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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州守臣王机,此人正当壮年,身材高大,走路呼呼生风,红脸膛上一双虎目散发着逼人寒芒。
当王机从顶头上司口中得知前来顶替自己的是毛头小子时,以为是在和自己开玩知,若不是有朝廷大员在场,恐怕当场就翻脸了。
“呵”王机一愣之后,震惊之余忍不住冷呵一声。
身后的王虎和二狗蛋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后,同样是兴奋的不敢置信啊,原来伙伴不只是来看看这么简单,直接给留下当一把手了。卧槽,这消息太突然了。
“王将军好”唐十一客气的打了个招呼,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一来,将人家给挤走了。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朝二狗蛋和王虎递了个眼神。
王机却又上下打量了唐十一一眼,眼神中流露着蔑视,对唐十一的主动示好,并没任何回应。
“王机,以后你还任代州禁军指挥,配合唐防御使,一定要将太原府的门户给我守好了,若是代州有一丝不侧,你就提着项上人头来见老夫吧。”薛嗣昌面露威严的对心腹爱将令道。
唐十一当然听得出老头这狠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显然,这顶头上司将禁军的指挥权交给王机,摆明了是对自己不信任啊。想到这里也是心中一动,自己刚到此地,哪能来个一州二虎,看这姓王的似乎很不鸟自己啊,这对方要是不吃自己一套,甚至和自己对着干,可如何是好,于是直接道:
“敢问薛大人,大官家亲令下官前来代州任防御使一职,应该对代州享有统一的指挥权吧?”
薛嗣昌闻听唐十一此言,又是一愣,心想老夫如此安排,一切还不是为代州,让熟知当地军情的王机配合你小子,你倒跟老夫争权夺利起来了。不过不管自己出发点如何,毕竟这小子是大官家钦点的一把手,于是颇有些无奈的点了下头。
“薛大人,最近雁门关外时常有辽骑聚集”王机说着故意看了唐十一一眼,意思很明显,现在局势紧张,就这么一毛头小子能应付得来才怪。
一直没说话的谭稹扯开嗓门咯咯一笑道:“好了,诸位都是我大宋的柱梁,理当同心协力为大官家分忧解难,共保我大宋江山长安。就按薛大人说的办吧。”
谭稹说着又转向唐十一道:“代州有失,薛大人可以处置王机,而你唐君,可是大官家钦点你至此的,你一定要与代州上下团结一致,共保代州不失……”
“报”一名背上插着三色旗帜的传令兵边跑边大声报道,打断了谭稹的讲话。
传令兵看到这么多人,也是一愣,不过马上又朗声报道:“报王将军,雁门关外有一群辽骑在挑衅。”
王机张了张嘴正欲说话,突然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将目光投向了唐十一,这意思很明显,现在你小子是一州头头了,你说怎么办吧。
卧槽,唐十一心想还真巧,自己刚来就摊上事了。而且这原一把手还不客气的将球踢给了自己。
薛嗣昌低头不语,明显也想看看这小子如何处理眼前危机。
谭稹正为自己的讲话突然被打断而有些不悦,一时也没表态。
传令兵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发现气氛不对,但军情紧急,只得再报了一遍。
“唐防御使,现在你是一州指挥,你说该如何做?”王机看这少年根本不接话,不由直接将球踢了过去。
“王将军客气了”唐十一淡淡道,心想自己不说话也不行啊,于是转向传令兵问道:“你且说来,那辽骑是如何挑畔的?”
“啊”传令兵一愣,卧槽,一把手换了啊,难怪气氛如此古怪,平复下激荡的情绪报道:“这队辽骑约有千人,在雁门关外往来冲突,还不时做出拔箭射击的样子,而且还不停的辱骂我们,我军正严阵以待。”
唐十一直想说,特么人家来咱家门口耀武扬威,你们没长着手没长着嘴啊,不会拿箭将他们给轰走,不过身后有两名大佬呢,自己可不能表现得太幼稚了,转念一想,又问道:“那辽人撒野的区域是咱大宋的还是他们辽人的?”
