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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贱!”孙晓鸥见状,更加怒不可遏,扬手便要打过去。
白景明急欠过身,抓住她的手腕,瞪着她道:“别胡闹!”
说时,将孙晓鸥的手一甩,极快下车来,将孙晓鸥带到一旁。
许念望着车窗外似在激烈争吵的两人,想到白景明说冠一的车祸和孙晓鸥母女脱不了干系,她解开安全带,走了下来。
挽住白景明的胳膊,许念脸上带着笑意:“说完了吗?说完,恕不奉陪。”
便要将白景明拉走。
孙晓鸥立即便冲上前,一巴掌打过来,白景明忙一侧身,孙晓鸥那一巴掌便偏在他的背上。
孙晓鸥愣住了,白景明将她一推,脸上染了怒色:“你有完没完!”
说着,护住许念要上车。
许念却不领情,把白景明推开,望着眼眶发红,脸色又青又白的孙晓鸥,不禁笑道:“想打我?恨不得杀了我?很好,你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说着,眸色忽然一利,道:“我要见许思敏,三天。要是我见不到她......”
她拖长了语调,美目流转如画,半倚到白景明怀里:“你很清楚,我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
她说完,抽身回到车上。
白景明脸色不大好看,望了望满脸是泪的孙晓鸥,他踅身要走。
孙晓鸥可怜又怨恨的拉住他,语带乞求:“白大哥!”
白景明拂开她,随许念一道上了车。
许念道:“对不起。”
白景明的微笑有些薄弱:“我知道你是为了逼许思敏现身。”
许念摸着左手手腕上浅淡的疤痕,声音低下去:“小明哥,你太善良,不舍得伤害别人。所以即便孙晓鸥就在你身边,你也查不到许思敏的下落。”
她缓缓吐了口气,靠在车座上:“可时间不多了。”
白景明看她神色倦倦,不忍再怨怪她刚才的利用。关心道:“很累吗?睡一会,很快就到医院。”
许念蓦然一笑,靠在椅子上转过脸来看向他:“从小到大,要说我相信过谁,就只有你了。你是一个好人。”
白景明无奈的笑笑,他从镜子里瞧了她一眼,好人,他情愿自己是一个坏人。一次次的机会,都是因他的优柔寡断。好人,永远只会失去,而不是得到。
......
白景明带她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各项指标正常,她的身体很好。
白景明放心的送她回了家,让她这两天要注意,不要再过敏了。
许念脸上带笑,心里却更加沉重。等白景明走后,她去了一趟铜雀台,找艾丽姐。
她想弄清楚玉女丸是真有其事,还是殷亚琛吓唬她,却在刚下车时,就见到曾有一面之缘的玫瑰躲在后门处哭。
许念便过去宽慰了她两句,玫瑰大约是太过害怕伤心,竟将另外一个叫茉莉的姐妹毒发身亡的事说了出来。
她虽未明说,可许念已从她只言片语里猜出了大概。
茉莉家乡的情人来找她,她不肯再在铜雀台做下去,一个月前和情人私奔了。就在前天,她又回来,求艾丽姐给她解药,艾丽姐说她也没有,要去上头申请。解药还没下来,茉莉就毒发身亡了。
玫瑰和茉莉的情人替茉莉处理了后事。
许念不知自己是怎样回的家,和玫瑰分开后,她一路恍恍惚惚,手脚冰冷,不似自己的。那一个“死”字就悬挂在头顶上,掐着她的脖子,捏着她的命脉。
玉女丸的事,是真的。
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她不肯去求殷亚琛,就只能等着全身溃烂,毒发而死。
对着镜子,毫无表情的发笑,许念忽然伸手,将桌上的镜子、梳妆盒都扫落在地。
曲臂趴在桌上,她痛哭出声。
她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就这样难,这样苦。
可哭归哭,早上,她收拾妆容,振作起来。将所有东西收拾好,买了去泰国的机票。
打电话让白景明跟进孙晓鸥,她飞往泰国。
时间不多,她要在这段时间里找出凶手,更要拿回属于他们姐弟的东西。
她不能让冠一像她一样奔波受曲折的活着。
找到冠一所在旅舍,这边的太阳太强烈,许念将阔大的遮阳帽盖在脸上,薄纱T恤,光洁修长的两条美腿包裹在天蓝色牛仔短裤内,翘腿雪肤,倚在柜台上询问的样子,莹光耀眼,引来不少投宿的旅客侧目。
冠一被附近酒店请去做翻译,后天才能回来。旅舍老板是白景明的朋友,请她留下来住,等冠一回来。
许念唯恐冠一得知自己过来,不肯见面就又走了,便请旅舍老板替她找了辆车,自己去那家酒店找人。
酒店离得有些远,与海相邻。车子不好进去,得步行一段路。正是傍晚,许念付钱下了车,海风卷来的湿冷立即叫她打了个哈欠。
她从包里拿了条丝巾出来往脖子上绕,丝巾忽然一紧,她背上激起一排冷意,还未开口呼救,腰上已多了一把刀。
那人在她耳后用生硬的中文说:“别说话,往前走。”
许念未想到酒店附近还会有匪徒,僵硬着手脚,一边依照他的话往前走一边试图和他攀谈:“你想要什么,你只管拿。我的钱都在包里。”
那匪徒将她的背包拽了过去,却不着急找钱,威胁她道:“快点走!”
