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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一虽然过了嘴瘾,但也深知姓王的必然会暗中给自己下绊子。
果然,接下来不久,王都监就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提意见了。不是嫌军士们的训练有违大纲,就是责怪军士们军纪散漫……军士们意见很大,若说以前军纪有问题,那咱们无话可说,可现在特么天天训个半死,这老头还来挑毛病,实在可恨。
唐十一只是让军士们该怎么练还怎么练,不要理会那姓王的。只是觉得这些小事而已,不值得自己和老家伙计较。
不过,没几天,王都监竟因为军纪问题将火烧到了特战小分队的头上。
原来,特战小分队在晚间拉练时,误入了一块菜地,踩坏不少冬白菜。
唐十一只觉得这是小事一幢,夜间训练吗,踩踏民田是难免的,做出补偿就是了。只是不知此事怎么就传到了王都监的耳朵里。
王都监初听此事时,觉得是打击报复唐十一的良机,于是就污蔑特战小分队夜间欲做不法事,所以才踩踏了民田。因为大宋军律明文规定,军士们踩踏民田可是重罪,若是无故踩踏,按律甚至当斩。
唐十一想看看老家伙究竟想搞多大,于是一开始并没什么表态。
直到全州将士被集结在校场,周大壮及上名特战队员被单独看管在一边。
校场上将士们立时议论纷纷,不知这都监大人会如何惩处周大壮他们。其实众人都心知肚明,无论怎么惩处,唐防御使肯定会有所举动。
“带刘家洼刘老实”王都监率先传令道。
立时有两名都监府的人将早候在一旁的一名老农带上前来。
“小农拜见各位老爷各位将军”老实巴交的刘老实何时见过如此场面,直吓得哆嗦着嘴唇道。
“刘老实,有本都监给你作主,你不要害怕,你且如实道来,昨天你家菜园是否被人踩踏了?”王都监压低嗓门缓缓问道。
“回官老爷,是的,不过小的那些菜园不值几个钱,况且也得到了补偿,我,我这就把钱退出来……”刘老实连忙说道。
王都监摆了摆手,道:“你们的良田受到军士们的踩踏破坏理应得到补偿,你且说说你家的良田被损坏多少,还有没有其他农户受损的?”
“大人,真不用补偿的,小的田里只损坏了百十颗冬白菜……”刘老实说道。
王都监示意一旁的李书吏记下来。
刘老实说完,王都监又问被押在一旁的周大壮,“那些民田可是你率的小分队给踩踏的?”
“报都监大人,是的,不过我们只是夜间训练时误入的……”周大壮朗声道。
“大胆”王都监猛然一摔手中折扇,厉声斥道:“好一个误入,这大宋军律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有军士晚上只准呆在军营,除非有敌情,你竟找一个夜间训练而误入的借口,欺负本都监是三岁小儿乎?”
周大壮被王都监义正辞严的话给搞得一愣,特么说的什么啊,什么敌情,老子听从咱唐防御使的训练而已,犯了哪门子王法了。
“不说话,这么说就是承认了,不承认也无妨,现在有王老实一家的证言,又有你部已做出赔偿的事实,可见,你部踩踏民田之事属实。”王都监看这黑大个不说话,又是一连串道。
承认你****啊,大壮直想骂,不过自己摆明了说不过这老头啊,只是有点奇怪,咱唐指挥怎么到现在都不帮腔。
唐十一突然想起一事,好象三国的曹操也有一次行军中,马踏民田,按律当斩的,后来这善于做戏的曹操还装模作样的割了一缕头发,来代替斩首。
卧槽,自己以前还没注意这事,没想到军士们踩踏民田罪还挺大,动不动就要杀头啊。
“既然事实清楚,你们也供认不讳,那么依律,周大壮及一干小分队队员,全部该当斩首示众”
王都监话音一落,校场上顿时惊呼一片。连唐十一也忍不住卧槽起来了。却听王老头话锋一转,又痛心疾首道:
“不过,眼下正是我大宋用人之际,除首犯周大壮当场斩首外,其他军士们全部免去刑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罚杖脊五十。”
虽然这些军士按律当斩,王都监若是因军纪问题杀上几名军士也是小事一桩,可此事毕竟牵涉到百十名军士,王都监自然不敢一下子都给杀了。不过,他深知这姓周的黑大个是唐十一的心腹,打算拿这小子开刀。
校场上的军士们轰然吵嚷起来,特别是百十名特战队员们,听说每人要被打五十棒,而且教官要被斩首,立时大声呼喊起来。
“凭什么杀周教官一人,我们都踩踏了民田的”
“就是,要杀连我们一块杀了……”
王都监冷笑一声,心道果然边军桀骜难驯,于是阴冷的喊道:“你们想造反吗?你们按律全都该斩,本都监格外开恩,你们非但不领情,还咆哮喧哗,以为本都监不敢取了你们的脑袋吗?”
