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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鸥极端恐惧,挥舞着双手,尖声惊叫:“我不要!你走开!我没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手里的钱忙乱里掉落脚下,她弯腰急要去捡。
那车门却不知怎的,忽然敞开。
只见鲜艳的红钞票顿飞扬而出,似突然而至的一场红雨。后面车辆急刹、鸣笛一片。不少人开门下来抢从天而降的红钞。
孙晓鸥尖叫着,红了双眼,她全无形象,头发散落下来,不管不顾的越过阎晋就要跟着钱从车门里跳出去。阎晋便将她两手一抓,丢到身侧。
孙晓鸥头撞到门上,“咚”的一下。她似陷入一种不知名的癫狂,人跌趴着,立马顺势倒扣住车门,便推门往疾驰的车外纵身一跳。
汽车猛一个急刹。
阎晋揉了揉手腕,阴冷着脸,对前面降下挡板的司机小陈说道:“你去办。”
小陈说了一声“是”。
阎晋从后座出来,自后视镜瞧见远处摔得血肉模糊的孙晓鸥,眼梢流出冷酷的光。他坐进驾驶室,抬脚踩下油门,便将车子疾驶了出去。
事情的发生发展实在太快,就在这天傍晚,公安局专案小组召开发布会,面对大众,公开了苏安琪案件的调查进展与结果。
苏安琪失踪多日,在各方合作,竭力调查下,最终未能挽救受害人性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虽未能挽救受害者,警方却在连日不眠不休侦查下,终于破获了这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苏秉中望着电视屏幕里出现的犯罪嫌疑人影像,抬手一挥,放在他手边的玻璃水杯被扫落在地。
“来人!来人!”
他开口呼喊!
外面很快有人进来。
管家走在前面,苏遇安跟在管家身后。
苏秉中望了望苏遇安,别开视线:“去把姑奶奶给我叫进来!”
管家应了一声,正要退出去照办。苏遇安开口道:“不用了,你先下去,这里有我。”
苏秉中眼睛朝他身上一定,顿浮出怀疑。
管家不走,苏遇安笑了笑,转过身来,对管家说:“怎么,难道我还会害我自己的父亲不成?”
管家不得不低下头,说了声“不敢”,退了出去。
苏秉中瞪眼,勉力从床上起身,胳膊抬伸着,脖子发直:“你给我回来......”
却被苏遇安一拦,堵了回去。
苏遇安笑眯眯握着他两只胳膊,将他推到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苏秉中。声调缓慢的说:“爸这样着急做什么?人已经死了,着急,她也活不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笑。
苏秉中怒道:“混账!”
苏遇安笑容不减,看着他说:“一个连自己母亲名字都不能提,不敢提的私生子,对于苏董事长来说,可不就是一笔混账?”
他脸上的笑收了起来,手在苏秉中不停起伏的胸口轻轻的拍:“现在,这笔混账要开始重新计算了。比如说,苏氏,该由谁来主持......”
他手掌按在苏秉中胸口不动,一反常态,面目阴鸷,他说:“爸,你老了。”
.......
苏安琪死了,那个嚣张、骄傲的女人,死了。
就像冠一,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死尸。
许念两只胳膊圈住膝盖,呆呆坐在硬邦邦的石床上。
赵敏在她面前来回走了两趟,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许念没反应。她一屁股坐到许念身侧。
许念下意识将两手握住。
赵敏斜了一眼她掐着的右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赵敏说:“你跟我撒谎了。”
许念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赵敏又说:“到这个地方来的人,哪个不是被拨得干干净净?你却是个例外。”
指了指许念手上的戒指,赵敏接着道:“你身上的东西,他们不敢碰。还有那个娘们,两只眼睛,总有一只半在盯着你......”
被赵敏称为“那个娘们”的警察忽然朝着他们走过来,赵敏吓了一跳,忙把盘坐的腿垂下,一下站起来,垂头含胸站着。
警察朝许念指了指:“你,出来!”
许念便起身,走过去。
赵敏忽然抓住她的胳膊:“来看我!你一定要来看我!”
话还未说完,便被警察一警棍打在脑脖子上,赵敏顿时神色痛苦的倒了下去。
许念下意识要回身去搀她,胳膊被警察一拎,那警察在她耳边低声说:“快走!”
就见到从另一边,有几个同样穿着制服的警察过来。
见许念要走,那几个警察脚步急速,眼睛直盯著许念。似口中还呼了一声:“别让她跑了!”
堂而皇之,在羁押室的走廊里,那几个人小跑起来。
挡在许念面前的警察把她朝出口的门一推,喝道:“还不走!”
