见小心翼的爱恋,她开始恨他,她不愿再见到他。甚至,连纠缠十余年的感情,也成了她今生最懊悔的事情。

  阎晋单手盖在脸上,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她再回不来,他觉得生活再无乐趣,人生再无意义,她回来,连陌生人的相处方式也不愿给予,阎晋越受折磨。

  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一个人苦苦惦念着另外一个人,无论如何努力也没有回应,无论怎样竭尽所能,也只有疏离与躲避,那种滋味,是怎样的难以下咽。

  不过短短月余的时间,他已觉疲惫,而她,那样委曲求全的跟着他三年,那样奋起直追的在他身后追逐了近十年的时间,她又是怎样支撑着,一步步走过来?

  他永远也无法体会她的心情。所以,现在这点惩罚,是应该的,是他该受的。

  假使,让她回来,便是他苦难的开始。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回来,只要她还活着,一切都值得。

  卫小鱼紧屏着一口气,从墓园一路下来,在看墓园的老人那里拿了行李箱,便朝着大路口走。

  她并不好受,她的心里并不好受。刀绞腐蚀般,却又那样麻木的疼着。两只眼睛里干涩而空洞。四肢像是被浮草牵绊住,渐渐的,越来越难以往前行走。每一步都这样艰难,这样难以为继。

  她仍记得自己被投入翻滚的河水中时,冰冷的河水将她卷入深不可测的深渊,窒息与死亡萦绕着她,那一刻,痛苦中夹杂着的平静。她是情愿就那样死去的,与家人团聚,离开这个世界。她在这个世上得到的苦痛远大于欢乐,冠一的离开,越令她对这个世界无多留恋。

  孙晓鸥却在最后的时刻将她救了上来,把她藏到一辆运往邻城的货车上。

  医院的护士发现她的时候,她手中捏着纸条,是孙晓鸥的字迹,已晕染模糊得几乎看不清楚。她在辗转之下,知道字条上写的是什么时,已是两个月之后。

  孙晓鸥在纸上写着:救救我妈。

  她经历了几次大的手术,最终可以离开医院,得以回到正常人的世界时,在一年以后。她愿意答应季不言回到这座城市来,是为了许思敏,为了孙晓鸥那张纸条上的托付。可她回来得太晚了,许思敏早在半年前已经去世。是谁替她收敛,是谁安葬了她,她的坟墓又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卫小鱼站在树荫底下,望着顶上遮蔽如盖的梧桐树,往后靠在树干上发愣。

  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明天要往什么地方去,该走哪一条路,哪怕是一棵树,也知道自己该向着哪个方向生长。只有她,是漂浮在这世间的一抹游魂,早就应该死了。拖着这一副千疮百孔的身体,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辆汽车停在她的身旁,她动也不动,像是入定了一般。

  阎晋从车上下来,拿了她的行李,牵着她就往车上带。

  她顺着他往前走,在他将要把她按着坐进车里的时候,卫小鱼眼一低,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脸色很差,可以算是难看。

  她同样苍白空洞,面无表情的问他:“有意思吗?”

  他眼睛里的光决绝、坚定:“跟我走。”

  “这么纠缠下去有意思吗?”

  “你不走下去,怎么知道有没有意思?”

  “阎晋。”她忽的轻笑,凝着他的视线浮动的光像是寒冬早上飘在湖面的一层冰。

  她将他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拨开,冷静得不真实:“我只是累了,不想再追问下去了,我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找上季不言的那位阎先生是谁,你为什么一定带我走,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有人要我死,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是谁?”

  她望着他一下沉冷下来,凝结紧绷的脸庞,明知前方悬挂着的是他的心,还是不顾一切的放开了手中的箭矢。

  她说:“现在放我离开,还来得及。真要我跟你走,阎晋,你会后悔。” 谁说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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