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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南笙酒醒之后问我情况,我把赛洛来过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他,并且把赛洛开的药一本正经地推到他面前,要求他一日三餐不能落下。
不过决口不提他曾梦中喊过别人的名字。
顾南笙也应该是不记得这个事了,只是搂着我,抱歉地说他昨晚情绪太过激动了。
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其实我是特别想把这事就这么揭过的。但想了想,我还是选择问一下。
“老公,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病?”
为毛喝点酒,差点要命。
顾南笙挑眉看着我,笑得有点深意:“怎么?有什么隐疾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离婚,然后离开我啊?”
“切,怎么可能,”我搂过他的脖子,啪叽亲一口:“咱俩可是领了证盖了章的,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我余念,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找上我之前就该了解过我,我就是那著名的狗皮膏药,贴上来这辈子你就别想甩掉了!”
顾南笙勾唇浅笑,伸手捏我的鼻子:“找上你之前我以为你很好打发的,看你踹那侯方域不是挺干脆利落的么?”
一提到侯方域,我就没脾气了。
侯方域渣,但却也是我曾深爱过的男人。
我知道,虽然我把话说的霸气侧漏,但其实我心里怂的很。
如果男人变了心,我肯定不会愿意死皮赖脸地乞求留下。我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
所以,顾南笙,如果有朝一日,你的身边容不得我了,我也会潇洒的转身离开的。
但现在,你身边不是没人么……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已经死了……
我嘿嘿一笑,借着东拉西扯把这事揭过去了。
顾南笙一夜宿醉在沙发上,现在看起来很憔悴疲惫,我问他今天是不是还要去上班。他说他当然要去的,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毕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洗完澡收拾好之后,他就要去公司,我拉着他一定要去把早餐吃了,因为赛洛给的药是饭后用,我得盯着他把药吃了才行。
顾南笙看了我几秒钟,笑了笑没有反驳,牵着我的手一起去小区外面的一家早餐馆吃了,然后当着我的面把药吃了,揉揉我脑袋:“行了?”
“嗯。”我笑眯眯的,努力忽略心里的那点酸楚。
顾南笙走后,我无所事事的打算闲逛一会,想起余氏至今的情况,心里最惦记放不下的就是苏亚。
苏亚以前就是我的秘书,后来我走了以后她在余氏公司也被人排挤,一度差点丢了工作。
现在余氏都破产了,公司的人基本该走的也都走了,一想到这姑娘的处境,只怕不会好。
想到这,我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
电话那端的声音听来有点惊讶,说自己还在家里,问我有事没有?
我说我要去看她。
她一听,赶紧摆手说别来了,如果有事的话,她就出来找我。
她这么一说,我就打消了去她家的想法,告诉她我在半岛咖啡等她,然后就点了一杯咖啡坐在那里等。
半个小时之后,苏亚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一身朴素的黑白裙子,利落的马尾辫扎着,配上那张带有点婴儿肥的娃娃脸,像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她走过来坐下就问我:“念姐,是我脸上有东西么?给你笑成这样?”
我嘿嘿摇头,羡慕的说:“我是觉得,你这样真好啊。”
年轻真好……当时的我就忘了,我也不过就跟她一样的年纪而已。
只是因为身家背景的不同,我们从曾经的交叉点路过,最终走向了两条截然不同的未来。
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愿意从被余氏赶出门的那一刻,选择像苏亚这样,简单而努力的活着。
但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想到余氏即将回到我手上,我这心情就激动得上九霄,问苏亚最近过的怎样,余氏破产之后她去了哪里。
她看起来有点尴尬,摊手说自己一直在家待着,还没找工作呢?
我当时就春风得意地对她打了包票,还甩手给她拿了两万块钱。
“余氏马上就要回到我手里了,到时候,你再回来,还是我的得力助手。”
她好像并不怎么开心,把钱推了过来,说:“那一天来了的话,我一定回到念姐身边,但这钱我还不需要,我有积蓄的,还饿不到。”
“念姐,没事我先走了哈,”
苏亚说走就走了。
我看着她虽然寒酸但挺得笔直的后背,感觉自己刚刚拿钱的动作有点唐突,可能在不知不觉中侮辱到人了?
