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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说,离族人在灵山上,几百年来一直守护着镇国灵石,除了十八年前,气盾东北角有过一次异动,后从未发生过什么。
当时无论多充沛的灵力灌入灵石,都无法让气盾稳固。我娘便只身前往查探,可到了东北边界发现,气盾的异动并不是因为有外界入侵,而是从内部冲击导致的。
“内部?也就是说,有人想出去?”
“是,气盾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的,普通百姓走到那里只会不停的在附近山林里绕圈。只有离族的人才能找到气盾的界点,而离族人的使命是保护气盾不被破坏,所以,我娘十几年来一只在离族内部寻找这个图谋不轨之人。”
“那会是谁呢?又为什么要出去呢?”
“或许我娘失踪,就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定。”
这样的气盾,对宗岭国来说,可算是坚固的堡垒了。有这样的气盾,便可永远免除战乱了吧,为什么有人要破坏?
“为什么青梧卫见到你会撤离?”
“呵,没有青鸾帝的命令,他们不敢动离族的人,他们不认得我却认得离族族徽。”
皇族和离族从未发生过正面冲突,一直都是相辅相成的。如今,青鸾帝抓我的企图一定是不能光明正大昭告天下的,这就更不能和离族产生什么明面上的冲突了。
我们一路行来,也再没遇到过什么麻烦。到了狄城,我便按照木五说的地址寻去。
青龙巷倒是很好打听,就在狄城城北一个比较僻静的巷子,附近的住户很少,巷子很安静,没有过往的人,只能听到我们这一辆马车行进的声音,有点瘆的慌。我们为避免节外生枝,并没有先找落脚的地方,而是直接来到金府。
敲门后,等了片刻,一个头发花白气色却不错的老太太把门开了个缝,探出半个头来,声音洪亮的问我们找谁,听我说找金三时,二话不说直接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看来是早有交代。
我们下了马车,随着她往院子里走,过了二门,绕过一个荒芜的花园,穿过月亮们来到一个整齐的小院。
让我们先在这院子里安顿下来,有事明日再说。只告知院子内很安全,让我们放心休息,一应事物皆可自行使用,交代完便踩着硬朗的步子离开了。现在已是傍晚,牧野的随从叫离合,给他取名的人真有才,我给点赞。
我们一人选了一间屋子安顿。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想起一路上连火都不会生的离合,我还是亲子去厨房看看吧。还行,里有米有面,还有点萝卜白菜土豆,便打水烧火,准备随便煮碗面,吃顿热乎饭晚上踏踏实实的睡一觉。
我在厨房忙活的时候,牧野就靠在门框那,安静的看着我忙活。
“饿了?你去屋里等会吧,一会好了给你端过去。”
“只是想看看你,好久没见过你做饭了。”
无语,我还好久没做过饭了呢。
“锦娘,你还记得你的承诺么?”
“又说这个,当年就不记得了,我怎么不记得承诺过你什么?”
“呵呵,不知以云老板此时的身价,要多少晶石可以打包买你一年?”
我闻言愣住,回忆里似乎真跟他说过那么一句抬杠的话。彼时他还穷得偷包子呢。
“呵,你这男人怎么这么记仇。多少年了。”
“当然要记,为了不让你等到老掉牙挥不动锅铲,我可是一直很努力的在赚晶石呢。”
我拿刀切着手里擀好的面,利落的炝锅下面。冬季的厨房里,锅里翻滚的开水雾气缭绕,直打得睫毛湿漉漉的。
他看着只顾忙碌的我,没有再说什么。我们都知道,有些话,此时说并不合适。
面好了,喊了离合,三个人在厨房吃面,这些天来头一次热乎乎的吃一顿饭,三个人连汤带面吃了个精光。吃完饭,离合在厨房收拾碗筷,牧野陪着我在院子里消食。
现在其实已经算是初春了,可是狄城在北方,冬季很长,所以这里还是很冷的。
“牧野,边境三十二要塞是阵眼的话,狄城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而且狄城也在宗岭国的东北角,你娘有没有说过当年出现冲击的地方在哪里?会不会在狄城”
“这个我不知,我是念姨带大的。我和离合从小一同长大,本来我以为他娘离念就是我娘。
直到有一次,我娘跟念姨私下见面的谈话被我无意间听到,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时还小,呵,不懂我娘的为难之处和良苦用心。偷偷跑下灵山,犯了错。可我不后悔,因为,认识了你。”说完,俊郎的脸微侧,漆黑的双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腹诽道:何止认识了我,还认识了姜家人呢。我发现如今的牧野比从前话多了,而且老是说些叫我无所适从的话。
“对了,你那次偷偷跑下了灵山要去干嘛?”我故意转移话题。
他收回目光,答道:“找我父亲,那块玉牌我从小戴到大,据说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你,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走的时候怎么放我这里了!”我边掏玉牌边急道,赶忙拿出玉牌递给他。
他看了看玉牌:“我没有找到他,离开芙蓉镇的时候是要回灵山啊,而且,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穷,呵,想不出还能送你什么啊,如今你还是继续替我收着吧。”
“你现如今应该知道这玉牌的来历了吧?”
“知道,是鬼市少主的腰牌。”
“拿走!”
“锦娘,别还给我。收着吧,或许将来有用的上的时候。哪怕,你只当是我寄存在你那里的也好。”说完他神色黯然的往屋里走去。
我紧追一步喊到:
“哎?你不用它来认你爹啦?”
“现在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是什么意思?
我愣愣的站了片刻,也回房休息去了。三月的狄城,太冷了。还好屋子里有炭盆,还有汤婆子可以暖被窝。因为一路行来又是担心姜安和阿浅,又怕有人追来,精神颇为紧张,所以虽然冷夜里还是睡得很舒服。尤其后半夜,躺在姜安的怀里暖乎乎的,很舒服。忽然。我一个机灵清醒过来,这不是姜安!姜安出事了。刚要起身,耳边响起了南宫那低沉的嗓音:“是我。”
听上去他似乎并未睡着。只是不知何时进的屋,也不知搂着我躺了多长时间了。 末世帝君成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