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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自己肯定是会被钟晴拖死,然而就在我看到地铁朝我飞驰而来的那一刻,电梯突然发出“叮”的一声,提示到了26楼。
钟晴不知道为什么,显然对26楼有所顾忌,听到这声响,原本摊在地上吓人的碎肉竟渐渐合拢成一个人形,就和我刚才在楼顶看到的那人差不多——方龄鹤果然是她推下去的!
眼看着电梯门要开了,她却依然抓着我的手恨恨地看着我,显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我。
不过,根本容不得她对我怎么样,鹿垚就来到了电梯门前。也不知道鹿垚是怎么做到的,眨眼的功夫,我怎么都摆脱不了的钟晴登时夸张地尖叫了一声,消失在了电梯里……
我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上,后怕地抹着眼泪,鹿垚就站在电梯口无奈地看着我。
“怎么下个楼也能遇上这些?”鹿垚整个都服气了,“我现在力量没有彻底恢复,顶多能把它赶走,你该小心些的。”顿了顿,他又道,“我给你的舍利你忘记戴了?”
我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继续哭,委屈地揉着眼从电梯里走出来,牵着他的手往回走,瓮里瓮气地问他什么时候给我过我舍利。
舍利不是那种得道高僧在火化的时候才会有的吗,他哪里来的那种宝物?
“年初三,你刚从南浔回东北,晚上许家老太太要带你上山,我给过你一根红绳,记不记得。”鹿垚说着,想伸手来掀我的衣领,让我给挡开了。
不过,他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将那包着舍利的红绳从厚重的衣服里扯出来仔细端详,惊讶道:“这东西骨不像骨,玉不像玉的,原来是舍利?”
我当时我以为就是什么普通挂件,没想到是这么稀罕的东西!给我用实在有点可惜了。
“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儿能辟邪?”我颇为疑惑地道,“既然能辟邪,那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反而更倒霉了呢?而且那些邪祟好像也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似的。”
鹿垚答不出来,他默默地把那舍利捏到手里端详了一阵,嘀咕道:“难道不兼容?”
“你当我电脑啊还兼容。”我哭笑不得地道,“可能对我不管用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要了,当初要知道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才不会收呢。”
鹿垚挑眉看了看我,见我不想作假,便道:“那还是先放在我这里吧,研究一下为什么对你会没有作用。”
我便不再理会,颇有些心力交瘁地歪在沙发上,嘟嘟囔囔地说我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倒霉,那个钟晴难道是因为死前看到我了所以才缠着我的吗?
她缠着我,那个小女鬼又为什么把她推下去?
那个小女鬼实在很奇怪啊,把钟晴害死之后晚上竟然还去找我了!幸好梁焉及时赶到,把我从那小女鬼的手里救下来。对了,梁焉还没跟我解释那个时候他的电话为什么会关机呢!
“想什么这么入神?”鹿垚见我不说话,便问我道,“电梯里那个女鬼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过程说一下。”
我瞧了他一眼,觉得没有必要瞒着他,便将这件事的全过程和盘托出了,包括去南浔当天遇到钟晴和在梁焉的帮助下摆脱小女鬼的事情。交代清楚这个前提,我就又把今天在楼下看到方龄鹤跳楼和微博的事情也和他说了。
“这么说来,楼顶上那个白衣女人完全可能是钟晴。”
鹿垚理智地分析道:“从时间线上来看:过年当天方龄鹤在微博放出**,导致钟晴身败名裂,初二钟晴秘密出行南浔,不料被粉丝推搡,死在了你的面前。那么她选择在十二号你进驻这个小区之时杀死方龄鹤,并在电梯里找你麻烦,明摆着的挑衅、寻仇。”
“那,那我该怎么办?”我让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当时也很想救她,但那个情况实在不是我能控制的,出了这样的意外谁都不想,她怎么能来找我的麻烦呢?”
鹿垚却道:“她已经成了鬼,你再有理她也不会管,况且那个害死她的小女孩已经被你杀了,害她被曝光的方龄鹤也死了,除了迁怒你,没有别的人选了。”
“卧槽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无语地嚷嚷了一声,瘫坐在沙发上,又委屈又怕,“那我明天上班的时候怎么办?”
我越想越后怕,因为钟晴没死的时候,在我们剧组演女二,戏份不重,但是出镜率高,很多人新人都喜欢找这种雷剧来圈钱,钟晴的公司给她抢这个档期还得罪了好几个女演员。
她出事的时候我忙着家里的事情,不知道剧组是怎么处理的,想上网查吧,结果网路上除了在骂钟晴基本上没有别的论调!
——死后名声被糟蹋成这样,钟晴肯定不甘心,万一她一时生气找到剧组去寻仇,那我还不是被她欺负的首选?