“好了好了,王都监发这么大火干嘛,气大伤身,王都监先坐下消消气吧。”唐十一冷笑一声道。
“哼”王都监哼了一声,老子马上就要砍了你的心腹,看你特么还笑得出来不。不过唐十一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将这老头给惊晕。
“周大壮,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还特么杵这儿不动,还不快快给老子训练去。”
啊?周大壮和特战队员们闻言全都吃了一惊啊,卧槽,咱防御使不说话是不说话,这一张嘴就是让咱们去参加训练,愣了一阵,觉得没听错,周大壮兴奋的大呼一声:
“所有特战队员准备好,列队向勾注山,跑步前进。”
“是”特战队员们也反应过来,轰然应了声。
正看管特战队员们的军士自然闪到了一旁,可都监府的几人愣了一下后还是拦在前面没动。
“死特么一边去”跑在最前的周大壮和几名队员,直接甩肩膀将这几人给顶到了一边。
一帮队员直跑出营房,还有点不敢相信,难道此事就这么的解决了。
“你……你,身为代州防御使,如此包庇部下,公然对抗大宋军令,本都监要向大官家禀明……”王都监气得胡子直打颤,嘴里威胁个不停。
“你身为代州都监,没说爱兵如子,动不动就杀啊杀的,将这些将士都杀了,你特么上战场杀敌啊?”唐十一豪不客气的反击道。
“本都监已经格外开恩了,只是杀了首犯,你如此怂容部下,你根本不适合坐在这个位子上,我看是上面瞎了眼才让来代州……”王都监没想到这小子竟倒打一杷,气急败坏的嚷道。
唐十一突然呵呵冷笑出声,王都监听得直发毛。
“刘进士,你记一下,刚刚王都监亲口说本将不适合呆在代州,是上面瞎了眼才把本将派到这儿来的。”
“啊”刘预立一愣之后,马上明白过来,一把抢过李书吏的纸笔。
“好,本将这就禀明大官家,王都监说本将不适合做代州的防御使,并说是大官家瞎了眼才将本将派到这来的。不仅如此,王都监在第一天来代州上任时,就怂容下属辱骂威胁本官。”唐十一取过刘预立写好的纸张,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正是记录着马胖子辱骂威胁自己之事。
“你……那咱们就走着睢。”王都监没料到这小子会来这一手,不过自己刚刚确实怒火攻心之下说错了话,可自己哪敢说大官家的不是,只是说上头。王都监心里也是冷汗直冒,这才想起这小子好象是大官家钦点至此的,而且听说大官家还特别派了两名武进士和三名武学生前来相助。
所以,王都监虽然嘴上硬气,可心里却着实有点发虚。
一旁的唐十一看得明白,淡淡道:“王都监,你我同为朝廷命官,本应相互体谅、相互扶持,共保代州无失的。为了避免类似的误会和不快,我看以后咱们还是各管各的事,这军事训练打仗的事我们来做,其他的事就由你王都监来管了。不知都监大人意下如何?”
“你”王都监直给气得说不话来,卧槽,你小王八蛋也真敢说出口,军事训练打仗的事你当家,那老子这个兵马都监管别的还管个屁。
唐十一看老家伙憋屈样,淡然一笑道:“王都监,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关于代州创新式训练方法,本将早已禀明本路薛总管,并得到了薛大人的准许,所以军士们在夜间进行奔袭训练是完全合乎军令的,黑夜训练吗,因此误踏民田实所难免,不过,所有在军士们训练时被误踩的庄稼,我们都会公平合理的给农户们进行补偿。这一点,本将早已在城内出过告示,难道王都监你没有耳闻吗?”
