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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有些措手不及,想推开苏秉中。手握在那布满皱纹的手背上,却并未将人拉开,反将苏秉中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苏秉中瞧了一眼她低垂着睫毛的小脸,只当她是唯恐遭自己女儿的斥骂,安慰的抽出手来,在她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一拍。
苏秉中揽着她,很有点为她撑腰的意思,昂首斥责突然闯进来的苏安琪:“没规矩!进来敲门都不懂得了,我看你是越大越不懂事!”
苏安琪扫了一眼像鹌鹑似的缩在她父亲怀里的女人,一股怒火涌到胸口。正要发火,忽想到阎雨霖在她耳朵边说的话。硬生生忍了下去,低头道:“是我太着急了,爸爸骂得对。”
苏秉中倒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轻易就低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将视线转道阎晋身上。
“你们夫妻两个这是和好了?”
阎晋嘴角挂着一抹淡笑,漫不经心的扫了那始终低着头不看他的人一眼:“从也未曾争吵过,谈不上和好。”
他手搭到了苏安琪肩上,说道:“她在泰国出了那样大的事,难免有些心惊,着急搬到我那里去做反倒不好。”
苏安琪讶异,没有想到这段时间他的不理不睬,实在却是为了她着想。
她感动又不敢相信的仰头朝阎晋看去。
阎晋嘴角的笑加了一点温柔,目光微垂,落在她的脸上。
苏安琪轻声喊了一句“阎哥哥”。
阎晋“嗯”了一声。
那低垂着头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原垂在身侧的手,悄悄背到了身后去。
阎晋眼角余光瞥见,隐了一丝笑纹。
“你们既然没有问题,安琪,就趁着今天,和阎晋一块回去吧。总是待在娘家,传出去像什么话。”
苏安琪咬了咬牙,按耐着,点了点头:“爸说得对,我是要和阎哥哥回去的。”
“不过,爸爸,在我回去之前,你不打算跟我介绍一下这位将要成为我们家人的小姐吗?”
她有意把“小姐”两个咬了重音,视线精锐的放在许念身上。
苏秉中才有些和缓的脸色便又要绷起来。
许念顺势将他扣在她腰上的手拉开,走出来,整理好了脸上容色,抬起脸来,微笑,恰到好处的望向阎晋和苏安琪两人。
她眼神很静,静得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漂亮花瓶。
她笑得温柔:“我叫许念,请您多多指教。”
说着,将那双柔软的手朝着苏安琪伸了过去。
苏秉中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苏安琪的举动。
安琪骑虎难下,不甘愿的伸出手去,一碰到许念的手指,极快的收了回来。她毫不避讳的将碰到许念手指的那只手在裙子上用力的擦了两下。
苏秉中看在眼里,已不大愉快。
他道:“没什么事情,你们都出去吧。”
阎晋道:“恭喜岳丈得到许小姐这样好的生日礼物。我们送的那些俗物也拿不上台面了。我就在这里祝两位早日完婚,喜结连理。”
他说这句话时,暗中审视许念的神色。她脸色有一瞬间的白,很快又恢复了颜色。
她冲着他微笑,柔声说“谢谢”。
苏秉中听到他说这句话,那因苏安琪不快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
他摆摆手,让两人出去。苏安琪和阎晋正当走到门口,苏秉中对许念道:“你在这里等着。”
他把阎晋喊住,和阎晋两人去了书房。
苏安琪望着他们两个进了书房,转身就回来。
许念听到开门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苏安琪二话不说,两步走过去,劈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
许念一抬手,便将她的巴掌给截住了。
“你敢动我!”
苏安琪挣了挣,见挣不脱,便要用另一只手去打。许念将她另一只手也握住了,眼神锐利的定在苏安琪脸上。
“放开!放开我!”
苏安琪扭了一下,她力气没有许念大,竟叫她制住了。
她气得脸涨红起来。
许念目光似流水,在她涨红的脸上缓慢移动:“很生气?”
许念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这样容易生气,可怎么好,叫苏伯伯知道,又要教训你。你也这样大的人了,还要自己老子操心,真是不孝。”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爸不就是为了报仇?我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
苏安琪跳着脚要把两只手夺回来,许念掐住她腕子的手收得更紧,掐得苏安琪吃痛,禁不住皱起眉头来。
许念咬着嘴唇,一股弱质芊芊的可怜模样,脸往恼怒的苏安琪脸上凑,眼睛里的光却很凌厉。
她声音很低,低得只有彼此两人才可听闻。
她说:“我说我是,你能拿我怎么办?你爸他现在很迷恋我。再过不久,你还要乖乖叫我一声妈。你说我会不会得逞?”
