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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咯噔一跳，一下就推开了浴室的门，只见顾霆正满脸阴沉，而脚边正孤零零的躺着一个尚在震动的不明物体。
定睛一看，我差点没闷出一口老血，这不是那什么蛋吗？
别说顾霆了，连我的有些汗颜，他的膝盖上有些红痕，身子侧边有大片的水渍，应该是踩到这个滑倒，我进来的时候刚爬起来。
“你没事吧。”
我把那东西踢到一边，正要去扶他，却听他喊了一声别踩，下一秒我脚下便是一痒，紧接着整个人陡然地向前一扑，一抓，再一拉。
摔的晕晕乎乎，我一抬头，嘴唇就碰上一处坚硬柔软。
我：......
顾霆：......
我的脸简直秒炸，嘴唇就跟被烫了似的，整个人一下就窜了起来，满脸羞窘。
虽然我跟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但这种非正常情况下的触碰还是令我很尴尬，再加上我俩如今的情况.....
不想直视他的眼，我只能将脸别开，眼神望向别处，也是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这浴室的构造，内心简直泪流满面。
难怪妈说让我们好好享受，有哪个正常浴室，会有皮绳，教鞭，皮椅.....
妈在设计这个浴室的时候，到底在脑补什么？
空气灼热的可怕，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巡视，我的脸更热了，想挪脚离开浴室，却迈不开步子。
而见鬼的是，我内心居然有点小期待，真是醉了。
“我.....”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肚子却一阵咕咕作响。
“......”
“很饿？”
他已经重新拿了一件浴袍披在身上，表情虽然还是一脸高冷，可耳朵的红润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我摸了摸肚子，点头，满心焦急地折腾了一天，我肚子里空空荡荡，再加上刚才那么一惊，此时更是觉得饿的厉害。
他看了我一眼，越过我走出浴室，见我还傻站在那，挑眉。
“还在回味？”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有一瞬间，我觉得他在笑，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真的在笑。
我拍拍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可能是病糊涂了。
跟着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的材料倒是一应俱全，目测应该可以做一顿大餐。
我伸手就拿菜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冷声。
“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做菜呀！”
我对他的冷脸很莫名，现在连正常做个菜都要对我甩脸了？
他黑眸微眯，低头看我，眼中闪过一抹烦躁。
“还嫌添的麻烦不够是吗？病秧子就给我好好呆着。”
“.....”
我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你，要做饭？”
“.....”
他脸色一黑，右手握成拳碰了碰唇，别过脸，不看我。
“怎么，不行？你嫌弃可以不吃。”
说完就弯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分门别类地摆在料理台上，一手拿着刀，一手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先做那个才好。
我笑了一声，想起之前他做的黑暗料理，拿起一个西兰花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冲洗。
“还是我来吧，我动作快，很快就可以吃了。”
“去休息，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不想再说第三遍，不想再说第三遍，这话我都听了多少回了，可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种别样的甜。
我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瘪着嘴。
“还是算了，我来吧。”
他眉头狠狠地拧起来，一脸冷然。
“瞧不起我？”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杀鸡焉用牛刀。”
我忍着笑，又补充了一句，他见我忍笑的样子脸色更黑，明晃晃的刀在我面前晃了晃，一字一句地说。
“去、休、息。”
“好，好，我休息，我休息，随便做做就好了，我不挑的。”
“......”
