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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不信都不重要。”
毕岚闻声脸色惊愕,又颓然的叹了口气,“你若真肯带兵上洛,路上的长安,本就是我等要送你的礼物。”
顿了顿,看神仙一样的盯着李轩打量半晌,又是一摇头,“你料中的不光是我等,确实是整个洛阳,无论大将军,外戚,或是我等,或是真就只能心甘情愿的把长安送到你手上。”
李轩一听此言,没忍住乐,又是哈哈大笑,大拇指朝自己身后的苑川河西面的金城方向一竖:“西凉叛军大小头目的老爹老娘,时下都是我在帮他们尽孝。哪个王八蛋敢打我,我就把哪个王八蛋的全家拉上城墙。
我就不信再遇上个只求分一杯羹的高祖,即便让我遇上了,我也不是项羽。董卓一家子都在我手上,老朋友敢跟我聊义气,我就让他全族随风而去,失去了凉州地基与家族,董卓都得变蒲公英,除了流窜别无他法,北宫伯玉,韩遂等一堆飘萍,又算什么?”
长安实际是贾诩让的,利用北盟授予的全权,暗中或是做下了让李轩怀疑,却是没证据的事。
例如北方军被迫西进,就是“战略出现空隙”,可这个空隙是怎么出现的?西凉叛军与朝廷兵马,两方为何都选了对自己最正确,可对北盟来讲最错的两个决定?
知道张温,皇甫嵩等人放弃陈仓,回身取长安,对于北盟是错。知道西凉叛军若乘胜追击入京兆,对于北盟是错。
知道这两个无比正确的军事选择,对北盟来讲却是大错特错的人,就是贾诩。
而贾诩之所以被委以全权,坐镇关中,就是为了阻止张温,皇甫嵩等人放弃陈仓,回扑长安。
因为那必败,即便西凉叛军不追击,只要渭水以北的北方军南进支队出手,朝廷西路军也会全军覆没。
只要张温部一离陈仓,生死就不由自主了,只取决于暗中窥伺在旁的猎食者。
哪怕贾诩实话实话,通过第三方警告一下张温等人,张温,皇甫嵩等人敢把自家性命,寄希望于北方军的仁慈么?
可是没有,张温等人非但轻离陈仓,且弃之果决,迅速,事发反常。
西凉军追击的时机把握更果决,非但上来就深信张温等是真撤,当日即猛攻陈仓,且攻城的同时,就已分兵追击东撤官军。
这个情报掌握之准确,要说贾诩没同时站在两边身后,同时操纵两边做出了“最正确”的军事选择,那就事反出妖了。
李轩最初有三成猜测,洛阳的李安叛变了,估计是被贾诩暗中策反,或者说是忽悠了。
西征军集结的同时,李轩就让北方军军事情报局,对李安实施秘密抓捕,由从来不在人前现身的军情局局长张龙,亲自带队,必要时可击毙驻洛警卫旗。
事态的发展证明了李轩的猜测,李安似早有预料,根本就不在洛阳,居然早已被“土匪绑票”,提前就制造好了事发时的不在场证明。
贾诩是有全权的,权中就包含一旦百乐门关陇地区负责人不尽责,不配合,或不能理事的情况下,接管当地情报组织,包括更换任命各级主管。
好巧的是,关陇地区的头目,在惊闻大头目在洛阳被土匪绑走,立刻展开了营救。有离开辖区,亲赴司隶的。有利用职权,调动不该调动的力量,活动的。
这批或是与李安一样“自污”,或是不知情,或是盲动的人,全被铁面无私的贾诩,干净利落的全部免职,发回幽州。
清洗过后,留下的反而都是职业特务,只知听令,没有立场。
适合干政治的特务,与最不职业的情绪动物,被贾诩一刀切,全部清洗掉了。
于是,关中地区的情报来源,被贾诩临时屏蔽了起来。
这让关陇地区一下变成了迷雾,情报本来就有滞后性,若是连情报支持都没了,那李轩就丧失了对关中局势的推演依据。
除了军事情报局的专业军事与外交情报外,欠缺底层变量支撑,判断不出来了。
在迷雾一片的情况下,他只能信任贾诩的情报通传,根据贾诩的情报做出选择与布置,开始抽调兵力,重心转向西南,准备随时干涉关中危机。
可他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所以才让军事情报局,立刻对李安实施秘密抓捕。
待一证明李安“不知情”,李轩就恍然大悟了,妈的,被贾诩操纵了。
