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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我对眼前的状况不知所措,神鸡也有些无所适从地四处张望着,脚在地上乱刨,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两条路先是竖着并排直行,之后就交叉在了一起,前面的路上有雾,但目及之处能看出来是平行着的,不知道到后面会怎么样。
我有些焦心地眺望着,却也不敢迟疑,牵着晕头转向的大黄鸡要往无字碑后面走。
大黄鸡也听话,歪着脑袋来蹭我的脸,连蹭了我好几下。
不过,就在我即将转到无字碑后面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在闭塞的林子里面久久回荡着,来来回回地扎进我耳朵里,一遍比一遍瘆人。
“谁?!”我戒备地喊了一声,脚步立在了原地。
我本来就不确定要走哪条路,此刻听见这人的笑声,更是迟疑,当即就不敢再走。
那笑声还在继续,却不是在刻意吓唬我,也不是要朝我挑衅,就是一种很平静的,清朗的音色,说不定还是被我牵着鸡的样子给逗的。
即便如此,我也觉得可怕极了,架不住腿肚子转筋,看着交叉的两条路,一时进退两难。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的时候,眼瞧着前路的薄雾里忽然走出一个一身白衣、长身玉立的青年男人,穿着一身简约的古装,发髻梳的一丝不苟,手中一把骨扇尽显风流。
整个人干净脱俗的好似画中谪仙!
——这么好看,也不知道是人是鬼,瞧他穿着一身古装,别也是什么冥王、君上之类的吧?到底谁啊这人?!
“沧海有归墟,归墟生莫离,莫离终化雨,化雨得清渠。”那人越走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凉,转头到了我跟前,那人摇着扇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笑道:“在下莫渠,是这阴阳两道的引渡人。”
莫渠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便围着我上下打量一圈,而后笑盈盈地点头道:“你一看就阳寿未尽,不应该在阴间待着,你这金鸡倒是神气,但恐怕也不知道这往生路该怎么走吧?”
说着,还想伸手来碰我的宝贝大黄鸡,让我躲开了,我谨记着楼舂的话,万不敢理任何人,即便他说自己是什么引渡人,谁又知道是不是在骗我?
于是我也不跟他多做纠缠,拽着公鸡走到了无字碑后面那条偏右的岔路上,扶着鸡的后背就要往上跳。
跳一次,没跳上去,还拽了一手鸡毛,我忍了,掸了掸身上的灰便又想开始,但努力了几次都是这样,我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哼哧带喘地尝试着从各个角度去攀登,结果还是不行。因为这公鸡实在太高了,身上又只有一根红绳,根本没个脚踩的地方,让我拽它的毛发我又怕它疼,一时间还真的就这么僵持住了。
最后我一狠心,搂着它的鸡脖子蹬着它的鸡翅膀奔命往上爬!
但大黄鸡很快就被我薅的受不了,在原地不停地扑腾,不断扇呼的翅膀来回打在我脸上,比反手扇耳光还带劲,逼的我不得不放弃。
莫渠的存在感就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无论是我扒着鸡翅膀往上蹦,还是我跷着腿要往上骑,只要我动一下,他就在旁边前仰后合地大笑。
“你消停会儿成吗,笑死我得了。”莫渠见我还不放弃,忍不了地朝我走了过来,“陆一尘这次捡到宝了哇,漂亮不漂亮咱先不说,关键是逗乐儿啊!这事有点意思!”
我一听他这满嘴东北大碴子就一阵汗颜,又听他竟然还和陆一尘认识,自然认准了他是来捉我回去的!眼看着他朝我走来,更是一口老血堵在心口,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天地良心,我活了快二十年,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阴阳岔路口哼哧瘪肚地要骑一只鸡,还TM的骑不上去!
莫渠见我这样,悠悠地走到我身边,摇着手里的扇子,无情地嘲笑道:“腿到用时方恨短吧?”
虽然我现在只想对着他白嫩的脸飙国骂,但楼舂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着,我万不敢理他,却也没有继续跟鸡较近,而是踩着脚下的路,牵着鸡要跑。
但莫渠哪能这么容易就让我走?我刚迈出一步,就让他扯着手腕子给拽了回来,我要反抗,却正中了他的下怀,手一掀就把我的红绳给抽走了。
我急的去跟他抢,他却是得意地朝我扬了扬手里的红绳,接着狠狠一巴掌拍在大黄鸡的大腿上。
大黄鸡受了惊,脖子陡然伸的老长,鸣都没打一个就直接撒开丫子跑了!
我在路上急的干跺脚,想要去追,但就见那大黄鸡快有两米宽的大屁-股一扭一晃的,眨眼就窜出去了,哪还有我捉他的份儿? 亡夫,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