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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茫然着找不到答案的时候,梁焉怜悯地问我说:“蠢女人,你这么喜欢他,自己都不知道吗?”
一句话,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子一般,激起千层涟漪,我喜欢他?我竟然喜欢陆一尘?
眼前一片模糊,我不敢说话,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要走,扭到的右脚却突然一痛,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剧烈的旋转,下一秒,我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梁焉正坐在我床边打游戏,噼里啪啦的声音让我很烦躁。见我醒了,就过来试我额头的温度,心不在焉地朝我说道:“你发烧了,我这房子暂时借你住一晚。”
“话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明儿你该去哪去哪吧,啊。”
我和他道了谢,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抿着嘴没说话,梁焉见我这副表情,也不好表现的太冷血,出门买了点吃的回来。然后干巴巴地跟我描述他出门看到了两只小金毛打架,结果一齐掉进水沟里了。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尴尬,摸了摸鼻梁,让我起来吃东西。
用筷子挑了一点粥,食不知味地吃下,梁焉收拾了垃圾,交代让我晚上不要开门,就没有再多留。
默默地把药吃好,我坐在电脑桌旁,心里空落落的,越想越不明白,陆一尘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呢?他明明那么厉害……
泪水再一次模糊双眼,我趴在桌子上,脑壳里全是关于他的记忆,从他出现在我的梦中,一直到最后缓缓消失,一幕幕画面,清晰地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原来我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关注他了。
我恨恨地举手想扇自己巴掌,但刚把手举起来,电话就响了,是楼舂打来的。
“你是初六回来吗?还有三天。”楼舂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今天都做了什么事?”
我囫囵抹了两把眼泪,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故作轻松地告诉他我有点发烧,睡了一天。我本以为楼舂会安慰我,结果他却有些着急地接问道:“发烧?怎么会发烧,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有没有看医生?啧,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生病,我也是要担心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一直沉默着。楼舂等了一会儿,又只得无奈地道:“快到我身边来吧,我必须时刻看着你,才能放心。”
“楼舂,我……”我嗫嚅着,想跟他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只憋出一句,“我有点困,先睡了。”
楼舂听出了我的敷衍,微微愣了愣,却仍是选择尊重我,让我记得吃药,然后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听着他关切的声音,我忽然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
浑身不舒服地倒头睡下,我前所未有地希望能梦见陆一尘,但他却并没有出现。不过,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平静地无梦到天亮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一阵非常奇怪的声音。
那动静有点像猫叫,又有点像小孩子哭,把我给吵醒了,我仔细听了一会儿,以为是猫喊春的声音,也就没有特别在意,结果那声音越来越近,过了一会儿竟来到房间外面使劲撞门!
梁焉那小孩本来就没把我当客人,所以就把他香纸铺里面的小床让给我休息,因为我自己住宾馆的时候出了事,他本领又那么高,我就想着,在他的店,肯定没有邪祟敢来造次,但想不到我还是低估了这些东西的野心。
外面那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吱哇乱叫着疯狂地撞门,门板发出吱呀的惨叫,不堪重负一般,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不安全的感觉让我无端有些发毛,大冬天地出了一身汗!
忽然想起梁焉临走时让我不要开门的消息,莫非他早知道什么?知道还把我留在这,丫故意整我呢吧!
我又气又怕,连忙给梁焉打电话,结果这犊子竟然关机了!我在心里直骂他,又非常疑惑他为什么要这样,莫非我信错他了?可许奶奶让我来找他的时候,明确说过他是可以相信的啊!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内情?
外面那东西还不要命地撞门,尖锐的猫叫和哭声交缠在一起,让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许奶奶却给我打了电话!
我有些惊喜地接起来,急忙想要问许奶奶要对策,许奶奶那边却率先开口道:“莱莱,事情办完了吗?办完就快回来吧,你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一听这话,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拎了包想要回家,穿好鞋才想起来那怪物还在门口堵着,我万不敢过去,跟许奶奶说了我门外有个东西在叫,许奶奶却只说让我不要开门。
又是这句话,梁焉也这么说,可就算我不开,它死命往屋里闯啊!