“许念!”
苏安琪顿被激得暴跳如雷,两手一挣,就从许念的桎梏中抽离出来。她扬手一耳光,用了全身的力气。
许念被打得身体趔趄,朝着一旁放玻璃水壶的水晶桌上撞去。
只听“砰乓”一声巨响,那玻璃水壶连着水晶桌都被带得撞了个粉碎,许念就跌到那碎片上,背部朝下,手臂和手掌心里都扎进了玻璃碎片。
鲜血登时顺着那晶莹的玻璃水晶渣子,似小溪般淌了下来。
“混账!”
就在苏安琪出手的同时,房门叫人从外面推开,苏秉中和阎晋眼睁睁看到许念跌到玻璃碎渣上,眼睁睁看着她鹅黄色的裙子被血染得变了颜色。
苏秉中顿怒不可遏,反手一个耳光打到苏安琪脸上。
安琪被打得懵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苏秉中弯腰就要去将那倒在血泊里的人抱起来,可他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是越加愤怒,将苏安琪一把拽过来,又要动手。
阎晋拦住,看了眼地上浑身是血的人,冷静的说道:“外面那样多的宾客,宴席一会就要开始,您现在离开不妥当。”
他看了看安琪:“您和安琪也需要沟通。”
苏秉中顺着他这个阶梯往下爬,点头应道:“你说的在理。”
他浑浊的眼中有心疼,上前将苏安琪拎起来,他怒喝:“我真是太惯着你,才叫你这样无法无天!”
苏安琪被打得又气又急又怒,又觉丢了脸面。扭着挣喊:“爸!她在演戏!她在演戏你看不出来吗?她就是要我们父女俩反目成仇,她要我们家鸡犬不宁!爸!”
苏秉中将人拎了出去,门“砰”的一声甩上。
许念躺在地上,手撑着,到这会才觉浑身发寒。
阎晋慢慢蹲下来,视线在她雪白的脸上逡巡。他笑了一声:“许念。”
许念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很快收回去。
阎晋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看向他。
“还真下得了手。”
他另一只手握住她撑在地上的手掌,用力往下一摁。
那原就扎进了手指、掌心的玻璃渣越发深的往皮肉里钻,十指连心,许念疼得直颤。
阎晋却不放手,半蹲着,高大身躯逼近她,眼里蕴藏着暴风雨似的冷怒:“别以为自己稳赢,这世上从没有打赌不输的人。”
说着,许念身子一轻,被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嵌入后背的碎片乍然离开地面,失了重压,一轻一重间,她身上的痛也在乍然一轻之后越加疼起来。似被冻伤,她抖得厉害。
“自讨苦吃,忍着!”
他喝了一声,手往她脖子后头移了点,脚下步子稳而迅疾。
她像只蛤蟆似的被他丢到车后座,他开车,将她送往医院。
医生手法轻巧的将玻璃渣从她背部取出来,许念是易疼体质,才取了几个,已浑身是汗。
阎晋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她疼得受不了,瞧了他一眼,转去看医生,虚弱的问:“能不能打麻药?”
医生还未开口,阎晋断声回答:“不能。”
许念扫了他一眼,仍眼巴巴的看着医生。
医生瞧了阎晋一眼道:“小夫妻俩吵架就吵架,动什么手?”
显是斥责阎晋。
许念张口就要解释,想不到阎晋却在旁道:“您教训得是。”
许念抬头向他看。
阎晋道:“还是给她打麻醉剂算了。”
医生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不是你说她麻药过敏?”
阎晋一笑:“她脾气暴躁,总要有个教训,身体可不能开玩笑。”
医生恍然大悟,转过头来,训斥的眼神落到了许念身上。看了她一会,他道:“你看着她,别乱动。”
阎晋很顺当的应了一声,值班医生开门出去。
许念疼得没脾气,转过头去,不看他。
阎晋拉了张椅子在边上坐下来。
许念微闭着眼睛,空气中只闻到消毒水的气味。
“你可以先走,等好了,我会打电话让人来接我回去。”
他“嗤”了一声:“回去?回哪里去?”
许念睁开眼睛看他,失了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回你太太的娘家去。”
她等着他跳脚。
阎晋却笑出声来,他蹙眉思索了一会,很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道:“你这句脏话骂的不错。”
许念愣了一愣,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的确有骂人的嫌疑,也不禁笑了。
笑得她背上疼得很。
她像匹跑了万里的马,不停咻咻的喘气。
额上忽有一只手轻轻的抚了上来,温凉轻柔,她一下不敢动,身体紧绷着。
他问:“这伤,怎么来的?” 谁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