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春在琴韵轩门口一得意忘形就被秦韵认出来了,见他仍在那里胡言乱语不由气得粉脸通红,不过想到他终于肯来到底是松口气,强忍住怒气脸上陪着假笑道:“夏公子,里面请吧。”
夏连春笑嘻嘻道:“韵儿,我是不是也要吟一首诗啊。”
秦韵见他亲热地叫自己韵儿不由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小嘴道:“你要吟诗?可以啊。”说到这里又怕他做不出来诗又拿自己撒气,急忙解释道:“我可没有考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要吟的,当然打油诗也成。”心道,估计高雅一点儿的你也吟不出来。
夏连春好像看出来秦韵的心思了,指着涌走的人潮笑嘻嘻道:“琴韵轩前人如潮,这里女子最feng骚,回眸一笑百媚生,淫吧湿了再打炮。”
“琴韵轩前人如潮,这里女子最feng骚,回眸一笑百媚生,吟罢诗了再打pao。”秦韵跟小姐多年,也粗通诗文,念了一遍觉得不禁皱起了眉头,第一句吧没什么出奇之处,第二句粗俗不堪,简直是下流,第三句却是隽永绮丽的绝妙佳句,第三句却又让人不懂了,她就问道:“打pao什么意思?”
夏连春哑然,自己忘了打pao是前世的词汇,秦韵又怎么会知道呢,他瞄了瞄秦韵清秀的小脸蛋贼笑道:“改天我教你打pao,要不最后一句就改成:淫吧湿了开始piao。”
秦韵一听小脸绯红,她这才知道打炮pao可不是什么好话,真是一个淫贼,不敢再跟他纠缠了,瞪了一眼道:“诗已经吟过了,夏公子请进吧。”
夏连春偏偏不进去,笑嘻嘻道:“是不是好湿啊。”
秦韵红着脸道:“好诗。”
“哦,是不是湿的已经泛滥成灾了?”
秦韵知道他是在调戏自己,越发死羞不可抑,索性扭过脸不理他了。
“其实,淫诗不如钢管舞表演啊,你和你们小姐也学学钢管舞,到那时候琴韵轩的生意保证能盖过风月苑。”夏连春口花花地占了些便宜这才笑嘻嘻地进去了。
琴韵轩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精巧雅致,假山流水,小池亭榭,虽然是冬季,但是院子里仍然植着一些四时不凋的常青植物,兼且满院子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的女子和摇头晃脑的公子哥们,院子里挺闹腾,看不到半点冬季的萧条。
这里他认识的人不多,但是认识他的人不少,却没有人理他,因为他家假冒读书人的事整个安西城的读书人都知道了,与他这样人说上一句半句都是有失身份的事。
秦惜月也不知哪里去了,夏连春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碰到熟脸就笑嘻嘻点头致意,后来觉得没趣了,就跟琴韵轩的姑娘们逗趣了,这些姑娘们羡慕他俊雅,一窝蜂围着他转,倒把别的人恨得牙根痒痒的。被一群女人围着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幸亏他在风月苑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应付起来左右逢源倒也自如。
说话间,一位青衣婢女走出来宣布:“谁已经做好诗了请去雅韵阁交卷。”那些骚客们一窝蜂地跟着青衣小婢往雅韵阁去了。
一个红衣姑娘见夏连春无动于衷奇怪地问道:“夏公子,你怎么不去雅韵阁交卷呢?”
“交什么卷?”
“哦,每人作一首诗交到雅韵阁去,诗为上等的就可以留在雅韵阁由我们小姐亲自作陪饮酒取乐,还能听我们小姐亲自抚琴,中等的也可留在雅韵阁外面听琴,由我们琴韵轩的姐妹们相陪。只能作出末等的诗的要想留在琴韵轩听曲就只能付银子了,如果花的银子多了还可以留在雅韵阁。”
“哇,你们小姐真是好算计,做不出什么狗屁诗文而还想要留下的冤大头只怕是不在少数,那琴韵轩岂不是大发了?”
“夏公子是要交诗还是要掏银子?”
“我刚才已经淫了一首,连秦韵小丫头都说好湿,快要流成河了,现在作不出来了,银子嘛我也不想掏,听你们小姐弹琴还不如跟你们谈心有情趣呢。”
只听到身后一声冷哼,有人道:“夏公子,我们小姐请你进雅韵阁。”来人正是秦韵,她听到夏连春正在恬不知耻地吹嘘他做的好诗,不由更是鄙夷。
其余的姑娘们一见秦韵来了,就一哄而散,秦韵不但是秦惜月的贴身侍女,等于是琴韵轩的半个管事,这里的姑娘们对这个凶巴巴的丫头都有些畏惧。
“我是江郎才尽,已经作不出诗了,也没有银子,所以雅韵阁就不进了。”
秦韵冷笑了一声道:“我看你是怕了吧。”
夏连春其实是故作姿态,既然来这里搞事还没有见到正主呢怎么能不进去?他接口道:“我怕啥,你们小姐还能把我那个啥咬掉半截吗?走吧,她想咬还要看我愿不愿意让她咬呢。”
秦韵在前面走,夏连春跟在身后看着轻轻摆动的小蛮腰和那个小翘臀实在是受用,忍不住心痒痒地吟道:“细腰翘臀摇呀摇,一摇摇到外婆桥。”他觉得自己现在是调戏这个小萝莉有些上瘾了。
秦韵身子一僵,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又羞又气却也没奈何,她只能暗骂夏连春无耻之极,又不能站在那里不走,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越走越觉得两条腿好像不一般长似的几乎连路也不会走了。
夏连春想起来前世就是这样调戏那些漂亮妹妹的,几个男生如果看到一个靓妹,几双带色的眼睛就会肆无忌惮地盯着人家看,而且看的部位都是不该看的地方,往往会把靓妹看得连路也走不好了,第一次见到罗晚清就是那样,那时候罗晚清是刚入学的新生,几个顽劣的男生一直把她看得连路也不敢走了,蹲在地上嘤嘤地哭,他就是从那时起认识了罗晚清。
夏连春越看越有趣,终于禁不住笑起来,一直笑出了两眼的泪花。
秦韵终于忍不住怒气冲冲地顿足回头,却发现夏连春一脸的泪水,竟然看不出他究竟是在笑还是哭,本来想要扇他一耳光的,愣了一下又放下了扬起的手。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喧闹的院子里突然静了下来,都在看着这个怆然而涕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