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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得着么你?”楼宇吊儿郎当地斜了我一眼,手在我肩膀上抹了两下,嫌弃地甩了甩才继续开车,不要脸地道,“还好意思来问我,你弄清楚好不好?要不是我,你能好生生在这跟我呛声吗?早被那黑衣人带回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我让他说的气闷,却偏偏不能反驳,不由斜着眼睛瞪他,恨不得把他后脑勺盯个洞出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楼宇嘲笑了我一句,伸手从后座扯出一件西装来丢到我头上,不怀好意地道,“天气是热了一点,但衣服还是要好好穿的,你看你现在,不成体统。”
我一噎,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气的能从鼻孔里冒火出来——跟黑衣人打斗的时候我只穿了个睡裙,所以出门的时候我鞋都没穿好,却知道先扯了件外套裹在身上,就是怕遇到了人会尴尬!现在我浑身上下都遮的严严实实的,怎么就不成体统了?
他这个混蛋,根本就是故意在给我难堪,也真是闲到了极点。
“麻烦你,送我去梁焉那儿。”我老大不乐意地说道,“实在没空的话送我到银泰。”
楼宇哼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个样子去银泰,会把我楼家这么多年攒的脸面都丢光的好吗?况且我也没说不送,你生什么气啊?”
我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他就是成心要气我,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要反驳。妈的,胡凌羽的事情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就这么嚣张,欺负我没他脸皮厚是吧?
得,我确实没他这么不要脸,那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惹不起躲得起,等到了逆旅悲尘,让梁焉揍死这瘪犊子!
我都偃旗息鼓了,楼宇还在那没完没了地挤兑我,我一路上都憋着气,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还没来得及跟梁焉告状,就听见里面传来胡凌羽撕心裂肺的哀嚎!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心里想着,顿时慌的不行,也顾不得再跟他斗气,连忙跑过去拍门,拍门的同时还不忘大声喊着梁焉的名字。梁焉听见以后立马从里面回应道:“门没锁!”
我跟楼宇顺势破门而入,不料刚刚进屋,就被满室的煞气顶的头晕脑胀,还没想好要不要继续留下,就听梁焉焦急地道:“你们来的正好,赶紧帮我拦住他!”
“梁焉你干什么呢?”楼宇拧眉道,“你把胡凌羽折腾成这德行,明天还怎么上镜?”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这事我就气的七窍生烟,不由在他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吼道:“上你妹的镜,给我滚一边去!”楼宇让我打的莫名其妙的,伸手捂着后脑看着我,我又要去踹他,让他给躲开了。
“别闹了,快点!”梁焉大吼了一声,显然情况非常紧急。
眼看着胡凌羽要把梁焉掀翻在地,我也没功夫找楼宇报仇了,忙不迭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绳子,跟梁焉合作把胡凌羽又给捆了起来。
梁焉手里始终拿了一双红筷子,一直没舍得放下,等绑好了胡凌羽,径直就拿筷子去夹胡凌羽的右手中指!
我起先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直到梁焉的筷子放到胡凌羽指尖上的时候,我看见胡凌羽就像是经历了满清十大酷刑似的,仰头痛叫起来,一副被伤的不轻的样子,这才明白这筷子应该是件威力不小的法器。
“你出不出来?”梁焉冷声威胁道,“还跟我犟的话,就给我等着魂飞魄散吧!”说着,一边加大力道朝叶子施压,一边快速地念起口诀来。
胡凌羽的指尖都让那筷子夹得泛出一种紫色,我瞧着都疼,叶子更是疼疯了,好半天,才妥协地道:“我,我出来,我出来!”
她的声音还带着小女孩特有的稚嫩,夹着哭腔可怜兮兮地说着,叫人于心不忍。梁焉其实也没有跟她为难的意思,听见她这么说,筷子的力道就松懈了一些。
“别给我耍花样。”梁焉冷漠地说着,稚嫩的脸上板出一副老头子的表情,念了几句口诀,手上微动,直接从胡凌羽的身体里扯出一道亮白的雾气来,那便是叶子的魂魄。
那雾气动作轻缓地向周围漫开,像是还要再挣扎,梁焉却早有准备,径自从桌案底下拿出一个黑色的酒坛,掀开木塞之后将筷子塞到了坛子里,继而直接将木塞盖好,顺便贴了张黄符在上面,动作一气呵成。
坛子里叶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左右晃动了两下,渐渐平息了下来。
“这小鬼实在太凶了,还不能直接超度,必须拿到我的实验室养几天。”梁焉说着,见我一直看他,便道,“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同情她吗?得了吧,她差点把胡凌羽害死好不好?!你看他的脸色,还有点人样吗?”
我依言朝旁边的胡凌羽看去,却见他正虚软地趴在桌案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况且这坛子不伤魂魄的,只是为了让他们在坛子里修身养性,过段时间拿来超度就行。”梁焉说着,虚脱地往地上一躺,手里的红筷子散落在地上,一直念叨着,“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我也没时间理他,只心疼地看着胡凌羽,对着胡凌羽拍拍碰碰的,问梁焉他还会不会有事。梁焉摇摇头,气若游丝地说了句放心吧,然后扯了扯楼宇的裤子,让楼宇给他倒杯水,楼宇挑了挑眉,竟然任他差使地倒了杯水过来。
梁焉半死不活地撑起上半身,喝了口水之后,朝我说道:“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年轻人嘛。”
说着,梁焉把水喝光了,将空杯子递给楼宇让他拿走。等楼宇伸手来接的时候,梁焉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愕然道:“诶,你来这儿干嘛?”
