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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都是说了才会通。
可这世上,有些东西,有些人,有些感情,并不是简单的道理能左右的,
恩怨既已成,就不会因为反击报复回去,就能当做没发生过。
顾南笙说他没有算计过我。
可他不知道的是,正因为没有他没有算计,我才会更加觉得愧疚和不安。
有人说,只有死亡,才能带来长久的永恒。
许兰溪若是还活着,我想我肯定会鼓起所有的勇气去跟她争抢一番。
可她死了。
而且还是余洪盛做的。
即使余洪盛把我扫地出门,跟我划清了界限。
可我到底还是姓余,谁也改变不了我是他的种的事实。
在知道许兰溪死亡真相之后,我如何还能心无芥蒂地跟他在一起?
而他呢……看着我的时候,只怕会更无时无刻地想起这件事吧……
即使他把我留在身边,极尽温柔对待,但我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了。
而我……我也无法再将“爱你”说出口了。
我没有再跟他继续争辩这个话题,但始终还是把这件事,化作了一根刺,落在了心口处,没法释然,更无法再坦然地面对顾南笙给我的温柔。
他的吻小心翼翼地,落到了我身体的每一处,细致地撩拨着我身上敏感的地方,动作轻柔得就好像在对待一只脆弱的瓷娃娃。
我被他的这份轻柔触动,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将脑袋贴上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耳畔,轻轻地伸出舌尖去撩他的耳垂,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他对我的回应似乎很愉悦,轻哼出口的声音向我表达了他的惊喜,动作更加轻柔,嘴角微微翘起弧度,在我耳边轻声说:“老婆,放轻松,我会很温柔的给你,嗯?”
他的声音,好醉人啊。
尤其是这样的时刻,染上了刻骨的柔情,随随便便就柔化了人的少女心啊……
可是我……我发现,尽管极力地想要配合他的抚慰和柔情,可身体却再也无法产生那种想要的渴望。
干柴烈火一番撩拨,以前随随便便就能勾起的情浴,这会却半点也没有了。
他越是靠近,我就越恐惧,脑子里不断地涌出那些无法阻挡的支离破碎的画面。
这些恐惧支配了我的身体,让我无法控制地颤抖,在他即将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我猛地推开了他。
拽过被子,坐起来往后挪了两下,直到后背抵靠在床背上。
然后,我突然就清醒了。
一种大汗淋漓的感觉。
顾南笙浓重的浴火突然被打断,一脸懵逼地看着我,粗重的喘息声透着他难以克制的情绪。
他没有说话,但那深沉得难以描述的眸子却一直盯着我,浅淡薄凉的月光下,他在安静地等我一个解释。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把被子拽高蒙住头,闷闷地说:“顾南笙,我……我好累,今晚不做了好不好?”
天知道,不是我不想做,而是身体……再也无法坦然地接受他了。
周围突然失了声,安静得仿佛这个房间里没有他。
可我知道,他就在面前,隔着被子看我,就好像能看穿我一样。
半晌,他动了动,轻柔地拉开被子,我不由自主地又暴露在他面前,顿时害怕他又会过来索求,只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笑了,轻轻地哼了一声,伸手揉我的脑袋:“傻瓜,你说累了那就休息,我怎么舍得强行动你。乖,好好睡一觉,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嗯?”
“嗯。”
他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搂着我的脑袋抵在他的肩上,就这样安静地抱着我。
没多久,就传来他渐渐清浅下去的呼吸声,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神经渐渐放松了下去,没多久我也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根本就没起来,我们一起窝在床上一直到中午过后,才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
我不想起床,于是我扭头去看顾南笙,却发现他比我睡得还要沉,眉目紧锁,鼻息沉重,对外面的敲门声半点也没察觉。
眼见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我只好认命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去开门。
没想到外面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赛洛,另一个带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个黑色的公文包。
我看着有点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
那人主动跟我打招呼,很疏离又很有礼貌地笑:“顾太太,我是许淮。”
哦,许淮,顾南笙公司的专属律师,上次跟侯方域立赌约的时候见过一次。
所以这次,他们俩又齐齐出现在这里,是怎么了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们俩,却见赛洛双手环胸,略显轻佻的眼神上下扫量着我,阴阳怪气地说:“顾太太这小手段耍得不错啊,比上次更高明了呢!发现自己老爹害死了阿笙的女人,心里过不去了?下不来台了,又不想放开阿笙,所以来了一出走为上计?啧啧,这就勾得阿笙大老远的跑来追你,”
抻着脑袋看了眼屋里,眼神更加鄙夷:“这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行的。昨晚没少干吧?看把阿笙掏得,这是米青尽人亡了吗?”