前面是一排丛林,更是一点光也没有。阴森冷冷。要是走到那里去,她脱身的可能性更小。
许念一边慢吞吞的走,一边道:“我银行卡里还有不少钱,我可以告诉你密码。天亮了去取不安全,你现在去......”
匪徒不耐烦的将她一推,脚下踩到个石子,顿跌了过去,他抓着她肩膀的手一松,许念腰间的刀尖也歪了过去。她心跳如雷,反手给了他一拳,弯腰拔腿就跑。
匪徒立即爬起来,抓着刀冲过来。
“救命!救命啊!”
许念大声嚷喊。
那人越来越逼近,她一边跑一边喊叫,眼见就要被追上,身子被人一揽一搡,推了出去。有个身影极迅速凌厉的挥拳,只听到刀刃磕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匪徒被打倒在地。他一见来了人,在地上一滚,起身就跑。
那道身影未着急去追,他转过身来,从黑暗里,朝着她,行步如风的走过来。许念膝盖一软,身体不由自主滑落下去,他上前,将惊吓过度将要摔倒的许念扶住,他的面容也在远处灯光的照耀下投进了许念眼里。
“是你。”
他长眉轻蹙,眸中光芒如海面波光闪烁,声音柔和:“是我。”
许念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她醒过来时,房间里黑阒阒一片,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人。
劫匪、阎晋......像是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许念自嘲的扯唇轻笑,扶着脑袋要起来,手触到床褥,却发觉不同。
瞳孔忽受到灯光的刺激,她眼睛刺痛的眯了起来,便看到在灯光掩罩出现一个颀长的身影,和她梦里的影子重叠,慢慢朝着她走过来。
许念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在片刻失明后,颜色和灯光慢慢恢复原来的模样。
他就坐在她对面的圈椅上,长腿交叠,指骨分明的手闲搭在圈椅扶手上。
他朝她看,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眸光也是纹丝不动。这样的阎晋莫测不明,令人不由的畏惧。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念舔了舔唇,在他开口之前,率先出声。
他薄唇浅浅向上提:“没礼貌,我救了你,你就这样跟我道谢?”
许念两手合十,皮笑肉不笑的向他一拜:“多谢阎总救命之恩。”
他摇了摇头:“虚情假意。”
“想要真心实意,找你的新婚妻子要去。”许念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双腿着地无力,尖锐的疼又立即袭了上来。
她无力的往后倒坐回去。
“吃醋?”
阎晋走了过来,将她的左腿抬了起来。一手揽了她的肩,眼梢带笑,嗓音暧昧,附在她耳边。
许念顿神经紧绷,脸颊急剧变红,急推他道:“你要做什么?”
他抬眼朝她一扫,神色急转直下,松了手,讥诮道:“我有新婚妻子,不会饥不择食。”
说着,将许念的脚用力拽了一下,查看她脚上的伤。
许念这时才发觉,她脚底包着纱布,大约是刚才混乱里弄伤的。
见伤口没事,阎晋将她的腿往床上一丢,起身便走。
许念隐忍不住,还是唤了他:“阎晋!”
他未回头,声音浅而凉:“我们正好停船在这里游玩,和你无关。”
门被关上,许念颓然倒在床头。
微垂的眸光里莹光闪烁,见到他,叫她既欢喜又痛苦。似赤了双脚走在尖刀上,每一步都鲜血淋漓。
她面庞寂落,微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那门却又忽然叫人推开,她眸中的水光尚未退去,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撞到他眼睛里。
阎晋端了碗粥进来,与她视线相触,很快别开。
他关门进来,漠然的放下碗,又要走。
腰上忽缠了两条手臂,水蛇般锁住了他的腰身。
“你别走。别走。”
阎晋身体一僵,不由去握那扣在腰上的两只柔软手掌。
她又很快缩了回去,两只手抱着脑袋,和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不停摇着头:“你走!快走!”
她受不了这种道德与情感的煎熬,曲着双腿,脸埋在双膝间,极受折磨。
“许念。”
他声音幽缓的唤了她一声,似有话要说,却并未说下去。
阎晋将一张银行卡、钥匙和欠条丢在她面前。
许念听到开门的声音,又听到关门的声音,这一回,他是真的走了。
她缓慢的抬头,目光落在银行卡、钥匙和欠条上,欠条被钢笔打了个大大的“×”,已作废。 谁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