眼神冷的都快把我冻死了，我咳嗽一声，开口。
“我的意思是，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闻言，他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转身做菜。
我把头靠在沙发上，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弯腰，切菜，洗菜，做菜，心里又静，又暖。
这时候我就想，无论你有没有感情，爱不爱我，我都要跟你走下去。
一阵忙活之后，简单的三菜一汤就上了桌，我拿着汤勺，才喝一口，眼眶就红了。
“难吃就别吃。”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没有，很好吃。”
有多久没吃到他做的饭了，我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他做菜的味道，可真正吃到，才发现那些味道早已深入骨髓，难以磨灭。
我强忍着眼底的湿意，越吃越多，越吃越快，连呛了好几口，他见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皱眉，见我呛到，给我递了一杯水，又拍了拍我的后背。
“有那么好吃？”
“嗯。”
我连点了几下头，又开始疯狂刨饭。
“瞧你那点出息。”
他怼了我一句，但眼底再也见不到最初的寒意，只剩下点点柔光。
也许是补充了体力，也许是药效，我的头不再昏昏沉沉，身上也有了力气，虽然脚步还是有些虚浮，到到底不再头重脚轻。
饭后，顾霆也不让我洗碗，而是以病人需要休息为由将我抱回了卧室。
昏黄的灯光之下，他的脸也被衬得暖暖的，我有种错觉，虽然今天一天，他对我都没什么好脸色，但毋庸置疑，他比之前温柔了很多。
也许是因为这份温柔，我胆子也大了不少，侧躺在床上，我扯了扯他的睡衣，带着些鼻音地开口。
“顾霆，我睡不着。”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菲薄的嘴唇一开一合。
“数羊。”
“我不要。”
我努了努嘴，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又娇又软，又扯了几下他的睡衣，开口。
“我想听你唱歌。”
“.....睡觉。”
这回整个人都侧躺过去，用背对着我，可这人胆子一旦大起来，通常就没边了。
我没羞没臊地把衣服一解，对着他的后背就扑了过去，可劲地撩他。
“唱嘛，唱嘛，我好歹也是病人，你就不能迁就我一点。”
估计他本来是想拾掇我的，可听到我那句病人，都快拍到我臀部的手又收了回去，好半天，才说。
“想听什么？”
“青藏高原。”
“.......”
“开玩笑，开玩笑，你别用那种要杀人的眼光瞪我。”
我见他被我闹得不行了，也知道见好就收，将头埋进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听着他胸膛强健有力的心跳，软着声音开口。
“唱外婆的澎湖湾吧，小时候，我妈常跟我唱这首歌，我每次一听就睡着了，想想都已经有十七年没听过了。”
“你很想你妈？”
他没唱歌，却反过来问我，声音有些柔。
“想，上次她还托梦跟我说让我多照顾自己。”
夜晚总能壮胆，这个时刻，在顾霆的怀里，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小景和小希的事，也说自己的事，而顾霆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说到后面，我越说越困，临快睡着的时候才响起顾霆还没唱歌，用力地捏了下他腰间的软肉，迷迷糊糊地说。
“难怪你找我聊天，就是不想唱歌....”
眼皮打架的厉害，我也没等他回答，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早上起的时候，我还枕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睡觉的姿势连动都没动。
我有些小愧疚，连忙将头从他的手臂上移开，却见他挣开了眼。
“醒了。”
“嗯。”
我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帮他揉着手臂，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顾霆，昨晚我睡过去了，你手臂铁定已经僵了。”
他没回我，反而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烧退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体比昨天有劲多了，肯定是昨晚出了一身的汗，这才有所好转，反倒是他咳嗽了一声，像是感冒了。
“你感冒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头，心里的愧疚更深。
“都怪我，明明知道自己有病还抱着你睡，我太自私了，现在我好了，反倒把你传染了。”
“无妨。”
他倒是浑不在意，起身洗漱完毕，穿好衣服，直接打了电话给叶阿姨。
“妈，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叶阿姨本就有些理亏，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气弱，让人打开了宅子的电子锁，又把小景和小希送回了家，这才消停了。
小景和小希回到家，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俩熊孩子知道自己有错，也乖乖任我教训，警察那边顾家也特地交代过了，这场乌龙绑架案才告一段落。
只是被叶阿姨这么一闹，顾霆和我的关系倒缓和了不少，虽然他还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但到底没再像以前那样排斥我。
我把这个情况跟卫欣一说，她也替我高兴，还说她哥建议我就按照目前这个相处模式循序渐进，顾霆的情况应该会渐渐好转。
挂电话之前，卫欣像是想起什么，问我。
“纪家之前的生意是在国外吧。”
我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道。
“在国外，不过之前我爸从没让我接触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生意，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卫欣想了想，说。
“前段时间，我听说有国外财团在向境内转移资产，我原本没在意，只是那天我无意间在报纸上看报道，觉得那个曝光照片的背影有点像顾南城。”
顾南城？
时隔五年，曾经熟悉至极的名字，此刻我却觉得无比陌生。
“无论如何，你长个心眼。” 初恋算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