“明天我有事情,不能帮你。”鹿垚铁石心肠地道,“本来想让你拿着舍利,多少能抵挡一些,但现在看来舍利对你不起作用,只能让你自求多福了。”
我彻底无奈了,追问道:“你,你是认真的吗?”
鹿垚很严肃地点头说他明天真的有事,不是在开玩笑,我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但又开不了口拜托他来保护我,一来二去的弄的我险些没崩溃,思忖半天,只能打电话给楼舂,准备朝他要一套符防身。
打电话的时候我故意当着鹿垚的面,鹿垚却始终在摆弄一个怀表,全神贯注的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楼舂一听我送走他之后竟然遭遇了那么多波折,又是想笑,又是愧疚地道:“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回去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搭腔,暗搓搓地开口找他要符。楼舂那边笑了笑,满口答应,说等明天画好了给我送来,顺便送我去剧组,我自然同意,又跟他聊了一会儿,这才挂了电话。
“你魂魄不全,有他陪着你也好。”鹿垚头也不抬地随口道,“堂堂大楼总给你当保镖,啧。”
我心里气他冷漠,故意扬着下巴不理他,在他的公寓里找了一间客卧进去倒头就睡。折腾一天我本来就累了,临了让钟晴那么一吓,现在更是困得不行,几乎脑袋一沾枕头我就睡着了。
不过,睡了不知道多久,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那声音好像离我不远,听起来气若游丝的,又悲伤又可怜,好像等着我去救似的。
“阿莱……”
我隐约听出来那声音像是陆一尘,心里还疑惑是不是我把他关在外面了他遇上了什么事情,便睁开眼睛去看,结果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深不见底的楼梯前面,那声音就是从楼梯下面传来的。
我自然就以为陆一尘也在底下,没有多想,抬脚就朝那楼梯走了下去。脚尖刚放到楼梯上,两旁的石壁上的火把就自动开始燃烧!
有了光我就不觉得可怕了,便慢慢朝底下走去。那楼梯明明很长很长,结果我没多久就走到了底,来到了一个大而空旷的地宫。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梦里也分辨不出来,只能瞧出来周围的摆设都是古色古香的,墙上绘着壁画。
看了一会笔画,我才意识到陆一尘的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我意识到奇怪,正要回去,陆一尘却又喊我到前面一个耳室去看他。
我受了蛊惑一般,慢慢朝那耳室挪步而去。耳室没有门,我刚一走近,就看见地上摆满了红色的蜡烛,中间还有一个罗盘,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通常情况下,人都会把这么多的蜡烛和表白联系在一起,然而我看到这些的时候我根本不觉得浪漫,有的只是阴森和恐惧!
我喊了两声陆一尘的名字,没有人理我,我觉得害怕了,想要走,结果突然一滴冰凉的东西突然滴到了我的额头上,啪嗒一声,还顺着我的额角往下流。
忍不住擦了一把,却突然发现自己手心都给染成了红色!
我刚刚意识到滴在我额头上的是什么东西,头顶就好像下雨了一般,滴滴答答地淋了我一脑袋!妈的怎么回事!我心里膈应的跟吞了癞蛤蟆似的,偏偏那腥甜的血液还不断地顺着我的头发流到我脸上,我受不了地抬头去看……
只一眼,我就吓得心脏巨震,猛然从梦中惊醒!
我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冬天的竟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黑暗压抑的我喘不上气,我急忙扭开灯,心里却始终不能平静,忍不了地想出去找陆一尘。
一推开门,却发现鹿垚还在客厅研究那块表,我一愣,盯着他小小的背影,这才意识到陆一尘正寄居在鹿垚的身体里,要把魂魄养好了才能出来……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实在不知道哪里不对,迷迷瞪瞪地想了半天,紧绷的心也依旧悬在嗓子眼,七上八下的,不舒服到了极点。
“做噩梦了?”鹿垚一边问我做了什么梦,一边根据笔记本上演算的数据做记录。
我没敢告诉他,讷讷地说了一句没什么,转身就回了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梦吓得,我怎么都睡不着了,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刚才的场面。
——梦里的我刚一抬头,陆一尘的脸就猛然进入了我的视线!他被人用烧红的铁链缠在天花板上,肩膀和手脚都被钉上了儿臂粗的铁钉,在黑暗中都依稀能看见里面白生生的骨头!
我抬头看见他的时候,那张俊美的脸上早已找不到平时霸气体面的影子,完全已经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颈侧更是有一道大大的伤口,皮肉向外翻卷着,锁骨中间也有一根铁钉。
鲜血不停地顺着他脖颈的伤口滴到我脸上,砸出细碎的血花,落向一旁。我惊恐地跟他对视着,而他竟然还笑的出来!
陆一尘始终拿一副柔情脉脉的眼神来看我,他见我吓得快哭了,便轻轻地喊我的名字来安慰我。紧接着,他在一片浓重到前所未有的血腥气里气若游丝地对我道:“来找我,只有你能救我……” 亡夫,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