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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点慌,手在床上撑了一下,结果立马听到咯吱一声响,在静谧的病房显得非常突兀。尽管陆一尘离我很近,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还是弥漫不去。
“在这里不好吧?”我推了推他的肩膀,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没什么情绪。”
陆一尘觉得我这话好笑地扬了扬嘴角,跟我说道:“怕了吧,怕了就乖乖听话。”
我想起他刚才让我喊的称呼,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喊出口,只说:“你不喜欢我喊你名字吗?可是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啊。”
“没有老公好听。”陆一尘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就当我改名字了,配合配合。”说着,又黏黏腻腻地吻了上来。
我让他亲的手足无措,不由打断道:“好了好了,你等一下,我酝酿酝酿。”
“老,老……”我看着陆一尘湿润的瞳孔,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做任务似的,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两个字。
“老公!”
声音我自己听了都觉得都觉得不太自然,便说道:“太奇怪了,我不要这样。”
陆一尘却因为我那类似嘟囔的声音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抱着我疾风骤雨地亲个没完。我很少见到他这么失控的样子,连带着我也有点悸动,搂在他腰上的手也加大了力道。
“以后就这样称呼我,知道吗?”陆一尘好半天才松开我的桎梏,将额头紧紧抵着我的,“这才是夫妻的正确打开方式。”
我有点脸红,听见他又在我耳边说道:“再喊一声。”
他的嗓音就跟有魔力似的,我咬了咬唇,乖顺地又喊了一声:“老公。”
“乖。”陆一尘抱着我缠绵都在我的唇上亲了亲,好一会儿,才不舍得地说道,“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楚澜那边怎么样了,如果他腿没废掉,我们明天出发去找度朔山。”
我点点头答应了下来,翻身到床上躺着,准备等他看了楚澜就跟他一起回家。
折腾了一整天,我非常累,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但根本没睡多久,我被一阵小孩子的笑声给吵醒了。我还记得这个声音,当初那松花蛋的似的小孩子就是这么笑的,可他不是附在解放的身上被金乌给吃了吗?
怎么我又听见了?
我微微睁开眼,四下打量了一下,迷迷瞪瞪的以为我在做梦,因为我要跟陆一尘一起回家,所以陆一尘走的时候并没有关灯,可现在病房里却是乌漆嘛黑的,只有外面隐隐透进来一丝月光,但也微弱的形同虚弱。
“陆一尘?”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默默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推门出去看。
医院的走廊倒是开着灯,我记得楚澜是腿骨折了,肯定要看骨科的,但我又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就想着要下去找前台护士问问。但我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很清脆,带着明显的跳跃性,一声接着一声——明显是弹珠掉在瓷砖上的声音。
其实住楼房的多多少少都会在夜晚听到弹珠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猛地落在地上的动静,之前电视节目还做过科普,说着可能是楼层之间的微生物孢子在繁殖带来的动静。
我起先没当真,也信了电视里面专家的话,可我没走了几步,那弹珠声音却接二连三地一直在响。死一般寂静的走廊,周围的病房门都被紧紧的关得严实,我目光扫过一个个门牌号,那弹珠清脆的声音依旧清晰的在我的耳边响起,让我有一种抓心挠肝的烦躁感觉。
我双眸喷火,看着那个病房的门板想道:哪个孙子半夜玩弹珠,我抓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想着,我瞬间忘了自己原本是想要干什么的,只顺着那声音一路跟过去,离声源也越来越近,终于,我在一扇病房门前停下了,这扇门比起之前的病房显得十分的破旧,那种感觉十分的违和,冷不丁的跟池瑞勋建的那个度假村还有点像,破的跟间鬼屋一样——弹珠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这会儿我突然感到一阵害怕,顿住了脚不想进去了,但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个孩子的笑声,清脆悦耳,好像很开心似的,明显是从这件房子里传出来的!
那种愤怒的感觉又回来了,我感到无比地生气,猛地推开门就冲了进去,结果却发现这里面是一间十分破旧的医疗室,里面根本没有人。
这个医疗室显然很久没有用过了,地上厚厚的灰尘不知道积了多久,我一踩下去,就映出一个明显的脚印。
我心里一阵恶寒,连忙后退了出来,这个时候却看到破旧的手术台上有一大滩干涸了的血迹,厚厚的一层血块和灰尘堆在了一起,显得十分的恶心,地上还堆着一大堆沾满了鲜血的碎布条。
像是刚做完手术一样。
“有人吗?”我冷声喊着,突然看到手术室中间的挂帘后面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同时弹珠的声音也想了起来!
