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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听明白吗?”楼宇躺在地上,恹恹地道,“梁焉在找《无量书》,你知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我自然听不懂,便偏头去看身旁的陆一尘,陆一尘却只捏我的手心示意我不要多想,没有朝我解释什么。反而是楼宇那边,仔仔细细地朝我解释着。
“三清弟子一般施礼时,常随口唱‘三无量’,即:无量观,无量寿,无量福。这本书既称‘无量书’,听名字也知道乃是道家经典。
楼宇担忧地道:“书中里面包含了各种各样逆天的术法,有些已被列为禁术。梁焉现在来找这本书,难保不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我觉得不可思议,诧异道:“这话怎么说?梁焉才十几岁,他能酝酿什么阴谋?”
“你不懂。”楼宇有些不耐地朝我说道,“梁焉是道家弟子,道教内部又分为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五个分支。常人能略懂其中一门的皮毛就已经非常了不得了,但梁焉却是个全能。”
怪不得陆一尘都会在他手上栽跟头,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厉害!
“道教这五个分支中:宿土主修风水,麻衣专攻相卜,众阁经学建筑,全真研习丹仙,茅山授炼符蛊,梁梦秋和楼舂都是茅山一派,我刚才所用的撒豆成兵,实属奇门遁甲一类。”
楼宇说着,又道:“他之前一直跟他祖父在美国,一年前不知缘由突然回国,学也不上了,就专门研究传统道术,我本来觉得荒唐,现在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可是,他既然都这么厉害了,还要《无量书》来做什么?”我茫然道,“再说了,他杀钟晴根本没有道理啊,梁焉远在南浔,跟钟晴毫无交集,为什么要找人给她下降头?最后还要找小鬼来害他?”
楼宇冷笑一声,说道:“越有钱的人越喜欢钱,这不是一个道理吗?或者你换个思路想想:梁焉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连只魙都困不住?”
“所以你觉得钟晴是梁焉故意放出来的?”我不解地道,“这说不通啊,如果梁焉想对付我们而故意放了钟晴,又怎么会容忍她溜到自己的实验室,还回来跟你我报信?那本书对他这么重要的话,他暗自寻找不是胜算更大吗?”
楼宇听了我的质问,沉吟片刻,缓声说道:“这我倒是没有想到,既然如此,那就先完成你跟钟晴的约定,事成之后让她自行解释。”
“也只能这样了。”我随口应承着,总觉得不太踏实,这里面的疑点还是很多。
楼宇怀疑梁焉是那些小鬼的主人,那就说明,梁焉有可能是偷我魂魄的人,然而单从他在我老家那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他并不像坏人,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
我内心惴惴,惶惶不安地想了又想,百思不得其解,还是楼宇问我打算要怎么帮钟晴,我这才回过神来。
“楼总我先跟你说明白,刘予钦用下三滥的手段害人性命,死有余辜,你要拦着我揭露她的罪行,那你可就是助纣为虐。”我毫不留情地说道,“在天台上的时候,我根本不是为了救刘予钦,我只是不想让钟晴成为凶手。”
楼宇冷笑着看我:“你可真冷血。”
“不过,为了大楼总迷失的魂魄,我也只好忍痛割爱给你练手了。”楼宇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道,“但我可提醒你啊,刘予钦是影后,公众影响力很大,你手上又没有她直接杀害钟晴的证据,就算报警,也没人敢管。两天时间,你还真不一定能做到。”
我跟陆一尘手牵手要走,随口说道:“谁说我要报警了?”
楼宇莫名其妙地问我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也没有跟他说,只让他赶紧去把鹿垚的事情给处理好,便跟陆一尘回了我的小出租屋。
陆一尘平静地打量着我的小房间,我让他看出一些羞赧来,推了他一把说要去洗澡,陆一尘就势把我往怀里摁,小声跟我说他来过这里。
“什么时候?”我的脸红彤彤的,无意识地拿手指摩挲他的胸膛,“我自己都很久没回来这里了,你又怎么会来过。”
陆一尘凑过来亲了我一下,轻声道:“梦里,你忘了?”
我想到那连续了十多天的绮梦,整个人都不好了,从他怀里往外挣,恼羞成怒地否认道:“什么跟什么啊,不知道。”
“记性这么不好?”陆一尘冷这张脸拿话臊我,“那个时候你被金童子盯上,我虽然能抱你亲你,却不能再更近一步,是以每次刚进去,你就醒了,这些都不记得?”
我听他说什么进不进去的,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脸要躲,却让他摁着腰给压在了身底下!
脑中闪过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我立马慌了,一边推他一边小声道:“这里隔音不好,会被邻居听见的……”
“知道的这么清楚?”陆一尘故意寒碜我道,“听过?”
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意思,我不由捂着脸发出难为情的哼叫,像只小猪一样,瓮里瓮气地说:“就,有时候能听见摇床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这话也不知道戳中了陆一尘什么笑点,令他伏在我身上乐不可支,他的笑声醇透干净,非常好听,间或在我嘴角亲两下,表达他的欢喜。
“笑什么?”我恼羞成怒,就着被他压住的姿势翻了个身,拿眼神瞪他,“肯定又在想歪点子!”
