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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那道火线,顾庸看到那道熟悉的大门,不知道那个赞先生是否还活着,门后就是七爷所在地,顾庸不打算现在就进去,项军和魏旭一家人他还没有找到,万一他们几个被烧死了,顾庸一定会良心不安的。
正当他打算往那栋楼的方向走去,一个人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顾庸想都没想用脑袋就是往身后狠狠一撞,接着他反手抽出燃烧瓶狠狠砸在那个人的肩膀上,玻璃瓶碎裂,脂肪和大肠油混合汽油的难闻味让顾庸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个人被顾庸一连串反击给打蒙了,顾庸抽出手枪就要开枪给他一颗子弹,他忽然举起手来喊道“等等!是我!”
顾庸识得这个声音,竟然是小胡子,他松了口气将手枪插回腰间疑惑道“你想干嘛?”
小胡子似乎被顾庸伤的很重,弯腰喘着粗气像一台电率不稳的老式风箱,缓了很久他这才道“这里所有的人全部都死了,都是被人下了药,这座监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活人了。”
“那你觉得是谁杀了他们?”顾庸问道。
“莫祁”小胡子快速道。
“为什么是莫祁?”顾庸道。
“恐怕也只有莫祁能无声无息之间,把这些人全都给弄死。”小胡子道。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顾庸好奇道。
“你觉得能做这些变态的老大莫祁是个正常人吗?他已经不能算正常人。”小胡子说这些话时浑身轻微的颤抖着,似乎对莫祁还有些畏惧。
顾庸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些,这个时候忽然有个微弱声音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一个浑身是火的人朝着里慢慢走来,顾庸不用靠近就能问道他身上那种焦糊味,甚至还有一丝烤肉的香甜味。
顾庸依稀认出这个人就是三角眼涛哥,他退后一步被被浓烟熏的不停的咳嗽,他看到小胡子还站在原地发呆,顾庸现在和他还算是合作关系,顾庸就顺手拉了他一把,顾庸的手还没碰到小胡子的衣服,小胡子忽然冲了上去“三角眼,我曹尼玛的……”
顾庸没来得及阻止他,就见小胡子和三角眼翻滚在了一起,两个人身上火焰交融在了一起,小胡子原本身上粘的那些易燃液体,更将三角眼身上的火势催化成了一团无法被扑灭的火焰。
顾庸并没有对他展开施救,因为这也是小胡子唯一的归宿,顾庸帮了他这么多他的心愿也算完结了,顾庸拍了拍身上还没来得及燃起的小火苗,为了安全起见留下装满燃烧瓶的背包,一个人默默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那栋楼就在眼前,顾庸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顾庸能看到这个人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站立着,他握紧手中水果刀慢慢靠近这个人。
“你来了!”是个男人的声音,在这个阴森诡异环境里显得低沉,但顾庸听出了声音主人。
顾庸放下了刀说道“可以走了吗?”
男人慢慢回过身来,是项军他正看着火焰发呆,顾庸又问了一遍,项军这才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带我去见七爷吧!我想亲手杀了他。”
顾庸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上前扶住项军稳住他的身体带着他一块向来时方向前去。
“这把火是你放的吗?”项军问道。
顾庸只是嗯了一声,项军欣慰看着顾庸“我还以为你会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
“我让你很失望吗?”顾庸问道。
项军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他避开了顾庸这个问题,他说道“你的每一次转变我都看在眼里,你慢慢变得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哪怕有一天所有人都死了,你也会活下来。”
“但是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我只是想保留现在的,我其实并不奢望拥有更多。”顾庸道。
“你也可以这样想,但是,每个人都在一点一点失去现在拥有的,我也是一样,你要想活下来,就必须抛弃你不该拥有的。”项军道。
“可是……”顾庸再也说不下去了。
项军忽然摸了摸顾庸脑袋,脸上温柔的表情宛如一位兄长一般,他说道“抱歉,让你做了你不想做的,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门前,三角眼的尸体还在燃烧,但小胡子已经不见了,顾庸把步枪递给项军,金属制的大门表面温度很高,顾庸脱下外套包在手上推开大门,门后火焰还在燃烧将整个屋内环境照的如白昼一般。
顾庸张大了嘴,里面将近有百个活人在不停的在火焰中挣扎,有人把他们关在一个又一个牢房里,这些墙的隔音效果特别不错,直到顾庸把门打开才听到里面各种惨叫声交织在了一起,像一场盛大的音乐会一样,顾庸抬头看去在监区中心的最高处摆着一张椅子,莫祁坐在椅子上,他的身边站着赞先生正在给他倒酒,这幅场景顾庸只能用地狱来形容。
项军见顾庸许久不说话,他的行动不便也不能走过去一探究竟,只好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顾庸摇了摇头“你自己看吧!”