传令兵又是一愣,不知这新来的领导问这是啥意思。
“雁门关外三里范围,本是我们大宋的领土,是我们主动划出来的缓冲区。”一旁的薛嗣昌解释道。
唐十一对薛嗣昌客气的点了下头,直接对传令兵道:“走,领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看这辽骑是不是在咱大宋的地盘上。”
唐十一心想也别管刚上任不刚上任了,既然出事了,自己自然要顶到第一线。
“好,咱家也去瞧瞧这辽人是怎么个嚣张法。”谭稹冷声道。
“谭节度,您还是?”薛嗣昌马上紧张道,明显是担心这老太监出点什么意外,会连累到自己啊。
“无妨,你们都跟着,随咱家去瞧瞧这辽国军士是个什么样子的。”谭稹大度的一挥手,对一帮武进士和武学生道。
“是,大人”一帮进士学生兴奋不已的答道,好啊,特么以前只是读书练武的,现在终于能见识见识敌人长啥样了。
一行人驱马很快来到雁门关内,在王机的带领下,登上了高大壮阔的城墙。
只见城头上军士林立,刀出鞘,弓在手,一边严密盯视着下方奔突不停的辽骑,一边与辽骑对骂。
正骂得起劲的军士们,看到一把手率一队人爬了上来,自然住了口。
城头守卫有相当一部分是梅谷堡的军士,很快,他们认出了二狗蛋和王虎身前的唐十一,给激动的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嗣昌暗中一示意,一队刀牌手不动声色的护在了谭稹身前。
唐十一自然紧随谭稹身侧,虽然恨不得这老贼早死,但也深怕这老贼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
站在城墙上,轰然的马蹄声越发清晰,激起的烟尘弥漫空中,呛人口鼻。
“胆小如鼠的南朝小儿,还不快把我们辽人送出来”辽骑队中有人高声叫骂道。
谭稹听得疑惑不已,一旁的薛良嗣连忙解释道:“辽天祚帝无道,已失民心,最近经常有辽人跑来投诚,所以……”
“好啊,对归附的辽人,你们一定要做好安抚工作。”谭稹闻此哈哈笑道。
众人连声应诺。
“敖……呼”上千辽骑弓马娴熟,在雁门关前往来奔突的过程中,还不时有骑士从马背上翻上跃下,一边做着高难度动作一边高呼个不停,在辱骂宋军士。
“软蛋宋人,有种下来溜溜啊”
“就会象娘们似的躲乌龟壳里不敢出来”
“哈哈哈,宋人是软蛋,宋人是乌龟……”
城头上的宋人刚才还跟下面对骂呢,现在看一把手领了两个大官过来,自然不好张口再骂。
见宋人不还口,辽骑更嚣张了,甚至有军士抓下背上弓,对着城头做瞄准动作。
“呼”的一声,一排正严阵以待的刀排手迅速举起了手中大盾,将谭稹给遮了个密密实实。
“哈哈哈,真特么胆小,老子吓唬你们呢”一辽骑看城头宋军狼狈紧张样,挥舞着手中弓箭哈哈大笑道。
过了一会,见宋人一直没反应,辽骑似乎感觉无趣,列阵在雁门关一箭之外,为首者是一名满脸虬须的壮汉,声音洪亮的喊道:“宋人,快快将我们的人送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说着,扬了扬手中黑漆强弓。
“此人是武州城的骑兵指挥,臂力惊人”一旁的王机提醒道。
一队刀牌手刚才反应有点过激,这一次就沉稳了许多,不过听王机如此说,立马又树起了手中巨盾。
“哼,咱家倒要看看这辽人到底有多强悍,只要他们放箭,你们就回击。”谭稹一把推开了身前的两名盾牌手,也是估摸着,如此距离,辽人再特么勇武,也不可能射得过来。
“哈哈,吓得尿裤裆了吧,再警告你们一遍,若是再不将人送出来,爷爷就上了城墙捏碎你们的软蛋。”为首的辽骑指挥官张狂的大笑道。
辽人声音够响亮,城墙的宋军听得清晰,全都羞怒得不行。
谭稹自然也是听得一字不落,那个恼怒的啊,妈的,自己最忌讳别人说什么“软蛋”了,这辽人实在可恶,竟口口声声的要捏碎这玩艺。
谭稹面色青红一阵,直觉得这辽人是骂自个的。
突然,随着一阵咯嘣嘣的弓弦声响,那辽骑指挥官竟将弓拉了个满月,手一松,“嗖”的一阵尖利的破空音过后,“砰”的一声,箭矢直插入雁门关城门上。
“好”辽骑顿时一阵轰然叫好声。
“妈的,给咱家射”谭稹再忍不住,下达了射击指令。
一声令下,顿时“嗖嗖”声一片。不过距离太远,宋军这些箭也不过是出出气,散乱的落在了辽人阵前数十步外。顿时又引来辽骑一阵狂笑辱骂,
“哈哈,宋人没吃饭啊”
“全是特么娘们变的吧,啧啧,这无力”
满脸虬须的辽骑指挥官看这些宋军射术比自己差的远,狂笑着催马上前几步道:“哈哈,老子再走近点给你们射,来啊,射啊……” 混在北宋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