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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焉原本还一脸混不吝的表情,听到这话却突然脸色一变,似是震惊,又像是疑惑地看着梁梦秋,显得十分纠结。
“我记得,记的清清楚楚!”梁焉沉吟着,有些悲痛地道,“但我做不到。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是不得已才答应下来的,如果有的选,我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
梁梦秋的表情也很不好看,他严厉地看向梁焉,语气有些落寞:“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所以你坚持到南浔去,就是不想履行诺言,是吗?”
“那算是什么诺言?!”梁焉异色的瞳孔闪着光,愤怒地说道,“梁梦秋,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私心!你想达成你的计划,却没那个本事,所以就跟爷爷提议,让我去做,可我凭什么要牺牲自己?”
梁梦秋没有解释,而我在一旁听着他们语焉不详的争辩,整个人都懵逼了,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目前就他们的话看来,应该是梁焉的爷爷给他派了一项很危险的任务,想让他完成。但是这项任务的受益人其实是梁梦秋,所以梁焉很不满,就离开了家,跑到南浔去了。
是什么任务?梁梦秋在这个时候提起来,难道和我的魂魄有关?
“你们在说什么?”我想不明白,干脆就直接开口朝他们问,“你们的家事我不管,梁焉,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梁焉烦躁地看了我一眼,异色的瞳孔显得他十分灵动,于是衬得他眼里的情绪也干净良善:“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
“误会?”我讥讽地说道,“你哥哥亲口指证的事情,你说是误会?那么多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来骗我?”
梁焉的眉头拧了起来,看着梁梦秋,一副被冤枉的样子:“什么事实?你说出来我们当面对质!我虽然脾气好,但也不能由着你这么诬赖我。”
“阿焉,算了吧。”
我刚想把火焰纹身的事说出跟他对质,梁梦秋却叹了口气,劝说道:“我明白,爷爷交给你的任务很难完成,你心里不服。所以即便我早就知道你暗中在找《无量书》,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并蒂魂明明可以炼制,你为什么非要抓着位莱的魂魄不放?”梁梦秋没什么波澜地说道,“且不说位莱是无辜的,光凭她是楼家的人,你就不该动她。”
梁焉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说道:“连你也不信我?!”
“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梁梦秋痛心疾首地道,“事实摆在面前,你想替你否认都难!你是我弟弟,好端端的我会任由别人怀疑你吗?”
梁焉不说话了,他低下头剧烈地喘息了两下,像头愤怒的小兽,但是他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猛然将视线移向我,用一种倔强的眼光把我看着,逞能一般地朝我撂狠话道:“你等着,等我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我让你跪下跟我道歉!”
话一说完,就转身愤愤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难受,但更多的是疑惑,尤其他最后说的那句话,难不成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他不会有事吧?”我讷讷地问梁梦秋,生怕梁焉被逼急了再做出更偏激的事情。
梁梦秋心情也很不好,不甚在意地说他自己有分寸,让我不要担心。然后他就来问我刚才为什么找梁焉问陆一尘的下落,陆一尘不是已经被梁焉给收了吗?
我一噎,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梁梦秋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似的,没有再多问。
眼看着天都快亮了,我内心生出一股烦躁来,想去补觉,却又怕再出什么幺蛾子,一时纠结的不行。
不过,梁焉都已经被梁梦秋骂跑了,他应该不会再过来找事了吧?梁梦秋看出来我的顾虑,就说他在这守夜,让我回去睡觉。
我有些腼腆地朝他道了谢,默默回了房间倒头就睡。睡着之前还在想这位梁大师可真够意思——早些时候我被陆一尘抓到乘风界水,就是他救的我,现在还为我挡枪,简直是菩萨心肠!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开始迷瞪了,但就在我闭眼要睡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梁梦秋放在窗户底下的石敢当像是动了一下……
我意识到不对,想要仔细去看,眼前却猛然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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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让脖根传来的疼痛给闹醒了,睁开眼才发现我在一个黑漆抹呼的地方,而我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怪不得我脖子这么疼,原来我刚才正在低头昏睡!脖子被长时间抻着,疼的我动都动不了。
“嘶……我怎么在这儿?”我立马吓醒了,动作小心地揉着脖子,瞬间想起之前被楼宇绑架的惊险场面!
心跳像是要从嘴里蹦出来,我不由大声喊道:“有人吗?你有什么目的,出来我们有话好好商量!”
我心里慌慌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会在这里——有人趁我睡着把我弄走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什么辣鸡情况?还有梁梦秋呢,他不是说不会有事吗?现在他又去了哪里?
没有人回答我满腔的问题,我隐匿在黑暗中,努力让自己镇定,想办法自救,实在不行就等着抓我的人过来跟我和谈。
这么劝慰自己两句,我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四周,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个实验室,因为房间里有很多试管和烧杯等实验仪器。
我眯着眼睛打量起来,隐约实验台对面放了很多酒坛子,正疑惑为什么要在实验室放酒坛子的时候,我突然看到门口的位置放了一块小黑板,上面用白色的粉笔写着字……
我精神一震,瞬间意识到——这,这不是钟晴跟我描述过的,梁焉的实验室吗?
