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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这胡乱猜测着,林海轩已经把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路上楼宇打过电话,也不知道联系的谁,我们到了的时候,在医院门口等待的医护人缘就直接涌了过来,训练有素地将梁焉抬上了担架。
“楼总,这边请。”这么紧急的时候,领头的人还不忘跟楼宇套近乎,“您脸上也有伤,上点药吧?”
我顾不得听他们说什么,直接把挡在面前的楼宇给拨开,朝梁焉的担架追了过去,楼宇在我身后“诶”了两声,想让我回去等他,见我不听,便让林海轩过来陪着我。
一路跟着梁焉的担架来到手术室门口,护士强硬地拦着我不让进,我只能眼看着急诊室的门被关紧,泄气地耙了耙头发,身心俱疲地瘫坐在走廊的座椅上。
“不是我说你,急什么呀?”楼宇顶着一对熊猫眼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的长椅上,喟叹地舒展着胳膊,把手臂搭在椅背上,一副快要累死了的表情。说道,“被揍了一顿而已,不会有事的,女人都爱自己吓自己。”
我摇了摇头,兀自说道:“你又不是没看见,那黑衣人是省油的灯吗?要不是你一直拦着我,梁焉也不会伤成这样。我不是自己吓自己,是你不知道那黑衣人有多厉害!就连陆……”
其实我想说连陆一尘一届鬼君跟他打起来都只是平手,梁焉是命大才从他手里活着出来。但转念一想陆一尘的事情绝不能告诉他,否则按照他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一定会搞事儿,便讷讷地住了口,没在继续往下说。
“行行行,你是英雄我是小人,好了吧?德行。”楼宇说着,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有胆识,牛逼,以后再也不损你了。”
说着,还朝我竖了竖大拇指,我瞥了他一眼,想不通他一个杭州人,怎么说的一口京片子。楼宇见我不答话,也没有再说什么,一个劲儿拿手揉自己脖颈,虽然他举手投足都透着股浑然天成的气场,但顶着两个熊猫眼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
“胡凌羽明天要拍最后一组剧照,得回去休息了,你在这等梁焉一会儿吧,他不会有事的。”说着,冲附在胡凌羽身上的林海轩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离开这里,“行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先送你回去。”
我一听这话,自然不能同意,“腾”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恶道:“之前跟你们说的话都没听进去是不是?怎么,觉着梁焉现在颓了,没人能拦着你,就能趁火打劫欺负我了?”
“怎么说话呢?”楼宇假笑了一声,心力交瘁地说道,“没人愿意欺负你,因为黑衣人没有暴露身份,我们自然就要把戏演下去,难道你不想为梁焉报仇了吗?”
我抱着胳膊一副不配合的表情看着他,说道:“我比任何人都想,但胡凌羽不能卷进来,下个星期他要回老家填志愿,根本来不及去什么湖南——我说过了,我可以无条件地帮你的忙,但不能任由你害我弟弟。”
“你那脑子会不会转圈儿?”楼宇垮着脸,为难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把我的计划告诉你吗?就是因为我说了你也根本听不懂!现在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明白,让我怎么跟你解释?!”
楼宇指着林海轩说道:“林海轩为什么要附在胡凌羽的身上,不仅是因为他要报仇,而且是要打入黑衣人的内部!你难道看不出来赵雷给黑衣人是一伙儿的吗?”
“而且,璇玑村的那个开发商绝对有问题!咱们想验证黑衣人的身份,只能到璇玑村去。”楼宇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况且我都说了一定不会还胡凌羽的,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我也不答话,就质疑地看着他,即便楼宇已经把话都说的很明白了,我仍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直接拒绝了他。
说我是自私也好,无知也罢,无论如何我不能让胡凌羽去淌着趟浑水。我已经让这东西缠的够惨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胡凌羽是我唯一的兄弟姐妹,我必须得给家里人留条后路,不能两个人都栽进去。
“行,好说歹说你不听,那我今天还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着吧?!”楼宇愤愤地推了我一把,朝林海轩说道,“走了,不跟她废话。”
我见他又跟我耍大少爷脾气,抿了抿嘴,沉吟着道:“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是吗?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楼舂,让你哥来拔了你的舌头!”