许念看着架势惊人,顾不上想什么,忙推门出去。
门外早有人等着,见到她出现,将她手一抓,便推到了另外一边。
检查、盖章,释放,一系列常规事项只在几秒钟内完成。
许念从大门这侧走出来,看到大门那侧,那几个人紧追而至,遗憾愤恨的在玻璃门后盯着她。
边上是一道小门,连着一条弄堂。
许念身子一歪,有人从那道小门里伸出手,将她胳膊抓住,猛然一拽。令她跌了进去。
她心跳尚未平稳,经这一吓,尖叫即不受控制涌到嗓门。那只握着她胳膊的手松开,移到她脸上,将她嘴唇一捂。
他袖口里浅淡的香水味丝丝缕缕飘到鼻尖,许念仰头朝他看。
他漆黑的双眸便也低了下来。
将手放开,他盯着她,仔细审慎。忽的唇边绽放一抹轻笑,温热的指在她脸颊下抚摸移动:“日子过得不错,脸色挺好。”
许念反抓住他的手腕,问:“怎么回事?”
阎晋手一松,将她的指也掰了开来,别开视线,走在前面:“什么怎么回事?”
许念跟在他身后,眉目紧蹙:“你还有什么可瞒着我的?苏安琪死了!刚才那些人想要抓住我!在审讯室里,也有人想逼着我认罪!告诉我!”
阎晋走在前面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许念也被迫停下来。她昂首望着他,态度坚持,眸中隐含急切痛苦。阎晋眉间微拢,凝着她:“苏安琪死了,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
许念呼吸一窒,眸色黑了下来。她声音低缓:“我没想过她会死。”
“失踪这样久,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大?”阎晋说,“你当初会跟苏秉中,不就是为了替你弟弟报仇?现在她死了,你的仇也报了。”
“阎晋!”
许念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两手禁不住紧握成拳:“到现在你还怀疑是我?你觉得苏安琪是被我害死的?”
阎晋眸光微暗的盯着她的脸庞:“你告诉我,是不是。”
她咬着唇,似在隐忍。脸色白得,在这样的光线下,透出莹白色的一层微光。她定在他脸上的视线一动不动,还一会,才收回目光,她低头,也不知是笑,还是失望至极:“你觉得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她说着,要走。手臂叫人握住。
阎晋将她拽回身前,沉眉敛目,盯着她道:“什么叫,我觉得是怎样,就是什么样?我觉得是你杀了她,你就要去给她偿命?我觉得和你无关,你就能心安理得的忘掉这一切,过你自己的日子?”
许念低头望着他掐在她腕上的那只手,不说话。
阎晋喝道:“回答我!”
她卯着劲,伸手去拨他掐在她腕上的手指。
阎晋不放,她越拨得用力。
胶着、对峙,她以她的固执,他以他的坚持。
最终,她抵不过他,明亮恼怒的眸光一抬,照到他脸上:“我说什么?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阎晋望着她那一脸倔强,不肯认输的模样,实在恨得要紧。牙齿磨得霍霍响,他从齿缝里逼出一个个的字来:“我知道什么?你藏得这样好,我有什么是知道的?”
“许念,从一开始你就没跟我说过实话!喜欢我?”他自嘲,“你喜欢的从来不是我!”
“是!我喜欢十年前的阎晋,喜欢幻想里的那个男人,现在的你,压根不在我眼里!放手!”
她扭着手腕,白皙的腕上已见一道红痕。
他越发收拢五指,瞳仁也缩紧。
她瞪着他,丝毫不肯退缩。
“放开我!”
她怒喝。
她往后挣,使劲将手往后夺。
阎晋盯着她的目光似要滴出血来。
忽然,她身体一个趔趄,人撞到了一旁的汽车上。
车子被人一撞,触动警报,“呜哇呜哇”的吵闹起来。
阎晋双眸如暴风雨前黑暗的漩涡,从她身上呼啸掠过,顿摄氏零下。他眸光一调,朝前大步即走。
把跌趴在车身上的许念丢在原地。
许念身体跌在车门上好一会,耳朵边都是警报“哇啦哇啦”的响声。她手脚虚浮,撑着站起来,朝手腕上一瞧,缓缓吐了口气。
她臂上的红点已遮掩不住。要不是她刚才惹怒了他,叫他气极,只怕,她的身体状况就要在他跟前露馅了。
咬牙强撑着,许念缓慢朝着弄堂的另外一端走过去。
随手招了一辆汽车,司机问她去哪里。
许念低头望着手臂上那一圈红痕,掩盖在红痕之后的,是密密匝匝,越来越猖獗的红疹。
她拢下长袖,神态异常平静,甚至有种祥和的姿态。
她说:“半山,谢谢。 谁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