陆一尘自然而然地隔着衣服顶了我两下,那雄伟的轮廓令我触电一样,下意识一抖,再想和他说话,疾风骤雨般的吻就压了下来。
我虽然对那种事有些害怕,却喜欢和他接吻,只因他唇舌凉滑柔软,口感极好,尤其是他叼着我的下唇把舌尖往我唇缝里抵的时候,简直头皮发麻。
“嗯……”我轻哼了一声,感觉他在我舌尖上轻轻咬了一口,浑身上下更是过电一般开始发热。
紧接着,我听见陆一尘若有所指的问我:“要不要摇床?”
我瞪圆了眼睛,摆着手想说不要不要,但陆一尘的大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衣服里,顺着腰线一路摸到胸前,大手罩在上面,施力揉捏了起来……他平时一派冷静斯文,在这事上却格外地凶,而且每次事后我都要生病发烧连躺好几天,不由就对他有些忌惮,想方设法地想躲。
“不行不行,我发烧才刚好,再挨你折腾一顿肯定又得进医院。”我厚着脸皮将四肢都攀到他身上,胳膊搂着他的脖颈轻轻摇晃,没骨气地朝他撒娇,“你是不是有毒啊,明明伤身,却叫人上瘾。”
陆一尘诧异地挑了挑眉,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将手从我衣服里撤出来,又捏着我的下巴来和我亲嘴。明显是高兴的,但话音依旧平静,“上瘾?你明明不像。”
“那是因为我现在很饱啊。”我主动凑过去亲他,哄他道,“你晾我两天看看,保证不顾一切来嗑你。”
陆一尘见我为了逃避连脸都不要了,颇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却仍大方地道:“你不想要就不做,乖。”那语气宠溺得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本来能相安无事的,结果就在我洗澡出来窝陆一尘怀里要睡的时候,楼上传来床板摇晃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我窘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陆一尘却好笑地把我拢在怀里,让我赶紧睡,不然他就要来睡我。我好不容易把他哄好,自然不会再作死,连忙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一早楼舂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不在医院,我只好支吾着说昨天回来有点事情,楼舂便又改道来我的出租房接我,陆一尘要到梁焉那里去查探情况,我便跟楼舂一块到景区去。
路上谈及钟晴,我将她的威胁跟楼舂说了,但是没有告诉他《无量书》的事情。楼舂听了之后也觉得放任钟晴被黑不是明智之举,毕竟电影还要继续拍,我便顺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楼舂便说给钟晴洗白的事情他会处理,刘予钦的问题却不好处理。
“没什么不好处理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有些冷漠地说道,“她混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尘不染,钟晴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她的人品,恨她的人多了去了,她能煽动网民逼死钟晴,我们就能用相同的方法让她感受一下钟晴所经历的痛苦,这才叫公平公正。”
楼舂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但他却十分赞同我的观点,连下就找了几个大V号开始扒刘予钦的上位史,并在这过程中将她给钟晴下药并且推给方龄鹤的事情爆了出来,此消息一出,立马占据了各大榜单头条!
刘予钦所在的公司连忙挽回局面,但楼舂打过招呼,没有他的授意也没人敢撤销新文,公司老总急的焦头烂额,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做推手,此番过后,虽然有些网民依旧不信,但刘予钦三个字,已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了!
这还不算,因为扒皮帖子上面证据确凿地指出刘予钦陷害钟晴的事情,警方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将她抓捕,肯定是准备要严肃处理的。
我看着新闻上刘予钦狼狈的样子,有些忐忑地等着钟晴来找我,倒不是怕她害我,只是担心她不会告诉我真相。毕竟她现在这么强大,就算她在诓我,我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晚上的时候,钟晴来找我了,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告诉我之前答应好的两百万已经打到了我银行卡上!
我瞠口结舌地看着她,要把钱还回去,钟晴却不让,只说是我应得的,然后就岔开话题要跟我说梁焉和《无量书》,我也顾不上推辞了,搬了个凳子坐在她面前,专心致志地听她说。
“梁焉是故意把我放走的。”钟晴朝我说道,“他的术法非常厉害,手上还有法宝,我被他制住,根本没有希望逃脱,但就在我疲惫不堪要认命的时候,收押我的符箓却忽然出现了漏洞,我就顺势逃了。”
钟晴的表情有几分凝重:“他从陆尘君那里把我要走,最后却把我放了,我实在想不通他要做什么。”
“不过,法宝放置的位置就在他的实验室,我出去之后就发现实验室里有一块供他记录数据的小黑板,上面写了几个字:无量书,位莱,魙。无量书三个字用粉笔圈过,并在底下打了一个肩头,指向你的名字。”
钟晴说道:“所以我猜,《无量书》一定跟你有莫大的关系!”
“你别那么看着我。跟你说啊,起先我也只是猜想,后来我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便抓了几个小鬼拷问,结果还真让我查出来一些端倪。”钟晴说着,有些得意地看着我,还故意朝我卖关子,“你想不想知道?”
我被吊起了胃口,急忙点头,让她快点告诉我。
钟晴也就不再逗我了,清了清嗓子便要跟我解释。可就在她张口要说的时候,房间的窗户却突然让风给吹开了,一阵阴风顺势卷入,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我起先没在意,想起身要去关窗户,可等我把眼睛睁开,却意外瞧见钟情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的身后,面露恐惧之色。
我意识到不对,慌忙转头去看,钟晴却大喊了一声,突然朝我扑了过来!但她并不是来害我,而是抱着我的头颈护着我,把我带到了一边。
发生了什么事?
我惊恐万状地打量四周,打眼就瞧见钟晴的身后飘着一团漆黑的影子——赫然是从许奶奶家逃走的那只魙! 亡夫,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