贾诩利用他的信任,坑了他一把,打了他个时间差,让他在箭在弦上的时候,才来得及考虑发不发的问题。
李轩只能什么都不知道,既不知道李安叛变了,也不知道自己被坑了,只是在进入安定后,交给了张绣一个任务,去武威姑臧。
以西凉贼在关中被贾诩所骗,传信欲诛贾氏一族的名义,把贾诩合家老少,护送至西征军大营。
张绣以为李轩对好朋友的保护不遗余力,被这种义气深深感动,毫不留情的把不愿轻离故土,仍滞留在姑臧的贾诩近族,强行护送回了西征军大营。
李轩不是防备贾诩,只是告诉在关中的贾诩,你再背地里给我瞎倒腾,我让你一帮亲戚天天五花肉吃顶,一片青菜都不放。
可西凉确实就是贾诩“操纵”着取的,关中也确实被贾诩拆散了,成为了个“川”字。
左一竖是陈仓至西凉东部武都郡叛军,中一竖是三辅扶风,武功,美阳一带被打溃笼城死守的官军,最右一横是长安。
贾诩一个以退为进,一把长安让出来,就致使西凉叛军发生了分裂,将叛军不多的机动兵力,一大半又陷进了长安,动弹不得。
“雍凉”与“关陇”一样,都是一词两地,三辅之地又叫“雍州”,雍凉指的就是凉州东部与三辅京兆西的雍州地域。
马腾等三辅雍州地区的关中叛将,就非要长安。
因为马腾等关中叛将的家,扶风茂陵等地,时下都被张温,皇甫嵩等人占着呢,他们怎么可能会跟着西凉叛军中的羌氐主力,退回青海?
想抢一把就走,担心老家的是北宫伯玉,李文侯等湟中一带的羌氐部族大头目。
就不想走,反而铁了心的要打长安,想要赶紧洗罪受招安的是马腾等关中地方豪强为主的叛军头目。
韩遂,边章等是出身金城附近,靠近湟中,却与羌氐不是一路,相爱相杀,本就是被裹挟着造的反,既想回凉州称王称霸,也想就近打长安,搏招安。
一欲走,一欲留,一个左右摇摆,三方联手大破官军之后,被暗中的贾诩稍一挑动,就是个简单的让长安,导致三方同样的一个目标实现后,由于出现了新的岔路,目标不再一致,从而立刻由分歧,导致火并。
这就叫政治分歧用军事手段解决,部落风格。
都是为了造反集团的利益,只是由于岔路不同,就先内斗。同样的贾诩在北盟同样下克上,同样不听话,却屁事没有。
这就是帝国与部落的区别。
北方军将佐无令打燕歌,打塞外,都叫下克上。可前者才叫造反,后者叫擅起边衅,功过要看结果,因为后者针对的是外部,是第三方。
黄巾一杆旗下,虽然互不统属,却从不互相残杀,凉州一帮人,连这个概念都没有。
三方的共同领袖,“合众元帅”王国第一个被杀,方并其部的北宫伯玉,立刻被韩遂火并击杀,李文侯与马腾共击坏规矩的韩遂,又杀边章。
边章被杀,韩遂败退之后,李文侯与马腾分赃不均,又在长安城中火并。马腾拉拢关中义军共剿羌氐胡骑,李文侯不敌,败退出长安。
十余万叛军一个火并,减员一大半,部众星散,余五万又分成了两半。
一部是溃退回武都郡,却被堵在凉州东门外,火并完又合成一股的李文侯与韩遂。
此部叛军西面是占据了东部凉州的北方军,东有扶风武功,美阳一带闭城修整的张温,皇甫嵩,董卓官军,进退不得。
一部是占据了长安周边,西有扶风张温,皇甫嵩,董卓部,东有洛阳的马腾部,同样进退不得。
张温与皇甫嵩一部,董卓一部,两部官军被持续追溃打崩,同样减员一大半,余三万兵马,还没东西两边的叛军多,粮食还要靠扶风本地豪族接济,也是进退不得。
原西凉叛军十余万,镇压的官军十余万,短短时日,关中局势大变,叛军余六万,分东西两部,官军仅余三万。
官匪两方,在拉锯了三年,三十万大军烟消云散之后,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时下全陷在了关中,动弹不得。
其中,官军与马腾部的粮草,还要靠中联储接济。而韩遂非但没怪女儿女婿一家被杀之事,且与李文侯一起,正在频频派使至关羽部与西征军大营,商讨投效事宜。
那长安与关中在绕了一圈,死了二十万人之后,是谁的?
还是属于始终站在圈外的北盟的。 三国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