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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倍你干嘛?”我险些吓疯了,一边向后伸手去扯她的头发想把她从我身上拽下来,一边无比悲恸地说道,“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不认识我了么?”
许倍倍这会儿却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她就像是疯魔了一样,一边嘶叫着,一边执着地来咬我,那凶狠的样子就像电视里演的丧尸似的,仿佛除了把我咬死就没有了别的意识。我惊慌地喊她的名字,也丝毫不能唤回她的理智。
“你别慌,她是被黑狗血里的犬灵给控制了,你找个东西让她咬着,之后把你中指的血分别滴到她的眼睛里面去。要快!”楚星洲那电话那边指导我道,“你不要挂电话,我让人去接你,我也会尽快赶过去的。”
他那边应该是行动了起来,因为我听见了呼啸着的风声,顿了顿我又听见他说:“你别怕。”
“嗯,我不怕。”我说了一句之后,漠然地拽着许倍倍的胳膊给她来了个过肩摔,等她摔在地上之后又将手机直接塞到了她的嘴里。许倍倍叼住手机就使劲地磨牙,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
但眼下情况特殊,我也找不到趁手的东西,正好先这么对付着,趁她抱着手机撕咬的时候,我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扎破了左手的中指,在她两只眼睛里各滴了一滴血。
这么完事以后,我把匕首重新收进绑在腿上的刀鞘里,刚做好这一切,就看到许倍倍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似的,身形猛地一晃,后脑勺还在地上磕了一下,登时疼的呲牙咧嘴。但她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异样,瞪着眼睛瞧着我不说,嘴里还咬着我的手机没松口,完全是一副懵逼的表情。
我无奈又好笑地跌坐在她的身边,把她嘴里的手机抽出来,正要把她脸上的血给抹干净,却看到许倍倍陡然变了脸色,她满脸惊恐地看着我的身后,仿佛我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她这样的反应自然引起了我的警惕,下意识地就回头去看,许倍倍却在这个时候倾身往我身上扑了一下,焦急地说道:“别回头!”
尽管她已经第一时间用她的方式来补救,但还是晚了,我甫一回头,就看清了那令许倍倍感到惊恐的景象,原来是那个冒牌货趁我救治许倍倍的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举起了一块搬砖猛地朝我头上砸了过来!
那一瞬间,她狰狞的模样和当初划伤我脸的表情重叠在一起,我陡然回忆起当时那种愤怒而绝望的感觉,一时胸腔巨震,趁她朝我砸过来的时候我也猛地起身用肩膀猛地朝她撞过去,搬砖落在了我的左边肩胛骨上,疼的我甚至以为骨头都被她个敲碎了!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丝毫的放松,撞上她的一瞬间就将匕首拔了出来,之后又趁着她向后摔落的惯性将她摁在地上,自己坐在她的肚子上把她死死地压住,丝毫不给她还手的机会,举着匕首就预备将她杀死……
然而当我高高举起手,完全有机会给她致命一击的时候,我却突然愣住了。
我看着这张脸,明知道她不是过去的自己,但手上的匕首却无论如何也扎不下去,或者说我根本都没想过要怎么把她真正地杀死,虽然我在想起这个抢走我一切的冒牌货时,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然而这会儿她真的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根本无从下手。
杀人,原来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心理上的障碍跑开不提,这是个活生生的人,我这一刀到底是搁她的咽喉好,还是插进她的心房好?我思考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个答案。
然而被我制住的人却根本不会给我仔细思考的机会,说起来,她比我狠多了。
“怎么,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冒牌货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像是在嘲讽我的天真一般,笑的胸腔巨震,险些要把我从她身上给颠下去了,“楚涅,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说着,突然诡异地一笑,我心里陡然涌起一股火来,正要将匕首朝她的胸膛扎进去,却突然觉得脑后一痛,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下栽。
冒牌货冷笑一声,把我从她身上推下去,同时将手里的搬砖扔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继而嘲讽地朝我的头上踹了一脚!
失去意识之前,我听见她无比得意地跟我说道:“仇人你都不敢杀,活该狼狈的像条狗!”
因为这句话,我做了不知道多久的噩梦,梦里有无数个的位莱,她们对我做尽了各种讨人嫌的事情,我气的两眼冒火,捏着匕首要把她们都杀了,可每次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把她给杀死了的时候,她都会突然跳起来,对着我的头猛踹,一边把我的脸踢得血肉模糊,一般重复着那句话。
仇人你都不敢杀,活该狼狈的像条狗……
“嘭”的一声巨响轰然在耳边炸起,我浑身一震,瞬间从那无尽的噩梦中抽身,回到了现实中来,然而现实所呈现的场景,并没有比噩梦要清新多少。
我现在应该是在一个地下室里,因为这儿的灯光非常的暗,逐渐回神之后我又感觉到一种特殊的阴冷,感觉这里应该非常潮湿,时不时有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刚才那可怕的动静应该是地下室上面传来的。
艰难地眨了眨眼睛,我顿时觉得头疼欲裂并且明显地感觉到额角有血液干涸的痕迹,这会儿正紧密地贴在我的皮肤上,十分不舒服。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本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无意间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我疑惑地朝身上看去,却见我正被儿臂粗的铁链子裹住全身而锁在地上!