我心力交瘁地问许奶奶我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然而根本没等许奶奶告诉我,门板就忽然发出嘭的一声,就像是要被推开似的!我心也随之一跳,手一抖把电话怼到了自己脸上,好死不死地碰到了挂机键,就这么结束了电话。
我想再拨回去,但眼前的状况紧急得不允许我这么做,便急忙把包背在身上,随时想要逃跑。我心里怕的不行,却不敢开灯,随手抄起店里的一直棒球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想着看看门外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万一是只发疯的猫,那我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逆旅悲尘是那种卷闸门,没法直接往外看,但梁焉在门前装了摄像头,于是我着急忙慌地走到摄像头连接的电脑前面,凑过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明明门板还在剧烈的颤动,摄像头里的门外却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摄像头根本拍不到那东西……
我慌了,死死地捏着手里的棒球棍。可就在这时候,原本空无一物的摄像头里瞬间地窜出来一张血呼啦差、狰狞破碎的鬼脸,我猝不及防地被吓的惊叫起来,摔倒在了地上!
正想要离开,门板却突然让那诡异的东西给撞开了!
冷风呼啸着灌了进来,吹得我的发丝和衣摆,像是有人用手拽着往后扯似的,令我头皮发疼。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将棒球棍横在身前,想要对付门外的东西,可就像在摄像头里看到的那样,大开的门前什么都没有!
我彻底吓傻了,大喊了一声就要朝外跑,结果却死活跑不动——分明是有一股力量从后面拽住了我的背包!
那一瞬间,寒冰一般的冷气陡然贴到了我的后背上,就像是有人冲着我的后背吹凉气一样。
我顾不上思考,将手中的棒球棍朝后面抡去,棒球棍碰到了障碍,一声似猫叫又似孩啼的尖叫从我的身后传来,声源竟然就在我的耳边,吵得我脑仁疼。
我以为已经摆脱了它,便急忙朝门外跑去,一面担心着家里,一面害怕它追来。
可能是因为发烧,我不过刚跑了几步,就觉得非常非常的累,尤其是脊椎和脖子,酸的就像驮了一座大山似的,可我的包里只有几件衣服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我实在跑不动了,便停在一个路灯下面,扶着灯杆直喘气。
路两旁都是商铺,全都打烊了。我哼哧带喘的,腿软到不行,四处张望着想看那东西追来没有,却无意间在商铺的玻璃上看见了让我发疯的场景!
——我的后背上,驮了一个人!
我惊声尖叫了起来,认出来她是地铁站那个把钟晴推下去的小姑娘!难怪我会这么累,妈的原来白给人当了那么久的坐骑!
“你看见我的头了吗?”后背上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你既然看的见我,为什么不理我?”
我都快哭了,扶着电线杆直喘粗气,用一种苦大仇深的语气跟她商量:“你,你这样我不好跟你说话,你从我身上下去,好吗?”
“当然不好。”那小女鬼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上来的,要是下去了,我怎么把你推下去?”
我哆哆嗦嗦的,小声接了一句:“推我下去哪里?”
“下地狱啊,还能是哪里?”她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在冬夜空无一人的街头,令我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手里的布娃娃垂到我的肩上,那种似猫叫又似孩啼的声音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我心上抓挠一般,吵得我心里长了草似的烦。
我再也受不了,疯了样拿后背往路灯上撞,她还不下去,我又往商铺的墙上撞。
要是路过有人看见我的行为,一定以为我是个神经病,但我却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不把她弄下去,死的可就是我!
那小女鬼感到了威胁,立即尖锐地大喊着来咬我的耳朵!我疼的去伸手去拍她,不停地挣扎转圈想要把她摔下去,可这个时候,忽然一辆车从拐角处开了出来!
因为路上没人,车开的非常快,那小女鬼见了,像是终于等到时机一般,忽然拔高了声音,跳起来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一股大力从后背袭来,我不受控制地飞身朝那疾驰而来的汽车撞去!
远光灯照的我眼睛都快瞎了。我惊的瞳孔紧缩,眼看着那车离我越来越近,绝望地闭上了眼。眼前一片浓重的白色,像是深处帝都深不可测的雾霾里一般,而在这空茫的纯净里,陆一尘宛若神祗的身影逆着光朝我走来……
我眼眶酸涩,嘴角却是上扬的,心里那不曾说出口的话再一次浮现——陆一尘,对不起,我这就来陪你! 亡夫,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