“梁焉!你TM给我出来!”我自然以为是梁焉把我绑架来这的,干脆愤怒地喊着梁焉的名字,想让他出来给我把话说清楚。
不是说要找到凶手以后让我给他跪下道歉吗?怎么现在反而把我抓来了!
正疑惑着,实验室的门果然让人给打开了,我当是梁焉听见了我的话过来找骂,结果那个少年却长着一张我不认识的脸。尽管他长得很面善,但他根本不是走到我跟前的,而是直接飘过来的——他是鬼!
“大喊大叫什么?生怕他不知道你要逃吗?”那鬼说着,却不来害我,反而将绑着我的绳子给弄断了,让我赶紧逃,“你出去之后,一定记住不要坐电梯。先爬楼梯上三楼,楼梯对面有个非常窄的天桥,你从那上面离开。”
我看着它苍白的脸,觉得它有点脸熟,但我确定之前没见过它,就哆哆嗦嗦地问它是谁,那鬼却白了我一眼,冷冰冰地让我快滚,否则不仅会被捉回来炼丹,还会连累它!
见它不想说,我也就不再多问了,反正是一只鬼,问清楚了也没有意义,于是就照它说的那样,沿着楼梯跑到三楼,继而顺着那个不到半米的天桥往对面那栋楼爬过去。
我本身有点恐高,此时却根本顾不上危险,毕竟保命要紧!我以一种非常不好看的姿势爬过了天桥,吓得双腿发软也不敢停下来,颠颠地下了楼,出了大门我有点犯路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合适。
正要随便找个方向跑,却突然看到了梁梦秋!一瞬间,我简直比中了头奖还开心,登时像找到救星似的叫住了他。
梁梦秋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先是拧了拧眉,而后就有些着急地朝我走过来,紧张地把我拽到一边,问我怎么出来的。
我就把刚才那只小鬼救我的事情跟他说了,他也没有特别在意,拽着我的衣袖让我跟他走。
片刻后,我惊魂未定地摊在座椅上,生无可恋地喘着气,梁梦秋起先一直不苟言笑地开着车,中途忽然问的道:“你知道是谁捉你过来的吗?”
我想了想,就说我是从梁焉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应该就是他绑架我的吧:“你说,他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昨天他走了以后又回去了?还是他差使小鬼做的?”
梁梦秋没有回答我,松了口气似的把脸转到了一边。
我觉得他的样子很奇怪,正想问他怎么了,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显,发现是梁焉!
登时我就怒了,心说你丫还敢给我打电话?脸皮真够厚的啊!
我本来以为他是发现我逃跑之后打电话来质问,却不料电话一接通,他那边就焦急地说:“我找到偷你魂魄的人了,你现在在哪?”
“你是不是有病啊,真当我傻吗?”我无语地道,“这么拙劣的谎言,你拿去骗三岁小孩你看人家信不信!”
梁焉听见我的话,着急地朝我争辩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是不是还跟我哥在一块呢,赶紧离他远点——凶手就是他!”
“诶,不是,我可真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啊。”我整个让他气的笑了,心力交瘁地跟他说,“他说你,你说他,你俩跟着拉场戏呢?就算是栽赃陷害,咱们能不能有点技术含量?”
梁梦秋是凶手?怎么可能!他要真有害我的心思,他何必那么大费周章,我又打不过他。
“我知道这么跟你说了你肯定不会信,我也是听了楼宇的话才知道我哥把我给卖了!现在没工夫跟你细说,你先让我去找你,在确保你安全的情况下我们慢慢说,行吗?!”
我觉得他的话不像是假的,不由就朝梁梦秋看过去,梁梦秋却察觉了什么似的,朝我笑了一下。
——我头一次看到他笑,但却丝毫不觉得温暖,配上他那苍白的皮肤,反而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梁焉的电话?”梁梦秋的语气有些奇怪,“我倒小看了他,唔,你让他过来吧,好歹是我弟弟。”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故意说道:“不是,他可是要绑架我诶!,让他来干什么?”
顿了顿,我又试探地说道:“啧,这梁焉非说自己是冤枉的,我不相信他还跟我急眼。可不说别的,就说你是他哥,总不至于诬赖他吧?”
“唔,那可没准。”梁梦秋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突然将车停在路边,偏头用一种阴鸷的表情把我看着,冷声说,“下车。”
我打眼朝窗外一扫,冷不丁看到一排墓碑!
虽然是大白天,但仍然吓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惊愕地朝梁梦秋看过去,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梁梦秋就说道:“招魂礼本就要在这里进行的,我刚才回去的时候还在考虑要怎么把你带过来,谁知道你自己跑出来了,倒省了我不少力气。”
“什么意思?!”我彻底懵逼了,又震惊又紧张,脸不由涨的通红,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也只无意义地问道,“竟然真的是你!可你明明……”
梁梦秋一张脸板的像冰块一样,看着我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演的真一点,你会对我毫无防备吗?”
我心里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这货竟然这么阴损,难怪当时鹿垚不准我接近他,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在谋划着怎么杀我!
为了让我信任他还诬赖自己的亲弟弟,简直是不要脸界的一股清流!
“这下可怎么办?”我急的想哭,“陆一尘不知去向,梁焉又被我骂跑了,难道我就这么任由他来害我吗?” 亡夫,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