我被他说得难堪,感觉脸上烧得慌,虽然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但此时此刻,越是反驳就越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似得。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我跟顾南笙之间的事,关你赛洛什么事?
回过神来,我腰杆又挺直了几分,也冷了脸看他:“你大老远的跟过来,就是为了来羞辱我的?赛洛,我不欠你的,你羞辱我,我会反击的。”
“哟哟哟,果然还是这暴脾气啊!我还以为经过这一事,你会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呢?”
“你!”
“赛洛。”
床上睡得死沉的顾南笙突然叫了一声,赛洛不客气地推开我,走了进去。
那位律师许淮也客气地朝我点了个头,跟着走了进去。
我只好靠着门站着,没有走过去。
这间客房本就小,容得下一张双人床之后,连个能放凳子的地方都没有。
赛洛啧啧的环顾一圈,又阴阳怪气地讽刺了一遍。我撩了撩头发,转身进了卫生间,洗漱刷牙。
顾南笙勾过一旁的衣服套在脑袋上,问道:“赛洛,车提回来了?”
“当然,这世上还有我赛洛做不了的事?”赛洛把钥匙抛过去,口气十分不善。
顾南笙没说什么,悉悉索索地穿好衣服,然后卫生间的门开了,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我一嘴泡沫地看着他。
他也笑了:“没想到卫生间这么小,那你先用,我一会来。”
我:“……”
三两下洗好了走出去,赛洛和那律师已经出去,没有在房间里,我不知道还要干啥,干脆在床上坐着,等顾南笙也洗漱完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他略有些薄茧的手压着我,轻轻挑眉:“走了?”
“去……去哪?”
我下意识反应,他是要把我带回华西市。
这个想法让我又冒出了昨晚上的那种恐惧,我慌乱地想要拍开他的手,尴尬地找着借口:
“那个……我一直听人说海南是个旅游的好地方,我活这么大还没来过,好不容易来了,我……想多待几天,那个你公务繁忙还是先回去吧……”
“正好,我也没来过海南,而且我也正好有空,说来我们领证之后,竟然都没好好地度过蜜月,这次就偷个方便补上好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愕然地差点舌头打结。
脑袋极尽所能地快速运转,试图重新再找个合适的借口,却发现此时此刻我已经词穷。
顾南笙十分有耐心地等着我的下文,等了一会没见我说话,他还好心地提醒我:“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
“如果没有什么想说的,那我们先出去吃饭?嗯?吃完了,我们就在这座城市开展一段自驾游吧?”
他说的好轻松啊……可我的心情好沉重啊怎么办?
不由自主地被他拉着往外走,走过空洞的走廊,下狭窄的楼梯,一直到一楼的吧台前。
吧台前的老板娘媚眼含春地看着我们俩,扫过我们俩交叠相握着的手时,眼神特别精彩:“我就说这么精致的小帅哥不会是色.狼的嘛,小姑娘昨晚上睡的可好啊?看在老娘这么帮衬你的份上,今晚上还续租不啊?”
我被她说的浑身不自在,我觉得要不是顾南笙攥着我的手,我肯定就投诉她了!
“退房。”顾南笙说着,把房卡拍在吧台上,干脆地说:“押金不用退了,给你的小费。”
我被他搂着走出了门,忍不住小声地抗拒:“别这样啊,这里住的挺好地,我……”
顾南笙特别坚决地说:“这里不安全。昨晚上都没核实我的身份就放我进去了。还好是我真的来了,如果不是呢?你岂不是就要遭殃了?这种黑店不能住。”
“那也要把押金拿回来啊!”
“那押金就当是她给我通融开门的小费了。”
“……” 我与你狼狈为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