“你,你敢!”楼宇一听我提他哥,直接就炸了,转过身来要抢我的手机,“别说我不让你打这个电话,就算你真跟他告状我也不怕,因为他现在根本不在杭州,你想等他来救你,不要太天真了。”
我自然不让他抢,一来二去的动静大了些,急诊室里跑过来两个护士,战战兢兢地说我们太吵了,会影响到医生做手术。我一听事关手术,自然偃旗息鼓,楼宇便趁机将我推开,站在一边燥郁地看我。
林海轩则一直斜倚在墙边看好戏,见我跟楼宇没商量出什么合理的对策,摇了摇头,二话不说地要往外走。
“位莱,我很想跟你好好谈,但你现在不冷静,只能等你想好了我们再接着说,你别怪我没风度。”楼宇一边说,一边整理皱了的领结,与我交代道,“明天胡凌羽拍完照片我们立马过来,趁这时间,仔细想想我说的话。”
说着,到底还是带着胡凌羽离开了,我在后面追了两步,见他们走的决绝,只得放弃。反正他明天还会过来,我必须要趁这段时间想个办法让他们放弃胡凌羽。
话虽然这么说,但梁焉的手术一直没有结束,我根本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在外面死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都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只要一开始想这些事情,脑子里就自动出现梁焉浑身是血地与那黑衣人打斗的场面,都快魔障了。
直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才打开,主治医生如释重负地走了出来,看到楼宇不在,沉吟了片刻,第一件事情就是问我梁焉是怎么受的伤。
我感到奇怪,想着自然不能把黑衣人的事情说出来,就说他问这个做什么。
“病人身上多处骨骼与腑脏破裂,明显受过重击,我们是正规医院,病人的受伤经过自然是要问清楚的,如果是刀伤,需要报备之后才能进行后续治疗。”医生道,“楼总要是知道,想来也能谅解。”
我一听这个,松了口气,知道医院是怕承担社会责任,便撒谎说他因心理问题跳楼自杀,被我们给救了下来,这才躲过盘问。
那医生也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问清楚之后就将手术结束的梁焉从急诊室转移到了加护病房,说梁焉只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未来的48个小时都要重点看护。
有了他的交代,梁焉不一会儿就被人从急诊室推了出来,也不知道究竟受了多重的伤,浑身上下百分之八十的地方竟然都裹着绷带,就像个木乃伊一样。
医生见我表情不虞,找个借口离开了,医院病房稀缺,我报了楼宇的名字才好歹弄出一个双人间来。片刻之后,梁焉被安顿在其中一张病床上,双目紧闭着,浑身上下连着各种各样的管子,要不是他胸腹在小幅度地起伏着,我甚至以为他死了。
折腾了一宿,我也累的不行,便没管没顾地躺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的,一直到第二天楼宇他们过来,我才被吵醒。
睁开眼的时候胡凌羽正好从外面进来,我睡眼惺忪地看了看他,没怎么理会,清醒过来之后才觉出一阵惊悚来!因为他身上穿的衣服,正是我在周玉璞的预言里看到过的那一套!
他明显是刚从剧组过来,身上衣服还没来及换,穿的应该是游戏里“法师”的服饰,里衣是绣着麒麟的白色斜襟,外面罩着一黑色的广袖罩衫,脚上踩着云靴,长身亭立,面如玉冠,手上拿着一柄白色的拂尘,层层叠叠的服装显得他仙风道骨。
楼宇见我一脸震惊的模样,冲我脸前打了个响指,想唤回我的注意力,我讷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开始对着他黑色的领结发呆,他有些不满,想要跟我说话,我却没有理他,神色恍惚地站了起来。
我漠然地挪动到了梁焉床头的位置,偏头望望病床上好似木乃伊的梁焉,又扫了一眼斜倚在墙边的胡凌羽,表情逐渐黯淡了下来。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这一幕我在周玉璞的预言里看到过,当时我还怀疑梁焉那么厉害的小孩,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原来真的是因为我……
“楼宇。”我想到曾经看到过的画面,有些慌张地道,“你知道黑衣人的身份,是吗?”
楼宇原本还吊儿郎当地笑着,听见我这话却是面色一僵,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讳莫如深地看着我。
我也定定地回望着他,漠然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告诉我他是谁就行。” 亡夫,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