这样一想,顿时也觉得我这钱有点烫手。赶忙掏出手机想要给她发信息表示道歉,可输入了几个字之后,又觉得这又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只能颓然地放下手机,想着以后等她跟了我之后,我再从工作和薪水方面给她补偿。
眼看着中午了,我给顾南笙打电话,问他中午休息了没有,我去找他吃饭,然后要盯着他吃药。
顾南笙说有空,让我过去。
我心情愉快的挂了电话,才走出咖啡厅,就被迎面而来的两个黑衣男人截住了去路。
我对他们有点印象,应该是顾家大宅的保镖,昨天好像见过。
“余小姐,我们老爷有请。”
一听就是一场鸿门宴。
我没有拒绝,傲娇地扬起脸庞,跟着他们身后上了车。
在车上我想了半天,觉得这事先不能让顾南笙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愿意我单独见他爸。
所以我给他发信息,说我跟苏亚在一起,让他自己乖乖的吃饭,再把药吃了,我晚一点会过去找他。
几分钟之后,他给我回了个简单的“嗯”,我想他该是信了。
我没想到的是,顾明章并没有在顾家大宅见我,而是在一处十分静水流深的茶楼里。
茶楼一共六层,他在顶楼的一个宽敞的包间里,大厅里站了许多穿旗袍的侍应姑娘,而包间里,除了禅味悠远的茶香和刻意营造出来的品位意境,就只有一个身穿功夫长衫的中年男人。
一个儒雅而沉静的成功人士,顾明章。
我出现在包间门口,顾明章连眼眉都没抬一下,自顾优雅地泡着功夫茶。
茶壶嘴尖锐细长,被他把玩得十分怡然。温柔的茶水宛若高处细流而下的潺潺泉声,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留下的纯净美好。
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浮躁的感觉。
这样恬静安宁的氛围,怎么看都怎么高大上,丝毫不适合我这种时刻走在社会尖端的“时尚”人士。
现代化潮流和岁月沉淀的禅意,怎么看都是很冲突的两种存在。
顾明章这丫把我约在这里,是打算用“家族底蕴”来羞辱我,让我知难而退么?
我呵呵的勾唇,大方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淡然从容地看着他。
“爸。”我叫的十分顺口。
神情自然,自信闲庭。
如果昨天之前,我肯定一屁股就坐下来了。
但现在,我是他顾家名正言顺的儿媳,他是我公爹,是长辈,基本的礼貌我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顾明章看起来好像神情毫无波动,但我注意到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也就那时,他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转瞬即逝。
我呵呵笑,虽然你走过的桥比我吃过的大米还多,但不代表我在您老人家面前就一定回怂啊!
顾明章泡了茶之后,用镊子夹着小茶杯推送到我面前。
“余小姐,坐。喝茶。”
哦吼,他叫我余小姐,摆明就是不认我这个儿媳呢。
“爸的吩咐,儿媳不敢不从。”
我一屁股坐下去,捻起标准的功夫茶姿势把功夫茶杯端起,轻闻慢品,最后等茶温刚好之后,才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的时候,顾明章的镊子又伸过来想要把茶杯夹走,被我给挡住了。
我笑着说:“爸爸是前辈,哪有一直给儿媳泡茶喝的道理。这回该我给您沏茶了。”
我拿过镊子,有模有样地给他夹了一杯放在他面前,恭敬地请他品尝。
从始至终,我的脸上都是挂着十分得体的优雅笑容。
顾明章眼中有意思震惊,虽然不明显,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果然,他浅笑出声,看我的眼神就多了一丝赞赏:“没想到余洪盛那只上不得台面的老狐狸,竟还能将养出你这么优秀的女儿。他为一时利益夺你股权,将你赶出余氏,是他算计一生,却错的最离谱的一次。”
我心里一喜,他这是什么意思?说我优秀勒?甭管是否出自真心,起码这一刻,他是肯定我的呢!
心中越发的惬意。看来这丫自诩名门望族的顾家家长,快要被我打动了。
心里乐成狗,面上还要维持优雅和气质:“谢谢爸夸奖。”
结果没想到,顾明章这老狐狸,突然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问:“所以,优秀的余小姐,即使离开南笙,相信也能找到一份锦绣良缘,是么?”
我:“……”
笑容僵在脸上,心中一万句mmp呼啸而过。
我把功夫茶杯静静地放到桌上,优雅而自信的抬眸,直视他那历经岁月的犀利眸子,毫不怯场:
“爸,你到底怎样,才能点头,祝福我跟南笙白头偕老?” 我与你狼狈为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