那声音就像砸在了我脑子里似的,让我有种本能的烦躁,眼睛都气红了,猛地走了进去,一把掀开这手术台后边的一个挂帘,结果却依然没有看到那个黑影,反而发现了一个装满了鲜血的浴缸!
里面红彤彤的血液上面漂浮着不知名的白色物体,一截一截的肠子就飘在了那浴缸的表面,浴缸壁上是青黑色的青苔,而乳白色的蛆虫从哪浴缸的边缘上爬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腥臭充斥着我的鼻腔,我有些后怕的后退一步。
霎时却看到那浴缸里面的血液突然波动了一下,下一秒,无数鲜红的血液就从那浴缸里面缓缓的流了出来,几乎是瞬间就流到了我的脚边,而那淌在地上的血液渐渐的幻化成为了一只血红色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吓得脑子一懵,下意识地在那血手上踩了一脚,手化成血水,喷溅在地上,我挣脱之后就猛地朝外跑。
就在这时,刚才我一直追寻的那颗弹珠掉在地上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连着那小孩子的笑声一起,被这空旷陈旧的手术室扩大了无数倍,不停地在我耳边回响,似乎是有个小孩在我的背后拿着弹珠在玩,丢下,又一次的捡起来,不停的重复着。
我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已经高度紧绷,胸口剧烈的跳动,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些流到地上的血再一次聚齐到了一起,从我的小腿处缓缓的爬了上来……
一股冰凉的气息猛然贴到了我的身后,我咬着牙齿猛地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一切,愤怒地吼道:“别玩了,再玩我发火了!”
身后打弹珠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过我身前的那只血手却并没有停止,它从我的小腿处一路攀爬到了我的脖子上,接着整个房间里面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尖笑声。
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似乎是故意要贯穿我的耳膜,让我神经崩溃一样。
我感觉心里有一把火再烧,气的我强行的挣脱开掐着我脖子的那双血手,捡起放在手术台上面一个沾满了血污的手术刀,冲动的提着它就往哪浴缸走去,那尖笑声已经在我的耳边,可是我却不为所动。
用力的挥舞着手术刀就往哪浴缸里面的血水打去,手术刀虽然放了很久,但依旧锋利,血池里漂浮的肠子被割断,流出了更恶心的黑色物质,我却丝毫不觉得恐惧,只出离的愤怒,不管那恶心的气味,一个劲儿疯狂地敲打着血池。
血水溅出一米多高,顷刻便将那白色的墙壁染得血红,鲜血从哪墙壁上滴落下来,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小孩形状。那小孩血色影子站在墙里面,似乎正瞪着眼睛看着我,可是此刻我已经被气昏了头,手上的刀一下又一下的划拉着那浴缸里面的血水,丝毫不害怕鲜血沾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弹珠的声音源源不断地在我的耳边响起,比我的心跳还快。
这个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刮来了一阵幽幽的冷风,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握着手术刀的手紧了紧,回头对着身后的空气狠狠一划!
可是我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我警惕的瞪着面前,却在地上发现自己的背后冒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窗户外边撒进来的月光中正好让我看到了那黑影正举着一根警棍想往我的脑袋敲下来,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握着手术刀反手就一挥,顿时一股血水瞬间溅到了墙上,原来不知道何时那浴缸里面的血水渐渐幻化成了一个小孩的模型,我这一刀将他刚刚化好的形状瞬间给打散了!
我以为这样就解决了,可下一秒却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小孩哭泣声,流落在地上的鲜血瞬间化为了两只青黑的手掌,抓住我的手腕就往哪一池子血水的浴缸里面拖去!