这是哪儿?谁把我绑起来的?
我本能地拧起了眉头,心里已经有了判断,既然我昏迷前是被那个冒牌货弄到这里的,这些铁链自然也是她的手臂,可她弄这些幺蛾子有什么用处呢?
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把缠绕在身上的铁链扯开,却发现这些铁链看着松松垮垮的,而我这会儿还真就没法动弹,实在奇怪。我心里不甘地想着难道我就这么坐以待毙地等那个冒牌货来收拾我吗?可我怎么才能从这里离开呢?
想着,我偏头四下打量起这个地下室来,却发现这个地方非常的大,而且很空旷,不同于一般的地下室,反倒像是个地宫。我震惊地继续去看,但这地方太黑了,仅有我身边的几盏蜡烛摇摇晃晃地燃烧着,勉强提供了一些光亮。
我愁云惨淡地盯着那些蜡烛,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因为那些蜡烛的摆放方式太规整了,仔细看不难发现是按照六芒星的形状摆的,蜡烛的底下用一种黑色的不明物质画了一个六芒星的形状,每一条构成六芒星的线条上面都刻画着繁复的纹耀和我看不懂的文字。
而我,就被锁在这六芒星的中间,被裹上铁链不说,食指的指尖还夹着一种铁架子,一段连着电线。
看清楚这些的时候,我瞬间不淡定了起来——虽然我对道术不太了解,但光看着架势就知道这是一个阵法,至于是什么阵法我看不出来,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这阵法一定是《无量书》里面的。
难道是许倍倍帮着摆的阵?
我心里有点难受,但没容得我多想,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人显然是朝我这边走来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跟不断往下滴水的声音组成了一种特殊的音律,但却好似催命符一般,让我心惊肉跳。
不一会儿,我的心跳声也渐渐和那声音重叠在了一起,跳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然而那声音的已经离我非常近的时候,我也只是解开了右手的禁锢而已。
我生怕她看出来会对我有所防备,是以默默地将手放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冒牌货穿的光鲜亮丽的,和我以前简约的风格大为不同,她的妆容和衣品都非常的艳丽,脸上还画着大浓妆,就好像在参加什么省会一样。
我在她快到我这边来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装睡,是以她到了我身边之后就先提了提我的胳膊,嫌弃地说道:“喂,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赶紧给我醒过来。”
“不会是死了吧。”冒牌货嘀咕一声,蹲下身来戳了戳我的腰,又说道,“喂,赶紧起来了。”
我感觉到她的气息就在我的旁边,于是摒住呼吸装死,等到她疑惑地凑近我的时候,突然用她猝不及防的速度将原本绑在我手上的铁链勾到她脖子上,绕了几圈之后猛地收紧,想要把她勒死。
梦里的嘲笑和讽刺我仿佛都堆在了这一刻,不用再过多地催化都要爆发了!
我想到这么长时间所受的苦,心里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于是更加用力地去勒她的脖子,感觉到她奋力的挣扎,和逐渐缺氧而发出的干呕声,我觉得特别解气。
“这样你觉得满意吗?这种一只脚踏进死亡边缘的绝望,你觉得如何?”我咬着牙说着,感觉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但我再也不会为这样的变化而感到为难了!
毕竟我的目的就是杀了她,心软,只会让坏人更加觉得我好欺负而已!
冒牌货被我勒着脖子,根本没法说话,只是发出一连串意味不明的惊喘,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似的。我心里觉得十分痛快,正要加大力道把她直接勒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疼痛从左手指尖的位置传到了我的身体各处!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形容那种痛,或者说是麻,先是从我的指尖开始,着火一般,眨眼的功夫就传遍了我的全身!
先是一种能够忍受的麻木,紧接着就是一波一波的镇痛,让人觉得好像是在刀山火海里面不停地翻滚一般……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那些铁链和夹在我指尖的夹子是做什么用的——那分明是电击器的引线,这个冒牌货想把我电死?!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现在也紧紧地跟我贴在一起,我右手上的铁链还锁在了她的脖子上,如果真的是她想电我,那不是把自己也给坑了吗?
我这想法一出,就看到地上黑色的六芒星阵法突然腾起耀眼的光芒,甚至把蜡烛的光芒都给盖住了!
我连忙把眼睛闭上,电击器的电流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我早就没有力气去延续之前的狠劲,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前的冒牌货艰难地念着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那抑扬顿挫的起伏像极了某种咒语。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几乎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渐渐随着冒牌货咒语的结束而彻底停歇了!
阵法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这个阴冷的地下室里又只剩下了那些白色蜡烛所燃烧起的昏黄光晕,我像是死过一次似的躺在地上,连喘气的时候都会像刀割一样疼,我觉得我可能是被电熟了……
“哈,成功了?简直完美!”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略显粗噶的声音,好似声带被烧毁而引发的变声一样,带着无法形容的喜悦,用一副十分矫揉造作的语气说道,“楚涅,楚涅,名字也好听,比位莱强多了!哇咔咔,以后我就是楚涅了哈哈哈!真的好开心呦。”
我听着这已经日渐熟悉的嗓音,此时也顾不上身体的疲惫了,连忙错愕地转头朝声源处看去,在看清了面前的景象时,顿时像见了鬼一样! 亡夫,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