“问她,我跟她路上偶遇的。”楼宇伸手指了指我,说道,“顺带还搭了她一条命呢。”
我这才想起我来着的目的,凑到梁焉耳边,紧张地说道:“黑衣人去找我了,瞧着挺神经的,我差点就被他给捉了回去,但是路上遇到了楼宇,搭了他的车。”
“楼总,那么晚了你到位莱家那片去做什么?”梁焉听了我的话,跟我一样不信任地朝他问道,“今天你既然都到这儿了,咱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省的大家猜来猜去的,伤感情。”
楼宇听了这话,也不恼,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说道:“随便你咯。”见我俩一副心有怨气的表情,又说道,“对了,你们现在太危险,胡凌羽还要拍电影,所以不能跟你们在一块,先让他去我那住一阵子吧。”说着,就伸手来扯胡凌羽。
我见他竟然还敢提这茬儿,当即怒火中烧,拍开他的手,指责他道:“你明知道那个赵雷是有问题的,为什么要举荐胡凌羽去拍电影?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想离开这里!”
“这么跟你说吧:胡凌羽天生是当演员的料,我又是开影视公司的,有大把的资源给他利用——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说是不是?”楼宇笑的道貌岸然的,“而且赵雷这个电影,逻辑严谨,制作精良,绝对会大火。我让胡凌羽去演,这是在给他机会。”
说着,摊了摊手,朝我们装傻道:“至于你说的什么阴谋,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还跟我这臭不要脸是吧?!”梁焉就看不得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无赖相,气的要揍他,明明就是他在背后密谋着让胡凌羽趟浑水,现在却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还说是为了胡凌羽好,脸皮也真是够厚的。
但梁焉根本都还没来得及打他,窗户却突然被一阵诡异的阴风给吹开了!杭州的夏天死热,那风却一番常态的沁凉不已,吹得客厅内的符箓铜钱哗啦作响。
“呦,这是有贵客到访啊。”梁焉说着,收起了愤然的表情,冷笑了一声,手摁在楼宇的胸前将他推到一边,冲着窗户那边洒出一把符箓,仙风道骨地说,“出来吧,鲜少见到这么有胆识的,敢亲自登门。”
随着他的话,空气中传来一阵笑声,我谨慎地朝声源看去,却并没有见到什么异状。然而梁焉洒出去的那些符箓却“唰”的一声,燃起了巨大的业火,瞬间就化为飞灰,顺着风飘散了。
梁焉皱起眉头,正要过去查看,原本晕倒在一旁的胡凌羽却突然醒了过来。苍白的脸上一丝疑惑茫然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气定神闲地朝我们笑了一下。
那模样,显然是又被附身了!
我没有猜错,因为随着他笑容逐渐加深,房间里纵横的阴风更是强劲地呼啸起来,竟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哪里来的邪祟!”梁焉自知事态严重,连忙翻转手里的筷子,径直朝胡凌羽的左手夹去,可原本虚弱的胡凌羽却手腕一抬,灵活地转了两圈,与梁焉使了几次推手,竟然擒着梁焉的手腕将他的手摁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我惊呆了,这到底是什么鬼,附在胡凌羽身上就算了,竟然连梁焉都打不过他!
梁焉也正色了起来,手腕再次翻转,筷子尖端抵着胡凌羽手腕,反而令胡凌羽动弹不得。制住他以后,梁焉得意地冲胡凌羽笑了一记,却猛地抬高了手,竟是想要拿筷子去戳胡凌羽的手背!
我吓得不轻,连忙拦住他,劝道:“别别别,先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凡事都好商量。”
说着,我把视线转向胡凌羽,正想说话,却听楼宇若有所指地道:“走吧凌羽,赵雷的剧组后天换场地,到时候可要看你表现了。”
我脑子里一懵,诧异地看向楼宇,总算明白了他的真正目的!
怪不得我刚从黑衣人手里逃出来就遇到了他,原来他就是想借此来梁焉这里带走被附身的胡凌羽!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从一开始接近胡凌羽,让胡凌羽去演电影,就是为了等待眼下这个时机。
——他想让这个附在胡凌羽身上的鬼魂有机会接近赵雷!而胡凌羽不过是他给那个鬼魂制造的容器罢了!
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这么利用我弟弟!
“你到底是谁?”没把事情弄清楚,我自然不会让他离开,跟楼宇我是说不通了,便朝附在胡凌羽身上的鬼魂说道,“你想走当然可以,但你不能带走我弟弟!”
那鬼魂闻言,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依然是笑着的。他笑起来的样子虽然好看,但几乎一瞬间就让我的心沉入了谷底,因为我认得这个笑容……
“怎么,你不想说?”我见他不回答,便又道,“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坚持去湖南?”
他还是不说话,我便又换了个话题,说道:“我弟弟是无辜的,让他跟你们走我肯定不能放心。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我的躯壳借你,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
那鬼魂闻言,眉毛一挑,做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梁焉听不下去了,愤愤地扯了我一把,训斥道:“你疯了是不是,跟鬼做交易,他们会容得你商量?”
“他会,因为他是林海轩!”我看着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睛,冷静地道,“林海轩,我愿意把我的躯壳借给你报仇,但你要告诉我:你不过是拍了个电影而已,为什么会把命都丢了?” 亡夫,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