告示?老夫怎么从未听说过什么告示,难道真有此事,王都监疑惑不已,还有,这小子口口声声说将这晚间训练上报过太原府,此事是真是假。
不等王都监回话,唐十一摆摆手道:
“所谓不知者无过,王都监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也在情理之中,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好了,王都监若没别的事,就让军士们马上训练吧,前天咱们不是又收到一份加急战报,要求我们加紧整军备战的吗?耽误了训练,若是负了圣托,恐怕我们谁都担责不起啊。”
王都监被唐十一说的直瞪眼,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会瞎打马虎眼了,竟一时接不上话来。
卧槽,王机等将校听得目瞪口呆啊,创新式训练方法?咱们何时向太原府禀报过,又何时得到过薛大人的准许?还有,好象也没贴过什么补偿农户的告示吧?一群将校听防御使说的极其淡然而又煞有其事的样子,震惊过后,再看王都监一脸的吊堡,那佩服的一个五体投地。
“史玉胜,你的字写的漂亮,再写几张补偿告示贴出去,恐怕上次贴的时间短,不一定人人都能看到。”唐十一说道。
“是的防御使大人,学生这就去写。”史玉胜答应一声,匆匆向外走去。
“王将军,你和刘指挥还将军士们拉出关外,继续进行骑兵演练。”唐十一接着道。
“末将得令”王机和刘指挥轰然应了声,转身去指挥军士们了。
很快,校场前台就剩唐十一和王都监等人了。
王都监老脸青红一阵,深刻体会到了被无视所带来的耻辱感,但也骑虎难下,本来是想借机给这小子好看的,结果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的下不来台。可若是直接撕破脸皮,自己又没把握将这小子搞倒,似乎这小子在京城的后台也挺强硬。
王都监恼怒之中思索一阵,决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事,先放过此事再说,以后慢慢找这小子的把柄。
于是,两人象打哑谜似的相互盯视一会后,就各走各的了。
虽然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唐十一当然觉得这老头不会就此把手,一定会琢磨更歹毒的主意来对付自己。所以特么觉得这老家伙待在代州,搞得自己吃不好睡不香似的,总担心这老家伙背后给一闷棍。
果然,不几天,又出事了。
上次因为军士训练,这次却是因为那辽人少女。
常在军营出入的辽人少女,自然被老色鬼王都监给遇上了。
见到少女第一眼,王都监一双老色眼拉得直直的,恨不得立马卷袖子将小美女给扑倒蹂躏一番。
不过,王都监深知自己上次就是栽倒在了女人的手里,这一次前来北路,就没敢再带什么女人。不过,在太原府时,老身体也没闲着。可自从来到这鸟不拉死的代州,别说近女色了,平常连个象样的女人也难见一个。
所以,猛然见到如此可人的小美人,直惊呼为天人啊,老色棍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王都监瞪着色迷迷的双眼,连吞几口口水,眼睁睁的看着小美女赶着羊群从身旁经过。还是强自按捺住了冲动。
又是一异族美少女,想想上次在镇戎军,就是因为一异族少女,才给了那小子以把柄,结果搞得自己身败名裂。
想这此,王都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色心顿时收敛许多。不过马上意识到此事不对,辽人少女?为何会赶着羊群出现在咱大宋的军营里?
王都监细细探听之下,也是大吃一惊,什么?这辽人少女竟是代州的大功臣,听说还是唐十一那小子带回来的,特别得知唐十一和这少女走的很近后,更是惊疑不已,觉得这是搞倒唐十一的绝佳机会,好啊,上次你小王八蛋就是以女人搞得老夫狼狈不堪的,这次老夫要以其人之道还彼其身,不整得你不得好死,我就特么不姓王。
王都监心里发着狠,一是想借机彻底搞跨唐十一,二也想尽快将异族美少女搞到手。
退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唐十一和辽人少女也混熟了。知道了这辽人少女名叫喀秋落,这是人家茹茹族的发音,是草原上的花朵之意。
勾注山下一块面积不是很大的草场,是喀秋落经常前来放牧的地方。
唐十一半躺在一处稍高的坡地上,看着追赶羊群的喀秋落,小美女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金色笑容,自己的心情也仿佛跟着一下子变得阳光起来,不由笑道:
“花儿,那几只小羊羔真漂亮,刚生的吗?”
“嗯”喀秋落幸福而又骄傲的点点头,又不满的抗议道:“我叫喀秋落,不叫花儿。”
“不错,花儿的汉语水平又有进步了,花儿就是你的汉语名字啊,象花儿一样美,名如其人。”唐十一赞道。
“名如其人是什么意思啊?”喀秋落眨着美丽的大眼睛,不解的问道。
“意思就是你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就象花儿一样漂亮”唐十一认真的解释道,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美女直看。
“奥”看唐十一又在取笑自己了,喀秋落红着小脸,连忙装作去追跑到一边的羊群了。
看着小美女柔软的象云一样的娇躯在云朵一般的羊群中穿梭,唐十一直觉如在梦里。一首歌谣也仿佛在耳边响起。
蓝天白云牧场,姑娘羊群帐房。唐十一忍不住哼唱出声: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
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她那粉红的笑脸
好象红太阳
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
好象天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抛却了财产
跟她去放羊
每天看着她动人的眼睛
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做一只小羊
跟她去放羊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
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
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唐十一连唱了好几遍,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突然一旁响起了合唱声。唐十一给惊一跳,原来是喀秋落跟着唱的。
显然,看着小姑娘动情的粉脸,她也是理解这着歌的意境的。
唐十一一边震惊这小美女学的快,又为那甜美悠扬婉转的歌声所陶醉,可比自己唱得好听多了。
“真好听,唐将军,没想到你还会唱歌呢。”喀秋落注意到唐十一盯向自己的痴痴目光,不由小脸一红道。
“嗯,这首哥就是专门为花儿唱的”唐十一动情道。是啊,此情此景此人此歌在此时,可谓是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简直就是为美丽的牧羊女量身而做。
“才不是呢,我哪有穿着金边的衣服啊。”喀秋落羞红着小脸边说边跑开了。 混在北宋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