那力道突然,我被拽的趴在地上,肚子狠狠地磕了一下,我心里咯噔一声,生怕我就这么流产了,但东西根本没给我多少担心的时间,直接拽着我的双脚往后拖去,我趴在地上,肚子在粗噶的地面上摩擦,疼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仓皇地伸出手像要抓住什么东西,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自己掉进那个刚血水里面。
无尽的挣扎当中,我死死的伸手抓住那手术台的一只脚,因为这个手术台比较大,那两只血水虽然使劲的将我往浴缸里面拖,但是却不能将我挪动分毫。
即便如此,肚子摩擦在地上让我十分的担心,生怕肚子里的宝宝出事。
就在我挣扎不下之间,那双血手似乎也意料到这样下去我根本就不会被它拖走,于是它立马转移了思路,那两手血手逐渐开始融化,不多时,就变成了一个血红色棉被的样式,一点点的,从我的脚开始将我慢慢包裹在了血水里面。
浴缸里面的鲜血也有意识师地缓缓流了出来,全都融入了我的身体表面,我瞬间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疼痛难忍。
我咬着牙,那小孩子的怪笑声依旧在我的耳边响起,像是很乐意看到我这个样子似的。
而那些血水渐渐的蔓延到了我的手臂,前胸,脖子,开始接近了我的嘴巴,我本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挂了,却没有想到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瓷器破裂的声音。
身上缠着我的血水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生命力,哗的一下统统泼在了地上,将这个手术室的地面全都给染红了!
那阵始终回荡在我耳边的笑声也瞬间消失,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四下打量着发生了什么情况,打眼就看到打开的窗户边上正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他皮肤雪白,额头上有一滴红痔。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在窗台上的,虽然年纪不大,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帅气,他手里还捏着一块石头,见我看向他,嘴角扬起一个奇怪的笑,一下子将那石头对着我的脑袋扔了过来。
我吓得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抱住自己的脑袋,心想要是被这块石头砸到,我一定得脑袋开花!
可是意料中的脑袋开花并没有发生,过了一会儿,我讷讷地抬头,看到那个小男孩在窗台站了起来,对着我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似乎是在嘲笑一般,然后身体一跳就从窗台外面的窗户里面跳下去了。
而我背后再次传来的碎裂声让我突然惊醒的回头,赫然发现那双血手想将我拖入的浴缸此刻已经被裂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淌,不要钱似的,而刚才那个小男孩手里面的石头正躺在我的脚边。
难道那个孩子不是想害我,而是他救了我吗?!
我心下大惊,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那只盛满鲜血的浴缸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了,而那血池里面的血液一百边往外淌一边开始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翻腾的模样像是烧好的沸水似的,时不时还夹着婴儿凄厉的哭声,听的我头皮发麻。
正要逃跑,却又看到那些血泡一点点地炸开,里面伸出了许多的小手!
密密麻麻的,他们挣扎着,哭泣着,就像那浓稠的血液里正有无数个小孩即将溺死似的,我觉得自己周身阴冷,只想要跑。整个屋子里面都是刺鼻的血腥味,我受不了地冲出了那个屋子。
我的衣服上面全是血,提醒着我刚才那根本就不是梦,浓重的血腥味如跗骨之蛆一般黏在我的身上,我回忆着刚才的一切,惊恐地大口的喘气着,神色枉然地来到了走廊里面。
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瞬间想起层层叠叠的尖叫,他们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
我也害怕吓着他们,低头加快脚步往之前的病房赶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现在走廊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我刚出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而且刚才那阵火气来的也太突然了,我自问不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可为什么刚才我会那么冲动,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么想着,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那些惊恐地看着我的医生和护士突然大吼大叫了起来,那声音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发出来的,就想好莱坞大片里丧尸的吼声一样!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吓傻了,讷讷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自我催眠道,“这是邪祟的幻境,没事的,都是假的!”
可心底同时有另一种声音响了起来:如果眼下的是幻境,刚才那又是什么情况?
就在我无比疑惑的时候,陆一尘温润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了起来,一声一声跟叫魂似的,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到狞笑着的陆一尘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一瞬间,周围的风声和场景迅速的从我的视线里,我像是飞起来了似的,急速地后退、下坠,最终猛地倒在了病床上,失重的感觉让我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阿莱,看着我。”陆一尘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却不敢睁开眼,生怕他再毫无预兆地打我一拳。
陆一尘却焦急地道:“怎么还不醒?难道已经死在梦境里了?” 亡夫,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