说着,他扶着项军一瘸一拐走到门前,项军看到这一幕也很吃惊,不过,当他看到莫祁的身影时项军浑身上下忽然剧烈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
项军指着莫祁所在的地方道“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七爷。”
“好”
顾庸扶着项军慢慢向监区的最中心走去,屋子里温度十分之高,顾庸被滚滚浓烟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项军到还好到最后几乎是项军带着顾庸走路。
“救他们,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项军忽然说道。
顾庸睁开眼睛,朝着项军指出方向看去,魏旭一家三口被绑在一起生气不知,顾庸急忙道“当然要救,毕竟他们是我们的队友。”
项军也没有阻止,他推开顾庸扶他的手说道“你去吧!我等你。”
顾庸应了一声,走到魏旭面前小声说道“我是顾庸,你现在什么也不用讲,离开这里跨过火线,有一台吉普车,你带着家人独自也好,等着我们一起走也行,你自己决定吧!”
魏旭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顾庸用水果刀割开绑着他们三个人的绳子,付岚赶紧挣脱开来一把抱住魏新民,她对顾庸说道“顾庸,真是太谢谢你了。”
顾庸点了点头“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项军和七爷还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你们在这里也没用。”
付岚拉住顾庸手臂说道“不行,你们也和我们一起离开,这样实在太胡闹了,那个七爷就是一个疯子。”
“他把所有的手下都集中在了这里,然后在食物里下了毒,把他们全部关进牢房里听着他们惨叫,你们两个斗不过他的。”
顾庸心中一暖,他回头看着项军道“这是项军和七爷的恩怨,无论如何我会和项军在一起,而你们没必要再卷进来了,作为队伍里的一员我们两个欠队伍太多太多了。”
付岚还想再说些什么,魏旭拦住付岚,他对顾庸说道“不,这些都是我们欠你们的,拜托了,一定要活着回来!”
顾庸站起身子转身而去,摆了摆手只留下一个背影。
“你怎么安排他们的?”项军问道。
顾庸把之前说的重复一遍,项军摇了摇头“如果他们走了,你不就白白损失一辆车。”
“如果他们是这样想的,为何不让他们自己走呢?”顾庸说道。
项军干笑两声没有说话,二人停止了对话撕下一些布料,粘上一些汗水捂住鼻子,这样最起码可以阻挡一部分浓烟吸入肺部。
大约走了一百多米,二人来到莫祁的面前,莫祁闭着眼睛手上拿着高脚杯,杯子里装着浓稠的猩红液体,顾庸也看清楚了赞先生手里拿的不是酒瓶而是一颗人头,杯子里的猩红色液体就是这颗人头滴出的。
“欢迎来到地狱!”莫祁手里拿着一根香烟,放下高脚杯用打火机将香烟点燃。
“你输了!”项军冷冷说道。
“孩子,这不是在玩游戏,输赢只不过是把我从这个位置换到另外一个位置而已,你这么说也只是想看我窘迫的样子满足你心里的某种欲望。”莫祁淡淡说道。
“你既然是小莫的叔叔,为什么要把小莫杀死?”顾庸质问道。
“为什么!”莫祁吸了一口烟,双腿调换一个舒服些的姿势,他说道“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但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请你告诉我你替我把我的侄子好好安葬了吗?”
顾庸点头道“我已经把他尸体扔进河里了,我答应他要替他报仇。”
莫祁笑道“很不错,如果有机会我也会把我的尸体扔进河水里。”
莫祁扭过头看着赞先生“你可以走了。” 最后的末途